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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夫人，陛下那儿当真没有问题吗？齐妪担心道。

    芮姜闻言停了手上的动作。那日过后，嬴渠连着数日都是直接宿在前殿的，连兰池宫都没回。要说她一点儿忐忑没有，那必定是假的。可既然他还留着她，那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芮姜道，半晌又抬手取了发中玉簪，不同特地装扮了，本就是病体未愈，苍白虚弱点才是正常。

    齐妪颔首，转而挑了件素淡的衣衫给她换上。

    原本芮姜是打算叫姒阳去齐君府等着的，他却是中道来信，说他不便前往齐君府。芮姜想了想，既然是要光明正大，那的确是她去越君府更方便。

    芮姜带着齐妪刚离开兰池宫，便有身披盔甲的玄甲卫靠近：奉陛下之命，夫人外出期间，由卑职护卫。

    子尤？芮姜几乎看不见他藏在护甲后的相貌，但这声音她尚有几分印象。

    子尤颔首，以示自己身份。

    芮姜没有再说什么，兀自登上辇舆前往越君府。只是她无论如何没想到，等她真的找去姒阳的屋子时，看见的会是他与公输成交颈而卧。

    身为太尉公输良之子，芮姜对公输成虽说不上了解，但几面之缘还是有的，他何时居然与姒阳厮混到一起了？便在芮姜暗自惊讶时，公输成先一步醒了，可他不是起身见礼，也不是尴尬避让，而是掀开了两人身上的薄被，就当着她的面将姒阳压在身下。偏在整个过程中，他的目光从未自她身上离开过。

    不是不知这世上还有供人狎玩的小倌娈童，芮姜甚至还在齐地见过，然而此时见了这两人，她却禁不住地恶心，究竟根底，除了是因为这小倌变成了姒阳，更因为公输成此刻黏在她身上的目光。

    芮姜蹙眉，转身自案上寻了茶杯，扬手摔落在地面。

    姒阳这才迷迷糊糊地睁眼，刚偏头朝她这儿看，口中便逸出呻吟来。

    我们谈谈，独自。

    姒阳勾了唇角，眉眼间竟有几分阴柔的媚色：公输不打紧的。

    他若留在这儿，那你我就无话可说。芮姜冷了嗓音，半点不退让，你大可找去陛下面前，但一个幽居冷宫的我对你能有什么用？纵然你不为利不为财，只想毁了我，可只要我一日不死，就能让我齐地兵发越地。所以，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姒阳愣在了那儿，倒是公输成退了一步，笑道：夫人说得不错，我们当然是盼着你年年都如今日这般兰池独宠，我就不打扰了您与公子阳好好聊。

    言毕公输成自榻上起身，直接裸着身子走去屏风前，取了衣衫套上。

    芮姜避开目光，直到听见了那关门声响，她方回过身，一杯冷茶泼至姒阳脸上：醒了吗？醒了就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姒阳恼怒地抹去脸上水渍，一抬头，对上的却是芮姜泛白的脸颊，这方缓了怒意，我听说前几日你出了点状况，现在可好了点？

    你也听说了那就该明白我在宫里也不是一帆风顺什么都有的。芮姜同样缓了神色叹道，嗓音放软，神色似无奈，又似有些落寞，表哥，你若当真顾念着我们以往的情谊，就不要逼我，你我合作，才是最好的方法。

    明明是你舍弃了过往，如何是我在逼你？！姒阳仿佛是被戳到了痛处，刹那间变了脸色。

    芮姜却是笑了，只是凄清得很：姑母根本就没想过让你娶我是不是？否则我刚及笄，你们越地便该来人下聘了。直到王阙下诏的那天，我都还是想嫁给你的，为此甚至受了父君的一巴掌。可是表哥呢？我问过你几次？而你是有哪次实话与我的吗？今日既然碰上了，不妨道个实话，表哥有想过反驳你的母亲娶我进门吗？

    姒阳哑然，连着目光都缓缓垂下。

    再清楚不过的回答。

    芮姜心中讥诮，面上却不恼，转身寻到窗前小榻落座：借着这次秦嬷嬷的事，我会与陛下求情，争取让你在王阙里谋个职。也请表哥对我多几分怜惜，不要那般心狠。

    这还是芮姜第一次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姒阳沉默，眼中的犹豫不决并没有持续太久。

    屋外，公输成刚走出几步便瞧见了守在院子里的齐妪与子尤。

    他擒了笑上前，抬手隔着护甲戳在子尤心口偏左的位置：这儿的旧伤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吧？可千万当心，别再伤着了。否则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还能活着了。

    【这个故事人物挺多的，而且，设定是个低奇幻的奇幻世界，后面要是出现啥不要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