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吃醋

    「你這樣的告白是要讓我怎麼回答？」許曼意圖保持鎮定，故作為難的說：「這樣還要不要吃飯？」

    王向無聲的笑著，他顯然是喜歡許曼的回答，覺得直率得很可愛，這是他預料不到的反應。

    「吃飯皇帝大。」

    兩人的調情稍停，他們專注於備料、烹煮，令許曼意外的是王向並沒有多插手，在旁邊乖乖地聽從許曼發號施令，這與她從節目上看到的王向有些差異。節目上的王向對於廚房的任何事務皆斤斤計較，猶如廚房之男版老媽子般絮絮叨叨。

    許曼的陪罪餐三杯雞、炒水蓮和玉米排骨湯終於在40分鐘後完成，特別是三杯雞的味道濃香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有你在我好像沒有用到食譜。」

    「該開動了！」話都沒落下，王向的嘴就已經塞滿了食物，邊吃邊說著：「嗯嗯，很好吃！」

    「真的好吃？」許曼有點不相信，她打覷王向大快朵頤的嘴臉，覺得他可愛得緊。許曼半晌才夾起三杯雞咬了一口。

    「是真的好吃，我不說謊。」

    「我看得出來你沒有說謊，我是懷疑我自己。」

    吃飽喝足，兩人老夫老妻似的一起洗碗，而這次的約會就要結束，王向仍彬彬有禮，一點都沒有做出逾矩的事來，讓許曼些許悵然。

    「下次做錯事也要罰做菜嗎？」許曼收拾自己的包包，不經意的問道。

    王向把這句話視為許曼的主動邀約，欣然地接話道：「下次做錯事嗎？就帶對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吧！」

    王向先打開門讓許曼走在前頭，體貼的紳士姿態馬上在關門後消失無蹤，變成猛獸的他將許曼壓在門上吻著。

    這一次，許曼可沒有給他更多的機會加深這個吻，她的鞋跟踩在王向的腳背令他整個人狼狽大叫一聲。

    「別告訴我，你是故意犯錯？」

    王向笑著問：「妳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再說！」

    ＋＋＋

    隔天一早，尚未享用咖啡的許曼皺眉，讀著艾力克斯蔡的訊息，心中非常憤愾，恨不得把手機摔了以洩憤。

    艾力克斯蔡：「不好意思，MV中有些地方我不是很確定，想和妳再討論一下。有些事情實在不好在大家面前談論，請妳見諒。」

    許曼：「不曉得是哪方面的事情需要討論？」

    艾力克斯蔡：「現在有空嗎？我人在月下咖啡館。」

    艾力克斯蔡：「我們都希望MV能在預期的時間內上，希望妳能抽空來一趟。」

    這要許曼不生氣嗎？艾力克斯擺明就是要以公事的名義跟她約會，不赴約的話他有可能就會讓MV延到超過檔期，一延期會牽扯很多事情，到時候便會咬定是許曼的問題而不是鐵創公司。

    許曼想到可能的後果，仍是硬著頭皮招手叫計程車。

    月下咖啡館內，艾力克斯蔡一身藍色格線西裝，手戴著價值50萬元的名錶，他的打扮充滿了貴氣，許曼粗估他全身行頭起碼破百萬。

    「許導演！終於私下見到妳了！」

    「想請教蔡副總要討論的問題是什麼呢？」

    「導演還是老樣子，喜歡單刀直入的說話。」

    許曼暗忖：「難道我要迂迴個十次，花了一小時和不喜歡的人費盡口舌嗎！？」面上她仍是保持著有距離感的微笑，說道：   「工作習慣了，總是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

    「我就是被導演這樣的個性吸引得無法自拔。今天見到妳真的很高興！我每天都在想，若是能天天這樣見面該有多好。」

    「所以不是有問題要討論囉？」

    「當然有啊！不過，妳想先喝什麼呢？卡布奇諾？」

    為了不影響這次的合作關係，許曼按耐住性子與艾力克斯喝咖啡，聽著他吹噓自己的豐功偉業、吹捧她的外貌。

    免費的東西總是有附帶條件，所以許曼總是喜歡買沒有打折的東西。而艾力克斯請的這杯咖啡和小點心，像是在咀嚼無味的橡皮筋。

    聽艾力克斯講大話時，許曼則是在想泡麵廣告的分鏡台詞。這間泡麵公司算是台灣第一大的食品企業，能與他們合作代表許曼的RK製作公司得到一定的認可。

    許曼神遊時，視線掃到咖啡館窗戶外，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了王向的老B。老B的外觀有稍微改良，與一般市面上的車不太一樣，外觀的顏色是墨綠色的非常特別，故她瞄了眼就注意到了。

    艾力克斯的話語跟背景音樂有得比，她只注意著窗外的動靜和牆上滴答滴答響的時鐘。

    「咦？」

    真的是王向！他停好老B後走下車，替副駕駛座的人開了車門，並且幫駕駛座的女人提著包包。那位女性年齡大約二十，皮膚呈現自然的緊緻與澎彈是許曼這個年紀無法回溯的狀態，五官則清秀可人，散發著長輩會喜愛的活潑氣質。

    艾力克斯沒有發現許曼在看窗外，因為正好有董事會的訊息。

    奇異的感覺淋得許曼整身不舒爽，心中的不痛快不斷不斷地在胸口迴旋。許曼替王向辯護，她一直認為王向是真誠的在追求，而不是為了其他的東西。

    那，她到底是誰？

    離開月下咖啡館，許曼在公司工作時常常心不在焉，有時分鏡畫了一半便擱置在一旁發呆，有時端著水杯神情呆滯。吳萱萱有好幾次進她的辦公室都錯愕地觀察著她詭異反常的反應。

    大約晚上十點左右，沒有拍攝的天大家都早早下班，許曼才叫了吳萱萱進來談心事。

    原來老闆許曼真的在談戀愛！而且對象居然是偶像歌手王向！老闆在喝咖啡時看到王向幫一個不知道的女人開車門又提包包！吳萱萱眼睛滿滿的愛心泡泡，內心的澎湃不言自明。

    「這就是吃錯呀！傳訊息問問他就好了，其實一點都不必害臊。」

    「我有點後悔告訴妳了。」

    缺錢的吳萱萱會不會輕易就被記者收買，許曼很難說得準，同時又暗罵自己的蠢笨。

    「呃，通常這種事情都會跟自己閨蜜談的嘛！」

    閨蜜？許曼沒有這樣的朋友。她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抱著導演夢，雖然現在已經實現了小時後就訂下的目標，但是長大成年的她又有更遠大的目標──成為電影導演並得到國際獎項。

    「老闆妳真的沒有要好的女性，就是無話不談、親密相處的朋友嗎？」

    「廣義來說，好像就是指妳。」

    「我還是出去回mail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