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10.16|
有些事情不需要确切的证据，太子说是瓜尔佳氏干的，康熙也相信，更何况瓜尔佳氏有前科，康熙调查来调查去，都没发现太子跟太子妃和瓜尔佳氏有任何的龌龊，可瓜尔佳氏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毓庆宫的事情令康熙很不舒服，他们之间的还牵扯一个四贝勒，还有膝下的二女一子。胤禛也盯着康熙的黑脸给瓜尔佳氏求了情，替她开脱，加上毓庆宫目前母子均安，德赫讲书已经筹备好了。康熙也只能安慰胤礽之后，准备来年给胤禛重新挑一个满洲贵女做侧福晋，压住瓜尔佳氏，同时也决定将瓜尔佳氏的meimei远嫁蒙古，给其弟弟指门厉害的福晋。并名人去给瓜尔佳氏传了警告的口谕。 十月二十四日，是太孙讲书之日，这一天卯时一刻康熙便携带太子连同一众皇子宗亲亲临保和殿，隆重的给太孙举行出阁讲书的典礼，然后全员移至文华殿，此时文华殿早已分桌摆满太孙之前读书学习的作业，还有用过的弓箭马鞍等物。 “太孙多年苦读，你们看看，这些作业可有不妥之处？”康熙坐在文华殿殿中，对着下面带着骄傲的语气道。文华殿说话的声音一出，例外均听的是清清楚楚，康熙之前已经感受到了，很是满意。大学士詹士们还有众位大臣奉旨校阅太子昨夜，自是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这些都是康熙带着胤礽亲手一一挑出来的，德赫比当初的胤礽多了几份自律，功课从来都完成的很好，当初胤礽挑了八大竹箧之多的作业，到德赫这里，足足挑了十大竹箧，康熙又为了显摆，同意了胤礽的意见，按年份，每年分为两桌，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大殿之中，德赫三岁习字，除了早年康熙不许他多些之外。每日练字不断，且除了汉字还有满文，甚至德赫写的一些政见还有读书的观后感都被一一摆放了出来。其中很多还有康熙跟胤礽的批注。 殿中宗室朝臣无不屏住呼吸，神色严肃的仔细检阅，德赫六岁到如今写的满字汉字全部在此，皆是一笔一画工工整整精楷苍劲,透出一种娴熟的笔法和遒劲的功力。德赫站在康熙右边甚至看到有的老臣都憋得满脸通红似乎要晕了过去。殿外更是拜访了太孙射箭练武骑马时用过穿过的物件，箭靶等物，也一一供大家检阅。 “皇祖虑予幼稚,不知勤学,日以为念,即一字一无不躬亲详示,勤加训诲。予性不敏,于皇祖睿旨虽未尽能体会,然何敢不殚心竭力从事于学？《四书》、《书》、《易》略能背读。”太孙此话一出，扑通扑通直接有几名老臣激动地晕厥了过于，二十多年前，太子一模一样的话也说过，他们甚至记得当时太子说的是皇父，到太孙这里既改为皇祖，太子太孙皆如此优秀，怎能不让人激动？众臣闻言更是拜服在地，高喊万岁，康熙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阅过作业，太孙在独坐台上开始分别用满汉蒙三语讲书，因为回音壁扩音的原因，声音传了很远，甚至毓庆宫也能隐隐听到德赫的声音，紫禁城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肃立安静的倾听。众臣无不拜服，康熙跟胤礽看的也是异常高兴。待太孙花了一个半时辰讲完自己的早先写好，康熙校阅无数遍的稿子之后，康熙让御膳房端了午膳过来，跟朝臣一起享用，用过之后，又分别让胤褆胤祉家的阿哥上台发言，再次休息之后，太孙继续上台，由朝臣开始出题问答。 群臣答辩是胤礽提出，康熙同意了的，康熙对孙儿很满意，甚至提前告诉诸位朝臣好好想问题，不可泄落题目。德赫上台前有些苦逼的看了眼胤礽，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上台答辩。 臣子都是很有颜色的，早在要举行群臣答辩的事情之后，就细细问过太孙如今都读了那些书？然后精心备题。力求不可太难让太孙回答不出来，有不可太简单，让太孙丢了面子。更有精通算学着，干脆出了一道算学。 德赫谦虚有礼，回答的口若悬河，有理有据，满语汉语蒙语都非常流利，文章算学音律都能说出自己的见解……最后甚至还表演了自己的武技，以及射箭的水平，直到天黑，众臣还有皇子亲王们这才晃着神出了宫。 德赫说了太多话，真心累到了，虽然中间润喉汤水不断，但为了不太失礼，他喝得并不多，众人走后，解决完个人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康熙看着心疼不已，亲自安排了德赫的就寝事宜之后，这才携了胤礽离开。 “阿玛，儿子不如孙子，您可曾失望？”出了文华殿，胤礽骄傲中又带着失落的样子，问。 康熙瞪了他一眼，然后道：“弘晔有你有太子妃教导，还有朕，你从前只有朕，朕朝务繁忙，不得□□，你如今可是怨朕了？” “儿子哪会有如此诛心之意？”胤礽急急道：“您也说了德赫有阿玛额娘还有玛法疼爱，儿子可只有您，儿子一直明白，儿子能靠的只有您。” “既如此，你便该骄傲，弘晔是你之子，朕之孙，弘晔如此聪颖，乃是你我之幸，我大清之幸。”康熙安慰胤礽道：“你的心朕懂，朕的保成一直是朕最钟爱的儿子，是朕最骄傲的孩子。” “儿子亦然，阿玛也一直是保成最亲近最爱重的阿玛，最佩服的皇上。”胤礽闻言，带着缕缕羞涩，坚定道。 “朕今日畅快，我们父子二人当畅饮一番，如何？”康熙见状心中一暖，然后提议道。 “谨遵圣意！” …… 芸珊还在坐月子，听着外面人不断传来的赞扬声，既是骄傲又是心酸，问过几个阿哥哥哥之后，对着伺候她的西林觉罗氏含泪道：“额娘……” “不能哭，娘娘千万忍住。”西林觉罗氏见状赶忙道：“大喜的日子，娘娘该笑才是。”女儿入宫，丈夫变常住郊外，一家子小心谨慎，就怕给她惹祸，眼瞅着一个个阿哥平安出生，西林觉罗氏这心里都很是激动，如今太孙长成，女儿的地位更加稳固了，又有太子疼爱，西林觉罗氏这才觉得畅快，早先她可没想着自己会有这样的好日子。 “这些年苦了阿玛额娘了……女儿不孝，累得全家一起受累。”芸珊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轻声道。索绰络家为她做的牺牲，她都知道，不说当日因为隆科多的蓄意勾引，阿玛忍痛解决了已经长成的女儿，又全力约束全家不给她这个太子妃惹祸，这份情她是领的。 “受什么累？家里好着呢！你阿玛做梦都是笑的，一提太孙跟几个阿哥格格都是满脸的喜意，更不要提太孙阿哥们懂事孝顺，就单说小格格。上次你阿玛听说要在畅春园栽一片果园跟种些粮食蔬菜，亲自求了人进院子栽树种粮，借机见了格格，格格一口一个乌库玛法，还让人给他扇扇子你阿玛，让他抱着，你阿妈回去别提多乐了，馋得我都想在畅春园扎根不挪窝了。”西林觉罗氏一说起几个外孙外孙女，那是满心的高兴，他们身份尊贵，却对自己礼遇有加，上次自己不昧朔绾土锒记鬃陨厦盘讲。垢约何挂痪醯谜獗沧诱媸侵盗恕h缃癖闶撬懒耍彩抢炙赖摹 芸珊笑了笑，道：“说起阿玛，我都好些年没见过了，今日阿玛也来了，可偏生我见不着，汗阿玛下旨让我做双月子，便是太子都不好常见。” “皇上圣明！”西林觉罗氏笑着帮女儿掖掖被子，满心欢喜的说完，就脚步轻快的去一旁的侧殿，看望两个小阿哥。芸珊甚至还隐约听到她在哼歌。 次日上朝，大臣们早早的恭候殿外，畅谈太孙的学业，大赞太子英伟，太孙聪慧，歌颂康熙圣明，个个满目春风，夸起太孙来，比二十一年前夸太子更甚，更诚恳。康熙见状也是异常得意自豪，就是胤礽也难免有些喜形于色之感。胤褆等人对着德赫眼神闪烁之余，却亦是心存佩服的。 康熙四十七年的新年，是群臣包括宗室过得最开心的一年，因为年前太孙讲学的事情被传至民间，群臣答辩，包括太子的讲解，也全部印刷成册流至民间，百姓振奋，百官称颂，新年之中更有皇家学院文武展示，皇家学院的报名处如今早已不用康熙下旨，人人已读皇家学院为荣。至于女学，亦是开展的极为顺利。茉雅奇还有几位适龄的公主格格们，跟着三百余名贵女一同读书习字，康熙对此也颇为关注，力图在这些人之中挑出合意的太孙妃。康熙同意了德赫的要求，在全国甚至蒙古再开十余所学院，但凡成绩有意格外突出者，不论出身皆可直接入读皇家学院。自此皇家学院不再进行启蒙教育，只接受十岁之上成绩优异的百官之子及其亲属，还有全国各地的优异学子。同时京中另设一学院，招收百官之子，称皇家幼学。 康熙四十七年开春，双生子弘早弘旦刚满四个月，皇家学院开学，令朝臣百姓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学院老师中有一名教汉学的老夫子姓朱名慈焕，康熙甚至对其加封为明王，并公布当前‘朱三太子’乃子虚乌有，民间流传的三太子朱慈炤乃是前朝四皇子之名，故皆是假的，前朝仅存一名皇子，便是五皇子朱慈焕，大清入关乃顺天意，如今国家平稳，再有冒充前朝之人谋逆者，皆杀无赦。 朱慈焕虽加封明王，但是只是挂个名字，除了一个五进的明王府，每年五百两的奉银400斛的禄米之外，也只有皇家学院的月银每月一百两而已，他一妻一妾六子三女皆无其他收入。康熙下明令不得为难羞辱明王，即便如此，他们一家也甚少出入，儿女亲事全由康熙赐婚。所有活动全部在看戏眼皮底下进行。 康熙此举得了民间称颂，前朝余孽不杀，反而好好养着，很大程度上令人相信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