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什么是爱
「mama，早安。」我走下楼看见正在准备早餐的mama。 「早安，怎么这么早起啊。」mama转头跟我道早安。 「我本来就都很早起的，妈才是，难得我回来，怎么不叫我帮你呢。」我走到mama身边。 「想让你睡饱一点啊。你的黑眼圈好重，昨晚没睡好？要不要再回去补个眠？」mama温柔的问。 「啊??不用担心啦，昨天稍微处理了一下工作的事，所以比较晚睡。今天早餐要吃什么呢？」我围上围裙并绑起头发。 「你确定不回去睡一下？」mama担忧的看着我。 「真的不用，我现在精神可是很好呢。」我对mama微笑了一下。 「好吧。早餐的话，我打算做玉子烧、生菜沙拉、海带味噌汤、煎鮭鱼，白饭我已经煮了。」mama看着眼前的食材说到。 「那玉子烧跟鮭鱼就交给我吧。」 「那就麻烦你囉。」 我们开始各自做着早餐。 彻夜没睡的我，不断思考着昨晚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反应。 糟糕，等一下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白盛言呢？他说爱我，他怎么会说爱我呢，我知道他喜欢我没错，可是爱??我不懂。 「早安。」正在准备早餐的我听见熟悉的男声，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 「啊，盛言也这么早起啊，早安。」mama向白盛言道早安。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走进厨房。 「目前没有，有纱奈帮我就够了。你可以到外面庭院走走，乡下的空气很新鲜喔。」听见mama的回答，我瞬间松了一口气。 此时，我真希望他赶快往外走，赶快离开我的身旁。 「那么，我就出去走走了，待会再回来。如果早餐准备好了，可以不用等我，你们先开动吧。」 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我的心跳才开始慢了下来。 「盛言真是一个细心温柔的人呢，是吧？」mama看向正在煎蛋的我。 「欸？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他好不容易出去了，为什么mama又要提起他呢？ 「从他说的话还有一些小举动就能看出来啦。」 「是喔，mama还是一样观察敏锐呢。」 「其实，mama我还挺喜欢他的呢。」 「啊，这样啊。」我微微点着头，脑海中突然闪过他为我做早餐的画面。 这些年的週末，一直都是他为我做早餐的。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为他做早餐呢。 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呢？我闭上眼大力的摇摇头，希望能把脑海中的画面甩掉。 吃完早餐收拾完后，我和mama坐在餐桌，而白盛言和爸爸在客厅看书。 我手撑着头，两眼无神的看向桌面。 「mama，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你说。」mama一边挑菜一边回答。 「什么是爱？应该说??恋人间的爱，到底是什么？」 「欸？」正在挑菜的mama停下了手边的工作，错愕的看着我。 「啊??果然很奇怪对吧，当我没问好了。」我缓缓的放下撑着头的手，尷尬的看向mama。 「不会喔，一点都不奇怪。想当初，我也烦恼过这个问题呢。」mama对我露出微笑。 「真的吗？」我惊讶的看着mama。 「当然是真的啦，这么复杂的问题，论谁都会有疑问的吧？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问我呢，真是太意外了。」 此时，沙耶心想：「我还在烦恼着该什么时候引导纱奈呢，真是太幸运了。」 「纱奈，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心之谷吗？」mama偏头问我。 「欸？不知道。」我摇摇头。 「因为，我打从心就憧憬着这样的相遇。学生时期的感情是最单纯美好的呢。」 「是吗？可是，学生时期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很多人根本就无法长久的经营一段感情，最终多以分手收场。」 「是这样说没错，但也就是因为不会去考量太多现实面向的问题，仅仅只是因为喜欢这份心情而想和对方在一起，这样才最单纯不是吗？」 「嗯，确实。」 「还有，剧中的男主角圣司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他总是朝着理想一步步迈进、努力，我很欣赏这样的人，而且对自己想要的事物总是诚实的面对。你还记得他为了吸引女主角的注意，所以看了很多书，好让借阅卡上充满他的名字吗？」 「啊！记得记得，我不得不说，他还挺厉害的。」 「是吧。其实，他也可以选择只借书而不看书，一样可以在借阅卡上留下名字的，这样不是轻松多了吗？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我想这是他展现真心的一种方式吧，这样有原则又有毅力的男人，真是有魅力呢。」 此时，我突然回想起过往和白盛言的对话。 那天我们一起去了水族馆。 我还记得是去年的夏天，天气非常炎热。 当时在我们附近有两个女生，看起来年纪和我们相仿。 「你看，那个男生好帅喔。」其中一个女生说。 「欸真的，长的又高又帅，根本就是我的菜。」另一个女生回应。 「要不要去要联络方式啊？这样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遇到耶。」 「啊？我不敢啦，再说，他旁边好像站着一个女生耶。」 「欸？真的假的，太可惜了吧。那个女生真幸运，好羡慕喔。」 「可惜了，走吧走吧。」说完，他们两人就离开了。 在那两个女生说话的同时，我的白眼已经不晓得翻过几次了。 「你听到了吗？」白盛言看着眼前的大型水族箱问。 「听得一清二楚呢。像你这样的大帅哥，根本就不需要追求，就有女生抢着贴上来呢，真好。」我用着嘲讽的语气说着。 「老实说，我对女人其实是不怎么感兴趣的，特别是喜欢我外在条件的那些。」 「喔？你这个发言很不像典型的富二代会说的话呢。」 「我只是运气好，所以拥有姣好的外貌和家世。但是，我从不认为这是我可以去挥霍的。老实说，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可是，我不想这么做。」 他认真的神情上印着海水的光泽，我转过头去，看见了他眼眸里的坚定。 此时，他专注的看着眼前，而过不了多久，我也将注意力放回眼前。 我们就着样一同站着欣赏着眼前壮阔的景致。 当时我竟觉得身旁的男人和眼前的海水融为一体，深沉而令人着迷。 「纱奈？你有在听吗？」mama在我眼前挥了挥手。 「啊，抱歉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 「没关係啦，想说你怎么突然一句话都不说。」 「抱歉，可以麻烦妈在重讲一次吗？」我双手合十看着mama。 「当然。我刚刚说你爸爸，他就是我的天泽圣司，他们两个有很多的相似之处，而且你爸爸的价值观也跟我很接近，是我理想中的那个对象呢。很多人都说真正交往的对象根本就不会是自己的理想型，我想，我应该就是少数中找到梦中情人的幸运儿吧。」 「是啊，我也觉得妈能找到像爸这样的人真的很幸运呢。」 「而且啊，如果你够了解一个人，就可以试着描绘你们未来一起生活的模样，也就可以知道自己会不会想跟这个人一起过日子，虽然都只是自己的想像啦。」 「妈当初描绘过？」我偏头看着mama。 「嗯。所以，我对你爸又更加执着了。」mama垂下眼眸微笑了一下。 「这样啊，我??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应该说，没有让我这样想的对象出现吧。」 「我知道。纱奈，你刚刚问我爱是什么对吧？」 「嗯。」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爱，是种很神奇的事物，它是无形的存在，你平时不会感受到它，但它其实一直都在，而当你察觉到它的存在时，那就代表，那个人已经出现了。这时候，就看自己要不要去把握这份爱啦。」 听完mama的话，我微微的点了头，mama又接着说。 「你知道马斯洛需求理论吧？实现自我之所以处在金字塔的最高端，是因为这能带给人最大的满足，但是通常要达到金字塔的顶端，相对的都必须附随着放弃一些事物。可是，我和你爸爸两个人都到达了金字塔的顶端，也没有失去彼此。我跟他能走到这一步，绝对不是因为奇蹟，而是因为决心。你看，心之谷的男女主角也都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也还是可以追求爱情的，虽然故事没有后续，但我相信只要两个人够相爱，那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了他们。啊糟糕，不小心说太多了呢。」mama笑着看着我。 「不会啦，之前都没有谈过类似的话题，意外的还挺有趣的。」我以微笑回应mama。 「的确，那怎么会突然想谈这个呢？」mama疑惑看着我。 「就??突然想到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这样啊，那么，我再跟你分享一件事好了，既然难得聊到这个话题。」 「好啊。」 「其实，我在婚前就已经想好将来是否要生孩子了。」 「那妈的答案是？」 「我的答案是，看对方想不想要。这样听起来是不是很随便呢？但是我认为，我花了这么多时间等待，终于找到一个想共度一生的男人，却要因为孩子的想要与否而分开，那不是太可惜了吗？」mama看向远方说道。 「嗯??的确，毕竟孩子是不确定的存在，但你们两人此刻却正在这个世界上。」我缓缓的说。 「是啊。人生苦短，我只想把握当下。更何况，我相信只要有他在身边，我的人生，就没有不完整的一天。我虽然没有想成为母亲的慾望，但我也有自信能成为一位称职的母亲，当然我也有自信能为我的孩子找一位负责的好爸爸，你说，我是不是兑现了我的把握？」 此时，原本看向远方的mama，转头笑着看向那个端坐在书桌前的爸爸。 那个专注于书本，处在和煦阳光下的男人。 我永远忘不了，mama那天的神情和笑顏。美丽庄严的外表，其实藏着深刻的柔情。 而那些柔情，全都只属于一个人。 「纱奈。」mama转过头来看向我。 「什么事？」 mama将手轻轻的放上我胸口。 「如果你遇到了那个人，一定要好好把握。其实，当你迷惘时，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的。」 此时，我的内心，似乎触及了以往从未有过的情感。 我一直不懂，究竟什么是爱。 可是那天之后，爱对我而言，似乎慢慢有了雏型。 当晚，爸爸对我丢下了一个炸弹，而且，是核弹等级的那种。 我瞪大眼睛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父母。 「所以说，你们明后两天有温泉旅行？」 「是啊，忘记先跟你们说了，不过这样正好，你们两个年轻人可以自己去安排行程，不需要顾虑我们两个老人家。」爸爸淡淡的说。 「不是，难得相聚，你们却自己出去玩，而且，这不就代表之后的两天??。」我一脸嫌弃的看着坐在旁边，安静的吃着晚饭的白盛言。 「盛言，纱奈就麻烦你囉。不好意思，你难得来我们却自己跑出去玩。」mama语带歉意的对白盛言说。 「不会，别这么说，你们玩的开心点，纱奈就交给我吧。」白盛言放下碗筷对父母说。 此时，我盯着mama，想要看出她是否会露出的破绽。 可惜，mama实在是太强大，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虽然我总觉得这趟温泉之旅是她跟爸爸的诡计，竟然留我跟白盛言两个独自在家，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隔天一大早，父母就出门了，连早餐都没有吃。 我和白盛言站在门口向他们道别，直到它们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我们才进门。 「看来，这两天会很有趣呢，你说是吧？」白盛言看着我笑着说。 「才不是，爸妈他们实在是太过份了。你想吃什么？」我走进厨房。 「都好。」 「那我就随便用囉，好了再叫你。」我打开冰箱看看还有哪些食材。 「不用，我就坐在这里，难得可以看你做菜。」他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了下来。 「嘖??随便你。」我转头看了一眼在餐桌前坐下的他。 「是说，以前都是我做料理给你吃的呢。」 「是啊。」 「要不要帮你？」 「不用。」我简短的回答。 现在，我跟白盛言又回到了之前那样的互动模式。 在经过那晚之后，我本来很担心，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盛言，可是隔天白盛言的态度却跟之前一样从容自然，彷彿那晚完全不存在一样。 看他这样，我渐渐的不再这么担心。虽然我还是很在意那晚，不过并不会影响到跟白盛言的互动。 吃完早餐，我和白盛言坐在客厅看书、下棋，就这样度过了一个下午。 到了晚餐时间，我打开冰箱，发现食材所剩无几。 「看来是必须要出门买东西了。」 「要出去买东西吗？」从客厅传来他的声音。 「是啊，冰箱没剩什么东西了。」我关上冰箱，拿起包包准备外出。 「我跟你去吧。」他闔上书本起身。 「嗯，好。」 回想起那天出门发生的事，还有那个晚上。 这次我就老实的让他帮忙好了，这样就没事了。 採买完食材，我和他并肩走着，我们经过了一个河堤。 他停下脚步眺望河堤。 「原来这里有河堤啊，上次没注意到呢。」 我看向和他一样的方向。 「啊??因为上次很晚了。」 「你肚子饿了吗？」他转头看向我。 「还不会。」我看着他摇摇头。 「那么，要不要去河堤走走？」 「啊，好啊，走吧。」 我和他一同走往河堤的方向。 「袋子，会不会太重？」我看着他手上的袋子问。 「不会，别担心。还是，我们一人拿一半？我有看过别人这样拿，感觉还挺有趣的。」他笑着看向我。 「喔，好啊。」 我伸手去拿袋子的另一端时，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手。 当下，我反射性的把手收了回来。 「啊??抱歉，其实我自己提就可以了。」 「没事，把另一边给我吧。」 我和他就这样沉默的走着，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口了。 「那个??。」我缓缓的开口。 「嗯？想说什么？」他看向前方问。 「也不是，只是觉得??似乎该说点什么。」 「为什么？」他转头看向我。 「欸？你不会觉得，都不说话，很奇怪吗？」 「嗯??不会耶。比起言语上的交流，我更偏好在身边陪伴，我并不会觉得身处在同一个空间的人们长时间不沟通就叫疏离，反而那是种最自在的相处模式，不需要去刻意的发言，只要享受着对方的存在。」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听见他的回答，我惊讶的叫了出来。 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跟我有一样想法的人。 「是吧。所以说，不需要去刻意发言，特别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此时，他的笑容搭上黄昏的暖阳，竟让我的心跳又加速了起来。 我立刻将目光转离他的脸庞，好调整自己的情绪。 「说到这个，其实我觉得言语是双面刃，因为即便你是带着善意发言，只要对方是带着恶意去理解，那么你说的再多，解释的再多，也是徒劳，你认同吗？」 「认同，所以我很讨厌解释，尤其是已经抱有主观情绪的人。」我淡淡的回应。 「看来我们还挺相似的呢。时间差不多了，回家吧。」 「好。」 虽然我们都没有说出口。但我想我们都很清楚，这短短几公尺的路，拉近了我们两个的心。 「我家有一瓶不错的清酒，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喝。」我看向正在对面吃晚餐的白盛言。 「好啊，吃完晚餐后喝？还是洗完澡？」 「洗完澡好了。等一下你先去洗，我还要收拾一下东西。」 「好。」 我洗完澡，回房间保养完后，便下楼去寻找那瓶被珍藏起来的清酒。 一下楼，就看到白盛言坐在沙发上看书。 「你洗好啦？」他转头看向正在走下楼梯的我。 「是啊，不过，我要找一下那瓶酒在哪里，你等我一下。」我一边回答一边走进厨房。 「要不要帮你找？」 「不用了，酒柜里找一下就好，不用很久。」 我的父母都很喜欢品酒，所以在家里设了一个酒柜。 而我跟mama都喜欢喝清酒，所以，家里的酒柜大概有三分之一都是清酒。 「找到了。」我开心的拿出那支梦幻清酒，一想到待会就可以品尝，嘴角自动上扬了起来。 我随手拿了两个玻璃杯，便走到客厅找白盛言。 「喔你找到啦。」他看向我。 「是啊，走吧，去书房。」说完我随即走往书房。 「书房？我以为要在客厅喝。」他闔上书本，跟在我身后。 「哇，原来你家有这么漂亮的书房啊。」白盛言带着惊叹踏入书房。 「因为我爸妈都很喜欢看书，所以才有了这个地方，我小时候很喜欢来这里呢，坐吧。」 我和他一同坐在木製地板上，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窗外的庭园造景。 「窗外的造景，跟那家日式餐厅的很像呢。」他走到窗边，仔细的端详着。 「是啊，所以我才会一直盯着包厢外看，它让我想起了家乡。」我淡淡的说。 「嗯，这样啊。其实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在公寓用一个小型的，要吗？」他转身看向仍坐在地板的我，并对我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不用吧，跟你的公寓又不搭。」我起身走近窗边。 「搭不搭又不重要。」他拿着酒杯，身体倚在窗上看着我。 「那不然重要的是什么？」我疑惑的看向他。 「重要的是，我希望那里让你有家的感觉。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他的眼似乎有着魔力，使我无法转移目光，也不想。 慢慢的，他向我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关係，我的脸开始烫了起来。 我的酒量很好，照理说才喝这一点是不会让我有感觉的，就更不用说会有醉意了，可是此刻，我却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当下，我彷彿失去了思考和反抗的能力，任由他的手触碰我的脸颊。 就在他的脸慢慢凑近时，我闭上了双眼，就这样，他的双唇碰上了我的双唇。 他的吻很轻，像蜻蜓点水般。 等我意识过来，他已经又将我拥入怀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说爱我？」 我在他怀中开了口。这次我没有挣扎，反而还觉得，这是个温暖的拥抱。 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还不希望他放开。 「你问我为什么，这??我大概花一辈子的时间都回答不完吧。」 「可是我不懂，我不懂爱，更不懂为什么你会爱我。」 此时，他放开了我，双手扶着我的上臂。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他注视着我问。 我轻轻的点了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淡淡的说。 「欸？」我望向他的双眼。 「既然，我和你一样都不懂爱，那为何不让我陪你一起寻找解答呢？」 此刻，他向我伸出手。 我看着那双悬在我面前的手，看了好久。 就在我正要伸出手时，我突然停住了。 「不对??我还不确定??。」我缓缓的抬头，木然的看向白盛言。 「什么？」 「抱歉，我??我先睡了，晚安。」 说完，我随即离开书房，留下白盛言一个人。 离开书房后，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关上门。 「天啊??我刚刚到底在做什么??。」 我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 脑袋混乱的让我根本没办法思考，而当我的手碰触到双唇时，就会想起刚刚在书房发生的一切，想起自己离开时，白盛言错愕的表情。 「惨了，我之后该怎么面对他??。」 此时，白盛言看着窗外的庭园造景，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的怀中还留有那女孩的馀温。 「真没想到，我竟然可以看到她的这一面，太出乎意料了。」 白盛言露出了微笑，想着此刻那个女孩，必定又为了明天要如何面对自己而烦恼的不得了吧。 就在此时，白盛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上面显示的号码，把电话转成静音。 「虽然今天收穫很多，但是时间紧迫啊，看来，必须要赶进度了呢。」 隔天一大早，我胆战心惊的跨出房门，深怕一开门就撞见白盛言。 「真想要一把可以把他反锁在房间里的钥匙。」我心里一边这么想，一边走下楼。 原以为没有人，正要松一口气时。 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男声，让我吓得瞬间无法动弹。 「早安。」 「早??早安，今天这么早起啊。」我头也不回的说着，深怕对上他的眼神。 「昨晚，有睡好吗？」 「欸？什么？」 「今天早餐我来做吧，有想吃什么吗？」他从我旁边走到一楼后，转头看向我。 「没有。」 「那我就自己决定了，好了再叫你。」说完，他便走进厨房。 而我，马上就跑回房间里了。 直到我们要离开大阪的那天，我都还是没有办法好好的面对白盛言。 所以，为了避开一切需要跟他接触的场合，我做出了很多奇怪的行为，连父母也都一头雾水。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因为我们是搭他们家的私人飞机来大阪的，而机上的空间有限，又只有我们两个，看来我是避不掉了呢。 「你们两个路上小心，到台湾再跟我们说一声。」 「没问题的，有机会再来拜访。」白盛言笑着回答mama。 mama突然盯着我看。 「纱奈，你最近很奇怪，你最好找个时间跟我讲清楚喔。」 「好啦，你们好好照顾身体喔，我走了。」 跟爸妈拥抱道别后，我和白盛言一同搭计程车离开。 原本以为，到台湾之前白盛言一定会开口跟我说话，但意外的是，他一上飞机就打开笔电开始处理公事，丝毫没有要跟我互动的意思，到达台湾后也是请司机直接送我回家。 「待会我有请人来送你回去，你一下飞机就会看到了。」他专注在笔电上对我说。 「喔，好。」原本看向窗外的我，转头看了他一眼。 飞机降落后，果然一下飞机就有人主动来帮我提行李。 「再见。」白盛言淡淡的说。 「嗯，再见??谢谢。」说完，我便转身走往车子的方向走。 「等一下。」 「嗯？」我转身看向他。 「下个月的週末??你可以不用来我家。」他缓缓的说出这句话。 「欸？」 如果是以前的我，听到这句话必定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此刻，浮上我心头的，却是一丝丝的失落感。 「我下个月有点事，就这样，先走了。」说完，他便转身往走反方向。 我看了一眼接送他的车子，我不晓得是不是我看错，但透过车窗，我似乎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女人，而此刻，那个女人正看着我。 白盛言跟我道别后，头也不回的就上车离开了。 而我竟然就这样呆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车离开在视线范围内，才转身上车。 在返家途中，我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 「终于，可以回到我以往自由轻松的日子了，终于。」 从车窗的反射，我看见了自己的笑容。 可是我很清楚，那样的笑并非发自内心，不过是用来欺骗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