七零女场长 第87节
照完大合影，还有小合影，她特意给吴婶牛婶他们照了张，接着又把杨家人扒拉到一起，照了张全家福，这一举措颇受好评。 就连爱拉着脸的叶老太脸上也露出了笑模样。 杨富贵高兴地说道：“咱们好像还没照过全家福呢。来来，大家都坐好。君君，你别照了，让别人帮个忙，你坐在我旁边。”杨富贵的位置在最间最显眼的位置，他的一边按理应该坐着叶老太，一边坐着大儿子，毕竟是长子嘛。 现在长子长孙都往后靠，杨君苏坐在他左边。 杨为民和杨大宝心里都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表示出来。 杨利民心中暗暗得意，叶香云差点喜极而泣，这是多大的荣耀和体面？ 杨君苏反应平淡，她坐哪儿都是焦点。再说了，被你瞧不上的人看重，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杨君苏倒没有破坏气氛，安静地坐在杨富贵一边，牛叔帮他们拍照。 拍完照后，杨二宝摸着相机说道：“姐，我想拍一张开拖拉机的照片。” 杨春和杨秋还有杨婷婷几个都蠢蠢欲动。 杨君苏大方地说：“你们去照吧，给红玉红豆也照几张，除了合影，每人一张单人照。拍完照，相机先让二宝拿着，回农场再照几张。” 杨君苏又说：“二宝，相机借给你两天，记得别摔坏了，拍完去镇上把照片洗出来。” “好好。” “谢谢jiejie。”三人雀跃着跑开了。 杜丽欣慰地笑道：“你们看二宝现在跟他姐有多亲。” 杨为民附和：“可不是嘛，到底是一家子，血脉在那儿搁着呢。” 一旁的杨大宝心里就闷闷的，最近一段时间，他烦死这个弟弟了。天天骑着新自行车，精神抖擞的，人人都夸他。这家伙回来在他面前炫耀，炫耀他借的表和自行车，杨大宝看着新手表，眼睛都直了。 叶老太赶紧为宝贝大孙子谋福利，她慈祥地说道：“君君，你看你大宝哥，你啥时候也给他弄个事儿干？总不能二宝都有事干了，他没有。” 叶老太也想不明白，这个孙女为啥肯帮二孙子，却不肯帮大孙子。 要说孙女跟二宝更亲，她是不信的。君苏这丫头心硬，跟谁都不亲。 叶老太当然猜不出来，杨君苏之所以先帮二宝，是因为二宝体格好，年纪小，好用好洗脑啊。 她对于男人和男员工的喜好很专一：就喜欢年纪小，身体好的。 很多男人过了25，体力就走下坡路，还越来越鸡贼，不好管。 杨二宝虽然还没到25，但他早衰还不好管，让他自生自灭吧。 杨君苏说道：“奶，不是我不帮忙，关键是大宝身体太虚，整天耷拉着脸，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适合他的工作不多呀，还不如二宝呢，人家至少是个精神小伙，生龙活虎的。最近进步也很大。” 杨二宝骄傲得挺起胸脯，得意地看了哥哥一眼。 杨大宝：“……”想揍他怎么办？ 杨秋瞥了二宝一眼，心里酸溜溜的。这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以君君姐对自己的喜欢，要是自己大两岁，何至于轮到二宝那家伙，脑子都不够用。 兄弟三人暗潮涌动，心思各异。 杨富贵看了大孙子一眼，忍不住唉声叹气，人家君苏没说错，大宝确实不像个年轻小伙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小时候也没亏了他，也不知道咋长成这样的。 杨大宝收到爷爷失望的眼神，心里那个憋屈劲就别提了，他可是杨家的长孙，长房长孙，现在怎么沦落到这个待遇了？ 吃完饭，大家略坐一会儿，聊聊家常，就陆续告辞离开了。 杨招弟晚上没走，她让王根生回家，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住下了，反正新房地方大，有房间住。 杨招弟帮着把家里收拾干净，把两个孩子哄睡着，这才到杨君苏房里说话。 两人闲聊几句，杨招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苏苏，你说我要是离了婚，会影响你的前途吗？” 杨君苏一听这句话，人立即支棱起来，反问道：“怎么了？王根生又犯浑了？” 杨招弟忙说：“他没敢犯浑。别看他以前挺厉害，现在怂着呢。主要就是，他们一家又开始叨唠我没生儿子的事，我婆婆还给我找了好多生儿子的黑乎乎的偏方药汤让我喝，我全倒了。可我知道，只要我一天没生儿子，他们就不会放弃。 我以前没想到过要离婚，觉得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忍到哪天算哪天，忍到红玉红豆大了就好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离了婚也没什么，最近一直在考虑离婚的事。” 杨君苏当初的行为和语言，像就是在杨招弟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种子不断地生根发牙，悄悄地成长。 王根生被狠揍一顿后，是不敢打她骂她了，但也不能说两人的感情就可以变好。事实上，杨招弟弟跟他也没多少感情，就算当初有一点，这些年也早消磨完了，她跟对方就完全是凑和着过。 这世上凑和着过的夫妻有很多，很多人也能过一辈子。如果杨招弟没有别的选择，他们也是能凑和一辈子的。关键是，她现在觉得自己有选择了。她还可以选择离婚。以前从来不敢想，也没人告诉她可以离婚。但现在不一样了，meimei告诉她，她可以离婚，可以给孩子改姓，她还有了自己的小房子。 杨君苏思考一会儿，认真地说：“姐，我虽然是你亲meimei，我能替你出气，但不能替你做主。因为人生是你自己的。我先说答案，你离婚对我没有一点影响，也不用担心对别人造成影响。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你做好离婚的准备了吗？ 假如你离婚后没有机会再婚，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还有，你离婚后可能会面临各种流言蜚语和歧视，不是一天两天，是长时间的。这些只能你自己承受，我们能帮的很有限，如果这些你都考虑清楚了，那就离吧，我支持你。” 杨招弟感动地说道：“苏苏，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既然对你的前途没有影响，那我就放心了。别的我不管那么多了。可能妈会骂我自私，但我就想自私一回。” 杨君苏笑道：“人都是自私的，骂别人自私的人才是最自私的。大姐，你的前半生是为了别人而活，后半生就为了自己活一回吧。不管你怎样选择，我都支持你。” 杨招弟心里酸酸的，险些流泪。她忍住泪意说道：“我这辈子也值了，虽然没有好父母也没遇到好男人，但我有三个好meimei和两个好女儿。我还问过红玉红豆，mama不想跟你们爸爸过了，可以吗？你猜俩孩子怎么说？” 杨君苏挺感兴趣地问道：“她俩怎么说？” 杨招弟笑出了眼泪：“她们说，mama，这样的爸爸早该丢掉了。太坏了。我们想要个三姨那样的新爸。” 杨君苏哈哈一笑：“这俩孩子挺有眼光，不过像我这样的男人世上没有啊。”她这样有担当有上进心有底线不抽烟不喝酒不赌不嫖不要求对方孝顺自己爸妈不妈宝的男人上哪儿找去，反正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一个。 姐妹两人一齐笑起来，屋里充满快活的笑声 等笑够了，杨招弟正色道：“苏苏，听了你的话我心里更有底气了，我再考虑考虑，等考虑好了，我就跟王根生离婚。” 第九十九章 秋收 秋天到秋天到, 地里庄稼长得好，场里的干部到处跑。 麦收时，四分场是跟全场一起的, 到秋收就各自独立了。 他们是新场, 以开荒为主, 属于广种薄收，秋收时就很麻烦，而且秋收的活多又杂, 又不能全部用机械，人手根本不够。杨君苏倒是能激发出工人的积极性, 但人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不能无限压榨，还是得增加人手。 不只杨君苏发愁, 宋要武也愁。秋收前半个月, 她就开始骑着自行车视察田地，安排机器, 调度人手, 然后召开会议。 会上，贺新华率先发言：“我们基建人员全体下场。”原则上，他们今年除了麦收可以不参加田里劳动, 因为今年的基建任务太重了。 但原则是原则，人情是人情。 后勤科的杜科长问道：“老贺, 要是参加秋收会不会影响宿舍楼的交工日期？” 贺新华说：“不影响。” 说着, 他看了杨君苏一眼, “因为小杨, ”说到这里, 贺新华觉得不妥, 赶紧改了口：“因为杨科长的带动和激励，大家平时下了工都来基建科帮忙，再加上咱们自己办了砖厂，不用担心原料供应问题，基建工程进行得比计划中还要快。我们抽出半个月的时间参加秋收也没事。” 宋要武十分满意：“有了你们基建工人这支力量加入，秋收进度肯定会提升不少。” 农林科的老郭开口发言：“麦收秋收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要时刻注意天气变化，不能拖延太久。咱们人手地多，只能硬干死嗑，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庄稼烂在地里。我提议，除了宋场长和杨科长外，咱们所有干部科员都下地参加劳动，办公室就设在地头，遇到问题随时解决。” 杨君苏笑道：“老郭，你凭什么剥夺我参加劳动的权利，我也要参加。” 杜成笑道：“杨同志，你肩上的任务也很重啊，咱们的通讯工作广播工作都得你来安排。” 杨君苏对大家说道：“大家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小杨就行，或者说叫老杨也行。” 众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我们还是叫你小杨，老杨，你过些年再当吧。” 宋要武也跟着大家一起笑。 她也说道：“我跟大家一样，一起下田劳动，办公室就设在田间地头。小杨，你得全场跑了。广播通讯都得靠你，你肩上的担子比下田劳动还重。有信心干好吗？” 杨君苏正色道：“必须得有信心，这是革命任务，我保证完成。” 宋要武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杨君苏接着说道：“我还是想参加劳动，我从小就长在农场，从小学开始，每年麦收秋收都参加劳动，现在突然不让我参加，浑身难受。这样，我抽空参加，反正掰玉米棒子也不影响我构思稿子。” 说到从小学就开始参加劳动，杨君苏突然想起这个时代学校是有农忙假的，农场的中小学生都会来支援麦收秋收。小学生年纪太小，初高中生可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啊。当然，农场就一个初高中部，学生那么多，不知道去哪个分场，只能先下手为强。 杨君苏说道：“宋场长，我打算去农场初中高中找校长谈一谈，让学生来咱们场支援秋收。” 宋要武点头：“咱们想到一起了，我也有这个意思。联系学校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 杜成说：“还有家属，也要动员起来。” 秋收跟麦收一样，这些家属不是义务劳动，是做为临时工参加劳动的。按天算，每天一块钱。 家属全部动员上，初高中学生也来支援秋收。杨君苏安排这些学生往田里送水，帮食堂员工做饭打杂。 她一边安排工作一边写宣传稿念广播稿，忙得脚不沾地。其他人跟她差不多，好在大家虽然辛苦，但成果是喜人的，秋收提前完成。 麦收和秋收都顺利完成，杨君苏也算积攒了工作经验，以后也懂得了里面的门道，再安排工作也会得心应手。 秋收过后，是种麦子，继续开荒。虽然也忙，但到底是比麦收秋收轻松多了。 四分场财务室的会计把第一批平房的成本核算出来了。果然，场部成本估高了，算下来是每平米14块钱，杨君苏当初交了2千块，现在能退回600。 杨君苏拿到600块钱，就对杨盼说道：“二姐，这钱咱们不花了，先留着，等下一批再建房，你也去申请。或者有谁交了钱，又不想要房子的，你也可以顶上。”农场的房子是可以内部流通的。 杨盼摇头：“三妹，钱你自己留着，我真的不急。”她对于房子没什么强烈的渴望。她还悄悄地跟周义良提过，周义良说他家有房子，她有没有都无所谓。 杨盼不用等下一批，很快就有人因为家里急用钱，想把还在建的房子转让出去，杨君苏得知后，就让杨盼接手过来，杨君苏还没开口，三婶听说后怕她们钱不够主动借了200给她，随后大伯母也送200块过来。 杨盼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钱，再三道谢。 两人走后，叶香云拍着大腿说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做梦也没想到，能从这俩铁公鸡手里借到钱，还是主动借的。” 杨盼对自己快要有房子这事，到现在还是懵懵懂懂的。以前是做梦也没往这方面想。 杨富贵听说杨盼也有房子后，就不赞同地说道：“你们家又没有男娃，要那么多房子干吗？农场的房子又不像乡下的，宅基地世世代代都是自己家的。” 杨君苏说道：“爷，宅基地也不是你自己的，那是属于国家和集体的，咱农场的土地跟宅基地没什么区别。” 这个时代的限制太大了，没有商品房，户口限制流动，想买房也买不了。至于农村的宅基地，跟她们女孩子有一丁点关系吗？农场有一点好，表面上男女至少是平等的，男女职工都有一样的权利。 虽然说，他们的房子名义上产权仍归农场，但基本上就是自己的，因为国营农场的土地是属于国家的，没有意外的话，一辈子不会收回。就算以后要收回也会给职工补偿，不然，这么多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杨君苏怕杨富贵生出别样的心思，一脸严肃地警告道：“爷，时代不同了，你可别有老思想。也别想着让大伯吃绝户什么的。我今天就把话放到在这儿，我这人硬得很，谁都啃不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对我好，顺着我，我心情一好，没准带着你们大家一起往前飞，听好了，是飞。跑，我都嫌它慢。要是谁敢逆着我，我只能大义灭亲了，还一灭一大堆，全部扫到垃圾堆。” 杨富贵：“……” 杨君苏的一番话，把他心中那一点隐藏的心思也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