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Chapter 1
「經理,這次比圖競賽首獎設計的一房一廳和兩房一廳裝潢圖,上面說要以這些當作新大樓室內設計。」助理遞上設計圖。 「好,先放著。謝謝。」梅森弗克斯朝助理點點頭。他在美國紐約市曼哈頓辦公大樓裡的辦公室整面窗能將紐約市景觀盡收眼底,不過他沒空去欣賞。 「等等,幫我約首獎設計師去夏威夷新大樓堪查,有些地方可能跟實際坪數或室內空間不符需要修改。」梅森說完看著助理咸令離去。 他還不太習慣別人喚他經理,幾周前他還是獨立在集團外自行和朋友共同執業的建築師事務所合夥人,被建築界稱讚為新銳建築師。現在回到以他的姓氏命名的集團工作,所有員工都知道他是弗克斯家族的一員。要加倍努力外,還不見得能贏得掌聲。 梅森的母親是美國紐約鐵路公司范德比爾特家族出身的名媛,也是著名服裝設計師。因為梅森的父親花心在外,在他成年後父母就離婚。他自念大學起便搬出父親和爺爺居住大宅,不願意依靠家族光環。但就在他研究所畢業不久成為建築師事務所合夥人,爺爺和父親以年紀大了,漸漸無法照顧所有回來要求沾光的私生子女們為由,要求身為第一順位繼承人的梅森返家繼承。梅森眼看另一位繼承人,去世叔叔的兒子伊森才要上高中,還有母親雖然離開弗克斯家族卻又不願他將所有東西拱手讓給父親的私生子女,梅森只好點頭答應,回到家族集團裡由基層管理人員做起。 鈴、鈴。 「喂。」水漾放下手邊切到一半的菜,接起手機。接起後她才發現是牆上仿復古電話機在響。 「嗨,您好。」 「東方水漾小姐?」男人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感覺是個有禮的人。 「我是。」水漾知道這個男聲是弗克斯集團通知她得獎的人。 「請您今天下午來本公司曼哈坦總部一趟,上次跟您提到夏威夷看工地的事,有機票和一些資料要給您。還有,本公司經理會陪同您前去。待會也會跟您介紹。」 「好的。但我下午還有一些畢業前展覽品要完成佈置。」水漾開心準備迎接她光明人生。 「那您可以現在過來嗎?」 東方水漾在會客室等了好幾個小時,機票和關於夏威夷大樓建築物的資料拿是拿到了,但是那經理卻遲遲未到。 水漾手機響起,顯示是展覽中心人員。 「東方水漾小姐,妳忘記跟我們約好?我們等妳很久了。」女人口氣不善,尖聲說著。 「抱歉,我有個工作面試,還在等那個主管!我現在馬上過去。」水漾著急地說。 「妳不必過來了,我們要下班了。我們呢,早就已經跟妳的學校談好,今天下午無法完成作品擺設的學生,我們就會把那些作品剔除在展覽名單外。妳也不差這個展覽,反正聽說弗克斯集團競圖比賽首獎是妳,妳教授還要我們註明妳缺作品的地方要擺上牌子聲明妳是首獎。哼,難怪看不起我們這種小展覽場。」 女人連珠炮似說完掛掉電話。 嘟、嘟、嘟。 「喂?喂?」水漾聽不到回應才意識到電話莫名其妙被掛了。 電話被掛,水漾有點不高興,但不是對展覽場所工作人員不高興,畢竟是她遲到在先。收拾好所有物品放到袋子裡,她推開會客室門,怒氣沖沖走到通往辦公區接待處。 「小姐,您有預約嗎?」接待小姐笑臉迎人。 「有,我是東方水漾跟梅森弗克斯有約。」水漾直直站在接待檯前壓抑自己不滿,試著有禮的笑著說,事情有無道理她分得很清楚,她不會波及到無關人員。接待人員看到電腦預約系統上的確有個預約。剛剛水漾是由梅森助理直接從一樓大廳帶到會客室,接待處並不會列出客人到達的訊息。 「請跟我來。」接待人員播撥了通電話後朝水漾說。 接待人員帶她經過大辦公區,走到某個會議室前停下,有幾個中年男人剛好離開。 「請進,經理在裡面。」接待小姐離開時順道關上門。 「你一直請助理要我等,遲到還拖延時間,你是什麼意思?你以為大家都不忙可以等你?就你最忙?」水漾待門關上,在眼前長相英挺的男人還沒開口前就口氣不善一一列出他罪狀。 「是,我遲到,我拖延妳時間,我很壞。對,都是我的錯。」男人冷靜口氣數著自己的罪狀,臉上沒有任何開她玩笑的表情。 水漾聞言,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比起反正橫豎都會畢業且不計分的畢業展,她更氣他不守時,讓她對別人失信。因為父親自小到大都對她母親和她失信,她很重視不要讓別人有相同感覺。 「為了賠罪,如果妳現在沒事,我請妳吃頓晚餐?我們可以邊吃邊談勘查建築和設計的事。」她的表情令人一目瞭然她內心想法和感覺,男人朝她揚起個微笑。 晚餐進行得很順利,水漾覺得眼前男人很面善。有點像那個有名大明星基努李維,但是比較年輕,和多國混血的大明星比起來,他五官少了那麼點柔和,下顎明顯較寬大,眼神也太過銳利,身上肌rou線條也較發達。 「後天我來接妳一起到機場。」梅森把銀色房車緩緩停在布魯克林區水漾公寓樓下。 「好。晚安。」 水漾下車走上階梯掏出鑰匙開門,進入大廳關上門那刻,梅森朝她揮揮手道別確認她關好門才開車離去。在這個男人身旁,她感到平靜,也不必凡事靠自己,有可以倚靠他的感覺。 東方水漾是紐約某大學建築系學生,憑著天份在畢業前贏得美國知名弗克斯集團室內設計比賽,得到弗克斯集團室內設計部門實習生職位,她的得獎設計更會用在夏威夷新大樓裡,如果在實習過程她通過幾個室內設計師頭銜需要的各種執照考試,還有未來弗克斯集團室內設計師職位保障。對她一個外國留學生來說,能夠有這樣的際遇幾乎可以確定未來工作和成功。其實成不成功她都衣食無缺,她的父親是成功商人,卻是有婦之夫,對她無法提供父愛,只能提供金錢,當她高中畢業那年母親去世後,父親送她遠離華人社會到美國留學,免得社會大眾對他成功形象有話可說,影響他社會地位,所以她年紀輕輕就能夠擁有紐約公寓。不過大老婆生的兄姐,年紀大她不少,卻是對她愛護有加,所以她沒被找麻煩可以舒服的生活。 「弗克斯先生。請問您要喝什麼?」兩天後在紐約甘迺迪國際機場,他們一進到商務艙就座後空姐就到座位旁詢問。 「給我杯水。」梅森露出迷死人的笑容。 「東方小姐,又見到您了。請幫我跟您父親問好。您還是跟往常相同粉紅檸檬蘇打?」 「對。」水漾點點頭微笑。 「妳常搭飛機?」梅森放下手上報紙。 「每年都會回我的國家或離開紐約去旅行啊。」 搭頭等艙,還搭到空姐認識她和家人?又一個人住在紐約市區公寓,一般來到美國的留學生通常不會有能力做得到。梅森心想。 美國因為法令規定,不管是求職還是參加任何比賽,個人資料如婚姻關係、年紀、國籍、或照片都是雇主或比賽舉辦單位不可隨意詢問或是要求填寫在申請表上。 「跟我聊聊妳的國家和家人?反正航程還很遠。」梅森又丟出個迷人笑容,他想多認識眼前年輕女子。 水漾到過工地後沒有進辦公室就返回旅館休息,在夏威夷工作幾天了,她還滿喜歡這個地方。 梅森在離開工地又到集團在夏威夷辦公室後才回到旅館,在旅館走廊撞見水漾剛從泳池游完泳,用大浴巾擦著自己頭髮,準備回到他旅館房間的隔壁房,她身上比基尼讓他幾近移不開眼,她雖然在西方人之間不算高,不過與亞洲人比起來算是不矮,身材很均勻。 「明天見。」水漾在進入自己房間前笑著朝他說,沒查覺這幾天相處後,他看她眼光不同了。 「嗯。」梅森只覺得起生理反應,簡單回覆就迅速開門進入自己房間。 當夜外面打雷聲哄哄作響,可能是較寬闊少大樓,聲音傳來聽起來很巨大又恐怖,又加上窗外不斷打下的閃電,感覺更可怖了。 梅森準備就寢,門上傳來急促敲門聲。梅森隨手拿條浴巾圍住下半身,拉開門,水漾躲到他胸前抱著他腰部,梅森愣住幾秒,隨即伸手拍拍她背部,關上房門將她帶進房,到床上坐下。 「妳怕打雷?」 「嗯。」水漾在他胸前點頭,快哭了的表情。 梅森靜靜看她幾秒忍不住親吻她唇瓣,先是輕啄,因為她沒有推拒,轉而用舌頭深入的法式深吻。他脫去水漾身上一件件衣物,親吻她頸項。水漾在私密內衣被解開同時,不禁用手遮住身體上下私密處。 「梅森。」 「嗯?」 「我。我從來沒有。」 梅森把她手輕移開,輪流親吻她胸前兩個小丘,靈舌在她粉紅色兩點上來回旋轉,感覺舌尖下堅挺起來,好似小豆。他將頭埋進她下身,含住含苞待放兩片花瓣,來回撥動在花口振動著,吸著花蜜。 「哦。」水漾無法控制由唇邊逸出聲,感覺身體有種不熟悉騷動。 他把巨大男性象徵放入處女之地,他感覺到有障礙,停下動作,轉而親吻水漾細緻女性肌膚,大掌觸碰她身上每一吋皮膚。 他稍稍退出,改用手指進入,撥開花心直入。指尖很快沾滿汁液,滋潤滑溜的通道幾乎讓他無法控制。 「噢。」水漾輕叫出聲,臉上開始出現迷醉表情。 等到三根手指可以順利進出,他將碩大很快塞進窄道。 「啊!好痛。」水漾指甲陷入梅森背部肌rou,痛得叫出聲,皺著眉。 「噓,很快會過去。」梅森吻著她的唇,手在她身上游移安撫著她。 他停下動作,等她稍稍適應他的存在後,帶著她登上幸福頂端。 「噢。」水漾大喊。 在她還感到意猶未盡,他退出拉著她手握住他,溫熱液體在她手中流出。 床上血跡說明昨夜整夜瘋狂。梅森輕撫懷中小女人身體曲線,兩人赤裸身上只蓋著輕薄絲被。 「水漾。」 「嗯?」水漾輕回。 「嫁給我。」 兩個得不到家庭溫暖的年輕靈魂好似找到浮木般,等不及將對方當成此生依靠。 「妳願意此生永遠尊重、照顧、接受梅森弗克斯為妳的伴侶?」 「願意。」站在夏威夷風景宜人的海灘上,水漾拉著梅森的手回答公證人。 「你願意此生永遠尊重、照顧、接受東方水樣為你的伴侶?」公證人轉頭問梅森。 「願意。」梅森沒有任何遲疑。 「我在此宣布兩位正式結為夫妻。恭喜!」 返回紐約後,梅森等不及直奔大宅,將水漾介紹給家人。 「什麼?」伊森以為自己聽錯,眼前這年輕亞洲女子不但是集團室內設計比圖競賽首獎,還在跟堂哥一同出差後變成他的堂嫂。 「你堂嫂,水漾。」梅森又重覆一次。 水漾笑著跟所有人微微欠身,心裡稍稍有點緊張。 「梅森到書房來,我和爺爺跟你談談。」梅森父親弗克斯二世以威嚴聲音說。 「伊森,帶堂嫂四處逛逛後告訴她我房間方向。」 「好的。」伊森向來以梅森馬首是瞻,他聽堂兄而不太聽爺爺和伯父,甚至他母親的話。 「爺爺和爸爸跟你說什麼?」稍後水漾問著回到房裡的梅森。 「恭喜我們,還有交代一些其它的事和公事。」梅森沒有說實話,他早知道自己的婚姻大事可能身不由己,豪門聯姻才是爺爺和父親所希望。 但是他不願有個實存名亡的商業婚姻,然後再正大光明流連花叢或接受自動上門的女星名媛。爺爺和父親告訴他,愛情終究會變質,是他或是水漾變心都有可能。不過他不這麼想。 梅森在無後顧之憂下,將全心放在工作上。下班回家時間隨著他職位躍升而越來越晚,有時甚至不回家,留在紐約市區。水漾則是在夏威夷案子結束後因為設計頗受好評而室內設計部門決定直接讓她跳過實習生,成了室內設計部門正式合作的設計師。當然有許多小道消息傳說是梅森的關係讓水漾總是能接室內設計部門的主要案子。 「小娃兒,爺爺不是狠心,而是妳還年輕,不應該如此過下去。」老人坐在花園椅上雙手放在拐杖上,轉而採柔性訴求。梅森的爺爺弗克斯一世和父親以及他們所有私生子女都對水漾和梅森閃電結婚揚棄符合弗克斯家族身份地位的盛大婚禮有些話說,說得明白一點,就是擔心多一個人來分財產或是想奪取財產。梅森則是忙著在集團裡抗外攘內,忽略為配合他身份而改變生活方式的水漾變得沉默寡言。 老人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在她眼前倒下,水漾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不敢置信上一秒還好好的老人就這樣倒地不起。不遠處清理泳池的員工衝到她身前蹲在老人身旁,她才回過神幫忙。 東方水漾讀高中時,知道媽媽會買她最愛的零食在校門等她下課,她下課跟朋友們道別就衝往校門口。媽媽在對面馬路,盈盈笑著對她揮揮手,瞬間車子從她眼前闖入斑馬線,媽媽和其它也在過馬路的人們就像保齡球瓶倒在地上。一切發生太快,被車撞擊的媽媽,就在那天永遠離開。她哭倒在晚她一點抵達校門口的同班死黨身上,當時還是死黨父母協助她處理所有事務。父親只在稍後出現付錢,連一滴淚都沒有。 從小就知道父親這段外遇的同父異母兄姐後來看不過去父親對她不聞不問接她回家,原本不知道父親年輕曾有過外遇的大媽也不是狠心女人,基於同情她母親已逝、丈夫並沒有被搶走的危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直跟她有距離,冷冷淡淡的,不久她高中畢業就被父親以兄姐皆留學,還有學習獨立為名送出國念大學。實際上是不希望她繼續出現在家裡,她也覺悟不會再回到那片土地上。已經獨立的兄姐可能擔心父親沒有給這不想要的婚外小女兒生活費,每個月都會另外買禮物或是寄錢給她。 「水漾,我們搬到夏威夷。」梅森在爺爺倒下去那天便知曉家族裡的人趁他不在常常出現在大宅騷擾水漾試圖讓他們離婚,他也早聽聞集團員工對水漾直接接室內設計部門的案子而閒言閒語。也知道爺爺在水漾面前倒下,勾起她不好回憶。當爺爺出院回家後,他便告訴水漾要搬家的消息。 「真的嗎?」水漾開心寫滿臉上。 「那邊分公司有出缺,董事會要派我前往。」梅森沒有告訴她,他其實是自願降職接缺。 「妳想住怎樣的房子?」梅森拉她坐在自己腿上 「都好。」水漾摟著他脖子。 「我們先找地方住,然後慢慢蓋自己的房子。」 「你是說我可以自己畫室內設計圖?」水漾眼中燃起光芒。 「當然。」梅森寵溺的摸摸她頭髮。 風光明媚的夏威夷有著癒療人心的魔力。兩人在離梅森辦公室不遠濱海租用海灘上獨棟豪宅過著平靜生活,梅森也不再超時工作。海灘常出現兩人愉快的身影。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在結婚兩年後,梅森爺爺去世,兩人回到紐約奔喪。水漾才知道,爺爺在她面前倒下後,就沒有再回到原本的健康狀況,她認為自己有責任,也聽信梅森父親的話以為自己會阻擋梅森未來擴張集團所需的政治聯姻。像是魔咒般,她,總是帶給最親近的人不幸。 當梅森到紐約市開臨時董事會準備接任總裁,水漾依梅森要接任董事長的父親指點換掉手機號碼和電子郵件信箱,留下一只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和她雇用的離婚律師聯絡方式,早一步賣掉原本在紐約布魯克林區公寓,改在紐約雀兒喜區以好朋友艾蜜莉的名義租下長期渡假公寓,利用梅森忙得不可開交的期間,試圖消失讓他找不到而放棄。梅森的父親只跟她說會阻止梅森找到她。不過她忘了給律師她更改後的電話號碼,以致後來離婚失敗都不知道。 雀兒喜是小區域,但聚集了2百多家的藝廊,花上整天時間也逛不完,跟有名的蘇活區比起來,雀兒喜畫廊更加新潮,展出作品都是非常超現實與另類,也是喜愛前衛藝術的人們心靈尋寶勝地。很符合她室內設計師身份。 「艾蜜莉。」水漾這天又來到她很喜歡的藝廊兼咖啡館。 「嗨,水漾。我還有一個客人要算塔羅牌,等我。」艾蜜莉是咖啡館駐館的兼職塔羅牌算命師,也是水漾婚前就認識的朋友。可別以為算命的都不科學,她可是曾任中央情報局和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國際刑警組織成員。 「我聽說梅森弗克斯到處在找妳。」艾蜜莉還沒坐下就開口說,她在國際刑警組織工作消息還算靈通。 「我要去中國學看風水。」水漾來告別。 「好,需要什麼幫忙跟我說。」個性使然,艾蜜莉沒有多說挽留的話。 「我還好,倒是妳...。」水漾看看四周,因為艾蜜莉的工作不方便多說。 「放心。」艾蜜莉因為職業關係,常常無法告知朋友們要去的地點以及會停留多久。 分手後,水漾頂著梅森弗克斯前妻頭銜,一開始試著回到業界,但不管她搬到哪,弗克斯家族名聲總是影響到她接的案子,她無法在業界繼續待下去轉而到中國拜師學看風水。 「雨為何下個不停?都沒生意。」穿著旗袍的女子無聊到把頭擱在玻璃櫃檯上,整個身體也都欺上櫃檯,屁股就快離開高腳椅面。說著中文口音英語。 這雨已經下一個月了。 「問妳啊,妳不是算命的。」店面另一頭傳來日本口音英文。 「次郎,你活得不耐煩了?」女子衝到他面前。 「我又沒說錯。天有異象就會出怪事。」次郎身體一扭一扭的走進櫃檯,放下抹布。 店外掛著招牌以英文寫著莎多娜魔法小物店。 轟窿! 轟窿!後面還跟著像分叉般打雷聲。雨下得更大。 女子嚇得跟無尾熊般攀住次郎。 「男女授受不親,快給我下來。」次郎把女子整個從身上扒下來。他不喜歡女人,他只愛同性男人。 這時門外有台白色加長型禮車大刺刺在不能停車的店門口停下,無視於禁止停車標識,有個人還撐傘下車。 「請問...。」一名斯文瘦高男子收起雨傘走進店門。 「您是要算命還是要買些水晶或精油。」說時遲那時快,次郎馬上飆到斯文男子身邊,還幫他拍拍西服上水珠。 「我要找人,東方水漾。」來人沒理會他異常行為,開門見山的說。 女子從地上爬起來,蹲在櫃檯後方用兩隻圓滾滾眼睛看著來人。招牌犬黃金獵犬起身咬住她裙擺要拖她走出櫃檯。她雙手使力與狗拉扯,搶回裙擺,看到上面狗口水,用力瞪著招牌犬。要不是駐店姐妹們堅持要有幸運物,她才不會容許在店裡養狗。 「我們店裡還可算水晶球、塔羅牌、手相、紫微斗數、八字、面相,任君選擇。反正你不一定要找東方水漾。都要預約就是了。」自口袋拿出預約簿和筆,次郎防備看著眼前男人。 「不,我家主子指名要找她。」男人雖感到次郎變得不太禮貌,還是有禮回著。 「你家主子是那根蔥啊?這位帥哥。」次郎露出不耐煩表情。 帥哥笑而不答,遞出黑底燙金名片,好像很習慣這種狀況。 「弗克斯家族,長得像基努李維那位?水漾!出來。」次郎睜大眼,往櫃檯叫喚。 「次郎,你該死。」東方水漾從躲著的櫃台後出現,在經過次郎身邊時用力擰他手臂,順便罵他。 「您何時有空到本公司?」帥哥還是溫和。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是不會見他的。」東方水漾站在男子面前努力把頭抬高,無奈對方太高,她很沒氣勢。 「您誤會了,是伊森弗克斯要請您到辦公室看風水,還想擺些水晶裝飾。不是梅森弗克斯。」梅森弗克斯才是長得像基努李維那位。 「這筆生意我不想做。」水漾不想再跟弗克斯家族有任何牽扯。 「不,不,我們做。何時方便過去?」次郎擠到兩人旁邊,就算東方水漾是店主,從不輕易出手,但怎麼可以把大好生意往外推,對店員和其它拼命接案的算命師們不公平。 「明天下午車子會過來接妳。放心,梅森那時不在辦公室,伊森會等您。支票在這裡。」見水漾皺眉,帥哥說明她那無緣的老公不會出現她眼前,就把支票交給次郎立刻轉身離去。 招牌犬似乎開心地汪汪叫個不停。 「閉嘴。」水漾咬牙切齒將話從齒縫中擠出來,不知道是在訓斥笑得合不攏嘴的次郎還是叫著的狗狗。 「哇,好多零。我們可以依計畫在這加開咖啡吧嘍。」次郎趕快把支票放到口袋,阻止水漾可能會搶去撕掉。 「你把我賣了。」水漾恨恨地說,回到櫃檯坐在高腳椅上。狗跟著在她腳邊趴下。 「銀行還沒下班耶。反正沒客人,那我去銀行嘍。」次郎隨意抽出店門傘架一把傘,腳底抹油一溜煙走掉。 東方水漾心裡明白事情有蹊翹。橫豎都是一刀,她不能讓店面因為整個月下雨沒有客人上門就沒盈餘,命理師和店員可是rou做的,到月底會餓死。 「她沒認出我,已經答應明天到公司。也難怪,上次見面是十年前的事。」帥哥上車關門後向坐在另側車裡男人報告。 「辦得好。」男子嗓音低沉,半個臉掩沒在車內黑暗,側臉緊繃線條透露出他不輕易妥協性格。意大利風格黑色細領帶和白襯衫以及合身黑色西服外套與黑色窄管西褲,黑皮鞋擦得晶亮,在下雨天裡上面奇怪地連一滴水都沒有。他深知水漾吃軟不吃硬,派個客氣溫柔帥哥好言相勸就容易說動,且一言九鼎絕不失約。 車子沿著因雨無人潮的海邊道路駛往遠處高級住宅區方向。男子閉上眼,身體舒服地靠向車內真皮椅。 「哎呀,帥哥來接妳嘍。」次郎剛把午餐廚餘收好丟掉,自後門轉進店裡,便瞧見店門停著昨天那台白色大車。 「請。」帥哥還是沒有介紹自己,沒撐傘的手擺出請上車姿勢。 「你還真來了。」水漾瞄瞄牆上掛鐘,剛好下午一點。 「當然。」帥哥撐著傘,沒有要走進店門等她的意思。 水漾臭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從櫃檯下拿出個粉紅色錦囊袋,在店裡展示架上拿了幾個大小形狀各異水晶塞進去。 帥哥幫她撐傘,開車門,次郎站在店門口雙手在胸前交握笑咪咪歡送水漾。 「小心我把你開除。」水漾在上車前不爽地拋下話。 「這句話妳說過太多次啦。」次郎才不管,在車子開走還揮揮手送別,看在錢的份上笑得可開心。 富有的弗克斯家族擁有整棟辦公大樓。帥哥帶水漾越過接待大廳,大廳接待總機女孩們莫不忌妒地看著她。看得水漾一頭霧水。 噹、噹。電梯門開啟時發出給盲人聽音用的開門聲。 「這邊請。」帥哥帶水漾到最高層樓。 「請從辦公室開始。完成後按電話內線通知我送您回去。」帥哥沒有給她問話空間,便留她下獨自一人,轉身走進電梯,在電梯關上前朝她微微欠身。 「不是說伊森會在?不理我也好,快點弄完快回去。」水漾自言自語,雙手撫撫被室內冷得要命空調凍著的手臂,走向玻璃牆隔成辦公室。放下錦袋在桌上,打開束帶拿出羅盤和水晶。水漾不知道有人正透過針孔攝影機看著她一舉一動,她快速用毛筆狀自來墨筆在宣紙記下羅盤顯示各方位數據。她很快在辦公室擺好水晶,來到辦公室附屬含廚房一房一廳公寓,直接鑽進浴室。 「浴室設在這個方位還不錯,還裝潢得真漂亮。」她喃喃自語。 走出浴室抬頭看到牆上婚紗照,她腿一軟,靠著牆癱坐在地上,手上拿的東西滑到地毯。照片上梅森弗克斯和某個不知名女人笑得可開心。但媒體沒報導過梅森弗克斯訂婚或結婚的消息......。 梅森透過隱藏式監視器看到這幕,臉上露出滿意笑容。 許久,水漾好不容易壓抑情緒完成工作,提著沒有水晶變輕的袋子,心情沉重走出大樓。 「您要回店裡嗎?」帥哥打開車門問她。 「不,我要回家。我住在川普大樓。」水漾露出一個不知是笑還是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