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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省省吧你。”沈懿君确实需要找个人听自己发发牢sao,于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概括了一下,告诉了孙麟。

    “你们gay圈是真他妈的乱。”孙麟听完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目瞪口呆地作出了评论,“你跟苏程钰是真有缘啊,他的前男友居然是你相亲对象的学长?然后又变成了你的合作对象?”

    “临时的合作对象。”沈懿君有气无力地强调,他现在一想到后面还要跟丁回一起工作就头疼。

    “那推掉后面的工作不就好了。”孙麟很无所谓地说。

    反正沈懿君工作也不是为了钱,没有什么活是一定要干的。

    沈懿君摇摇头:“我欠方以南一个人情,这件事我得做完。”

    孙麟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配合苏程钰把戏演下去了。”

    沈懿君苦笑。

    苏程钰的男朋友——

    这是一个多么让他期待、叫他心动的头衔啊。

    演戏?

    他怕就怕自己演着演着出不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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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芮安和沈懿君回到御景苑的时候已经凌晨,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倦色。

    他们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沈芮安,在会场的时候还能撑住,现在后劲上来了,有些晕乎,喝醉的人身体又尤其沉重,沈懿君只能搀扶着她吃力地往前走。

    经过小花园里以前安置秋千的地方,沈懿君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晚风带着凉意,月色如流萤倾洒,深夜的花园里只有不知名昆虫窸窸窣窣的叫声。

    沈懿君看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地,想起苏程钰握着他的手,温柔地告诉他秋千本该就是属于他的礼物。

    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包裹着他。

    沈懿君怔忪出神。要是苏程钰没有这么好,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就不会觉得连生气都舍不得了。

    沈芮安发现他停下了脚步,迷茫地问道:“怎么了?”

    沈懿君扶着她继续往前走:“没什么。”

    把满地月光留在了身后。

    沈懿君在御景苑的房间装的是硬板床,是小时候为了保护体态用的,自从上大学沈懿君在外面租了房子之后,他就很少在御景苑过夜了。

    从平时柔软的席梦思一下子降级成硬邦邦的木板床,加上心里藏着事,沈懿君这一觉睡得囫囵,几乎是天刚蒙蒙亮就醒了。

    天气阴沉沉的,外面还下着雨。

    这种天气本就让人打不起精神,更别提沈懿君还带着酒后的头晕脑胀。

    他在床头靠着按了一会儿太阳xue,却不见缓解,于是趿拉上拖鞋迷迷糊糊地洗漱好,打算下楼去厨房做一碗醒酒汤。

    走到了厨房,却发现陈姨已经备了好些菜,正穿着围裙准备开工。

    沈懿君有些惊讶,他走到陈姨身边,顺手帮她系上了腰后的围裙系带,惊讶道:“陈姨,您这么早啊。”

    陈姨看到他,关切地笑道:“你爸爸最近起得早,你怎么也这么早就起床了?昨天应该很晚才回来吧,怎么不多睡会儿?”

    沈懿君很小的时候陈姨就在家里做住家阿姨了,几乎是看着沈懿君长大的。

    沈懿君跟她很亲近,朝她撒娇道:“昨天喝了酒头疼,下来弄个醒酒汤。”

    陈姨一听,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没什么变化,这才放心地说:“你去旁边再坐会儿,醒酒汤我来做。”

    “谢谢陈姨。”沈懿君想到昨晚同样喝了酒的沈芮安,“我去问问jiejie要不要醒酒汤,她昨天喝得比我多。”

    “芮安也早就醒了,她刚刚下楼端了两杯茶,估计是去找你爸爸了。”陈姨切着菜说道。

    沈懿君先是去了沈尧房间,发现没人,又往二楼书房走去,心里止不住犯嘀咕:父女俩大清早就在书房聊什么呢。

    走廊里柔软的地毯吞没了脚步声,沈懿君走到书房门口,刚打算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隐约传来了“苏程钰”三个字。

    三个字让沈懿君瞬间凝神,没有立刻进去,猫着腰把耳朵凑得更近了些。

    是沈芮安的声音:“还挺巧的,据说是在阿麟的酒吧认识的。”

    沈尧说:“没想到他天天不务正业,还能认识苏程钰这样的人。”

    沈懿君听得是又气又想笑,看来老头子对苏程钰的评价很高,要是让他知道苏程钰和他看不上眼的儿子是上过床的关系,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沈芮安站在沈懿君这一边说话:“爸,您就别老是看不上君君的工作了,我们又不需要他赚钱养家,他能够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难道不好吗?”

    沈尧沉声道:“明明有安稳的康庄大道铺在他面前,他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

    又是这件老生常谈的事。沈芮安无奈地拧了拧眉心。

    沈尧习惯了说一不二,沈芮安也顾忌他年纪大了,不会跟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争辩。

    反正沈尧也都是嘴上强硬,没有真正去阻挠过沈懿君的事业和私人生活。

    但也不能总这么下去。

    “可如果mama还在,一定只希望君君能够开开心心的。”沈芮安轻声说道。

    沈懿君恍惚地在心里重复了这几个字。

    如果mama还在。

    这是只存在于梦里遥不可及的幻想。

    如果mama还在,就不会有人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趾高气扬地说他是害死mama的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