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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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府,终归是热闹起来了。 他原本还在担忧,小殿下和王爷走得愈发亲近,会耽误王爷再娶妻。可转念又想,王爷都如此上心,他便不能亏待了小殿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太子要召见赫连洲,赫连洲穿戴整齐后,便只身赴会。 太子发了一夜的火,仍无法平息。 赫连洲走进东宫时,宫人尽皆退去,宫中昏暗,只有一排红烛阑珊亮着。 满地全是赫连洲昨日呈递的簿册和奏疏。 “赫连洲,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索性撕破了脸。 赫连洲的奏疏写得隐晦,用意却很清楚,太子一党躲得过呼延穆案,躲不过渡马洲贪墨案,纵使躲得过贪墨案,躲不过他为压制赫连洲,引外敌入境之罪。赫连洲总有办法,逼他做出一个抉择。 太子再不情愿,也要了结一桩。 他若不想被天下人指责,便要引血剜rou,拿出大笔银两和粮谷,去赈灾救民,方能免罪。 “你到底想做什么?”太子踉跄走来,直冲着赫连洲怒吼:“别假仁假义地把百姓挂在嘴上,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觊觎皇位很久了吧。从你母妃被打入冷宫,从你在冷宫中降生,从你六岁离宫那日起,你就在觊觎那皇位吧,忍了这么多年,装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 赫连洲长身玉立,眼神睥睨,“皇兄,臣弟只是例行公务,呼延穆案是在迎亲途中、在苍门郡发现的,而渡马洲贪墨案则是边防巡查中无意间发现。王兄若不信,可以去问监察司的几位官员,簿册清楚,权责清晰,一切待父皇与皇兄定夺,臣弟不敢有僭越之意。” “不敢?你还有什么事不敢?” 赫连洲缓缓抬眸,说:“臣弟不敢引外敌制造内乱,不敢向斡楚部落输送万金,不敢不顾几个乡的饿殍满地,臣弟不敢。” 他句句谦卑,句句讥讽。 “赫连洲!”太子几乎目眦欲裂。 “皇兄,臣弟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愿退守西帐营,护边疆一世安宁,可前提是,皇兄能将北境治理得民富国强,欣欣向荣。” 太子只抓住前一句,猛地失色:“所以,你现在有了觊觎之心?” 赫连洲说:“臣弟不敢,臣弟只求皇兄尽快处理好呼延穆和渡马洲两起贪墨案,将收回的贪墨赃款用于设置救灾安民点,开放粮仓,在夏季来临前,安顿好所有流离失所的百姓。” 太子已经分不清赫连洲这番话里到底藏了多少私心,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赫连洲手里有呼延穆案的所有证据,还有渡马洲郡县级官吏的自首画押,这些东西一旦公之于众,到那时,民怨沸反,天下大乱,太子党羽连提前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到时候,赫连洲真的有可能篡位。 他只能忍下这口气,攥紧手中簿册,一字一顿道:“本宫会处理的。” 赫连洲略一行礼:“多谢皇兄。” 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太子喊住他,“二弟,本宫差点忘了,你就算觊觎,也当不了皇帝。” 赫连洲脚步顿住。 “再过一个月,便是七月流火,”太子狞笑道:“你体内的火,灼得你很痛吧。” 一旁的烛火被风吹得晃动。 太子扬声道:“顶着这副随时会死的身子,何必折腾?民心随风倒戈,那些无知百姓,未必会记得你的恩情,不如就永远留在西帐营,做你的镇边将军,本宫绝不会亏待你。” 赫连洲的神色微起波澜,但他没有表露出来,朝太子行了礼,便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太子的眸色愈发阴寒。 从皇庭回到都城的路上,赫连洲忽然想起什么,拽动缰绳,转而奔去城西街市。 街市人来人往,赫连洲一路直奔木匠坊,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什么鲁班锁、陶响球、木陀螺……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买了一堆,回到府中时,全交给萧总管,叮嘱道:“只说是你买的,让他解解闷。” 萧总管疑惑:“为什么要说是老奴买的?若小殿下知道是王爷买的,肯定很高兴。” 赫连洲却不答,只说:“按我说的做。” · 很快,渡马洲贪墨案被太子在朝堂上提起,枢密院侍卫司、刑部、都察院“三法司”同审此案。耗费半月,将涉案的七十五名官员革职审查,其中主动自首的三十二名官吏轻判减罚,流放渡马洲宣抚使和都统,共缴获十年贪墨赃款五万七千多两,捐出家私不计其数。 另外,朝廷拨款放粮,在渡马洲南边一带的草场设置安民点,灾民尽数转移。 紧闭了三个月的都城大门终于开启。 都城外,再没有遍地哀嚎。 赫连洲此刻不便出面,谢绝了一切宴请朝会,称病居于府中。 这可把林羡玉开心坏了,赫连洲终于能留在家里陪他玩了,他让萧总管在槐树下放了一只庭院石桌,每天一醒就拖着赫连洲过来玩。 赫连洲坐在桌边看军中文书,他就窝在一旁的躺椅里玩鲁班锁,阿南蹲在地上逗兔子。 他很是聪明,不一会儿就把鲁班锁解开了,得意洋洋地举到赫连洲面前,赫连洲挑了下眉,没想到他能解开。林羡玉朝他哼了哼,骄傲道:“你不会以为我很笨吧?我可聪明了,我十岁的时候就能一个人把九连环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