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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打脸

    燕国公夫人眼角扫过宁欣,笑容堆满了脸庞,同楚氏坐在了一起,道:“我们世子多亏了你的关照,他进京之时,不是你收留回护,指不定他得吃多少的苦,听说王大老爷同世子爷的父亲是八拜结交?”

    当燕国公夫人瞄见宁欣露出的一缕紧张后,对楚氏更是亲热了,“我可得好好向你道谢,世子爷当初行事若有不妥之处也请楚太夫人多念在他年轻多担待些,你们可是子一辈父一辈的交情。”

    楚氏抿了抿发鬓,同样瞄了一眼宁欣,她身上仿佛突然间有了神采,“我的大儿子总是念叨着救命之恩,念道着故友李四两,后来没想到李冥锐进京找到了他,当时老大不好给燕国公府送信,毕竟李四郎是被燕国公赶出家门去的,我看他孤身一人实在是可怜,便留他在府上。李四郎救过我儿子的性命,王家同李四郎可不是八拜结交可以算清楚的。”

    “我还是得谢您。”

    燕国公夫人感激中带了几许探究,“你照顾世子爷就不提了,若不是你留世子爷住下,只怕是我们世子爷瞧不到你的外孙女,既然您把世子爷当作故友之子看待,自然会将你们府上的小姐,少爷同他互相认识。”

    “在您府上他们是不是一见钟情?”

    宁欣微微拧紧了眉头,燕国公夫人这是没安好心吧,她还没进门就开始败坏她的名声了,八拜结交后面跟着一句就是儿女亲家……宁欣不信燕国公夫人不会拿这话点楚氏。

    而她的外祖母,也是恨不得她倒霉的主儿,二舅母倒是很为她着急,可这时候二舅母插不上嘴!

    怎么办?

    宁欣在楚氏之前柔柔弱弱的开口,羞涩得紧:“这您就说错,我同世子不是在外祖母家第一次见的。”

    屋里的女眷哪个不想听宁欣和李冥锐相知相许的事儿?

    毕竟皇帝赐婚的时候,有眼睛都看得出,李冥锐和宁欣已经有了默契,或者说已经互相钟情了。

    方才她们没少拿这事打趣宁欣,宁欣紧闭着嘴唇就是不说,可燕国公拉着楚氏说话打破了宁欣的算盘。

    宁欣将话拉回自己身上,小声的说道:“是在蓝山寺!”

    二舅太太恍然大悟道:“没错,我记得你去蓝山寺给父母上香的时候碰见了世子爷,好像还遇见了谁?”

    “当初还是世子的齐王。“

    宁欣笑盈盈的说道:“还有平王世子,他同平王世子是不打不相识,刚见面时打得可厉害了,现在反倒交情莫逆。我……是在蓝山寺的奉先殿碰见的他,他那时就说很仰慕宁三元,不过他不知我就是宁三元的女儿。”

    “原来你们不是在王家第一次见的呀,我都没听世子提过。”

    燕国公夫人笑容不变,转头对着楚氏道:“您看着就像是疼爱小辈的人,必是将他们都拢在身边,世子爷同你的二孙子有过交情,王二公子不就是养在你身边的?jiejiemeimei的在一起也亲近……”

    “燕国公夫人是想说二表哥同姐妹们亲近么?”

    宁欣眨了眨水润的眸子,柔声道:“二表哥虽是举业不成,但对姐妹们是很好的,不过,您只怕是也不晓得,我外祖母虽是疼爱二表哥,但也不至于总是拘他在姐妹们中间,二表哥是在外书房读书的,有时出门会友,我便是在外祖母身边都不常见他。”

    连养在身边的王季玉都不常见,更别说外客世交之子的李冥锐了。

    燕国公夫人淡笑道:“王家的教养是好的,你误会我了,我可没敢多想。”

    许是她脸上的笑容太过碍眼,楚氏一下子撂下了脸,“原来国公夫人是看不上我们王家,您能不能说一下,我王家哪里做得不妥当?当初是你们燕国公府不要李贤侄父子,王家精心照顾他,帮着他在京城立足,促他举业,我将他同亲孙子看得一般无二……即便他再有才华,王家也不至于将养大的女儿送给他!”

    宁欣被突然爆发的楚氏吓了一跳,楚氏这是怎么了?是帮她说话吗?

    转念一想,宁欣明白了楚氏的良苦用心,王家名声不好,可越是这样的人家越是忌讳别人当面打脸,楚氏能教训燕国公夫人的机会不多,换个地方,楚氏也不干这么说,可如今她在宁家,又是宁欣的长辈,斥责燕国公夫人两句,谁也不会说她做得不妥。

    况且,如果楚氏狠狠的得罪了燕国公夫人,才能给即将嫁去燕国公府的宁欣添乱!

    楚氏怕被燕国公夫人打听出李冥锐和王家小姐有婚约的事儿,一旦这事被人知道,世人还不得笑死王家的有眼无珠?嫌贫爱富是人之常情,可解除婚约是为了让王家女儿嫁得更好,让王家更有光彩,但事实上却是王家会被人笑丢了西瓜捡芝麻,不,芝麻都算不上,那人就是破烂!

    “两家结亲只为了两姓之好,可我瞧着国公夫人看不上我亲手养大的欣丫头。”

    楚氏底气十足,“王家眼下是比不上国公府,国公夫人也不能随意的侮辱王家,你不满意欣丫头,我还不忍心将欣丫头嫁去国公府呢!不是皇上赐婚,欣丫头谁嫁不得?“

    ”若说欣丫头巴望着你们世子,不如说没有欣丫头代父收徒,赠给他手稿的话,能有他高中状元?“

    楚氏越发的气势逼人,”如今谁不知他是在韩地长大的?韩地有几位名师?有几个能中状元的举子?他现在是威风了,但燕国公夫人只怕是不知,他初来京城的时候学问还不比过我今科落第的孙子!你且去问问他,没有我家欣丫头可有他的今日?成了世子爷又中了状元就忘了当当日?”

    “欣丫头,我看他实在不是你的良配。”

    楚氏抹了把眼泪,“你将宁家最宝贵的手稿送给他,可他……他得意却猖狂上了,苦命的欣丫头,我便是豁出去性命也要进宫求皇上收回成命,我不能眼看着你嫁去燕国公府!”

    宁欣看燕国公夫人神色尴尬,心底泛起一阵阵的喜悦,怎么样?没见过像楚氏这样的极品的人吧?

    不过楚氏后来说的话,明显有挑拨宁欣和李冥锐夫妻关系的意思,宁欣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外祖母,您误会他了,他从没忘记过这些,只是……燕国公夫人不知道详情,伯母和亲生母亲总是不一样的。”

    “世子对夫人是敬重的,但他对亲生父母极孝,我听他说过,不是生母辛苦的抚养他,他便没有今日!”

    宁欣歉意的对燕国公夫人笑了笑,“他并非忘恩负义之辈,可生身父母是无法取代的,燕国公也是看重世子贤孝,才请封他为世子。”

    二舅太太上前搀扶住楚氏,道:“国公夫人千万别见怪,婆婆最容不得旁人说王家的错处,容不得说别人说外甥女不好……您以往后就明白了,婆婆是个直脾气的人,心直口快可没有坏心。”

    不敢再让楚氏坐下去,二舅太太搀扶着楚氏出了房门,二舅太太把楚氏送到了马车上,才出了一口气,“母亲,您今日……”

    “我怎么了?”楚氏冷笑道:“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而已,看把你吓的?欣丫头千挑万选就选了那么个人家……哼,看着是富贵了,但国公府可是龙潭虎xue,她有得争斗了,欣丫头不肯嫁给玉儿,她有福都不会享,有她哭的时候。”

    楚氏对跟出来的汪氏道:“你还不上车?等着宁家赶我们出门?“

    ”母亲,我想留下来。”

    汪氏低头道:“儿媳不是为了一口吃,只是玉儿如今的状况也得再续弦,儿媳想借此机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况且月莹那里……若是能同几位夫人说上话,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些,若是她能同宁欣做些买卖,手里有银子,也不至于总是被女婿折磨!母亲,我只有她一个女儿了,看她在苦熬着,我的心就像是针扎似的。“

    二舅太太眸色变了变,王月莹过得日子她也听说了,好好的女儿被折磨成那样,她身为二婶也心疼,主动对汪氏道:“听我一句劝,大嫂子别轻易同外甥女搭话,也别为了儿女在命妇中间周旋,能来宁家的人都是有眼色,万一您被谁套出了话,对您和对外甥女都不好,你只要默默在一旁,外甥女自然会给莹姐儿些许好处。”

    “燕国公府出的聘礼虽是厚重难得,但外甥女……宁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手指缝露出一点点,就够月莹一家嚼用了。“

    汪氏感激的说道:“多谢弟妹提醒,我眼下也不敢再想旁的,只求玉儿和月莹过得好些。”

    因为汪氏为儿女这份慈母心肠,二舅太太看她顺眼很多,对楚氏道:“母亲,要不您先回去?”

    楚氏气恼的说道:“大儿媳妇,你别忘你是掌印都督夫人,别给老大丢人!”

    “母亲,我不会忘的。” 汪氏淡淡的回了楚氏一句,“王家和老爷又有什么脸面没丢过?我怎么都不会再在伤口上撒盐了。”

    ……

    楚氏一行人走后,屋子里先是寂静了一瞬,燕国公夫人脸若火烧,可说话却是淡定寻常:“你外祖母这么疼你,到也真真是难得!”

    宁欣羞怯的一笑:“您别见怪就好。”

    她从没想过楚氏会这么给劲儿,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虽然楚氏没安好心!

    自然宁家的宾客不会眼看着燕国公夫人下不来台,有人接下了下面的话,称赞起燕国公夫人身上带的荷包,燕国公夫人揭过方才的尴尬,说起了女子都喜欢的事儿。

    除了被楚氏抢白一顿外,燕国公夫人表现得一直很完美。

    一直跟在燕国公夫人身边的李mama自是晓得主子的意思,她悄悄的出了房门,抓了一把缠丝糖找些宁家的小丫头闲聊。

    下聘的时候其实才是最好的打探消息的时机,宁欣带进燕国公府的陪嫁都是精挑细选的,反倒不容易探得消息。

    宁老太太话不多,但唇边自信的笑容让人瞧着就觉得她很有底气,在燕国公夫人发难的时候,她没有多说什么,在燕国公夫人表现出良好的教养和出身富贵的做派时,她一样默默的在旁边看着!

    但在摆上宴席时,宁老太太显示了什么是宁家的家底,展现了什么是门风底蕴。

    “国公夫人,这道菜可不能像您这么用!”

    宁老太太笑容里多了一抹傲气,“也怪我没说清楚,这碗汤是得用紫竹做得勺子吃,味道才地道,否则你是吃不出清醇口感的。”

    燕国公夫人此时讪讪的难受,她本来看宁家上了一碗丸子汤,以为只是寻常的rou汤,看着汤色实在是清澈新鲜,她便主动用勺子喝汤,没想到……宁老太太在这等着她!

    难怪坐上席面的诰命夫人都不动手。

    哪怕她们没有笑她,但她们的目光足以说明一切,燕国公夫人娘家低微!

    而燕国公夫人最忌讳别人说她的出身。

    “国公夫人不知她的性子。”首辅母亲笑着道:“她……看着是rou丸子,内里却不知用了多少的心思,越是寻常的饭菜,她越是下功夫,有时候我都被她弄得头疼,上次我来她这做客,她只给我吃了一盘炒白菜,我如何都没想到不过是炒白菜,竟然被她取巧做出那么多的变化来。若说谁家的宴席最上讲究,我看就是她了。”

    “欣丫头的父亲本身就好吃的。”

    宁老太太示意丫鬟将精致的紫竹子勺子送给宴席上的宾客,“宁家虽是几代嫡枝不盛,然祖上亦可追溯到前朝,祖上传了好些个食谱,私房菜,我闲着没事就按照传下来的私房菜瞎捣鼓着,今日儿欣丫头即将出阁,我便借此机会显摆一把,桌上摆放的菜色,大多需要不同的筷子,勺子才能品出味儿来。”

    宁老太太一样一样的介绍着,当燕国公夫人听说一个拇指指甲大小的rou丸子竟然融合了十种猎物的鲜rou时,她只能表示惊讶……

    宁老太太没说一句宁家祖上怎么样怎样,也没说宁家是如何的清贵又富庶,但这桌谢媒宴,就是有银子也买不来,因为菜色都是宁家祖传的私房菜!

    大唐立国前中原曾被胡族统治过几年,那时候许多传自魏晋,隋唐的世家都飘零落寞了,新兴贵族随着大唐立国后崛起,但他们家族的传承不久,更没有私房菜这类代代相传的好东西。

    别看燕国公府珍藏不少,燕国公也是开国第一公,但跟宁家比源远流长,比私房菜,燕国公一脉就是刚刚放下裤管的泥腿子!

    菜色虽是好,但燕国公夫人胃里堵得不行,对宁老太太是敢怒不敢言!什么事当众打脸?这就是!

    燕国公夫人气不平,垂下的眼睑挡住了眼底的恨意,忍着,忍到宁欣进门!你宁家再清贵,再有家传,还不是得把宁欣嫁到燕国公府?她一样是宁欣伯母长辈!

    ……

    女客这边被震撼了,男宾那边一样被震撼了一把。

    首辅大人一样样的笑着解释,怎么吃,用什么筷子,勺子,向已经呆掉的燕国公笑道:“不是国公爷今日下聘,我等哪能吃到这些?如此看,我等到是托了燕国公的面子才大饱口福的。”

    “这道玉竹板rou……做得怎么这么劲道?”

    首辅笑道:“这我也不清楚了,今日也是我第一次用!以前宁太夫人一直藏私来着,”

    人人都爱吃,人人都是为这张嘴活着。

    在坐的人非富即贵,可他们大多今日才明白,原来菜可以做得这么精致,饭可以这么吃!

    晋国公等勋贵祖上大多都是当兵为将的,大唐也是以军功封爵,文臣能成为勋爵的不多,也就是开国时的谋士才能得到世袭爵位!

    他们再多的爵位,再多的银钱也买不到家族的传承。

    即便不说私房菜什么的,就宁家敢这么吃,足以证明身家有多丰厚了!

    ……

    平王世子吵着灌李冥锐酒,”兄弟,我嫉妒,我嫉妒呐。”

    他说出了在坐同龄人的心声。

    李冥锐的仕途之路不仅远远走在众人之前,看看人家这媳妇娶的,真真是人羡慕嫉妒恨呐。

    百万嫁妆暂且放到一旁,勋贵人家也有不少能拿出来的,但关键是能拿出这份嫁妆的人家有宁家会吃么?即便有祖上传下来私房菜的人,可眼下有宁家银子么?有宁家名声清贵么?

    两边都占了的人,仔细数数也就宁家了!

    宁家的清贵名声落在了宁三元为国捐躯且配享太庙上,而宁家的富庶只怕是落在宁老太太身上!

    事到如今,众人也看明白了,这位老太太手里一定有不少银子,最难能可贵的是宁老太太只认宁欣一个,也就是说……除了百万嫁妆外,宁老太太手中的一切都是宁欣的!

    能甩出一百万两给宁欣购置昭容县主的嫁妆,随后王家又将百万两银票还给宁家……众人眼里冒着金光,宁老太太到底有多少银子?

    ……

    寻常的商人再有钱也上不得台面,可有富有又有贵重的宁老太太,值得很多人高看一眼。

    李冥锐喝着宾客敬过来的酒,他脸上没有一丝的不悦,得意骄傲的拍着平王世子,“一边嫉妒去,我能娶到她就是最大的福气!”

    他不是听不出旁人的真泛酸假恭维,但他将这些话完全当作了他们的羡慕嫉妒!

    若是早知道宁家如此,他们只怕是跑得比李冥锐还快呢,事后诸葛亮,把肠子悔青了有什么用?

    李冥锐握着平王世子递过来的酒杯,低声同他认定的好兄弟道:“我争取让他们羡慕嫉妒我一辈子!”

    平王世子桃花眼翻了翻,拍了一下李冥锐的后背,“兄弟,你可以的。”

    只要齐王堂哥不给你找麻烦,李冥锐和宁欣就应该是天下人最值得称道和羡慕的一对!

    ……

    平王世子主动帮着李冥锐应付勋贵望族子弟,他本交友广阔,又是京城有名的纨绔领袖,所以有他在,李冥锐少了很多不懂的麻烦。

    李冥锐不用应付纨绔勋贵子弟,只需要面对首辅等大臣的考量目光就行。

    天色将晚,这桌值得谈论很久的宴席慢慢的撤去,到宁家下聘的人纷纷告辞,宁家请来的首辅等人也告辞离去。

    首辅母亲握着宁老太太的手道:“你今日弄了得她那么下不来台,小心她给你宝贝疙瘩脸色看?”

    “她以为是燕国公夫人就能拿住我的欣丫头?当我宁家同她娘家一样上杆子巴望着燕国公?”

    宁老太太冷笑:“我教出的欣丫头哪能她都摆不平?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当谁都怕了她,必须得敬着她!”

    “她倒是好说,我担心燕国公……”首辅母亲摇头,道:“你的脾气也该改了,今儿燕国公也是吃了个闷亏。”

    “把那些珍藏拿出来显摆一圈,还不是想证明燕国公府依然是第一公?他借着这门亲事搭台唱戏,还不许我也吆喝几声?”

    宁老太太扶着老友上了马车,低笑道:“我晓得你的意思,可如果李冥锐这点都受不了,也配不上我的欣丫头,更配不上他们往日的情分!我信欣丫头看人的眼光。“

    “这么说,他们以前就……”首辅母亲好奇且八卦的拽住宁老太太,“同我说说看,他们以前是不是就相知相许了?你家丫头是怎么瞧出他的不凡来的?”

    宁老太太向首辅夫人示意,管管你婆婆,一惯沉默的首辅夫人淡笑着摇头,眼底也闪过一丝的好奇,其实她也想听一听。

    “也没什么可说的,该知道你们会知道,至于宁欣怎么看中了他?”宁老太太掰开了首辅母亲的手,含笑道:“你有本事的话,就去撬开我家丫头的嘴!”

    “小气!”

    “过奖,过奖!”

    宁老太太摆了摆手,“我不送你了。”

    “私房菜的食谱给我抄一份。”

    “只能给你十道菜。”

    “你可真是小气!”

    “过奖,过奖。”

    宁老太太转身离去,首辅的母亲放下了马车帘子,唇边多了几许的欣慰,对儿媳妇道:“她活过来了,就冲宁欣能让她活过来,宁欣就值得最好的!”

    “母亲,宁伯母她?”

    “以前她做的事情,也许将来你会听说,也许永远的淹没在皇朝中,她的事儿我晓得的也不多,我只能同你说一句,她是个很精彩的人,宁家人……都活得很精彩!”

    ps极品也有关心的人,我写的女人大多都算是好母亲。明天应该可以写到婚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