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篇】第四:东方未明,颠倒衣裳。(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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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问飞星有没有想过摘下这血玉?扔掉这血玉?摔碎这血玉? ——肯定是有的。 不说别的,就说此刻。她看着掌中微亮的血玉,真有那么一刻,生出想把它扔出窗外的冲动。 飞星捏紧血玉,小声唤:“裴——素——章。” 忽然,眼前的空间仿佛微微扭曲了一刻,紧接着,那穿黑色唐装的男人就堂而皇之地在她眼前坐下,拿起她喝了一半的温牛奶喝了一口。 “有些冷了。”他说。 飞星阴森地盯着他,又狠狠咳了两下。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裴素章竟然丝毫不闻般又喝了一口牛奶,“天气冷了,这话不是白说的。就像乐家的事一样。” “你……又在骗我……” “赵飞星。”他忽然叫她的名字,“你不觉得,你在我面前……总是表现出多余的情绪吗?” 飞星不吭声了,只是瞪着他。好哇,说什么都是错,我干脆什么也不说…… “怎么,讨价还价也不说了?”裴素章挑了挑眉,“那我便要按我的价格收取报酬了……”说着就要去解开襟扣。 “停停停!”飞星连忙打断,“先说清楚,什么换什么,几次,时间,这些怎么算。” 裴素章慢慢笑了,他笑得深时,眉间便会轻轻舒展开来。 “一次问狱,换一晚。” “不!说好了是教给我这个法子……” “教不了。”裴素章说,“问狱所需之血,你没有。必须借助我的血。” “你的……血……” “所以很公平,身体交换身体。”裴素章说,“问狱之时,屏退旁人,唤我出来即可。” 飞星警惕地看着他,咽了下口水:“你所谓的身体,我应该没理解错吧?” “嗯?” “不是什么分尸,肢解,凌迟体验……吧。” “噗嗤……”裴素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是。” “你,你说清楚点,一晚,要、要做什么……”飞星看着他,不由拽紧了床单,她是真的怕了他的那些条条款款和文字游戏了。 裴素章坐到她床边,吓得她又往后一缩。他笑了笑,说:“飞星……你真可爱。”他站起来,又走向厨房,“我保证,你今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你会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 “喂,你去那里做什么……不许碰我的东西……” “热牛奶,然后,洗澡。”裴素章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我可不想浪费我用珍贵血液换来的今晚。” 飞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她打开电视,听着喧嚣的人声,企图从耳朵里隔离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 她那曾长过肿瘤的脑子里,此刻只能想到一件事。 我这辈子,真的只能和鬼睡觉了吗? 她闻到熟悉的奶香混着沐浴露香气,伴随一阵热气扑到脸上:“喏。” 裴素章正拿着她那只玻璃杯递过来,里头装着半杯滚热的牛奶。他洗过的眉眼极深极黑,此刻看不到半点血色的痕迹。 飞星接过牛奶,问:“你现在,是鬼,还是人?” 裴素章说:“你不是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么。” “我只知道,他们——那些游离的鬼叫你鬼差,但实际上,并不是。”飞星垂着眉,脸也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热,“代言人……听起来,很特殊。” 裴素章在她身旁躺下,能感到床略微凹陷下去:“你很聪明,但是,这个问题,也不免费。你想听?” “不不不……” “不想就好。”裴素章说,“我只能向你保证,今晚的我……并不是虚幻的存在。你也还在你的人间。” 飞星无意识地舔了一下杯口的奶渍,又说:“我们从前认识,像你认识青梅一样。对么?” “……”裴素章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把她的杯子放到床头,又顺势把她压在怀里,“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裴素章毫不客气,一边低头吮吻她的嘴唇,一边将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竟然真是一副不愿浪费任何时间的样子。 他手上动作激烈,骨硬而大的掌,反复而用力地碾过她柔嫩的肌肤,首先让她感受到的是痛楚……但偏偏他唇上动作又温柔,叩开齿关后又时轻时重地搅动她的舌,薄荷香混着淡淡的奶香袭击了所有感官,几乎能让人沉醉过去。 “唔……”飞星却还在含混不清地说,“为什么……” 裴素章顺着她的下巴吻过,又贴着她的颈侧慢慢道:“今晚,少问些不该问的问题……不然,我不确定,下一次你想要帮助时,我会不会答应……”说完,又重重咬上她的肩膀…… “你……只会威胁……我……嗯……啊!”不知何时,他已经褪下她的内衣,稍稍用力,便挺了进去。 “威胁……又怎么样呢……”他侧头,满意地看着她身上斑驳的痕迹,低头咬住她娇嫩的胸乳,下身也加大了动作的幅度,“能改变……你已经是我的了……这个事实么……” “哈……啊……才不是……啊……啊……”飞星猛地揪住他的头发,“不许,咬我……裴……裴素章……啊……” 裴素章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抽插的力道更大了些,顶得飞星娇喘连连,他甚至还说:“飞星,再用力些……我才能觉得痛。” “你……裴……啊……”她的心神已经完完全全被眼前这个魔鬼夺去,尽管身体已经濒临崩溃,眼神已经快要失焦,但为什么,为什么,两人的眼神仍然那样胶着着——那种不加掩饰的渴望……那种不惜一切的疯狂……为什么……那么熟悉? 裴素章眼底忽有浓重的血色翻上来,那么漂亮,又那么瘆人,仿佛吸着人向里头跳下去一般……眼前忽然一黑,是裴素章抬起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飞星,不要看……嗯……呃……”身体啪嗒啪嗒的交合声在她的耳边越来越响,她几乎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只能在一片黑暗里搂紧了对方的脖子,把尖叫压在他的胸口,一直被他贯穿到最深处,也喷射在最深处…… 如此反复,一直折腾到了天蒙蒙亮。 飞星强撑着困意,还是贼心不死地靠着他说话,企图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快要射的时候,都要捂住她的眼睛? “你还不困?”裴素章问她,“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不许……转移……话题……” “小孩儿,我是魔鬼啊。”他勾了勾她的鼻子,“和我斗,你是斗不过我的……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好好休息,你还生着病。” “知道……我生病……昨晚……还那样对我……”许是太困太困,飞星绵软的声音甚至显出几分娇嗔。 裴素章给她掖好被子,遮住那脖子往下一片斑驳的痕迹,眼神深深。 “你自找的。”他说。 要说她还真有些能耐,做得七荤八素,还能变着法儿的刺激他,勾弄他,不过,想引他上钩?还不到时候呢…… 他刚要起身,手又忽然被重重拉住。 “不许走……头好晕……陪陪我……” 裴素章一如既往地轻易掰开她的手指,将热好的牛奶端到床头,没留恋,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飞星自一团被子里爬起来,冷冷地注视着裴素章消失的地方,很久,慢慢勾起一个笑。 手指抬起在阳光下,一枚玉戒指,正绿莹莹地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