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简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他没有说出口,说到底他就是想看看苏珉沅能冲动到什么地步。 车子又换了一个方向,这一晚简程这个司机当真是劳累。 最后简程说:“边榆的脾气还是得改改,这样太容易吃亏,今天的亏酒吧里有咱们的人,不然不说他会不会在派出所住一夜,就他跟他爸的关系,这事儿传到边博义耳朵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边家的事情边榆知道吗?” 简程的话转得突然,苏珉沅过了一会儿才说:“知不知道都不重要,边家就边榆一个儿子。再去查查那个谢之临,边榆虽然冲动,但也不是没脑子,我总觉得这中间有问题。” 简程“啧”了一声,假装没看注意到苏珉沅移过来的视线,不情不愿地应着:“好的啦,知道啦。” 第7章 边榆嘚瑟了两圈后不负所望地得了重感冒,在家躺了三天,第四天退烧了才爬起去医院看谢之临。 他是不急,毕竟还有个跟他汇报工作的劳动力——段东恒。 段东恒这几天一直没闲着,处理了酒吧那个擅作主张的经理,又跑了几次医院,还得不定时跟祖宗事无巨细汇报工作,可谓是忙里忙外身心俱疲。 谢之临身上只有一点皮外伤不打紧,就是吃了不知道什么药有点麻烦,打了两天针后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边榆去的时候谢之临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推开病房门进去时谢之临正在喝粥。 见着来人,谢之临放下勺子冲着边榆笑了笑,脸色还好,看来段东恒照顾的不错。 边榆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饭:“我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吃完了。”粥见了底,谢之临这话不全然是客套, 等边榆刚坐下,谢之临说:“这次的事谢谢边少,那天我虽然神智不清,但也零星能听到点,后来也听段总说了——” “小事。”边榆笑了笑打断谢之临的话,“你不用听段东恒念叨,他那个人嘴碎,说话爱夸张。” 说着边榆起身帮谢之临收拾东西,一并收起小桌板,动作十分熟练。 谢之临心中闪过一丝意外。 虽说这不是什么难事,但边榆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少爷会弄医院这点东西,还是挺意想不到的。 “之前那个于总……”边榆边收拾边闲聊。 “边少放心。”似乎生怕自己说话慢了而显得不知好歹,在边榆刚起个头的功夫谢之临就已经先一步表明了态度,“我知道分寸,不会做自讨苦吃的事情,也不会再去追究什么给您添麻烦。” 说这话时谢之临微笑着,似乎真的对此混不在意,懂事的让人心疼。 边榆眼神稍动,很快又化成笑意:“段东恒教你的?” 谢之临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边榆估计段东恒应该是做过思想工作,不管出于哪方面,酒吧也好、谢之临本身也罢,对于一个毫无背景的大学生来说,去跟于腾硬碰硬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传出去对于谢之临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听。 当然段东恒也有自己的立场,这事儿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边榆无声地笑了一声。 段东恒这到底是在教谢之临,还是拐着弯讲话说给自己听?边榆此次回国还没和段东恒见过面,想来段东恒是想借着谢之临的事情提醒自己不要再冲动行事。 可惜边榆从前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想法,他当年能闹腾,如今也没怕过。 “倒也不是不能计较。”边榆说,“你想怎么整他,我不信你没想过,找律师还是揍一顿?我可以帮你。” 亏得段东恒本人不在,不然可能要拉着这位股东同归于尽。 谢之临也没想到边榆会这么说,他听不出边榆这话里多少客套,轻笑一声:“边少不是已经打过了?” 边榆耸耸肩。 和谢之临随便聊了几句边榆就走了,倒真像是个来探病的,若不是边榆双手插兜晃晃荡荡地钻进了另外一个病房,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医院顶楼的vip病房共五间,都是套房,里外两扇门,边榆刚进到客厅就听见里面摔碗的声音。 边榆“啧”了一声,门也没敲晃晃荡荡十分自然地进去,扫视了一圈地上的碎渣后安然坐到窗边的沙发上,而这才懒懒地看向病床上,紧接着又“啧”了一声。 屋里只有于腾一个人,模样看上去很惨,手上挂着吊针,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听说缝了好几针。所幸只是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眼看着罪魁祸首大喇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于腾的脸上有一瞬间绷不住,被子被攥得像团废纸,他用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皮笑rou不笑地说:“边少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不知是有事吩咐还是怎么着?” 别说是愧疚了,边榆那张脸写满了遗憾,不知道是遗憾于腾的脑袋太硬还是遗憾自己下手太轻。 他手托着下巴歪头过了片刻仿佛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叹气道:“吩咐可不敢,昨日是我眼拙没认出来竟然是于总,闹了这么大个误会,今天这不赶紧来赔罪嘛,于总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话虽如此,边榆自顾自地弯腰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余光飘见地上碎的盘碗,散落的吃食堪比五星级酒店,比隔壁屋段东恒带的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