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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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说:人生在世必遇患难,如同火星飞腾。 方今照放学后在方济同明会做祷告时,恰好翻到这一页。 她坐在教堂的座椅上,闭着眼,很是虔诚。 窗外落着稀稀落落的雨,敲击在玻璃上,令里面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有人放下伞走了进来,只能见到方今照窈窕的背影,宽阔的校服外套放在椅边,她肩膀上两根几乎要勒进rou里的束带牢牢连接着将她前胸腰腹包裹住的丝绸,左右莹白的蝴蝶骨振翅欲飞,长发编成了俏丽的侧边辫,搭在右肩。 她吸睛至极,任何进入教堂的人都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黎玏也一样。 他今日要替父亲做日常的礼拜。 周三的下午,很少会有人来这里,他作为主教的儿子,时常替父亲做些他这个年龄能做的事。 但没人知道他的身份,父亲说他是神的孩子,需要低调,需要谦卑,在他接替成为主教之前,他要学会做一名神忠实的信徒。 他如常往台上走,再往下看时,眼神微顿。 这一次他看清了方今照的脸。 哪怕没什么表情,看人时冷淡至极,也无法损毁她的亮丽分毫。 她无疑是极美的,可她的气质更让人忍不住想侧目。 像神像,像樽高高在上冷眼旁观,俯瞰众人的神像。 黎玏没有长时间无礼地注视她,他转了个身,虔诚地像神像做起了祷告。 方今照凝视着他的背影,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后。 黎玏猛然反应过来,他回身看向她,面色微变,随即才温和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给功德箱捐点钱,”方今照指了指他身前的箱子,塞了两张钞票进去,状似无意地问:“我许的愿,主会替我实现吗?” “只要足够虔诚,人人都有可能得到神的垂怜,”黎玏曾经听过无数句这样的问话,也熟练地回答过无数次。 方今照琥珀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那你呢?有资格为神祷告的人,得到过神的垂爱吗?” 黎玏颔首:“或许我人生中每一次幸运的时刻,都有神的垂爱。” “是吗?”方今照若有所思,她笑了笑,“无论好坏,神都会垂爱吗?” 黎玏笑容一僵,总觉得面前的少女是否在意有所指。 “我做了坏事,感到愧疚,神也会垂爱我吗?”方今照清澈的眼睛看向他,“它会原谅我的错吗?” 黎玏察觉到她的真诚,掩盖下心底的异样,安慰道:“若真心悔改,人人都有上天堂的机会,主会原谅你。” “太好了,谢谢你。”方今照眉眼弯弯,冲他笑起来,冷淡感被冲散,竟然让人有些受宠若惊。 她心情很好地离去。 黎玏脸上完美的面具被短暂摘下,他略为蹙眉,随即叫来了另一旁的工作人员,“刚刚那位少女的信息给我一份,帮我查查她是什么人。” 他总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走出教堂的方今照撑着一把伞,皮鞋踩在水里,很快泥巴就溅到了袜子上,但她看起来心情极好,哼着单调的童谣往前走。 方济同明会外的树林里发出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方今照与树林里的一双眼睛对视了一瞬,紧接着便如常往外走去。 等彻底离开了同明会范围,方今照才换了方向往她最熟悉的地方走。 她赶到时,周崇已经在浴室中洗澡,带血的衣物放在客厅里。 方今照把东西捧进脸盆中,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后丢了进去。 很快,火舌卷起,几乎要燃到天花板。 周崇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成为灰烬的衣服,缓缓说:“按你的要求,解决了。” “我见到他了,”方今照解开自己的外套,又取下了肩头的吊带,“我也知道他是谁了。” 她故意在学校霸凌与喻梦的死相关的人,直到今天下午才算有收获。 她只知道赵猛他们想把喻梦送给谁,可她不知道那个源头是谁。 她故意在女卫生间霸凌那人时提起喻梦,她故意激发他的恐惧,无论怎么怀疑,他总会找自己的上级求助。 她们可以看到那人的移动轨迹和发出的信息,他的目的地在方济同明会,和他对话的人也让他前往教堂。 于是她和周崇中途截杀了那人,而方今照独自去了教堂。 她只需要知道,今天会去教堂的同明会高层是谁就好。 “没打死吧?”方今照踢掉皮鞋,又俯身脱下长筒袜。 “没有,但估计很难醒来了,”周崇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放心。” 无论联系的是谁,总有这么一桩事在这里,究竟是什么那人留了个心眼没直说,只说等见面再谈,但偏偏就在这路上出了意外。 那人只要没死,上级就必然会花钱养着他,等他醒来。 这是钓鱼的饵,用一具活死人的躯体,钓出他背后更深的人。 方今照总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瘾的,否则无法解释她现在每次见到周崇时都跃跃欲试的心情。 如果不是她确定自己的心,大概会在肾上腺素与荷尔蒙的催动下误以为自己迷恋上了周崇。 可无论如何,她此刻就是很迷恋周崇的身体。 她扑进他怀里,被廉价肥皂的气味包围,抬头与他接吻。 第三个了,现在已经是第三个了。 该感谢小镇的落后与腐朽,还有那一大片一大片的雨林,简直是天然的掩盖,令那两具尸体至今不曾查到她们头上来。 周崇低头,指尖轻颤着抚摸她的后脑。 “今照,”他突然往下,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提上桌面,迷乱地往下吻去,他褪下了她长裙下的那片薄布,分开她的腿,精准地舔舐而去。 方今照摸了摸他的头,觉得他像只小狗。 但很显然他并不是,他喜欢让方今照尖叫出声,所以总是尽心地刺激她最敏感的地方。 方今照难耐地夹住他的脑袋,发出急促低喘。 直到她包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是一首轻哼的童谣。 她甚至不用看也知道是方珩的来电。 童谣一遍又一遍响起,方今照眯着眼睛,有些烦躁地接通了电话。 “方今照,你在哪里?” 电话朦朦胧胧,她听到方珩严肃的声音。 大概手机漏音,周崇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故意狠狠一吸。 “嗯——”方今照急促地呻吟了一声,刚刚本就渐进的感觉一下跃至巅峰,她双腿发颤,涌出一股蜜汁。 “我在、我在哪里不用你管,”方今照好不容易稳住些,周崇却已经站起身,将她的双腿掰得更开些,就这么挤了进去。 方今照瞳孔微缩,抬起一只手推拒他的胸膛,他一言不发地凑近,将她笼罩在墙与自己胸前,然后缓缓拔出一截,又用力插入。 方今照捏紧了手机,被动承受着他带给自己的快感。 方珩沉默片刻,在电话里厉声道:“方今照!回答我的问题!” 方今照哑声回答:“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现在不挂,是还想听你meimei怎么喘的吗?” “你现在就给我回家——” 方今照挂断了电话,也切断了方珩暴怒的声音。 她一口咬在了周崇脖颈间,用了很大的力气,周崇笑了笑,吻了吻她的侧脸,挺身几乎将她凿穿在墙边,他不断刺激着她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像是在抱怨她的不够专心。 直到方今照浑身骤然发抖,她有些惊恐地松开嘴,茫然地想往后退,却又发现自己退无可退,崩溃道:“不要,不要,快点给我拔出去……” 周崇专心地盯着她,趴在她耳边说:“你喜欢的。” “我不喜欢!” “可是今照把我全部吃下了,绞得很厉害。” “滚出去,我让你滚出去,听不懂吗?” “来不及了,今照到了。” 他的声音仿佛有什么魔力,方今照真的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甚至是她从前从未感受过的高潮,令她双眼失神,整个人只能无力地挂在周崇身上,连足尖都紧紧绷起。 她啜泣起来,眼泪糊在睫毛上,又被周崇吻掉。 “今照哭起来也好漂亮。”周崇一下又一下吻着她,眼底带着难言的偏执,身下动作却依旧没有停下,两人交接的地方满是白沫,她白皙的臀瓣和他的胯间都被撞得通红。 方今照心底泛起一股无名火,哪怕浑身无力也像树藤一样攀到了他脖颈间,抬手狠狠按在他刚刚被自己咬出的伤口上。 周崇闷哼一声,湿漉漉的眼睛与她对视,略微弯了弯,甚至还将脖子更往下些,递到了她掌心。 方今照双手收拢,掐住了他的脖颈,周崇感到一阵窒息,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说:“想在我身上发泄就快一点动手。” 方今照闻言迅速收紧了自己的手,周崇闭上眼,眼角有眼泪溢出,但那股力又很快消失了。 于是他睁开眼,见到的是方今照失神的神情。 “周崇,我们不应该额头抵着额头,对彼此哭泣的。”方今照突然说,语气里有些悲伤。 可是周崇被她掐着脖子哭泣的模样太美了,她身体里的高潮从刚刚开始就不曾有过片刻停息,仿佛已经失去了身体的cao控权。 她突然发现周崇原来同她一样痛苦。 但是他总会偷偷掩藏,只想方设法替她减轻。 激烈的性爱令她无暇思索其它,她所有的坏脾气和愤怒,他也照单全收。 直到她抬手掐住他,他才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 他已为她走入地狱,也很愿意死在她手上。 “周崇,你再哭一哭,”她吻在她眼皮上,低声说:“我很感谢你来到我身边。” 周崇贴着她的耳朵,感受到两人近乎绝望的疯狂。 杀人是一件太考验人心的事了,她们能做出这些事,代表两人心底也快疯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只要有你就好。”他哑声说。 方今照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到肩膀上落下的湿润,她安静地抱着他,两人都不再说话,任由体内的情潮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