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镜重圆了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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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而言,时间是最为珍贵的东西,陆屿然抽不出多长时间管这事,怀墟也在九州耗不了多久,因此权衡须臾,他瞥来一眼:“族中出了变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妖骸,我们有了新的进展。”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向来不必面面俱到。 果然跟这有关。 陆屿然皱眉,须臾间将怀墟上下所说几句话结合到一起,问:“溶族,是你们最新查到的,能够压制妖气的东西?” 怀墟颔首,若有似无地补充了句:“也只是稍微压制。要看血脉强度。” 陆屿然了然:“这位奚荼,就是你们要找的,而今溶族之中血脉等级最高的人?” 怀墟揭了揭茶壶的盏,不置可否。 外域不看天赋,看血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跟妖骸确实更有本源之相,而两界在这件事上都吃过亏,而今也算是达成共识,各自都在寻找解决根源的方法。 涉及到妖。 陆屿然从前便在意,现在更为敏感。 “如何找人。”他径直问。 “王族之中血脉感应。先锁定州城位置,再用他们族中的特殊感召找。” “需要几日。” 怀墟终于笑了下,他笑起来时,眉目舒展,惊人心魄的美丽,然而这种美来得相当轻慢,上位者之间大权在握的倨傲不受控制流露出来一些,他看了看陆屿然,道:“放心,不必你催,我不会在这停留太长时间,自然是越快越好,血脉感应需要五日,招人约莫三四日。顺利的话,不出十日,我便会离开九州。” 陆屿然吐字:“灵漓的手谕。” 触及“灵漓”二字时,怀墟神色很淡,他静了会,从袖子里拿出一卷波动惊人的卷轴,压着眼递给眼前人。 而今这九州。 也唯有陆屿然,能泰然自若接这一道手谕。 好似一场王与王之间隔空的交接。 陆屿然将卷轴递回去,颔首,起身,抿了口置凉的清茶,将杯盏放回石桌上,眉略一扬,视线警告似的压迫着整座庭院:“茶我喝了,人你们找,告诫好你手底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这里是九州,不是任他们作威作福的王族领地,敢惹出什么事,别怪我来带人。” 大概是人在屋檐下,急事要紧,也大概是强者与强者之间底线会放得极低,怀墟最终也起身,沉吟着道:“自然。” 这两人气场太强,商淮从头到尾,也就说了几句寒暄话,此刻一离开这座院子,就有些憋不住了:“这是薛呈延?如果不是脸还那么妖孽,我还以为换了个人。” 连陆屿然都认可了这句话,嗯了声,说:“变化是挺大。” 何止是挺大啊。 他这么一说,商淮摇着扇子回想:“那会,这位才和灵漓在一起的时候……” 冰清玉润,璞玉浑金,是那种有眼睛的人一看,都知道被教得多精致,多用心的贵气小公子,足够优雅,足够温柔,足够强大,涉世未深,满怀纯粹。 他想起从巫山驻守防线的精兵们那边飘进自己耳朵里的传言,低声说:“我听说他现在割据一方,和灵漓在朝局上闹得不可开交。那位女皇,好似很不喜欢他。” 而要命的是。 就那仅有的一次见面,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位小公子眼神几乎跟着灵漓转,心系一人,连商淮都察觉到了。 原来是被刺激疯了。 商淮不由啧了声,隐晦地道:“传言应当是七不离八。既然闹成了这样,怎么他们在找人这事上还齐心协力上了,这不会是个进九州的幌子,实际上是为了取妖气回去研究吧。” 怕就怕,妖气一泄露出来,这群人拍拍屁股走了,九州开始手忙脚乱了,到时候巫山得为他们擦屁股。 万一影响到帝主的计划,那就全完了。 “不会。”陆屿然回得笃定,但还是说:“盯着他们,别让他们生事,有心高气傲的王族小少年不听劝诫的,直接扣下。” 商淮应下。 温禾安去月流的院子里见了徐远思。 徐远思到这里之后,头一倒,沾上枕头,睡了个昏天黑地,人事不省。他这段时间精神紧绷,身体也紧绷,不知为王庭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夜里还睡不着,想想自己,想想突然倒了血霉的徐家,求助无门。 本来都绝望了。 温禾安这神乎其来的一笔,叫他真体验了把什么叫绝处逢生。 温禾安径直去了书房,没一会,徐远思就到了。他们是旧相识,此刻门帘一落,四目相对,温禾安随意扫了扫眼前依旧风流隽秀,然也看得出狼狈和落魄之色,不如从前意气风发的男子,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道:“说吧,徐家发生什么事了。” 徐远思抹了把脸。 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王庭有备而来。” 这是徐远思第一句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他看向窗外迷离春景,被阳光照得眯了下眼睛,脑海中有画面一幕一幕流转着浮动起来:“你也知道,我们傀阵师不常在家中待着,和各家各宗都有合作,哪怕是三大家,每年 都有斩不断的联系,平常家中主支都分散在天南海北,一年中唯有一日是聚在一起的。” 这个温禾安知道:“除夕。” 徐家挺注重此等节日。 “对。”徐远思点头,接着道:“就是那日,我们一家坐下,菜都未上齐,夜幕之中传来一声巨大的清脆声响,就像面琉璃镜子重重砸下,镜片碎得四分五裂,满面都是,这样的响动。我祖父祖母与父亲先站起来,意识到不好,家中出了变故。” “可当时仍不确定。”徐远思闭了下眼,很是懊悔:“我后面想过,那点时间,是我们唯一可以逃命的机会。” 因为徐家有远古巨阵,数代祖辈的心血——金银粟。 这座巨阵就像无时无刻不在守候他们的圣者,强大,令人心安,千年来都是这样过的,他们谁也没有想过巨阵会有出现变故的一日。 “傀阵师的身体怎样,大家都清楚,与人对战固然不是我们的强项,可我祖父祖母,父亲,我三人都是九境傀阵师。就算王庭的人打进来,大家结阵的结阵,与人交手的交手,必然不至于全家落入敌手。” 他咬了下牙:“谁知道。” 温禾安替他讲话说完整了:“谁知道进来的是王庭圣者,还是两位。” 徐远思猛地抬头,才要说你怎会知道,又想起她在被天都追杀的情况下仍绕圈子夺了琅州,跟王庭为敌,可能也是牵扯进了什么事中。 “对。” 他一口气将后来发生的事说了:“别人我们尚可挡一挡,可圣者……尤其是王庭那几位圣者,都活了多久了?他们出手,金银粟又出故障,我们实在无从抵抗,主支之人无一例外,悉数被掳走。” 温禾安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 接下来就是外岛和无归之事了,她救归救徐远思,可不能完全信他,和盘托出之前,她必须要确认这个人说的都是实话。 徐远思让她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腕,上面还有深色的淤痕,对接下来的事简直是难以启齿。他虽然不如陆屿然,温禾安,江无双之流,可傀阵师天赋极高,也算是年少成名,没受过什么磋磨,这等任人宰割的境况,太过耻辱。 “看到了吗?原本有这道锁,根本没人能救我,后面不知出了什么事,徐家三位最强大的傀阵师,我祖父祖母和父亲,他们停留在九境已久,感悟也深——傀阵师本就需要时间沉淀,他们直接被圣者带走了,我才晋入九境没几年,可能是被圣者的嫌弃了,把我,我长姐,阿兄都丢给了王庭年轻一辈。丢给了江无双。” 说到这,他更梗了:“后面兜兜转转,我落到江召手里。” 那个黑心鬼。 “过了几日,我被带到一个山里村上,就在萝州周边,位置偏僻。他们让我徐家的人做事,布阵,我是阵眼,所有力量经我手中流出去更为直接有效,而戴着枷锁畏手畏脚,妨碍太大,他们这才将我手中的镣铐解了,但也是时时刻刻不离人地看守。” 徐远思或许战斗不行,但他脑子还好,问什么答什么,不带迟疑的。 现在的温禾安对他来说,就是天底下第一可靠之人。 昔日徐远思跟三家的年轻掌权者都打过交道,温禾安是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人,她身上有种魄力,说什么就是什么,给了你一个行字,你就不必担忧任何别的因素,回去等着通知就行了。 温禾安可是在修为被封,被两家联手通缉的情况下打了如此漂亮的一场翻身仗,现在温流光吃了大亏,江无双也吃了大亏,他要想活下去,救自己家人,还能有比她更好的选择吗? 绝没有。 徐远思看了看温禾安,说:“当日江召给我你的四方镜,让我起阵寻人,就是在起阵的过程中,才知你修为恢复了。这和我没关系,你不知道那个江召,你当日可能也是看走眼了,那个人面冷心冷,行事不可捉摸,丧心病狂。” 他说的时候,温禾安一直在沉思,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别的反应,经过这几次,江召如今大概是个怎样的行事作风,她焉能不知道。 “后面他们又用我在无归动了手脚。不论是那个村庄,还是无归城,我都有悄悄留下傀线,无归城明显一些,因为算到你也会去。三色傀线,上次合作时我们便是用这个做的记号,我猜你还没忘记。” 能对的都对上了。 说到这,温禾安这才点了下头,她思路一直很清晰,结合自己知道的消息,对他道:“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一个一个来。” 徐远思正色。 “他们让你在外岛布了什么阵,有什么作用。还有,他们准备掳走那么多人要运往哪里,要做些什么,还活着没。” 徐远思心头一震,她居然都知道。 连这件事她都牵扯进去了? 他斟酌了会,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布的失陷阵。明面上是失陷阵,实际上是房屋失陷,里面的人被隔空带走。这件事特别蹊跷,我只负责布阵,但在山里住了两晚,后续在江召身边也听了些消息。” 大概王庭的人以为他这辈子也没逃脱的可能了,防得不是很严。 “他们很在意那些村民,在山里蛰伏了很长时间,且特意培养了个九境出来,开启的第八感洁净。隔一段时间,他便对山里的沟渠,泉水使用第八感,还有村民手中的小果子,也被用过第八感。”徐远思给出了温禾安不知道的消息:“他们伪装神仙,不叫村里人与外界接触,几次出手阻止兵乱进山,也跟这个洁净有关。” “人没死。” 想了想,他严谨地补充:“至少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死。” “王庭准备将这些人运往云封之滨。”徐远思说:“这个我可以确认,因为传送阵是我出手布置的。” 时隔月余,终于得知了外岛人的确切消息,温禾安的心不知该提起来还是暂时放下去,她敛目,问:“人已经运走了?” 徐远思摇摇头:“我不知道。” 温禾安定了定神,应了声,问第二个问题:“王庭在无归城又动了什么手脚?是在双煞果上动手了?” “不是。”徐远思起先还试图摸明白王庭的目的,用以推测自家的命运,后面发现根本看不懂,他们跟疯狗似的,每一口都咬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我当时也以为江无双大费周章,是要在双煞果上动手,让温流光落败,可事实上,他就闯了闯双鱼阵,又让我将双鱼阵加固了,根本没拿果子。” 听到这,温禾安开始皱眉。 如果说外岛是禁术,那他们进无归又是做什么,肖谙招出来的双鱼阵,仅是如此? 但看徐远思诚挚的样子,知道他知晓的也就这些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温禾安在原地静站了会,看向徐远思,眼中清净,但也呈现出难得的强势,几乎是审问的意味:“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傀阵师可为禁术这件事,是真是假,究竟有多少人知道。” 她话音落下。 徐远思的脸色彻彻底底难看下来。 “你从哪听说的。”半晌,他面无表情拍了下脸腮,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最后一字一句说:“这是我们家的绝密。” 如此看来,是真的。 “旁系也不知道吗?”温禾安也适当地抛出了些消息:“我去徐家看过,旁系好像是和王庭联手了,现在接管了主支,因此外界一时半会,察觉不到你们家的变化。” 徐远思闭了下眼,这样的状况其实很是常见,毕竟是人都有野心,任何一家主支出了问题,家中可能都会出现取而代之的状况。但听温禾安这意思,如果是内外勾结陷害,谋求上位,那是大忌。 温禾安倒是有些意外,道:“我还以为你会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