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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劫】 (第六十三章 图穷匕见 下)

都会将他带走,去寻找最终的战利品,但阿福更倾向于逍遥使,

    因为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慕容世家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而修罗教也只是利用他寻

    找玉玺,事成之后很可能卸磨杀驴,唯有极乐楼才是最佳的容身之所,即便没有

    冯月蓉母女这对品质上佳的女奴作为投名状,至少可以凭借提供玉玺的线索立足,

    至于以后嘛,再慢慢打算!

    细细思考一番后,阿福无奈地笑了笑道:「二位看老奴身上藏得住玉玺么?」

    此时阿福身上仅有一件破烂的衣衫和一条长裤,别说玉玺,就连一张纸也藏

    不住,萧翊和逍遥使均是心思深沉,行事老辣之人,自然明白阿福在卖关子,但

    他们却不想再逼迫阿福,因为说的越多,对方知道的也就越多,独占玉玺的难度

    也就随之增大,事到如今,他们瞬间又回到了争锋相对的状态,因为只有击败对

    方,才能将玉玺的秘密占为己有!

    萧翊与逍遥使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野心和贪念,

    嘴角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冷峻的笑意!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只听得一阵罡风呼啸而起,萧翊的身影已卷

    至逍遥使面前,他心知对方武功高强,所以一出手便毫不留情,左手大力金刚掌

    一掌拍出,右手一阳指直袭逍遥使檀中xue,掌力如滔天巨浪,滚滚而来,指劲却

    如一柄利刃,迅捷无比,破空尖啸!

    逍遥使慢了半招,先手已失,面对萧翊凶猛霸道的掌力,他没有硬接,披风

    一卷,在掌力及身之前闪到了萧翊身后,正如他出场时一样,人影一闪即逝,快

    如鬼魅。

    萧翊见逍遥使不敢硬接,只是凭借轻功身法闪过,顿时信心大增,jian笑一声

    「好一个移形换影,再试试老夫这招!」

    话音未落,萧翊双掌一沉,气运丹田,再汇于掌上,左掌大慈悲掌法,右掌

    大力金刚掌,一前一后,一刚一柔,一快一慢,全力向逍遥使攻去。

    逍遥使只觉那两道掌力如同无形气墙一般横旦于身前,掌还未到,披风已被

    吹得呼呼作响,掌风之中甚至隐隐有惊雷之声,想要闪开身位,却举步维艰,只

    能疾速往后退了两步,避过这雷霆万钧般的一击!

    萧翊见状,大吼一声「哪里逃!」,双掌一推,罡风再起,意欲将逍遥使逼

    得无路可走!

    叶静怡生怕逍遥使吃亏,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飞起一掌,击向萧翊的天

    灵盖!

    萧翊已将全力汇于掌上,后背空门大开,毫无防备,且天灵盖乃是人体最致

    命的部位,岂能受得了叶静怡这一掌?

    迫不得已之下,萧翊只得收招,嘴里暴喝一声「贱人焉敢放肆!」,转身一

    掌,迎向叶静怡的玉掌!

    叶静怡怎敢硬接萧翊暴怒的一掌,身形凌空一转,双掌推出,借着萧翊的掌

    风往后一荡,落在了地面上。

    趁着萧翊转身对付叶静怡之时,逍遥使也发动了反攻,只听他轻喝一声,手

    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笛,带着破空之声,点向萧翊的后背。

    萧翊内力精深,掌法超绝,但轻功步法却非所长,先前对付慕容秋和叶静怡

    联手时,也是用真气护体硬抗叶静怡的掌力,抢攻慕容秋,用压倒式的掌力获胜,

    但逍遥使岂是慕容秋可比,等到萧翊感觉到劲风袭来之时,玉笛已至后背,仓促

    之下,萧翊只得运气护体,同时衣袖一拂,用铁袖功扫向逍遥使的右臂!

    逍遥使见萧翊居然以招换招,眉头一皱,一咬牙,玉笛全力一戳,正点在了

    萧翊的灵台xue上。

    萧翊闷哼一声,身形往前一趔趄,「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但

    他虽然受伤,铁袖却也拂中了逍遥使的右臂,只听得「叮当一声」,逍遥使右臂

    软软垂了下来,玉笛也脱手掉落!

    萧翊拭去嘴角的鲜血,转身怒视着逍遥使,鄙夷地道:「老夫还以为极乐楼

    逍遥使有多厉害!原来还要靠女人偷袭救命!哼,枉老夫方才还对你敬重有加,

    真是瞎了眼!」

    逍遥使自知理亏,他也并不想叶静怡出手相助,但事已至此,无可辩驳,只

    得反唇相讥道:「你们修罗教也不见得有光明正大,平时藏头露尾于地xue山洞之

    中,偶尔冒头,便是行卑鄙无耻的偷袭行径,她此招最多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

    人之身!」

    萧翊怒斥道:「无耻鼠辈,安敢诋毁我修罗神教威名!你以为用诡计打伤老

    夫,你们就能全身而退么?实话告诉你,这宅院已经被神教团团围住,就算你侥

    幸以轻功逃脱,这个贱人和老东西也得乖乖留下!」

    逍遥使讥讽道:「以多欺少,暗杀偷袭,这就是你们邪教唯一的本事了吧?」

    萧翊仰天大笑,语气狂妄地道:「老夫就是要以多欺少,你不服么?」

    逍遥使突然往窗外望了一眼,冷笑道:「以多欺少?只怕很快你就是那个被

    欺之人了!」

    萧翊侧耳一听,果然听见一阵喊杀声从宅院外围传来,紧接着便是兵刃相接

    之声与惨叫之声,声音从外而内,一浪高过一浪。

    正在此时,一个老者忽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他手持烟枪,头顶半秃,遍体鳞

    伤,身上的衣裳已被鲜血浸透,脸上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恶

    战!

    一直躲在墙角的慕容秋见得此人,惊喜交加地道:「你……你没死?」

    老者正是慕容秋最仰仗的高手「南海钓叟」翁不平,他快速扫了在场众人一

    眼,双手抱拳道:「老夫被一伙不明来历的杀手围住,所以来不及发出警报,还

    望庄主见谅!敢问庄主,这些人是敌是友?」

    虽然来了帮手,但慕容秋自知胜算仍然不高,于是再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翁不平道:「夜太黑,看不清楚形势,只知道一个蒙面老者带了一群人来解

    围,正与贼人杀得难解难分,老夫担心庄主,急忙上了楼,不知现在战况如何。」

    几次三番出现的意外情况,让慕容秋不敢大意,翁不平所说的蒙面老者究竟

    是谁,慕容秋也没有答案,处于惊弓之鸟状态中的慕容秋潜意识地认定,外面那

    群人并非来帮他解围,而是另一帮心怀不轨的神秘势力,所以慕容秋只能保持沉

    默,继续静观其变。

    局面再次变得复杂起来,慕容秋看到了一丝转机,于是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萧翊却是暗暗心急,因为他一刻也等不起!

    萧翊此次来到福建,原本只是抱着挑拨慕容世家手下分堂的想法,却意外地

    得到了黄光武提供的线索,萧翊心知机会难得,于是紧急招来了一帮手下,但因

    为事出突然,招来的教众并不多,无力与慕容秋正面硬碰硬,所以一直等到慕容

    秋带人攻下宅院,放松疏忽之时,萧翊才率领教众骤然发动奇袭!

    但萧翊万万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神秘的极乐楼,而此时出现的神秘势力更

    是让萧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因为无论这股神秘势力是慕容秋的救兵,还是极乐

    楼手下,都是他的敌人,此时不仅人数上的优势荡然无存,萧翊个人面对的压力

    也非同小可,不管是面对逍遥使和叶静怡联手,还是对付慕容秋与翁不平,受伤

    的萧翊都无胜算,更何况还有可能同时面对四人围攻!

    萧翊心知若再耗下去,不仅带来的手下会全军覆没,连他自己也难以脱身,

    痛定思痛之下,萧翊恨恨地道:「山不转水转!今日老夫吃的亏,来日必当十倍

    奉还,告辞!」

    说罢,萧翊一声长啸,发出撤退的命令,转眼便消失在夜幕里,死伤过半的

    修罗教教众也不敢再恋战,尾随萧翊仓皇而逃!

    萧翊一走,隔间里剩下的人便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慕容秋、翁不平、冯

    月蓉母女是一派,逍遥使、叶静怡和阿福是另一派,双方各自带伤,且都有累赘,

    所以谁都没有冒险出手,只是面色凝重,警惕地望着对方!

    詹国豪、黄光武等人的尸体横躺在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将黄木地

    板染成了一片血红,空气中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本就压抑沉闷的气

    氛更添了几分肃杀!

    最终还是逍遥使打破了沉默,他望向慕容秋,双手抱拳道:「慕容庄主,今

    日本使前来,只为新收门徒之事,不想却节外生枝,介入了慕容世家与修罗教的

    恩怨之中,知道了一些陈年旧事,但自始至终,本使与极乐楼都无意与慕容世家

    为敌,今日之事,权当是一场误会,不知慕容庄主意下如何?」

    慕容秋心知逍遥使必定会带走阿福,面色一寒道:「你们要走可以,但这条

    老狗必须留下!」

    叶静怡冷哼一声,柳眉倒竖地道:「慕容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

    逍遥使大人出手相助,你此刻已成了修罗教的阶下囚,刚才交战之时,你龟缩在

    角落,现在萧翊那老匹夫走了,你就跳出来叫嚣,当我们极乐楼是软柿子么?我

    们想走,就凭你的本事,能留得住么?」

    逍遥使一摆手,制止了叶静怡,再度拱手道:「慕容庄主,本使刚才说过,

    极乐楼无意介入江湖恩怨,但此人已是极乐楼门徒,本使不能置之不理,若慕容

    庄主非要强留,那本使也只好领教一下庄主的高招!」

    慕容秋侧耳一听,外面喊杀声已渐渐平息,本想与逍遥使拼一下,但一想到

    还有冯月蓉和慕容嫣在,却又担心重蹈覆辙,陷入围困之中不得脱身,于是一咬

    牙道:「你们走吧!别让我再看见这条老狗!」

    逍遥使抱拳致谢道:「多谢慕容庄主成全,他日有缘必当报答,告辞!」

    说罢,逍遥使拾起玉笛,一手提起阿福,带着叶静怡,从窗口处轻轻一纵,

    消失在夜幕中。

    翁不平大惑不解地道:「庄主,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慕容秋脸色铁青地道:「你我带来的兄弟都折了,外面那伙人究竟是敌是友,

    现在还不知道,如若跟他们火拼,只怕又会让人坐收渔翁之利,况且清理门户的

    目的差不多达到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翁不平点头道:「好!那庄主在前,老夫断后!」

    慕容秋也不答话,扯起床单,撕成两半,裹在赤裸的冯月蓉与慕容嫣身上,

    拾起流光剑,冲出房间,急急往楼下走去。

    由于冯月蓉与慕容嫣惊吓过度,所以走路都有些腿软,慕容秋只得左搀右扶,

    扶着她们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谁知刚下了楼,还未走出十步,突然一阵火光亮

    起,院门已被一伙手举火把的人堵住,为首的几个人个个手持利刃,明晃晃的刀

    刃上还在不断往下淌血,鲜红的血滴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妖艳夺目,让人脊

    背发凉!

    慕容秋见前路被堵截,且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心中一沉,自知一场恶

    战在所难免,于是哀叹一声,将冯月蓉和慕容嫣护在了身后,拔出流光剑,便欲

    杀出一条血路!

    慕容秋严阵以待,谁知为首的几人奔至跟前,见了他,竟齐齐跪在地上,口

    呼庄主。

    慕容秋这一夜经历一波三折的考验,虽然心中稍宽,但仍谨慎地横剑护身,

    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人抬起头道:「庄主,您不认识小的了?小的是守门的丁六呀!这些

    都是咱白云山庄的兄弟!」

    慕容秋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看,果然是守门人丁六,再仔细看了其他人一样,

    发觉个个面熟,于是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们不在庄中守着,跑到这七水镇来作

    甚?」

    丁六惊讶地道:「不是庄主您亲自下令,说是发现了修罗教贼人的窝点,让

    小的带人前来增援么?」

    慕容秋眉头一皱,不敢置信地道:「本庄主亲自下令?」

    丁六一脸茫然,再三看了慕容秋几眼,回道:「是啊!庄主您夜里忽然回到

    山庄,说您已经发现了修罗教贼人的贼窝,为了将贼人一网打尽,所以庄主您才

    紧急回庄,让小的带人前来支援!」

    说罢,丁六又对跪着其他几人道:「你们也看到听到了,我没说假话吧?」

    那几人连连点头道:「六哥说得对,小的也看到庄主了,虽然是夜里,但小

    的瞧得真真的!」

    慕容秋细细寻思了一番,突然大呼不妙道:「不好!有可能是敌人调虎离山

    之计!我们赶紧回白云山庄,快!」

    丁六等人一头雾水,但又不敢再问,于是慌忙站起身来,牵来马匹。

    慕容秋翻身上马,突然想起还有冯月蓉和慕容嫣,于是转身对丁六道:「你

    带十几个兄弟,上楼去清理一下,将那几个狗贼的狗头带回白云山庄,尸体就地

    销毁,然后和翁老前辈一起回庄!」

    想到今夜的险境,慕容秋仍不放心,又对翁不平道:「敌人诡计多端,形势

    复杂,我先走一步,这里就拜托你了,我们白云山庄再见,一路上千万小心!」

    翁不平心知慕容秋不想让其他人识破冯月蓉母女的身份,于是点了点头,示

    意慕容秋放心离去。

    再三叮咛后,慕容秋纵马扬鞭,马儿前蹄高扬,发出一声长啸,带着一群人

    往福州城飞奔而去!

    翁不平送走了慕容秋,一边安排丁六等人收拾残局,一边带着惊魂未定的冯

    月蓉和慕容嫣往后院走去,因为他攻下宅院时,发现后院有一辆豪华马车,正适

    合冯月蓉母女乘坐。

    来到后院,翁不平解下拴马绳,正打算扶冯月蓉母女上车,一个身影忽然从

    天上飘然而来,落在马车上,抢先一步驾起马车往后门奔去。

    翁不平见状,顾不得身上带伤,飞身一跃,跳到了马车顶上,一掌劈向那人

    后背,那人手里握着缰绳,身子往后一仰,一招「回头望月」,迎向翁不平的掌

    风!

    只听得一声「砰」的闷响,两人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掌,翁不平只觉一股强大

    的内力从对方掌心处涌来,震得他手心一麻,人也从马车顶上飞了下来,而那人

    却借着他的掌劲骑到了马身上,一转眼间已冲破了院门。

    翁不平吃了暗亏,心中不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谁知那人却回过头道:

    「本使带着伤员,行动不便,特来借马车一用,你何苦穷追不舍?还是去保护好

    两位女眷,以免顾此失彼吧!」

    翁不平一听,这才知道与他对掌之人正是阁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逍遥使,于

    是停下了追赶的脚步,因为他知道还有个叶静怡在暗处,即便追上了也胜算不大,

    而且逍遥使说的也有理,他此时的首要任务是安全护送冯月蓉母女回白云山庄,

    不宜节外生枝,所以他只得悻悻地掉转头,回到了后院。

    马车疾驰了一段距离,逍遥使观望了一下四周,勒住缰绳,将马车停在了小

    路旁,轻唤一声「上车!」

    早已在此等候的叶静怡将阿福随手一抛,像是扔货物一样扔上了马车里,紧

    跟着纵身一跃,轻飘飘地坐在了逍遥使身旁。

    逍遥使没有着急驾车离开,而是回身对不能动弹的阿福道:「现在你可以将

    东西交出来了吧?」

    阿福一愣,摇摇头道:「什么东西?」

    逍遥使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傻充愣么?本使指的自然是传国玉玺的

    线索!」

    阿福故作委屈地道:「老奴也想将传国玉玺的线索尽快上交,可刚才逍遥使

    大人也看到了,老奴身上别无长处,那东西现在还藏在白云山庄呢!」

    逍遥使紧盯着阿福,轻蔑地笑道:「你这老狐狸,可真是贪财不要命!事到

    如今还不肯说实话,非要本使来揭穿!」

    阿福被逍遥使凌厉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地垂下头道:「老奴不知逍

    遥使大人言中之意。」

    逍遥使淡淡地道:「如果本使所料不差,你费尽心机要保守的玉玺秘密,就

    藏在这辆马车里,对吧?」

    阿福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望向逍遥使,惊讶地张了张嘴,却没有

    说出话来!

    逍遥使道:「你是在惊讶本使凭什么断定玉玺的线索藏在马车里?答案很简

    单,因为像你这样老jian巨猾的人,绝不会将这样重要的东西留在白云山庄,但也

    不会直接带在身上,而是选择藏在隐秘而又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有危险了你也

    不怕,若是没有意外,你也可以轻松取回!本使原来也猜不到,但当你要求本使

    去抢回这辆马车代步时,本使就全明白了!」

    阿福惨笑了一声,略显无奈地道:「逍遥使大人神机妙算,老奴佩服!不错,

    那东西就藏在您身下的坐垫中!」

    逍遥使从身下拿出坐垫,拆开一看,果然发现一块叠得齐齐整整的黄绫,虽

    在夜幕中看不清晰,但却大体能看得见上面有字迹,摸起来略显粗糙,似是用鲜

    血写成,黄绫背部隐约还有山水图案,于是问道:「此物莫非是建文帝留的血书?」

    阿福赞道:「逍遥使大人果然好眼力!不错,正是建文帝用鲜血写就的圣旨,

    大意应该是表彰四大世家拼死护送他逃难的丰功伟绩,勉励四大世家齐心协力,

    助他的后代重夺皇位,还有一些封赏之类的。」

    逍遥使眼力非凡,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黄绫有被刀刃割裂的痕迹,血书字迹

    也不连贯,于是小心翼翼地收起黄绫,再问道:「此血书只是其中一角,其他的

    在谁手中?」

    阿福诡笑道:「逍遥使大人如此聪明,这等小事何必再问呢?」

    逍遥使又问道:「那你说的传国玉玺线索呢?」

    阿福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长叹一声道:「老奴已经全无保留了,若逍遥使

    大人要卸磨杀驴,老奴请逍遥使大人给个痛快,也不枉老夫对极乐楼一片向往之

    心!」

    逍遥使点点头道:「放心,本使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你的功劳,本使会如实

    禀报楼主,你的伤,本使也会替你医治的!天快亮了,咱们先离开此地,不过,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要事!」

    叶静怡诧异地道:「还有何事?」

    逍遥使神秘地一笑,抬头看了看四周道:「老前辈,出来吧!此处再无他人,

    你可以现身相见了!」

    在叶静怡的惊疑的神情中,一个身穿夜行衣,须发皆白,手持竹杖的老者不

    知从何处走了出来,站在了马车前,拦住了去路,神色淡然地道:「原来你早就

    知道老朽在跟踪,真是后生可畏呀!」

    逍遥使淡淡一笑道:「多谢老前辈夸奖,本使没其他的本事,但耳朵还是挺

    灵的。」

    阿福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于是挣扎着探头往外一望,待看清楚老者样貌后,

    不禁大惊失色地颤声道:「你……你是吴……吴……」

    吴老坦然一笑道:「不错,正是老朽,小兄弟,没想到我们会在此处见面吧?」

    逍遥使回头看了看阿福道:「原来你们是老相识。」

    阿福点点头道:「他就是当年将建文帝送至慕容世家之人,老奴也不知道他

    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姓吴……」

    逍遥使笑道:「他便是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的「古道热肠神算子」吴忧吴老前

    辈,你居然不知道?」

    吴老眉头一皱道:「老朽已经足足三十年未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了,而听阁下

    的声音,最多不过四十出头,何以得知老朽之外号?」

    逍遥使道:「有的人就算奔走一世,到处出头,也无法扬名天下,而有些人

    即使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也照样会被人铭记,本使年纪虽轻,但从小就仰慕似

    吴老前辈一样的英雄豪杰,所以能认得出前辈!」

    吴老面不改色地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若不是阁下今日提起,老朽都要

    忘记这个诨名了,不提也罢!」

    逍遥使道:「前辈切莫过谦,如果本使所料不差的话,前辈虽未在江湖上露

    面,但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关注着江湖形势,寻找机会推翻当朝皇帝,扶建文帝后

    人重回帝位,此次南下,正是为这密旨而来,对否?」

    吴老不置可否地道:「老朽此次专程南下,主要是探望慕容赫的病情,发现

    慕容世家内忧外患之后,老朽才想要讨回这份密旨!」

    逍遥使突然话锋一转道:「如此说来,替慕容世家解围之人,就是前辈您了?

    慕容世家清理门户时,修罗教反偷袭慕容世家时,前辈都在暗中旁观,眼看

    着慕容秋陷入绝境,前辈却始终无动于衷,坐高山观虎斗,就连本使也差点被前

    辈算计,成了前辈消耗修罗教实力的工具,前辈心思之深沉,思虑之周到,实在

    令本使甘拜下风,佩服不已!」

    吴老摇摇头道:「贵使过奖了,老朽确实暗中观察已久,也替翁不平解了围,

    但白云山庄的救兵并不是老朽请来的,而是另有高人,就连七水镇,也是那位高

    人指引老朽前来的!

    之前老朽之所以没有相助慕容秋,是因为老朽不耻慕容秋之为人,似他这等

    不忠不孝,畏首畏尾而又眼高手低之人,别说继任慕容世家掌门,活着都算是慕

    容世家的耻辱,若不是念在慕容世家曾助先帝避祸,两代人都跟老朽交情匪浅,

    且慕容世家只有这一根独苗的份上,老朽真不想搭救这个慕容氏的不肖子孙!

    如今慕容赫病入膏肓,无法再统领慕容世家,完成先帝之遗命,助先帝后人

    重夺帝位,密旨留在他们手上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老朽才出此下策,希望贵使

    明辨是非,高抬贵手,将密旨交还,他日先帝后人重登帝位时,老朽定会将贵使

    今日之义举如实禀报,让极乐楼与贵使流芳百世!」

    叶静怡心里一直挂念着冯月蓉的安危,想到刚才凶险万分的处境,愤然反驳

    道:「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还不是为密旨而来?在你眼中看来,慕容世家之安

    危相比于密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吧?」

    吴老不恼不怒,避开话锋反问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娃!老朽想问你一

    句,你加入此等邪派,你师父普元师太可知情?」

    叶静怡一愣,没想到这不明来历的老头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来历,心

    里不禁大为惊慌,俏脸一红,撇过头去,不敢再辩驳。

    逍遥使微微一笑道:「前辈所言差矣!我极乐楼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

    也并非什么邪门歪道,以前辈之耳目,可曾听说极乐楼做过什么作jian犯科,危害

    武林之事么?」

    吴老年逾八十,十几岁便开始闯荡江湖,论辈分比少林方丈、武当掌门这两

    大武林泰斗还要高一辈,所结识的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但却也是初次听说

    极乐楼这个神秘组织,对于极乐楼的内幕一无所知,所以一时竟被逍遥使噎住了,

    幸而他年纪虽大,反应却依然十分灵敏,愣了愣之后微笑道:「既不是邪派,为

    何要强留峨眉弟子在你门下呢?为何要逼她以主奴相称呢?」

    逍遥使从容不迫地答道:「怡奴她虽是峨眉弟子出身,但早在二十多年前便

    被逐出了师门,跟峨眉已经一刀两断,极乐楼收留她并不违反江湖规矩,且极乐

    楼所收门徒皆是出于自愿,并无强迫!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门下弟子怎

    么称呼,那是我极乐楼的规矩,主奴相称又有何妨?难道九大名门正派之中就没

    有等级之分,尊卑之别么?」

    逍遥使这番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倒教吴老不好回答了,他沉思了片刻,

    决定不再纠缠下去,点点头道:「既然阁下自认不是邪门歪道,那老朽不妨卖个

    交情,可否请阁下将密旨交还老朽呢?」

    吴老此言意在快刀斩乱麻,虽然他并不想跟这个神秘的极乐楼结仇,但为了

    密旨却不得不为,于是干脆先礼后兵,以退为进,即便逍遥使再口齿伶俐,也隐

    瞒不住对密旨乃至传国玉玺的觊觎之心,到时候翻脸抢夺也就名正言顺了!

    谁知逍遥使听罢,竟慨然应允道:「能与吴老前辈结交,乃是本使生平之幸

    事,这密旨赠与前辈又何妨?」

    吴老一愣,险些认为自己听错了,大感意外地道:「此密旨可是阁下从修罗

    教萧翊手中夺过来的,为了它,阁下不仅与修罗教结仇,而且还受了伤,如今真

    的舍得交还给老朽?」

    逍遥使大笑道:「主上当初创立极乐楼,纯粹是想建立一个与世无争的乐园,

    帮助天下众生解除身上的无形桎梏,放飞自我,敞开心扉,尽情享乐!本使此次

    前来,纯粹是为了收这个门徒,谁知阴差阳错卷入了修罗教与慕容世家的纷争之

    中,本使谨遵主上教诲,谨言慎行,不愿参与江湖恩怨,也不想与任何人为敌,

    但萧翊他欺人太甚,非要强留极乐楼弟子,因此本使才愤而出手,与密旨并无太

    大关系!话说回来,此密旨对于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可以算是珍奇宝物,但本使既

    不想称霸武林,也无意争夺天下,荣华富贵于本使而言全是过眼云烟,唯有美人

    美酒才能让本使开怀,密旨对于极乐楼和本使来说,只是一匹破布罢了,赠与前

    辈又有何妨呢?」

    说罢,逍遥使一扬手,将怀中密旨抛向吴老,淡淡一笑道:「吴老前辈,就

    让这密旨成为你我友情之见证,你看如何?」

    吴老接过密旨,粗略一看,知并无虚假,于是抱拳拱手道:「阁下今日馈赠

    之情,老朽铭记于心,若他日有用得着老朽之处,老朽绝不推辞!」

    逍遥使抱拳还礼道:「前辈客气了,前辈当年在江湖中救人无数,又几曾想

    到过索取回报呢?」

    吴老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取回了密旨,唯恐节外生枝,便欲立即离开,但看到

    瘫坐在马车里的阿福,忽然想起于秀娘之事,于是向逍遥使拱了拱手道:「老朽

    还有个不情之请,望阁下成全。」

    逍遥使不假思索地道:「前辈言重了,你我既已成为朋友,成全二字是否太

    过见外呢?」

    吴老目光瞄向阿福道:「老朽与他结识多年,此次慕容世家剧变,是非对错

    实难理清,如今他手足已废,于贵门无甚裨益,不如让老朽将其带走,老朽与百

    草堂有些交情,可以帮他医好此伤,也算还了当年助先帝避难的恩情了。」

    逍遥使有些为难地道:「前辈所言虽然有道理,但本使此次前来,目的就是

    为了收这个门徒,若是空手而归,只怕主上怪罪,至于他身上的伤,只消带回极

    乐楼,自然有人给他医治,况且前辈只身一人,若要带着他只怕行动有所不便吧?」

    吴老重新审视了阿福一遍,见他手脚筋尽断,已成废人,就算勉强带回去与

    于秀娘见面,也只能拖累于秀娘母子,而且若是让慕容秋知道阿福下落,不仅阿

    福性命难保,连于秀娘母子也难以幸免,思来想去,觉得让逍遥使带走阿福乃是

    两全其美之策,虽有些愧对于秀娘的信任,但已是最佳的解决之道了!

    思来想去,吴老叹气道:「也罢,他此生作孽不少,如今算是报应到头了,

    希望他能在贵使的教导下洗心革面,弃恶从善!」

    逍遥使道:「能否洗心革面,需看他愿不愿意,但本使有一点可以保证,从

    今以后不会让他踏足江湖,让他与旧日往事一刀两断!」

    吴老欣慰地点点头道:「若能如此,贵使于慕容世家也是功德一件,只是那

    慕容秋恐怕不会感激贵使,可能还会怀恨在心!」

    逍遥使豪迈地道:「本使行事随心随性随极乐楼门规,他慕容秋感不感激,

    怨不怨恨,本使不在乎!」

    吴老转念一想,又开口道:「既然贵使要带走他,且容老朽跟他说几句话道

    别如何?」

    逍遥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前辈请便,本使在前方恭候。」

    说罢,逍遥使主动往前走了十几步,站在了路旁,背对着马车。

    叶静怡见状,也离开了马车。

    吴老的出现,让阿福寄予厚望的密旨也失去了效用,他悲哀地打量了遍体鳞

    伤的身体一眼,缓缓闭上眼睛,哀叹道:「看来我有今天,真是咎由自取,若不

    是我想给慕容秋再找点麻烦,为自己再寻条后路,我就不会节外生枝地让你深夜

    去慕容赫房中,你也不会知道慕容世家的现状,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

    活呀!你杀了我吧!现在我活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吴老看着阿福,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怜悯,缓缓地道:「你说的不错,没有你

    给的线索,老朽差一点就被慕容秋瞒过了,所以老朽并不想杀你,而且还给你准

    备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或者说是给你一个必须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阿福眼皮抖动了一下,吃惊地道:「你此话何意?」

    吴老正色道:「你还记得于秀娘么?」

    阿福闻言,死灰一般的老脸抽搐了几下,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颤抖地道:

    「你……你怎会知道这个名字……莫非……慕容赫他……」

    吴老颌首道:「不错,老朽根据慕容赫给的线索,找到了于秀娘,她将当年

    的事情原委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朽。」

    阿福激动地想要站起身,但却因为双足无力,摔倒在马车上,但他仍竭力抬

    起头,哽咽道:「你说什么……秀娘她……还活着?」

    吴老见阿福眼眶泛红,暗叹道:「原来似阿福这等jian诈狡猾,不忠不义之人,

    也会有真情流露之时,他与慕容赫闹得如此下场,莫非真的是因果报应?」

    吴老上前两步,扶起了阿福,肯定地道:「不错,秀娘她还活着,而且她还

    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已经二十四岁了!」

    吴老之言如一记记重锤,反复敲打着阿福心口的大钟,欣喜、愧疚等种种复

    杂的情感在他心里交织,击溃了这个精于算计、伪善多变的半百老者的心防,眼

    眶里的泪水再也收止不住,如苦酒一般淌下来,半晌才开口道:「那她们现在何

    方?」

    吴老略微思考了一下,安慰地道:「她们母子生活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

    相依为命,自给自足,生活虽然清贫,但却充实而幸福。」

    阿福心知吴老之所以不告诉他母子的具体下落,是因为他现在根本无力照顾

    她们,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喃喃地道:「那便好……那便好啊!」

    吴老凝视着阿福的双目,语含深意地道:「为了她们母子,你必须坚强地活

    下去,不要再像以前那般争权夺利了,有些秘密埋在心里,比说出来对你更有利,

    明白么?」

    阿福抬头看了吴老一眼,惨笑一声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争夺的,

    若能在有生之年见上她们母子一面,便心满意足了!」

    吴老宽慰道:「放心吧!老朽会好好照顾她们,他日你伤愈之后,只要能自

    由走动,就一定能见到她们娘俩!」

    吴老此番话让心如死灰的阿福又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脸上的绝望与怨叹也

    自然消失,小小的眼睛里重新迸发出了生机与活力,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

    「多谢吴老前辈,如何行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希望您也能信守承诺!」

    吴老没有答话,拍了拍阿福的肩膀,转身向逍遥使走去,抱拳道:「老朽冒

    昧前来,耽搁了贵使许多时间,如今天就快亮了,老朽就不再搅扰了,多谢贵使

    慷慨之举,他日有缘再会,告辞!」

    逍遥使拱手道:「前辈客气了,本使原想与前辈畅饮一番,但前辈有要事在

    身,况且此人伤势颇重,急需医治,本使也想尽早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你我就

    此告辞,他日再会,前辈一路小心,多加保重!」

    吴老拱手道别道:「保重!」

    阿福神情复杂地看了吴老一眼,但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逍遥使跃上马车,甩动马鞭,载着阿福与叶静怡,不多时便消失在小道的尽

    头。

    吴老目送着马车远去,将密旨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长叹了一口气,纵身一

    跃,消失在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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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秋赶回白云山庄时,天已经大亮了,他并没有选择直接进门,而是远远

    地站在庄外,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动静,发觉并无异常后,又派了几名庄丁向大门

    走去,得到一切安全的情报后,方才率领其他庄丁进入。

    进了山庄,慕容秋才确信昨夜并无任何人前来偷袭,他的担心只是虚惊一场,

    于是马不停蹄地带人来到了阿福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并命令下人将

    所有物事都搬回了他的房间。

    清理完毕后,慕容秋斥退了下人,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翻找察看阿福遗留的物

    事,不出意外地找到了许多房契地契以及卖身契,在一个装饰精美的锦盒中,慕

    容秋还发现了两张叠得格外整齐的宣纸,打开一看,慕容秋登时血涌脑门,因为

    那正是冯月蓉和慕容嫣的母狗誓约,除了卑贱的词句和手印外,还有两道半月形

    的红色印迹,初看像是唇印吻痕,但细看却比唇印更长更宽厚。

    慕容秋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那红印竟是冯月蓉和慕容嫣的xue印,这屈辱的

    印迹瞬间勾起了慕容秋不堪的回忆,让他的怒火和yuhuo一齐熊熊燃烧起来。

    恰在此时,慕容秋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原来翁不平已经平安护送冯月蓉母

    女回了白云山庄,此时正在门外等候。

    慕容秋将那两张母狗誓约收进了怀里,面带愠色地出了房门,见冯月蓉和慕

    容嫣仍然裹着床单,本想拉进房中就地温存一番,享受一下好不容易夺回的成果,

    但见翁不平在,慕容秋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示意冯月蓉和慕容嫣先回房间

    歇息,让翁不平进房商谈正事。

    冯月蓉母女走后,翁不平将逍遥使去而复返并抢走马车之事告知了慕容秋。

    慕容秋细细思索了一番,没想出什么门道来,于是问道:「你说昨夜替你解

    围的是一位老者,但前来支援的庄丁却说是我本人下的命令,这未免太过蹊跷了!」

    翁不平回忆了一番道:「当时夜色黑暗,围攻的贼人又多,老夫看得也不是

    很清楚,但那人留着长长的银须,说话的语调也十分苍老,感觉武功和年纪应该

    都在老夫之上,宅院外的喊杀声响起时,此人便来到了老夫身边,所以老夫认为,

    替我们解围的人应该是他!」

    慕容秋道:「我曾听祖父说过,以前江湖上有位人称「千面弥陀」的异人,

    最擅长易容伪装,据说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而丁六他们口口声声说看到的

    是我本人,替你解围的却是老者,难道这两者是同一人,都是千面弥陀或是他的

    传人易容伪装的?」

    翁不平不解道:「有可能,但是此人为何要出手相助呢?而且连个名号都没

    有留下,世上会有如此施恩不图报之人么?」

    慕容秋感慨道:「也许此人跟我慕容世家有故吧?不管怎么说,此次能够化

    险为夷,多亏了此人,若是他日有缘得见,我定要好好谢谢他。」

    翁不平道:「昨夜清理门户的行动真是一波三折,凶险万分,最后还跑掉了

    一个,只怕后患无穷啊!」

    慕容秋眉头一蹙,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阿福这条老狗一日不除,我

    一日不得安宁,好在他的羽翼已被剪除,又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就算得神医医

    治,伤愈后武功也会大打折扣,等本庄主彻底整顿十二分堂后,即便他回来挑事

    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对了,詹国豪他们几个的尸身处理好了么?」

    翁不平点点头道:「全都切碎喂了狗,人头老夫带回来了,现放在前堂。」

    慕容秋精神为之一振,冷笑一声道:「好!你马上传我的命令,即刻召十二

    分堂首领前来议事,让那些内心摇摆不定的人看看,背叛我慕容秋会是何等下场,

    同时也让整个武林知道我慕容秋的手段!」

    翁不平应了一声是,转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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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吴老回到歇息的客栈,换了身衣服后,来到了隔壁于秀娘的门前。

    或许是因为要去见阿福,于秀娘起得比平时都早,吴老刚一出声,她便打开

    了房门。

    吴老看了一眼于秀娘,见她容光焕发,脸上明显带着一丝期待和喜悦,心中

    愈发愧疚,不由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