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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第125节

    杜四娘回答:“嗯,届时我们也搬回京城去了,不是正好你到贡院赴春闱?”

    崔父是为了避免崔大和他同时在庙堂任高官,又是世家,容易遭了先帝猜忌,再卷入什么党派纷争,才自书调任长州县县令的。

    大融至多六年,会调任官位,新帝自然是会让崔父调任回京的。

    毕竟崔大当初是九皇子的派别。

    押中了宝,崔家的地位还要再水涨船高些。

    粥是七宝调和,五香糁人。

    水鹊不了解那些官场的弯弯绕绕,他只拈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吃。

    因为先前生病发了两天高热,几乎没怎么吃下东西,所以很是饿瘦了一些,伤了元气,今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rou又掉了。

    下巴尖尖的,埋在围脖里。

    唇色浅粉,没什么血气的样子。

    崔时信还没说话,杜四娘就心疼得说:“乖乖,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吃一些。”

    天气在飘腊雪,前院的梅花暗香疏影。

    他们坐在亭中,团坐围炉四周,左右是屏风,帷帐低垂。

    有家僮在院中按照主人家的吩咐,用雪塑雪狮,或是储雪蓄水。

    再有的家僮,依崔时信所言,用大石灰块,早早埋于雪中,白釉牡丹纹的执壶盛了酒,放在埋好的石灰上,冷水一瓢浇淋,石灰熔化,不多时,酒壶中的酒水便咕嘟咕嘟响。

    煮的是梨花春。

    不怎么醉人,主要是为了饮酒驱寒的。

    小酌慢饮。

    水鹊是真的体验到了古代乌衣门第的风雅生活。

    崔时信看他呆呆的,忍不住伸手捻了一下他脸颊的软rou,“消瘦得这么厉害,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

    水鹊鼓了鼓脸,再让崔时信碰碰,嘴巴闭着,而声音含含糊糊的说:“嗯嗯,长回来了。”

    要命,他天生这么可爱的吗?

    崔时信心痒痒的,恨不得上去啃他那嫩生生的脸颊rou。

    最后还是只戳了水鹊的脸一下。

    ……

    雪在晌午后停了,可到了晚上,又继续连绵地飞雪。

    城南的花师每日会到崔府送可插瓶中养的鲜花,皆是由花铺子的地窖里昼夜燃煴火养出来的,不属于这个季节。

    今夜暖阁的案桌上,摆着的细颈青釉瓶中是几枝玉兰。

    窗外挦绵扯絮似的下着大雪,鹅毛雪压塌一树梅花枝头,簌簌地作响。

    房内是暖融融的。

    衔珠灯,织锦帐,玉面雪腮的小郎君懒倚在床头看话本。

    崔时信知道水鹊喜欢,所以让人在市井里搜罗了各种各样的话本游记来。

    他手中拿着一个黄梨木的小匣子进来。

    听到脚步声,水鹊头也不抬,他已然熟悉了崔时信的步伐。

    直到崔时信坐到床边,他才好奇地抬眼询问:“这是什么?”

    雕着牡丹纹的匣子,只有手掌心的大小。

    崔时信带他到照台前,按着坐好了。

    推开小匣子的顶盖。

    里面是金箔花钿。

    ?

    水鹊没明白崔时信的意思,投以疑惑的眼神。

    崔时信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是我娘叫人买的梅花妆花钿,我借一些来,瞧瞧好不好看,你且坐着,不要动。”

    水鹊应了一声,倒真的坐好了。

    他脸颊本就白嫩,在暖阁里温养,更是闷得粉粉的,天生好颜色。

    用不上敷粉,口脂也不必。

    只消那金箔花钿贴在额上,崔时信再让他闭眼,点了朱砂勾画,花钿间几笔描出燕尾来。

    睁眼时,澄澈地映着灯火。

    烛光下,一个眉黛唇朱,犀颅玉颊的小郎君。

    “好了。”

    崔时信让他去看照台上的铜镜。

    新打磨的,很清楚。

    水鹊其实看不出来好不好看的,只能看出来燕子尾画工巧妙。

    崔时信却怔怔地盯着他瞧。

    外面打更巡夜的人击柝,沿街而过叫火烛,他方反应过来。

    水鹊眼珠子转一转,忽地问他:“好看吗?”

    崔时信愣愣点头,“好看,乖乖,好看。”

    他是真有些晕头了。

    平日里只有杜四娘叫的称呼,他不经意间也喊出来。

    水鹊勾勾手,让他在照台前的另一个圆凳上坐下。

    这样两人便可并排坐了。

    小郎君睫毛颤颤,抬眼问:“你可否为我宽衣?”

    崔时信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水鹊忽地去衣柜里拿出一件银红色的锦袍,先挂在一根雕花横杆的衣架子上。

    接着张开手,双目期待地看着崔时信,理直气壮地指使人,“我自己换衣服很慢,你要来帮我才行……”

    红烛摇曳,双眸醉人。

    崔三公子脑袋木木的,反应过来时已经和家中仆人一般,为水鹊宽衣解带了。

    暖阁温暖如春,平日里待在里头,衣衫不必穿得太多。

    只外面罩一件圆领袍,再往里头就是中衣了。

    松了腰间的宫绦。

    衣襟一散开,崔时信的手穿过那腰身,先从袍子的衣袖开始褪下。

    水鹊的骨架比他的小上不少。

    这样的姿势,几乎只要一收紧手臂,就可以将他整个人拢入怀中。

    崔时信喉头发涩,“好了。”

    圆领袍搭在一边的衣架子上。

    只有一层单薄的中衣,恍惚间,他感觉水鹊身上的香气好似溢满了整间屋子似的。

    如何也避不开。

    崔时信真是神魂颠倒了。

    连带着为水鹊穿上银红色锦袍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喏。”衣衫拢好,水鹊把宫绦递给他,“还有这个。”

    竟然是娇气得连宫绦也要叫崔时信帮忙系上。

    他只好依言,躬身为小郎君系宫绦。

    腰怎么的这么细的一把?

    最近吃得不少,却是不长rou的?

    崔时信直起腰来。

    水鹊唇角翘翘,“我贴梅花钿,再穿这个,是不是很好看?这颜色可衬我?”

    银红衬得整个人愈加雪白,漂亮得晃人眼了。

    崔三公子怔怔的,只会点头了。

    趁着崔时信昏头转向的,水鹊小声说:“我先前看到府上有人送进来一匹漳绒,也是这个颜色……”

    他话只说道一半,故意不往下说了。

    崔时信顺着话题,道:“喜欢?”

    水鹊点点头。

    崔时信就自动自觉地说:“那拿去为你裁新衣如何?”

    其实那是用来裁他的新衣的。

    但是水鹊喜欢,那就没什么所谓了。

    水鹊看他自己说出来,唇边旋出一个小梨涡。

    唉,崔三看着就笨笨的,让他骗点软饭值怎么了?

    得让他吃点教训!不能太大方了!

    不然会叫他这种人连新衣服都骗走!

    齐二肯定是没什么钱给他做过年的新衣了,但是崔三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