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作者:白芥子)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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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玦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心头有些发酸:“……不说算了。” “很想。”在梁玦耷下脑袋前,傅逢朝终于说。 屏幕里的人微微一愣,喜悦自那些酸意里冒头,瞬间充盈了他的心腑。 傅逢朝轻声重复:“很想你,梁玦,宝贝,什么时候能回来?” 梁玦败在了他这样的眼神和话语里:“说了周五就回去了。” “嗯。”傅逢朝点点头。 这一刻的梁玦竟然生出了一点微妙的不自在,时隔十年后的二次初恋,比当年更让他脸红心跳,激情尚未退却,已经在时间洗涤里化作历久弥新的隽永。 “傅逢朝,那什么,国内现在很晚了,你早点睡吧,我挂了啊。” “梁玦,”傅逢朝却又开口,“要不要跟我结婚?” 梁玦的手指已经触上挂断键,听到这句动作一滞,瞳孔在这一瞬间反射性地睁大,触及傅逢朝唇角的笑意,他找回声音:“你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傅逢朝肯定道。 “你刚说的结不了。” 傅逢朝正色说:“去了外面可以结,不一定有什么意义,你要是想,我们就结。” 想吗?梁玦几乎立刻就给出了答案,当然是想的。 过去这么多年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从这个人嘴里亲口说出问他想不想,他怎么可能拒绝。 傅逢朝很有耐性地等着他回答。 梁玦终于点头:“我想。” 傅逢朝眼中笑意加深:“好,那就尽快,等我们可以离开以后。” 第56章 色胆包天 梁玦回来那天是周五,航班在下午五点半落地。 傅逢朝准时过来等了二十分钟,他等的人走出机场。 “今天又是没什么事?”上车后梁玦笑问他。 傅逢朝打量着眼前人——风尘仆仆而归,精神倒是很不错。 “特地来的,满意了吗?” 梁玦笑了笑,还想说点什么时,另一辆车绕到他们前面停下。他爷爷的管家自车上下来,走过来轻敲了敲车窗。 梁玦降下车玻璃,车外管家弯下腰客气问他能不能去一趟白庄,梁老爷子想见他。 梁玦皱了皱眉:“爷爷有说是什么事?” 管家道:“他只说请你回去一趟。” “明天再去,他刚回来需要休息。” 傅逢朝帮答,没给对方机会多说,升起车窗直接踩下了油门。 车开出去,梁玦自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嘴角微撇:“我爷爷大概又要找我麻烦了。” “哪方面的?”傅逢朝问。 梁玦苦笑:“哪方面都是,我俩的事现在传得人尽皆知,他肯定也听到了。再有就是,特地让人来这里接我,就是知道我去了阿布扎比、是去做什么。” 傅逢朝并不意外:“去那边事情谈成了吗?” “差不多了,”说到这个梁玦松了口气,“结果比我预想得还好,尽快把事情敲定下来,以后我爷爷哪怕想以大股东的身份挟制我,也没那么容易。” 当然也可以不管不顾一走了之,但他已经不是二十岁,不会天真地以为离家出走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他必须真正掌控主动权,在和他爷爷的博弈里占得上风。 傅逢朝点点头:“那就行了,别的别想太多,实在觉得烦就不去,过几天再说。” 梁玦犹豫之后还是说:“去吧,反正有空。” 傅逢朝没有再劝:“先去吃饭。” 在外用完晚餐,傅逢朝将人送回家。 车开进柏琗停车场,梁玦拨开安全带,手撑在傅逢朝膝盖上停住:“今天又要我请你才肯上去?” 傅逢朝看着他:“你不累吗?坐了这么久飞机还有力气?” “反正不需要我动。”梁玦毫不脸红。 他努了努嘴。 傅逢朝没再说什么,也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 进家门后梁玦先去冲了个澡,出来见傅逢朝在讲电话,又去冲咖啡。 傅逢朝坐在沙发里,手机搁在面前茶几上,开了免提,随手翻着杂志。梁玦自他前面经过时,他抬眼瞥过去,视线跟随着梁玦。 “傅大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就出去出差了一趟回来,人人都在说你和格泰那位小梁总搞上了,还打算结婚……” 电话那头朋友的聒噪声不断,傅逢朝漫不经心地听,很随意地应:“你都听说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真是真的啊?”朋友啧啧有声,“那你之前还说他看着就烦,搞半天原来是暗恋人家,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傅逢朝道:“没暗恋过。” “谁信啊,难怪之前对别人爱答不理的,原来是爱在心口难开,真看不出来——” “傅逢朝,”梁玦有意提起声音,“你喝不喝咖啡?” 电话那头的调侃声蓦地顿住,随即尴尬道:“那什么,不打扰你了,挂了。” 通话挂断,傅逢朝冲梁玦一扬下巴,示意他过来。 “我咖啡还没冲好。” 梁玦话没说完已被傅逢朝攥下,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干嘛?” “胃不好不许喝咖啡,你又不听话了。”傅逢朝提醒他。 梁玦好笑问:“我是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找了个爹?” 傅逢朝眯起眼,梁玦直接岔开话题:“傅逢朝,你以前真的很烦我吗?” “那次听到了?”傅逢朝扬了扬眉。 梁玦仰起头看着他:“你跟你朋友说,很烦我。” “不是烦你,”傅逢朝有些没好气,“你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梁玦又笑起来:“那你有没有暗恋过我?” “我为什么要暗恋你?”傅逢朝手指插进他发间,“不是你在追我?” 梁玦奇怪道:“你不是都已经跟我求婚了?你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想跟我结婚。” 傅逢朝第一次被他拿话堵住:“你很得意?” “没有,”梁玦坦荡道,“你很爱我,我很开心。” 傅逢朝的手停在他后脑,指腹轻轻摩挲:“这么有自信?” 梁玦便问:“我说错了吗?难道你不爱我?” 沉默之后,傅逢朝说:“你说得对,我很爱你,别再离开我。” 即便他说的这样不甘心,梁玦还是感受到了这个爱字沉甸甸的份量,是十年以来日复一日累积的重量,铭心刻骨。 梁玦忽然有些难受,轻轻趴到了傅逢朝的膝头。 他的声音也很轻:“傅逢朝,我也很爱你。” 傅逢朝伸手将人拽起来,梁玦被他拽得脚步踉跄,跌坐到他身上。 被傅逢朝的手臂环住身体,梁玦将全身重量都压过去,两手搭上他肩膀,感觉到傅逢朝的不平静,轻抚他的颈:“你这几天有没有去看医生,药吃了吗?” 傅逢朝平和道:“医生说药量可以减少了。” “真的?” “嗯。” 梁玦有些高兴,按在他肩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傅逢朝,你再努力努力吧。” 傅逢朝点头。 梁玦的声音贴近他耳边:“其实那天你跟我求婚,挂断电话后我兴奋地自己撸了一次。” 傅逢朝的目光微滞,不出声地看着他。 梁玦笑道:“没办法,我听着你说那个话直接就硬了。” “梁玦……你老实一点。”傅逢朝沉声提醒他。 “你总是让我老实,装什么啊?”梁玦笑个不停,“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在大溪地那次打完球,我们不是在更衣室碰到了吗?后来我进了你同一间淋浴间,也自己撸了。” 梁玦说得直白,他对傅逢朝的渴望从来不屑掩饰。 “色胆包天。” 傅逢朝低骂了一句,解下自己的领带将他双手捆住,打了个死结:“不许再自己碰。” “傅逢朝——”梁玦拖长的声音有如抱怨。 很快化作了闷喘,全部被堵在了贴上来亲密交缠的唇齿间。 第二天是周六,难得能休息一天。 消磨到下午,梁玦爷爷的管家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过去。 梁玦心知这一趟躲不过,回答:“一会儿就去。” 傍晚之前,傅逢朝开车载他去白庄,停车之后自己没有下车:“我在车里等,快点出来。” 梁玦问他:“你要不要进去喝口茶?” “不必,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