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课：重回的模样，崭新的模样 ０３

    雾缓慢散去了，地上的血水也消失无踪，站在外面的五人松了口气，明白这代表仪式结束。但在他们看见墨漪倒在地上后，所有人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悬起。

    「怎么回事！」嵐胤大叫，衝上前去跪在她身旁。

    「仪式不是结束了吗？为甚么会变成这样子！」阿祤朝月牙尹焦急地吼着。

    月牙尹低头沉吟了会，然后拨开所有衝到墨漪周围的人，蹲下身撩起她额前的瀏海，端详着顏色正在变化的魂灵。

    「这是必经的过程，她的本质正在回復。」他说着，一把抱住她并站起身，「等她醒来可能得花上三、四天，这段期间我会安置她在客房，任何人都不准接近。」

    「这样不太好吧，老爸。」嵐胤站起来，直视着月牙尹道，「我来照顾她吧，总得有人餵点水之类的。」

    月牙尹瞥了他一眼，低头凝视着墨漪。

    半晌。

    「她是我的搭档，由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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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漪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之中，而巫璇就站在她面前。

    「女王……？」

    巫璇忧伤地盯着她，伸出双手，似乎在哀求着她给予甚么，她仔细一瞧，发现那双手居然如玻璃般碎裂，一点一点剥落着。她惊愕地将目光移回巫璇身上，赫然发现那双眸子不知何时转为深沉，分明是巫沁的眼睛。

    「你……」

    「把权杖给我！」巫沁恶狠狠地怒吼。

    墨漪甩甩头，「不，你不是女王，不配拥有权杖。」

    巫沁闻言绽开不怀好意的微笑，啟唇道：「我不配？啊，难道巫璇所臆测的是真的，你留下来是想当女王？所以，你是指，只有你配拿权杖？」

    什么？

    「我才没有，我对女王是很忠心的。」墨漪蹙眉。

    巫沁轻轻笑了。

    「你的巫力跟我们相当，难道从没想过要取代她？现在你已经解封印了，一定有能力取代她的地位，不是吗？别再否认了，你的心可诚实的呢，墨漪.阿萨尔斯──」她指了指墨漪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全身镜，挑起眉，「看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吧。」

    墨漪转身一看，镜子里的她回望着自己，不同的是对方手里拿着一根闪闪发光的权杖，她后退一步，手里感觉到沉甸甸的，她低下头，属于女王的权杖正被她牢牢握住。

    「这、这怎么回事……」

    「别装了，你很渴望权利吧？想取代女王吧？」巫沁刺耳的笑声传来，墨漪猛地抬起头看向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那张脸，是她自己。

    另一个她笑得诡异，眼中满是慾望。「不需要害怕，你我都心知肚明巫璇根本不配当女王，我们才配得上，只有真正立有战绩而且力量强大的人够格成为女王，不是吗？」

    「不！不是！」

    「你别再欺骗自己了，墨漪.阿萨尔斯，我可是最明白你人哪。」

    「我没有！我从没这样想过！」

    墨漪把手中的权杖用力扔到地上，权杖「匡」地裂开来，如雾般消散。

    另一个她走近她，嘴角勾起魅惑的弧度。

    『仔细聆听吧，黑暗的诱惑如此大，你无法忽视它的低喃，为何不要解开禁錮，任由它显现你的本性呢？你要权力，你渴望权力。你无力反抗。』

    冰冷的声音在她脑内响起，充满慵懒的音调，如同有魔力般吸引着她。

    「不！」

    她用力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子，忍住想尖叫的衝动。

    她不会背叛女王！她不会聆听黑暗的声音！她不会允许自己本质里的黑暗增加！

    下一秒，墨漪睁开双眼，冷汗涔涔。

    她坐起身，环顾一下四周，意识到这里是月牙家的客房。她呼出口气，幸好刚才是在作梦，而这种梦出现只代表了一件事──她解开封印了，而且黑暗开始测试她。

    想必战争很快就要到了，否则黑暗也不会如此急躁。

    她思索了一会儿，拿出腰际的匕首，下了床走到梳妆镜前方，盯着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瞧。

    既然她都解开封印了，那么，就让发型变回以前的模样吧。虽然外表无法改变，但短发果然还是比较轻松。

    墨漪握着匕首，抓住倾泻在身后的长发，两眼重新盯着镜中的自己，深吸口气。她举起手，果断地割断那束头发，发束落上地面，散落开来，还有一些发丝仍飘散在空中，尚未落地。

    她瞥了眼地上的头发，接着望向镜子，倒映着的她的眼眸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原本的她──瞳孔是一黑一银的，里头充满力量，以及一丝天生的噬血气息。她甩了甩仅到后颈的短发，露出侧颈那证明拥有十级巫力的五芒星印记。

    从这刻起，她很清楚自己不再只是墨漪，而是岳界最令人敬畏的传奇人物墨漪.阿萨尔斯，她不只要尽到护使的责任，更要让黑白之间恢復平衡，还得在同时继续保持住中立的本质。

    墨漪抓起护使专用的披风，转身走到房门前，伸手转开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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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顺的长发披落在身后，巫沁高雅地坐在王位上，眼睛半闭，一旁的黑暗引线随着她的情绪起伏而浮动。她身旁站着三个士兵前方站着一个士兵，其馀士兵全被遣去宫殿附近巡守，他们的表情不再是迷濛与死板，一双双眼眸深沉且充满黑暗气息。

    雨夙羽从门外走进大厅，她半跪上地，朝巫沁垂下头，等待她的回应。

    「她果然回来了。」巫沁轻喃，满意一笑，「看来这场仗会挺有趣的。」

    她睁开眼，伸手抓住前面士兵的手腕，轻轻一拉，将他拉近。士兵用另一隻手撑在扶手上，眼睛直视着她，身体不着痕跡地颤抖了下，但他仍往前再接近她些。

    她挑起他的下顎，魅惑地轻轻一笑，「瞧，你的身子在发抖呢，是在害怕吗？」

    「不，是因为能接近女王令我太兴奋了。」他扯开一丝笑容。

    她哈哈大笑，笑声有如微风般悦耳，像是他说了什么事情娱乐到了她。她的另一隻手往上一挥，一条黑暗引线立刻自王位底下窜出，它往士兵的脖子慢条斯理地绕了起来，愈绕愈紧，士兵窒息地张大嘴呻吟着，但引线丝毫没有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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