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こっちを向いて名前を呼んで

    第十五章：こっちを向いて名前を呼んで（往這裡看呼喚著我的名字）

    等到察覺到的時候，目光就無法移開那個少女了。

    即使只在夢境裡有這樣的行為也很不可思議，但是該怎麽說呢？能察覺到自己的內心並沒有太多的抗拒，反而可以說是樂在其中的享受著這一切。追隨著她的目光也好、她的一舉一動也好，每一樣都讓人著迷的不行。

    十七年來從來沒有體會過戀愛的他並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就是喜歡，但是關於她的一切都不想錯過。

    不知不覺就一直凝視著她了。回家的路也是，踏著穩健的步伐的話就猜測不出來是在跟蹤。

    每天放學都會來看他們練習，那時候專注的樣子最最可愛了。紫原總是想要約她單獨出去，是想再做一次那天做過的事情吧？雖然無法看見但光是猜測也能夠猜得出來啊，他們究竟做了甚麼事。

    把羨慕跟忌妒都好好的隱藏起來，再去追蹤著那個名叫安井南的少女。今天跟往常不一樣去了圖書館呢，似乎想要借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但很可惜，這本書一直都是圖書館的熱門借閱書籍之一，前段時間同學才剛剛借走，在班上好好炫耀了一番。

    再跟著安井南一起，看著她走進了咖啡廳，隔著窗看見她點了奶酪跟鮮奶茶。

    絕佳的機會這不就到來了嗎？

    過了幾分鐘之後故作漫不經心地走進去，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她果然很快就向他搭話了，果然是他們的粉絲吧，一次也沒說過的名字就這麼記起來了。真巧，他也記得她的名字。

    因為太過緊張點了平時根本不會點的熱美式，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奶香味很好的中和掉了那股苦澀的咖啡味道，喝著喝著竟然也不在意那股苦澀了。

    在適當的時機提起書籍的事，以此為原因邀請安井南到家裡來。到這裡的計畫都一切順利。

    那麽之後呢？

    另外一邊的安井南全然不知道綠間真太郎所想，雖然有想過會不會發生像是紫原敦一樣的事情，但是根據官方後援會推出的公式集看來，綠間真太郎是絕對不會對她出手的、紳士又認真的幾乎無情的一個人。

    於是就放下心來跟綠間真太郎前往家裡，被帶回家的時候綠間真太郎的家人們露出了曖昧的表情，綠間真太郎卻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說，就這樣帶著安井南上樓去。

    綠間真太郎家裡的藏書真的非常多，光是綠間真太郎的房間就有整整一牆面的櫃子，櫃子裡放的全是各式各樣的經典名著。同樣身為書蟲的安井南目光幾乎都要離不開書櫃，這裡看看那裡看看。

    「在這裡。」

    綠間真太郎從其中一個書櫃中拿出了。安井南開開心心地把書抱在懷裡，半晌後才像是想到了甚麼，說，「綠間君知道人間失格的意思嗎？」

    「人間就是人類，人間失格，指的是失去作為人類而活下去的資格。」

    安井南語氣溫柔地說著，「我啊，也曾經有過那個時候，覺得自己失去作為人類而活下去的資格。」

    綠間真太郎楞了楞，看著安井南看向他的目光，「可是在遇見綠間君你們、遇見奇蹟的世代以後，我被拯救了。」

    「……拯救？」綠間真太郎用盡全力，才輕輕吐出了這麼一個沈重的詞彙。

    「對啊，拯救。」安井南卻輕飄飄的這樣說著。「你們拯救了我，讓我找到了作為人類活下去的資格。」

    「就像是神明一樣啊。」

    其實不是每個人都有作為人類活下去的資格的。安井南是這麼認為著的，有些人生來就具備著，有些人經由尋找才得到，有些人則是被賜予，也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得到。她曾經以為自己會是那些求而不得的「東西」的其中一個。

    奇蹟的世代讓她看到了希望。

    「是嗎……」綠間真太郎鎖起了門，在安井南不解的目光中拿走了安井南手上的人間失格，放在桌上，然後把安井南抵在牆上。

    「如果我說、你把拯救了你的我，拉下神壇了呢？」

    綠間真太郎對著不解的安井南，緩緩鬆手，慢條斯理的解開了手上的繃帶，原本急躁的心情現在變得極度的冷靜。冷靜得讓他可以慢慢的，思路清晰的把自己內心所想的解釋給安井南聽。

    「一直以來眼裡都只有籃球的我，因為你的關係看見了平日未曾看見的事物。眼中不知不覺的就只存在著你。」

    「你那天和紫原睡了，對吧？我也在紫原家附近看著昏黃的燈光，想像著他是怎麼樣佔有你的。」

    「因為你的關係，現在的我能夠做的除了籃球就只剩下凝視著你了。」

    資訊量太大腦子即將爆炸的安井南楞了好久好久，才吐出了一句話。

    「所以這幾天、一直凝視著我的人……」

    「沒錯，也是我。」綠間真太郎乾脆俐落地承認了。

    「跟著你上學、回家，去圖書館、咖啡廳，全都不是偶然巧遇，而是我有意為之。」

    「自己的偶像竟然成為了如此卑劣的人，你感到失望了嗎？」綠間真太郎問，卻看見安井南濕漉漉的眼眶泛著水汽。

    「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偶像追隨著我……」

    「你真是……」綠間真太郎一句吐嘈的話也說不出口，於此同時繃帶也盡數解開，他把繃帶放到桌上，公主抱起少女壓到床上。

    「所以說，把我從神壇上拉下來的代價，就請你好好負責吧。安井。」

    「怎麽……負責？」儘管知道可能會出現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啊。

    「那天你和紫原敦做了對吧。」綠間真太郎的聲音裡出現了難得的任性。

    「我也要做。」

    「咦？咦咦－－」安井南不可置信地說，「可是那是因為我喝醉了啊？」

    「是的，這次跟那次的狀況截然不同，上次只是醉了之後發生的意外，這次則是對把我拉下神壇後的負責的行為。」綠間真太郎無論如何都難以說出「喜歡」，於是只能拐彎抹角的表達自己的情感，但安井南顯然一點都不能理解。

    猶豫半晌後，又實在覺得綠間真太郎說得對極了，最後只能點點頭，答應了綠間真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