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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的时候,那个季节的天气慢慢转凉了。假日的男性宿舍非常地无聊,一部份的住宿生不是趁天气还凉爽的时候,佔据了篮球场,不然就是窝在几个携带电脑违禁品的傢伙房间裡,看着电视剧和情色片。相对地,隔壁栋的女性宿舍也留了一些住宿生,她们故意穿着轻凉的服装然后将窗户打开来,在微风阵阵的男生寝室裡还闻得到那股浓烈的香水味飘进裡面。

    「光一,你觉得那一个学姊怎麽样?」嘉文搬了一张椅子,特地拿着讲义坐在窗户边问着。

    「以侧面的角度来看,的确吸引人。但是有点肥胖倒是真的。」我坐在桌子上,一边注视着女生宿舍的动静,一手拿着松本清张的含煳地说着话。

    「那你们要不要行动?」元顾兄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说。

    「我们只要有任何动作,一定会被舍监揍死的。」嘉文有点无奈的说着。

    我看元顾兄不时的拿着手机察看,好像是在等待什麽简讯过来。但我问他到底在等待什麽的时候,他却是一副不想回答的模样,还以为是跟女朋友吵架的事情,他却说不是。

    「真不像你的作风啊!元顾兄。」我说。

    「大概吧!」他又拿了手机起来看着。「总觉得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预料的。」

    「哪些事?比方说呢?」

    「你应该知道雅学姊突然休学的事情吧?总觉得你知道些理由才对。」

    「咦!怎麽?你们说雅学姊休学了?是那个常常来找我们聊天的那位学姊吗?」嘉文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我们两个。

    我跟元顾兄两人互看着对方,像是希望对方先说出心中隐藏的事情一样。我确实知道雅学姊要休学的事情,但也间接知道了元顾兄没跟我说的事情,这代表着他也喜欢雅学姊,而且私底下见过面之类的。若要说愤怒的话,那还不至于,只是觉得自己各种条件都比不上他而感到懊悔。

    「啊!算了。」元顾兄双手一摊说。「已经决定的事情,我们在这裡争论也得不到任何的结果。现在的我思绪有点溷乱,怎样?要不要去舒解一下情绪。」

    「也好,有什麽好建议吗?」

    「你们要去哪裡?」嘉文看着元顾兄跟我,完全不知道我跟他之间的祕密。

    「跟着我走就对了。」元顾兄说,一边拿着手机开始连络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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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元顾兄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到KTV唱歌,当然费用都是他出的;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他却说是我约你来的,反正我这些钱也是那个臭老爸从别人的手中赚来的汙秽金钱,这种形式上礼节就不用顾虑了。有次还因为点了许多额外的东西想帮忙付一点费用,还会被他说「你是看不起我吗?」这种话出来。为了要满足他这种反叛家庭的需求,之后就不再阻止这种几近奢侈病态的消费习惯。

    包厢裡面除了我们三个男人之外,还有元顾兄找来的三位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大学女孩子。除了唱歌之外,我们还点了几瓶威士忌,我跟嘉文喝了几口就有点抵挡不住;但是那些大学女孩却完全没有顾忌,一直喝酒,我想这全都是想要讨好元顾兄的关係。元顾兄的女朋友年纪比他年长三岁,就读在附近的大学裡,据说那些女孩都是他女朋友系上的同学,有几次出来吃饭的时候,知道了元顾的家世,所以就背地裡连繫着,希望有一天可以嫁入豪门之类的妄想。

    「只当作娱乐的对象而已,不可能有任何感情的存在,连现任的女朋友也是。」他总是如此的说。虽然我觉得这是他的本事,但总觉得他把爱情当作玩偶般的cao作而感到不爽。之后我们喝醉了,就各自选了一个,带到宾馆裡去睡。我记得那次之后,每当元顾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我们跟这些被标记为「娱乐对象」的女孩子喝歌、吃饭然后zuoai。那些大学女孩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就算睡的不是元顾兄,但只要是他朋友之类的,都会被当成同种型态的富商第二代。

    早上起来因为宿醉的关係,我按着头痛欲裂的额头,一边看着躺在我身旁的女孩,背对着我熟睡着。该死,一直这样下去我会有罪恶感的,明明我有喜欢的对象,却只能跟其他的女人睡。我想起了昨天一做完爱后,就倒头直接睡着了。我起身走向浴室裡盥洗,随着热水慢慢从头上淋了下来,我想起了那天在社团教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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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zuoai。应该说是雅学姊带领着我,看着她把身上的制服脱了下来,然后将嘴唇靠近我的嘴巴轻声的要我放轻鬆一点。确实当时的我像个木头一样,虽然已经勃起了,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当雅学姊的唾液进到我的喉咙、舌头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了解接吻到底是什麽的感觉。她把身上黑色蕾丝边肩挂式胸罩脱了下来,把我的手放在她的rufang上,我看着那近似粉红色般的rutou,就下意识地吸吮着。

    我们就这样亲吻然后爱抚,然后她握着我的yinjing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说已经准备好要我进入的感觉。但是之后很不顺利,我让雅学姊躺在方型的会议桌上,就照着情色片的裡的动作想要把yinjing放进去,那动作非常的彆扭。

    她也察觉到我的经验不足,便慢慢握着我的yinjing,然后导引着让我进入。那就像是被包复住的感觉,第一次感觉到女孩子润湿的yindao触感,当我慢慢挺进时,她發出了像是刻意压抑音量的叫声,然后双手紧紧的抱住我的头,直到我射精为止。

    那天最后两节社团活动时间到放学后,我们总共做了三次。我看着手錶已经快八点半了,我想男女宿舍的舍监已经發狂般的找寻着我们。看着雅学姊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像是熟睡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的叫醒她。但是我知道雅学姊没有睡着,只是在想着事情。

    「嘿!若我休学了你会想我吗?」她紧闭着眼睛说。

    「一定会的。」

    「那种慾望会很强烈吗?」

    「肯定会。」

    她轻轻的呼吸着,像是有些话想说出口,却又不想让我知道。

    「……我有疑问,想知道学姊为什麽要跟我睡呢?」

    她顿时睁开眼睛,怎麽也没说的坐起身,捡了脱在地上的内衣内裤穿了起来。直到她已经穿好校服调整领结的时候,她说:「后天我就要回家裡,可能会休学一阵子。从今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是说真的呦!」

    我發不出为什麽的言语,就像是喉咙有什麽异物存在似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有种什麽都失去的感觉,好像有什麽东西被抽离了身体,导致自己像个空壳一样的坐在方型会议桌上發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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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麽,隔天我试着到她的宿舍找她,但是裡面的人转达说雅学姊不想见我,我也试着从宿舍的窗户大喊着,她始终紧闭窗户没有回应,还害元顾兄和嘉文跟着我被舍监骂了一顿。

    之后我写了一封信想请女生宿舍的人转交给她,但是她已经将行李搬走退宿了,而且办理无限期的休学手续,雅学姊就这样消失不见。我四处打听不到任何属于她家裡的住址和她的消息。

    我很纳闷也很痛苦,但是我每天依然准时上课,一样跟班上的同学们没什麽交集,独自一个人的在班上看着,然后遇到元顾兄跟女朋友吵架后,想出去找其他女人睡,我也跟着去。就这样过着堕落的日子,有时候照着镜子都快认不自己的脸了,那空洞的表情像是缺少了什麽东西的存在般。

    很快地,学校寒假快要到来。当时班上發生了班费不见的事情,大家都一致认为最有嫌疑的人是阳子学姊,因为她常常缺席体育课跟实习课,所以会在非上课时间出现在教室的人,就只有她能办得到。

    听着班上的同学们议论纷纷的说等她回到教室后,准备指派凶悍的体育股长当面质问她是不是偷了班上的钱。对这种强加罪名的指控,我非常愤怒,虽然阳子学姊对班上同学的口气不好又爱惹老师们不愉快,但是她并没有破坏班上的序秩,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坐着、發呆着。只有在有人触犯她的领空的时候,才会给予猛烈的反击。而且我也知道她只会躲在橙子老师的基地裡看杂誌和电视,根本不会是同学们想的那样。

    当阳子学姊从教室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她本能的發现同学们都在对她议论纷纷,而且那位身材粗壮的体育股长马上站了起来走向她面前。

    「妳上一节实习课去哪裡了?我们班上的班费不见了,就只有妳最有嫌疑!我们要检查妳身上的钱包,还有妳的书包──」

    阳子看着对方一阵冷笑后,越过体育股长的身边,准备就座。

    结果班上的人都对着阳子学姊大声咆哮,要她快点承认钱是她偷的,因为只有她能在上课期间回到教室。随着谩骂声加大,隔壁班的许多同学都忍不住过来察看状况。但是阳子学姊依旧不理会这些声音,也不想反驳任何事情,坐在椅子上后,就出现她的招牌动作──「睡觉」。

    她这个举动更惹恼了班上所有人,有人说要去报告橙子老师还有教官,几个胆子大的女同学更围在她身边,大声的叫她把书包跟钱包翻出来给她们检查。真是非常过份的事情,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被无理的怀疑,就算是我也会非常的不满,更别说原本就被班上排挤的阳子学姊。

    「够了!」

    班上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围在阳子学姊身边的人依然大声叫骂着。

    「我说够了!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啊!你们谁能保证钱是阳子学姊偷的?不要因为跟她不和就可以把这种还没确定的罪名强加在她的身上!」不知不觉,我已经站起身,对着体育股长率领的那些傢伙大声咆哮着。

    大家都惊讶的看着我,因为平常不怎麽说话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让他们无法理解眼前的怪异景象。

    「光一同学!这不关你的事吧?我们只是要确认看看钱是不是在她身上,你为什麽要帮她说话?而且你平常就没有跟她交谈过啊!现在帮她讲话的样子令人感到噁心耶!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体育股长故意露出噁心的表情,搞得全班同学起鬨喊叫着。

    大家不断的窃窃私语,用「那傢伙口味真重」的眼神看着我,因为囿于私人恩怨的同学们,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理由说词。以结果来说,不管班费是不是阳子学姊偷的,班上的那些傢伙也只是找个理由针对她,想让阳子学姊自己离开这个班级,好维持班上的气氛。

    「好了!大家都回座位上坐好。」橙子老师因为班长的告知而赶来处理。「阳子,出来一下吧!」

    阳子学姊抬起头看着橙子老师,我不晓得她的眼神是想诉说些什麽,有点像迫于无奈的抖抖肩站起身走了过去。除了橙子老师以外,没有人可以这麽和平的解决阳子学姊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样的魔力可以让脾气暴躁的她,如此的听话呢?这比训练有素的狼犬还不可思议。

    随着风波慢慢平息,教室内也恢復了安静,老师上他们的课,那些挂着虚伪面具的同学们依然乖巧地回答老师的题目,我的理智快像断线风筝一样无法阻止心中飞涨的愤怒。我高举右手,大声地向老师说我的身体不舒服要去保健室。

    得到老师同意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想出去好好發洩一下,想着如果元顾兄这时找我去跟大学女生睡上几次我也愿意。

    但是我的脚步却不自觉地走向橙子老师的祕密基地裡。推开了门,我只听到阳子学姊的声音,听到她抱怨为什麽要骗她回来上课、学校一点也不好玩、同学一个个都是差劲、人渣之类的吼叫声。

    我关上了门,站在门边静静地听着阳子学姊的發洩怒吼。过了一阵子,我才听到橙子老师开口说话的声音。

    「如果抱怨过心情会好一点的话,那就尽量地發洩吧!」

    「无聊!」阳子学姊说:「我要回家了!」

    那轻盈的脚步声走向门口,她看到我站在门口前偷听她们的对话,脸上出现像看到有人偷窃她内裤般的表情,而且由惊讶转为愤怒的瞪着我。

    我假装东张西望然后用像远望云层般的表情说:「这裡的空气很不好,进来的时候才發现橙子老师又在抽菸了。」

    「喂喂喂!」橙子老师也跟了出来。「别把我给扯进来呀!算了,虽然身为你们级任老师是有义务留下来解决教室裡的纷争,但是校长也有指派一些工作给我去做,所以等一下我要带阳子出去。你呢?不是还在上课吗?」

    「不想上课。」我说。

    「那正好,跟着我们一起出去吧!你不是暗地裡说想了解阳子吗?」

    「不。只是想了解橙子老师和阳子学姊是在什麽地方认识的而已,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那个以后会跟你解释,但是身为男人却不太会找理由,那以后的婚姻生活会很失败噢!」橙子一边检查包包裡携带的东西,一边打趣着说。「总之,今天我会帮你请公假的,你就代替我顾好这位冲动的小女孩吧!反正你的课业成绩本来就很烂,这是事实吧?」

    「不用这麽直接啊!」

    之后橙子老师开着车载我们出去,那是辆NISSAN二手的PLUSAR1.6车款,据说是以超低价跟友人购买的,实际花费多少她从来没说过。我坐前座,而阳子学姊坐后座。她一样不想说什麽,上车前我礼让她坐前座是以为她会与橙子老师有话题聊天,但是她却直接朝后座坐了进去,而且出奇的安静,不想主动与他人攀谈。

    「那傢伙平常对妳也是这样吗?」我小声的问着橙子老师,她却故意加大音量给后座的阳子学姊听到,然后才说出对阳子的看法。

    「她像是个柔弱的生物,非常胆小又容易受伤。」

    「老师这样说,阳子学姊听到会生气的噢!」

    橙子老师咧嘴笑着。「那傢伙最喜欢别人谈论她的,不信你可以转头看看她的表情。」

    当我转头看向后座的时候,阳子学姊正在看窗外,但是一察觉到我的眼神注视着她,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瞪着我,像是在说我干嘛随着橙子老师起舞的模样。

    「不是很高兴,看来老师不是很了解阳子学姊。」我说。

    「什麽可能?那我来看看──」

    「老师妳就专心的开车!好吗?」我跟阳子学姊几乎同时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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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驶进了市区裡的地下停车场裡。一路上橙子老师只讲他人的事情,却不提自己要帮校长做些什麽;她说那些是大人们利益上的交流,我们最好少知道这东西。

    下了车后,橙子老师从皮包拿了一张全新的千元大钞递给我,然后对我说这期间就麻烦我带着阳子学姊到处逛逛,让她心情平復一点。若想要去宾馆休息几个小时的话,也可以呦!她开玩笑的挥挥手离开停车场。

    我望着身后的阳子学姊,她有点不耐烦的站在人行道边跺着脚。我上前问了她想去哪裡,因为橙子老师丢个千元大钞让我们自由活动,为了不辜负老师的期望,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力地花光不剩才行。我这样跟她说明的时候,她只是回答「哦」的一声,就毫无目地的穿越马路。问她到底想去哪裡?阳子学姊也不说;问她口渴吗?她说不渴;问她肚子饿吗?她也说不饿。只知道她像是有个非去不可的地方。

    后来我看到了一间书店想进去看点,索性想开口跟她约个时间哪个场所见面,然后把钱找开一人一半,自己找活动消磨一下时间。但是她却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腕,往一条商业小巷走了进去。被比自己身高还高的女人拉着走的感觉非常怪异,尤其是人们扫射到身上的那种眼神很有杀伤力,像是刀片划上皮肤那样的疼痛。虽然阳子学姊什麽也不说地拉着我,但是我隐约知道她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做。

    小巷裡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店舖,不是标示着纯按摩店,不然就是过气的卡拉OK小店,虽然还没有到营业时间,但是已经有许多年长的男性坐在这裡像是等待什麽似的。

    这时候我想起阳子学姊曾经说过她是援交妹的这件事。存在于此地的店舖不用我特别地猜想,就知道这裡交易的菜单是什麽。不过她拉着我的手经过这裡时,似乎特别用力,像是害怕紧蹦的感觉。

    「妳不会是带我来这裡援交吧?我可是个穷学生哦!」我好奇的问着。

    「闭嘴。乖乖跟我走就对了。」她说。

    路上原本有几个男人想靠过来问阳子学姊的价钱,不是被她的眼神吓回去,不然就是因为她拉着一位男人的关係,所以就这麽平安地穿越了这条小巷。再往裡面裡一点,那裡有间规模不大的小酒店,目前透明窗外挂着Close的吊牌,似乎也不是要大白天喝酒的意思,但是她却往小酒店的旁边的阶梯走了上去,我抬头看了招牌上写着乐器行、乐器教学、练团室出租之类的标语。我像是有了头绪跟上去问妳是不是想玩乐器之类的话,但是她没有回话,只是一直往上走着。

    楼梯非常的狭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行走,差不多到达了三楼的高度,那裡有像是一般公寓的侧门,招牌挂着正是刚才看到的乐器行。她推了门进去,然后转过身对我说要脱鞋,我往裡面看去,灯光调整得非常柔和,裡面还放着Goo   Goo   Dolls的Iris,这首歌是元顾兄的最爱。

    我把鞋子整齐的摆在阳子学姊的旁边,跟着她进去。一进门有个典雅的柜台,有位中年秃头男人(这世界真的充满了秃头的男子)正在拿布擦拭着一把电吉他;一看到我们进来,他只是透过眼镜滑落鼻下的一点空间距离稍微地审视着我而不是阳子学姊。

    「橙子姊给你的钱呢?」她转头看着我说。

    「喔──这裡。」我有点手足无措的摸着口袋,然后递给了她。

    阳子学姊拿了钱就走到柜台,说要租一间小型的练团室,预付了两个小时的钱之后,拿了钥匙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口。当我还在想發生什麽事的时候,那位老闆用手势要我靠近一点,他靠在我的耳际说:「那孩子是第一次带男生过来的哦?」老闆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

    「啊啊……」

    「别不好意思啦!她可是好妹子喔!」老闆拍着我的肩膀对我微笑着。

    「老闆你不要乱讲话!」站在门外的阳子学姊看到我和老闆那麽亲近的谈话,有些不高兴的表情大吼着:「光一!你还不快过来!」

    「噢!谢谢老闆的告知。」我点头示意着,便跟到阳子学姊的后面。

    她说这裡的练团室有分大小,所以除了店舖裡面的练团室外,其他便宜的练团室都建在楼上,而且隔音设备不是很好,但是这裡本来就不是住宅地,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她一边说明,一边推开四楼的侧门走了进去,然后熟练的开启门后的电灯开关。房子裡面是木质的地板,牆壁上有装上一些泡棉材质的隔音建材,但是那种味道对鼻子容易过敏的人来说,非常刺鼻。

    当我还在四处张望环境的时候,她又走上前拉着我的手往指定的练团室走了过去。沿途都是一间间的小房间,根据她所说的,四楼都是老师和学生单独对练的小房间,所以隔间很多,要找房间的话就要注意门上的号码。

    看她如此关注的跟我讲解一些租团室的要点,不知不觉的回想起第一次见面和当时用餐时她所说的话。为什麽要说自己是援交妹呢?是想观察我的表情或动作吗?阳子学姊都是这样筛选朋友之类的想法不断在我脑中盘旋着。

    她走到其中一间小房间插入钥匙后推了进去,按了门旁的空调开关,然后问着你会什麽样的乐器之类的话;我说自己没学过什麽乐器,会的大概只有国小音乐课的直笛。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想我到底是为了什麽出生的。

    「没办法。学音乐这种东西也要有契机存在才行啊!而且也没有人会在我耳边说学些乐器会很帅,可以交到女朋友之类的话。」我说明着。

    「真差劲。」她将书包放在椅子上,拉着我到椅子上坐好,接着从角落的琴袋裡拿出一把很普通的吉他给我。她说那是之前学琴所买的第一把新手琴,要我勉强的用。

    然后她又从角落裡拿了一把琴出来,上面的木头质感以目视来说特别的好,而且轻拨一下的琴声不会像我手中这把一样的闷重。「这把是我打工好几个月才买的呦!」

    「打工?是指援交那一种吗?」我说。

    她没有回答,只是调整吉他的音,然后找张椅子坐下。「你想听什麽歌?我弹得出来的都可以。」

    对于她迴避工作性质的话题,我也不想再多问什麽,我跟她说了一首HY的てがみ的曲子,她却摇头说她不会日本歌曲,我只好说了几首元顾兄常听的西洋曲名。当我说到Yesterday   once   more一首经典老歌,她马上就弹了前奏给我试听,然后她也弹了几首当代有名经典的曲子。除了惊豔之外,我也一边欣赏着她的修长手指在吉他上华丽地拨动琴弦。一段时间后,她放下吉他从书包裡拿出矿泉水的时候,我开口问她。

    「喜欢音乐吗?」

    「难道看不出来吗?」她喝了一口后,用衣角擦着嘴,有点无奈的回答。

    「不,只是平常根本看不出来。」

    「那你认为我喜欢什麽?就你的看法和直觉。」

    「嗯……像是个出色的作家。因为妳很特别,常常做些异于常人的举动,只有比别人还有想法的人才会如此。」我试着弹她刚刚教的几种合弦指法,但是没有按紧琴弦的关係,出现令人發笑的声音。

    「满特别的,会认为我是个私底下搞创作的人也大概只有你吧?也只有你才不会跟班上那些虚伪的男同学一样。」

    「一样?」

    「很多人都私底下传纸条啊!不然就是约我下课去哪裡见个面。总之就是要跟我交往之类的,所以我就跟他们说了那种话。」

    「哪个?援交妹的说词?」

    「没错!你知道吗?当场有一半的男生转头就跑走了。我没骗人呦!我是说真的,还有另外一半的男生直接问我要多少钱呢!」我第一次看到阳子学姊如此高兴的与人交谈而感到意外。

    「该怎麽说呢……我认为援交妹也是种职业。但是妳又异常高调把自己是援交妹的事告诉别人,所以我才说过妳满特别,想用这套标准来决定是否跟眼前这个人交朋友。妳的做法我很喜欢,或许我也要学着用一套说词来决定友情的质量。」

    「……你还真是个怪人啊!」阳子学姊看着手中剩下一半的矿泉水發呆。「不过找你来这裡是对的,因为你说的话还满有意思。但是对于你的看法我现在不想回答,接下来我们换个话题吧!」

    她递上她喝过的矿泉水瓶子到我的面前,说口渴的话就喝光吧!但是我非常犹豫的看着她手握的瓶口处,那裡像是有唾液留在上面的样子;而且就算我没有接触到瓶口,那水中也会有阳子学姊口中的液体存在。我就这样迟疑了几秒。

    「你这样子拒绝美女高中生的要求很差劲呦!就跟班上的那些人渣一样。」她表情很认真地看着我。

    「喔。」我接住她手中的瓶子,原本要当着她的面直接触碰瓶口喝下去,但是阳子学姊一直注视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我只好侧着身体转过头将瓶口慢慢靠在嘴唇边时……

    「啊!间接KISS!你果然是个变态!」

    「噗咳咳、咳……」我呛到将喝了几口的水吐了出来。「不是妳叫我喝的吗?」

    「当然不是呦!只是单纯想了解你是怎麽样的一个人。果然你是个不太会说谎的人。」她说。

    「我是尽量想做个诚实的人,但不是个变态。」我一口气喝完瓶子的水,一边擦着嘴说。

    「不,你表面上是个变态,但是骨子裡却不是,若是换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定会假惺惺的说瓶口我碰过之类的话推托,但是脑子裡却已经想到把我身上的衣服脱光,然后跟我性交之类的想法。」

    对于她所讲的话,我浅浅的微笑着回答:「或许我也会喔!」

    「所以才说你是个表面型的变态,因为真正想要跟我睡的人是不会把想法告诉我的。」

    那天我们第一次这麽坦白聊天,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阳子学姊脑中的想法。她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只是她交朋友的手法非常地笨拙,不像我因为觉得交朋友麻烦,而选择不勉强他人与我交往。

    两小时的时间裡,除了练琴之外,她也回答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比方说跷课来这裡的路上会遇到几个变态大叔靠近想吃她豆腐时,她会用书包打跑他们,若只是远远地欣赏她裙下的美腿还是内裤的话,她会毫不吝啬的给对方看。我问为什麽,她也只是懒懒的回答,说是来这裡的男人通常是因为寂寞,如果给对方看到年轻的身体,搞不好就可以省下花在找女人睡的开销,但我只觉得可能只会成反效果。

    很多东西说完了,就连橙子老师也变成我们的话题之一,光是提到祕密基地的事情,就觉得那裡根本就为了她自己的便利而做的,像在裡面随意洗澡换装还是把冷气开到最强,然后只穿着内衣躺在地上享受的睡午觉之类的事情。

    之后,时间差不多了,她站在门口看着越晚越热闹的小巷风景,而我则进到柜台把錀匙还给那位秃头老闆。

    「如何?进展的顺利吗?」他说。

    「嗯!还不错。」我咧嘴一笑。

    「我相信你可以打开那孩子心中的门的,但是不要伤害到一个好妹子。」老闆拉起我的手,将他另一隻放在口袋的手伸了出来放在我的手上,移开之后,我的手中多了一个保险套。

    我说谢谢,点了头之后转身走向阳子学姊那裡。她轻声的要我把手中的东西交出来,她说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然后阳子学姊抢走我手中的保险套之后很用力地往天空一丢,随即拉着我走回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