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等赵炎被带走时,所有人微妙眼神反而多关注到方三灵身上。疯狂在心底琢磨:招惹过他没?生怕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

    剧组那边也传来开工消息,沈舟暂且放下手头工作,回到剧组。

    “沈老师,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么?”

    刚进剧组,正化着妆呢,导演许无嵇凑到面前,一脸笑意加熟稔。

    落在沈舟舟眼里,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挺像笑面虎,不怀好意。

    “导演,您辛苦。”沈舟毫不走心地打太极。

    “我听说,沈老师和晏总……”

    许无嵇还想再说点什么,晏帆突然出现,见到沈舟瞬间眉开眼笑。

    一张俊脸上,全是青春味道,说不出的活力与张扬。

    “沈哥!”晏帆乖狗狗似,凑坐到沈舟面前,“等会你要悠着点,好不好。”

    沈舟闻言瞬间明了,他是让自己等一下拍摄武戏时,要“小心留情”。

    以前两人拍摄飞檐走壁的对手戏时,偶尔下手没轻重,晏帆小腿上现在还有一道青紫痕。

    “你放心!”沈舟趁着化妆间隙,朝晏帆微微一笑,以算安抚。

    沈舟作为前期小配角,在《王朝诡事》中,只陪伴太子元衡寥寥数月,便护主惨死。

    朝堂风波日渐诡谲,元衡更是身陷囹圄。丞相、将军、贵妃沆瀣一气,以病幽禁皇帝。

    国危、民危、太子危矣。

    上一次朱雀大街,意外导致钟离逃脱,清风更是被丞相、同僚质疑能力。

    一番争斗之下,竟想出不如就此除掉太子,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这才有:清风夜刺太子,二人月下酣战不绝,钟离技高一筹御敌,顺利取其左眼。

    清风身着黑色劲装,融入在夜色浓稠中,独露一双狠辣黑眸。

    此刻静伏于房顶之上,于阴暗中蛰伏,与毒蛇猛兽无异。

    见太子元衡进入书房,侍童暂退,清风便知道良机不可失。步履轻盈,足尖轻点,缓落在书房之上,轻巧揭开瓦片,向下望去。

    书房中,元衡背对而立,一袭锦衣身姿如松,正专心致志俯身查看桌上文案。

    清风嘴中红舌轻舔过虎牙,露出嗜血笑意,手向后摸去,搭上腰间毒匕。

    一阵疾风急袭突现,昏黄烛光下匕刃寒光向颈后刺来,“元衡”嘴边扯出冰冷笑意。

    只见一个回身转避,从劲瘦腰肢间迅猛拔出柔剑。二人目光在空中撞击,清风立刻认出,对方哪里是太子元衡,而是他看家护院的好狗:

    ——钟离

    “是你!”清风银齿紧咬,双眸深沉几欲迸出火光。

    “刺杀太子,死路一条!”钟离声色清冷,犹与他手中寒剑刃无异。

    话音落下,一点寒芒已在摇曳烛光中袭来,清风露出嗜血一笑,迎击而上。

    柔剑毒刃空中相击,震得清风虎口麻疼,黑色面罩之下,眸中怒火更盛。

    钟离丝毫不留活手,出手招式凌厉之间不离要害处。如此之下,清风越发招架不住,连连后退,想趁机逃窜。

    正是这分心片刻,让钟离觅着机会。柔剑寒光乍现,招式毒辣更甚,奔着面门就是数剑。

    “狗东西!”

    清风怒骂道,也看出钟离这小子今天是铁心,想要把自己留在这。

    不明身份的刺客,刺杀太子,被就地正法。如有需要,还可以与丞相、贵妃扯上关系。

    “你狼子野心,刺杀太子,今日便是你死期!”

    柔剑寒风飒飒在耳边乍响,钟离面色不改,眸光越沉,手上出招越发犀利猛辣。

    清风不欲纠缠,当下便乱了数分气息,心不在焉更是自责鲁莽行事。

    但为时已晚!

    钟离剑身袭来,清风匕刃格挡,剑身柔软竟从剑尖弯曲,便是要挑下清风神秘面纱。

    见状,清风赶紧躲闪,钟离剑意孤寒韧剑回挑,竟活生生将他左眼剜中。霎时间,鲜血淋漓,痛骂不断。

    钟离潇洒收剑,居高临下看着捂眼痛苦的清风,一字一顿,犹如地狱传来低语。

    “若再敢对太子殿下不敬,下一次,这剑就会取下你脑袋。”

    昏黄烛火映照下,一身锦衣华服的元衡缓缓出现。他手指轻举,钟离便乖巧退下,持剑伺候在侧。

    元衡半蹲,原本温和音色在暗夜中格外冰冷刺耳,阵阵痛击在清风胸口。

    “这事丞相知道么?”

    清风微愣后紧咬牙关,任凭疼痛蚕吞眼眶,亦不敢轻吐只言片语。

    见状,元衡站起身来,轻拍双手说不出的成竹在胸,丞相行事风格不会如此莽撞。

    多方势力拉扯盘踞,贸然打破平衡,反而会致使朝中正派元老官员不满。

    钟离目送清风离去背影,忧心忡忡。多年江湖剑尖舔血,已然锻炼出他斩草除根的狠辣。

    “殿下,把他放了会不会……”一旁阿四出言劝阻,“不如属下找个没人的地,人不知鬼不觉。”

    元衡闻言微转双眸,盯看在阿四身上,不见喜怒。

    “属下妄言!”阿四不再说话,退到一旁。

    阿四与钟离二人目光在空中一碰,便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当下心照不宣嘴边露出笑意。

    元衡低叹一声,无奈浅笑疲惫捏眉,开口缓缓道来。

    “我幼年时期曾打碎父皇心爱砚台,可第二日砚台完好无损摆放在书案上。丞相当时对我说:天下之物,皆汇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