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十七 （4）

    常浩然走在廊上，無趣的盯著前方放空，現在的他做任何事情常常都提不起勁，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能做什麼，這些日子他也問著自己，為什麼自己被封后後，日子卻不像以往般好過，他是喜歡常光姬沒錯，可自己也喜歡自由啊！

    而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除了期盼她給予自己憐愛外，什麼都做不了，他不喜歡自己是處於被動的那方。他的人生不應該如此無趣才對！

    眉頭微皺，他似是看到熟稔的身影，被勾勒出的好奇心使他走上前去，他抓住眼前人的手腕，硬是讓對方轉向自己，看到面容時，他有些意外，「是妳？」

    相較他詫異的眼神，女子的眼神倒是淡然了許多，她輕輕一笑，那張脂粉也掩蓋不住的憔悴面容，刺疼了他的眼，更刺痛了他內心最柔軟的某處。

    「好久不見，浩然。」

    「妳怎麼在這裡？」他鬆開手，視線微微移開，模樣有些不自在。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至少我從某方面來說還是你的母親呢！」

    「就這麼不待見我嗎？」她語中很是失落，但常浩然知道這不過是她裝可憐的方式，心中對她更加鄙夷，說話也不禁直了些，「琲歌，妳還是跟以前一樣作噁。」

    「呵，你不也是？竟喚我的名字，禮數看是全忘了！」聽到他叫了自己的小名，琲歌的面容再也沒有先前的淡然，反倒有些扭曲，這名字是那人帶給自己的羞辱，琲歌，貝戈，雖是戈而非戔，其背後含意卻是暗罵自己賤，這點，她自己再清楚不過。

    「待妳無須這般。」

    被這樣回嗆，琲歌氣急，但餘光掃過，自己並未離那園太遠，不敢生事，且這裡是皇宮，哪有自己造次的分呢？她還是有眼色的，能忍則忍，若不是這樣，她哪能活到現在？

    常浩然自是沒漏掉她小動作，順向看去，心中暗自有了定奪。

    與琲歌不歡而散後，常浩然走向先前琲歌出來的園子，倏地，身後傳來一道震怒的聲音，「站住！」

    被這樣命令的口吻叫喚，常浩然心中很是不悅，但同時心裡也感到有些有趣，到底是誰敢在宮中這樣挑釁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分？

    「玄凌？」見到來人，常浩然挑了挑眉，感到有些意外。

    「就算您現在的身分是皇后，但前方並非您能前往的。」

    「呵，那我想，你又能奈我何？」他看向玄凌手上拿的寶劍，雙眸微瞇，渾身透出了一絲危險氣息，「莫非你是想將我斬殺於此？」

    「如若可以，臣並不希望事態發展於此。」

    「你真以為，你能保護那女人多久？太上皇近日野心再次崛起，若她再次掌握實權，首先定是要將上一代的皇室汙名和稗史給抹消掉。」

    聽著他的一字一句，玄凌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面色也十分鐵青，常浩然現在說的自己不是不知道，可是不知道竟然會如此迅速，而且他也不知道常浩然竟然會知道這麼多。

    「這麼說起來，我似乎還得稱她一聲姑姑，你說是不是？」見他苦惱的樣子，常浩然終於笑了出來，他從來都不打會輸的仗的。

    「如果我現在進去，指不定到時候我會幫得上忙，且現在你也被盯上，更是抽不出身。」

    「你什麼意思？」

    「合作吧！」他故意湊到玄凌耳邊小聲道，「常樂歸你，玉華給我。」

    「你想做什麼？」聽到他的要求，玄凌心中是想要拒絕的，但是理智卻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我？」常浩然大笑，笑得十分猖狂，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樣。「我只盼著手刃仇人！」且我要將這片江山重新交予她的手中，不論任何代價。

    不過這些話，他並未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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