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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Chapter 5



    叩、叩。門上傳來清脆敲門聲。

    「請進。」伊森正坐在沙發上用著筆記型電腦。

    「您好,我是蘿莉塔,我在水漾店裡工作。」一個年輕女人頭巾加長裙的吉普賽人波西米亞風穿著,雙手提著兩大紙袋食物,兩個大眼骨祿碌看著眼前年輕男人。

    她告訴伊森她的算命師花名,免得多惹麻煩。

    水漾只接熟識客戶介紹看風水,早就不在店招牌掛名,店裡其他算命師大多也都用花名接待客人。

    「我是伊森,水漾老公的親戚,請進。那我先出去。」伊森準備起身離開病房。

    「不...不必,我只是來看看她,還帶些可能需要的東西和食物過來。」只打算在病房用手機撥影像電話,讓大家為水漾加油打氣然後就走人。

    「哦,好。那請便。」伊森又將注意力轉回筆電。

    她放下兩個大袋子,坐到水漾病床上,跟她說話,拿出手機架子放在床頭櫃上,在撥通電話到店裡後放上手機,在大家忙著跟水漾說話時幫她按摩手臂和手掌。

    伊森注意到眼前女人只是穿著奇特,還是保有亞洲女孩的溫柔和細心,如果水漾是被人推落,絕不會是眼前女人。梅森那前未婚妻咪咪還比較有嫌疑。

    「那我先走了。袋裡食物你自己取用。」她掛掉電話後準備回店裡。她準備能久放的食物等水漾醒來就能吃。

    「妳可以多跟我說說風水到底在看什麼?」伊森無害臉上有著淺笑,他想知道水漾摔落時是否在看風水。

    「風水,中文說風生水起,古中國稱為堪輿。   可以得知此刻此地的運氣,和生活在不同的環境中會受到的不同影響。人出生就受天地之氣,地上金、木、水、火、土,五行影響人之流氣強弱,天上星星影響不同出生年、月、日、時的人們。因此人的運氣就有了高低順逆差別,加上人內心的思想,影響了行為和當下的運氣。其實是試圖用較科學的方法改善人所處環境來增加好運。迷信只是人們太過執著於,以為可以完全改變壞運氣,忽略了事在人為。」她儘量用簡單語言解釋,畢竟用英文很難解釋這種古代中國傳下的東西。

    「妳跟水漾很熟?」伊森不記得在十年前婚禮見過她。

    「我們在紐約認識的。」女人將身上斜背的布包拉到身前,把手機收進去。

    伊森像是瘦高游泳選手,眼神開朗明亮,跟她在雜誌上看過水漾身材肌rou發達的老公梅森陰鬱眼神完全不同。

    當然,還有不少年齡差距,水漾老公可能是外國人老得快,明明才三十出頭,跟同年紀亞洲男人比起來卻老成很多。

    「原來如此。」伊森沒有多問。

    「那我先回店裡。」她再次看看床上水漾。還是沒有醒來跡象。

    「好,慢走。」他臉上還是那個禮貌笑容。

    「你們沒請看護?」女人突然轉身回頭問。

    「梅森堅持他要親自看顧堂嫂。我剛好今天要來醫院複診,梅森託我留在這,他去趟辦公室馬上回來。」伊森由沙發起身和她一起走出病房外。

    「如果你們都忙,我可以過來陪水漾。」拿出名片,拉起伊森手掌,將名片塞到伊森手上。

    伊森看著遠去的吉普賽打扮女郎,低頭看名片上面的名字,上面還寫著莎多娜魔法小物店的店名、電話和地址,旁邊還有顆水晶球圖案,整個名片是紫色漸層。

    「梅森啊。我聽說嫂子住院。你需要人幫忙公事可以找我嘛。」梅森爺爺外遇所生其中一位叔叔的兒子不懷好意地進入梅森專屬頂樓辦公室。

    「康納?你來做什麼?」梅森坐在椅上皺起原本就顯露疲備的眉間。

    「我爸爸叫我來看看你。」康納虛情假意笑著。

    「那你現在看完了?可以回紐約。」梅森不理會他,逕自起身收拾所有文件和筆電放進桌上橫躺著的黑色真皮公事包。

    「我親愛的堂兄啊,你就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家族成員?」康納看著梅森自顧自走出辦公室。

    「你到邁阿密最好的旅館住一個月,然後回紐約。帳掛在我的名下。現在,馬上滾出這棟大樓。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夏威夷。」梅森因為爺爺激烈反對他整治這些攀親帶故的親戚,已經習慣為這些爺爺或父親的非婚生子女後代收拾殘局。冷冷說完他就大步離去,不理會這些人裡最想奪取弗克斯家族權勢和金錢的康納。

    「總有一天這些都會是我的!」康納盯著在梅森身後關上門的電梯馬後砲般喊著,膽小如他,還不敢在梅森面前叫囂。

    「那我先回家。」伊森看著梅森大步走進病房,差不多是下班時間。

    「有人來過?」梅森看著床邊兩個大紙袋,擔心又是那些黃鼠郎來給雞拜年。

    他早該注意水漾住院時他擅自用自己的姓幫水漾作住院登記,也應該請醫院方面設定醫院電腦禁止查詢水漾名字或他的姓氏,這在美國很尋常,醫院也不希望有閒雜人等進出刺探名人住院。

    「水漾店裡的人。」

    「嗯。」梅森心裡總算放心,但他不想讓伊森一起心煩,沒說康納暨咪咪之後也出現在夏威夷。

    「妳...。」隔天當梅森接到伊森自醫院打來電話匆匆趕到病房,水漾已經換下醫院病服改穿上洛麗泰幫她買來的新衣服,一個人在病房打包準備出院,頸上套著護頸。有此一說是幫昏迷的人買新衣是去霉氣和招喚魂魄回來,店裡的人顯然是相信這種說法,是否真的幫助喚醒了她,水漾就不得而知。

    「放心,我沒有失憶,也沒有癱瘓。」水漾放下手邊旅行袋在病床上,轉身給他一個笑容。因為護頸讓頸部無法自由轉動,看起來有點可笑。

    「伊森和妳店裡其它人呢?妳怎麼會落單?」梅森不太高興,看過伊森拍的照片,他知道水漾摔傷事情不單純。水漾膽小,如果沒有確認完全沒問題,絕不會站上高處。現在她剛醒來梅森不想馬上詢問她當時在做什麼,還有為何會摔下來。

    「店裡我才剛打電話過去,又沒人知道我會突然醒來。伊森去複診。因為他跟醫生預約的時間快要超過,但你還沒來。他說複診完會直接回公司,要我跟你說。」水漾轉身拉上袋子開口拉鍊。

    「我來。」梅森將她放在袋子提把的手握在自己手裡,另一手提起袋子。

    「我還以為你會熱烈的衝上來抱我耶。」水漾試著抬起頭看他,半開完笑說著。

    「在醫院?等會回家妳就知道我會多興奮熱烈地好好抱妳。」梅森露出個邪惡笑容,低頭在她耳邊嘲弄她。

    「色鬼。」水漾伸手推他身體一下,馬上被拉回懷裡。

    兩人牽手走出病房,怎麼看都像是感情良好的夫妻。但水漾心裡暗暗有了打算,本就該離開她不會有遲疑。她能做的只是盡力留下兩人美好回憶,還在一起時對梅森加倍的好。

    「看吧。梅森不會回到妳身邊的。」梅森的不良堂弟康納身體靠在牆上,冷笑著看著咪咪。

    「那又關你屁事?」咪咪站在轉角牆邊掩護身體,只伸出頭,瞇起眼恨恨的瞪著遠去水漾和梅森背影。

    「還不如跟我在一起,跟我合作,我們可以拿下整個弗克斯集團。」康納雙手自後抱住咪咪肩膀。

    家裡被清潔公司和鐘點女傭打掃得乾乾淨淨,水漾下車由車庫門走進房子,經過玄關還是忍不住打個冷顫。

    梅森提著行李在她身後看得一清二楚,他心裡認為水漾是被推落梯子,而她自己明確知道誰是兇手。

    「先吃點東西?」梅森在樓梯最下層放下行李,拉著水漾到廚房。

    「不,我不餓。」水漾拿下護頸,由正面抱住他身體,臉緊貼他胸膛。

    「妳得休息。」梅森伸手拉開些許距離。

    「我睡了好多天,休息夠久了吧。」水漾抱著他腰際,抬頭看他。

    見梅森不語,水漾直接拉他往樓上走。

    水漾拉他坐在床沿,跪在床上跨坐他大腿上,開始親吻他,邊解開他襯衫鈕扣,感覺他在她下方堅硬起來。

    「別亂來。」梅森握住她雙肩阻止她的動作。

    「你不要我?」水漾皺眉,臉上表情沮喪,身體靠向他,頭放在面對面的他肩上。

    「妳需要休息。」梅森認真說著,在她額上印下個安慰的吻。天知道他可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欲望當中。

    「不,我需要你。」水漾說完又吻上他,不一會她修長靈活手指就全解開他上衣扣子。

    「不要任性。」梅森捉住她正想解開他皮帶的不安份小手。

    「我偏要任性。」水漾索性脫掉自己身上短洋裝。

    外露在內衣外的肌膚接觸到空氣,水漾顫抖一下,梅森見狀怕她又生病將她抱進懷裡。

    「快睡。」梅森帶著她躺在床上,拉起被子蓋住兩人身體。

    沒想到水漾不聽話,在被子裡像蟲一樣扭來扭去,脫掉身上剩下衣物,整個身體貼上他的,又開始想脫去他已經大開的上衣。

    「妳。」掀開被子起身,還來不及多說,水漾也起身用自己的唇堵上他的唇,以熱辣辣地法式吻法親吻他,順勢脫去他上衣,扯著他腰間皮帶。

    梅森無法繼續當柳下惠坐懷不亂,他是那麼愛著水漾,十年來忍著不打擾她選擇的安靜生活,她當時願意放棄他,他可是對她朝思暮想。他轉而拿回主導權,手溜到水漾背後打開胸衣暗扣,親吻她頸間一路經過肩膀到她胸前兩個敏感粉紅色小小區域,舌輪流順著兩邊尖端繞圈圈,兩個渾圓頂端當下即向他臣服般凸起。他用掌心輕揉其中一個渾圓,舌則在另一個上挑逗著。

    「嗯。」水漾閉上眼向後仰,身體弓向梅森。

    梅森往下吻到她腹部,將她放倒在床上。他起身離開床,脫去自己身上束縛,回到床上拉開水漾臀上小褲丟在地上。

    「啊。」水漾感覺到下身有個濕潤的東西接觸著她,前所未有的興奮感讓她舒服地喊出聲。

    梅森舌尖挑逗著花瓣,輕撫過花心。雙手握住她兩片臀瓣輕捏著。

    「哦哦。」閉上眼,水漾要求更多。隨即感覺到長指撥動花瓣和花心的快感。

    花蜜沾濕通道開口,他抬高她雙腿架在他肩上,窄腰往前推進。

    「好痛。」水漾皺眉。

    「放輕鬆。」梅森將她雙腿壓向她身體,試著說些安慰話語讓她放鬆。

    他再度將她雙腿放上肩膀,前後動著腰部,感覺她體內更加濕潤。

    「舒服嗎?」抓住她光滑小腿,梅森加快速度前後移動。

    「嗯。」水漾咬著下唇,滿臉通紅不好易思應著。

    「妳每回都像是第一次的緊。」梅森再度將她腿壓向她,上半身越過她腿間,在她耳邊說。

    他不斷進出她xiaoxue,直到兩人攀上極樂高峰。

    「哦、哦、噢,我愛你。」水漾忍不住喊出聲。

    梅森身體微微顫抖著,在她身體裡注入溫暖液體後輕壓在她身上好一會。

    「下次不要隨便做危險動作。」梅森擁著她躺回床上。

    「危險動作?你是指我站在高處還是我引誘你?」水漾嬌笑著。

    「都是!我以前怎麼不覺得妳這麼頑皮?」梅森伸手捏捏她翹鼻。

    「要不要再來一次?」他突然玩心大起,整個人爬起來趴伏在她身上,輕輕壓著她。

    「不?不要我累了。」水漾推開他然後捲縮進棉被,只露出雙眼睛,惹來梅森一陣大笑。

    「快睡。」將她撈回懷中,他閉上眼找到個舒服姿勢躺好不再多說。

    「所以醫學研究說男人馬上都會想睡是真的。」水漾在他懷裡抬頭往上看。

    梅森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環在她纖腰上健壯手臂轉而往她屁股懲罰性輕拍一下。

    水漾頭枕著他胸膛,緊緊摟著他窄腰。她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可以這般繾綣依偎在他身邊。想到這裡,她不禁皺眉。睡去的梅森沒看到她困擾表情,不知道她要花很大力氣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水漾被浴室水聲和窗外燦爛陽光叫醒,梅森身上只圍著條大毛巾,走到床畔輕輕抱起她。

    「幾點了?」水漾還是覺得沒睡飽,身體隨著他腳步移動晃著讓她有點不舒服。她心想可能是體力還沒從幾天來的昏睡恢復過來。

    「今天是周末,妳不去店裡的。」梅森把她放進浴缸溫暖水裡,水放入日本溫泉入浴劑呈現混濁白色。

    「喔。你不必去公司?」水漾閉上眼頭往後靠著,感覺整個空間帶著點暗香。

    「不用。」因為建設公司有時候趕工不休息的關係,梅森周六有時還會進公司,但此刻不管有多少工作,只想多守著還沒完全復原的水漾。

    一陣晃動讓她張開眼,梅森踏進可容納兩人的浴缸。水漾反射性縮起身體。

    「過來。」梅森讓她靠著他肩膀。

    「梅森?」

    「嗯?」

    「你愛我嗎?」水漾抬頭問他。

    「傻瓜。」梅森摟著她瘦小肩頭,在她髮上烙上個吻代替回答。

    「你這幾年很想我嗎?」水漾眼裡慢慢泛起淚。

    「當然。」梅森看向她,驚覺她眼眶裡有淚打轉。

    水漾難過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別哭。我在這裡,永遠不會再讓妳一個人!」梅森心疼地雙臂將她緊擁住,宣誓著。他可以想像水漾十年來一個人過得很心酸,本來以為嫁給他可以終於擁有屬於自己的完整家庭。卻被他家族裡每個人給她的壓力逼到要逃離他身邊。要是沒有她店裡那些朋友,她無法堅強到今天。這絕對不是任何魔法或是算命可以支撐她一個人走過來的。他心裡有點後悔沒有早點做出行動將她找回來。儘管他一直知道她的行蹤。

    「水漾。別哭。」梅森輕拍她光潔滑順的背安慰,在她頰上親吻。當她慢慢安靜下來,情緒開始穩定,他卻覺得身體起了騷動。

    水漾也感覺到他身體變化,不好意思地離開他身旁,跟他保持點距離,臉頰和眼鼻一樣紅通通地。

    「老婆,年紀不小又結婚超過十年,妳還會臉紅心跳。」梅森試著讓她笑。

    水漾嘟著嘴一腳跨過他要從浴缸起身。

    梅森拉下她雙腿,她詭異地開腿跪在他身體間。他將她拉到自己身上,雙手扶著她兩側腰間往下壓。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著慾望,瞳孔顏色似乎變深。

    「噢。」水漾雙手握拳抵在他胸前,雙腿跨坐他身上,他的巨大突然進入她身體所產生疼痛讓她喊出聲。

    「噓。馬上會過去。」梅森抱著她身體,雙手在她背後輕撫著,讓她緊貼在胸前。

    「你好討厭。」水漾靠在他身上,側臉貼著他胸口。

    「妳還滿喜歡的。」梅森笑著,胸膛一上一下,水漾身體被帶著一上一下。

    梅森吻著她耳際,用舌尖繞著她耳骨。

    「呵,好癢。」水漾身體像是被電到般感覺。

    梅森雙手扶著她腰際,引導她上下搖動翹臀,與他深入結合。

    「嗯、嗯、啊。」水漾無法控制地在他手裡挺著腰,朝他弓起身子。

    梅森將她雙峰輪流以舌挑動著,舌間和凸起小紅點嘻鬧著。兩人一起登上天堂同時,他不禁舒服地輕嘆,將液體放入她身體裡。

    「閉上眼,我有禮物送妳。」梅森小心地拉著她走出房門,不時還伸手幫她擋去快撞到的角落。

    「打開眼睛。」梅森站在她身後,雙手按著她的肩,同時邊朝她耳邊說。

    「你都裝修完成了?」水漾開心的看到她參加設計的房子完工,這個房間是她想選來當工作室,之前還曾自己動手裝木質地板。裡面已經放好電腦、桌、椅、畫室內設計圖的工作檯和各種事務機器。

    「妳在醫院時,我要伊森請人來完成最後的裝修收尾工作。想讓妳住得舒適。」梅森自她身後摟住她。

    「謝謝你。」水漾轉身在他頰上印下個吻。

    「這裡呢?」梅森伸手指指自己的薄唇。

    「得了便宜還賣乖。」水漾說完,摟著他腰際惦起腳尖,給他深深一吻。

    幾天後,梅森比平常提早回到家,自再度相遇以來他其實還是把工作擺在第一,但經過再度失去她的恐懼後,從今以後他想多花時間跟她在一起。他坐在書房繼續閱讀需要他下決定簽名的文件,邊回些電子郵件,等待著他親愛的女主人返家。水漾都在下午四點路上開始塞車前就離開店裡回家煮飯,向來比他早到家。

    他聽見水漾車聲,沒有進到車庫卻停在門口,大門打開又闔上,然後傳來一陣高跟鞋急促步上樓梯聲響。夏威夷因為炎熱,不似會下雪的美國本土,大家在家裡都是不穿鞋或是穿室內拖鞋,梅森光著腳走出書房,輕輕步上樓,樓梯上地毯吸掉大部份聲音,走到最後一階,他透過半掩門看到水漾在找東西的樣子。「跑去哪裡呢。」水漾喃喃自語。

    「在這,好險,忘記就慘了。」水漾太專心找東西,不知道身後有人匆匆接近。水漾手突然被抓住,她抬起頭,見梅森看著她兩隻纖細手指捏著的那顆藥和旁邊打開的圓型粉色藥盒,裡面一個個藥丸旁都標著數字。

    「梅森!你今天提早下班回來了?」水漾強裝鎮定,她本來想稍後再好好跟他說,但現在卻先被他發現。她沒料到他會改變返家時間。梅森是年紀和經歷都成熟的男人,當然知道眼前看到的是什麼。

    「妳背著我偷吃避孕藥!?妳完全沒跟我討論過就私自下決定?」梅森甩開她的手。

    水漾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從梳妝椅站起身。

    她要怎麼告訴梅森她終究會選擇離去,不淌弗克斯家族爭產的混水?又怎能有孩子讓事情搞得更複雜!她最清楚在混亂的家庭關係裡長大是什麼樣子。

    她才差一點就因在自己家裡被推倒而失去性命。在他身邊她還得要承受他女人緣不斷。

    梅森雙手握拳控制著自己,水漾該是最瞭解他對擁有個溫暖家庭渴望的人。

    「妳從今天起不准離開家裡一步!」梅森拿起桌上藥盒,打開房內每個大小抽屜確認沒有更多藥,就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他怕再不走,自己會對水漾做出以後會後悔一輩子的事。

    當晚宅裡臥房和書房亮著燈,水漾和梅森各自占據房子一隅,各懷心事。梅森在深夜走進臥室,坐在床邊看著水漾熟睡臉龐,在她髮上印下個輕吻後起身回到書房。

    隔天梅森一早就出門上班,水漾無視梅森禁止她出門的命令,跟往常一樣要開車出門到店裡,在車道與街上之間被搖控器緩緩打開的花雕大門前被擋下來。

    「夫人。」警衛站在車前,還有幾個人在門旁裝著監視器。

    「讓開。」水漾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冷靜淡然地說。

    「對不起。」警衛動也不動。

    鐘點女傭在此時到達,看到僵持的情形,匆匆在街上停好車走到大門前。

    「夫人。老闆要我們從今天起每天過來。」年紀可以當水漾母親的女傭走到車窗旁對水漾說,臉上充滿同情的樣子。

    女傭阿姨不懂這些有錢人到底過著何種生活,老闆竟然請來保全軟禁自己差點死去剛康復出院的老婆。

    水漾對待為梅森工作的人向來都很有禮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嘆口氣把車開回車庫,手機在這她超不爽的時候不識相地響起。

    「我是水漾。」水漾接起手機,邊鎖上車門離開車庫。

    「親愛的嫂嫂。我聽說堂哥不讓妳出門,他是太擔心妳。妳不去店裡這陣子可以幫我做些案子嗎?我保證會付妳接案子的錢。」伊森不明究理,以為梅森只是擔心水漾身體才出院還沒復原。

    伊森用電子郵件傳來幾個案子的建物電子藍圖和實地照片以及一些風格要求讓水漾作些設計。

    水漾用剛裝潢好的工作室投入工作,梅森返家後在工作室找到水漾。

    「水漾,那天妳摔下來是誰推妳。」梅森走進門,開口問著專心畫著圖不理會她的女人。

    「你會怎麼知道有人推我。」水漾專心在圖上,沒有設防地回答。

    「妳的語氣是肯定的。這麼說來真是有人故意推倒梯子。是誰?」梅森走到桌邊看著她。

    水漾只是停下手上電子筆,   咬著自己下唇,兩人一陣沉默。她眨眨眼,伸展自己手臂,轉動一下頸部後慢慢開口。

    「我沒看得很清楚。」水漾沒有抬頭看向梅森,逕自垂下眼撒謊,動手移動電子繪圖板到較舒適位置,就著窗外亮眼陽光繼續動筆畫圖。當年她在學校就開始使用電子繪圖,這些年來設備沒有很大改變,軟硬體都還算是類似,她很快就上手。

    「是嗎?」梅森不太相信,覺得水漾沒有說實話。

    水漾擱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水漾不理梅森的追問,接起電話起身往外走,在玄關穿上夾腳拖鞋。

    梅森滿臉不爽地跟在她身後走到大門外,他不是叫她不能出門嗎!?這女人是要氣死他才甘願嗎。

    「欸,幫我拿。」水漾站在半開花雕大門前看到快遞人員由車上搬下面積不小的扁平箱子,自己拿進門可能會擋住視線走路會變得很滑稽,轉頭看看身後跟上來的梅森。她也不管兩個人都還為了她吃避孕藥的事在冷戰。兩人還在不高興,她也不想叫他的名字,隨便用個詞喚他。

    梅森在快遞人員面前也不便發作,也只能無奈幫她當捆工搬東西,這女人還真是搞不清楚什麼是冷戰,誰叫她是他老婆。

    梅森將包裹放下就離開水漾的工作室,越過水漾身旁連句話也不說,生起悶氣。

    「真是愛生氣。你又不讓我出去,我就會去買然後自己開車由車庫慢慢拿進來啦。」水漾朝他背後做了個鬼臉,拿美工刀割開快遞箱子,拿出裡面的繪畫用品,架完畫架,拿出盒裡的畫布夾、畫布和內框木條及桌上準備好的釘槍,準備製作畫布。水漾會自己動手畫裝潢案件預備要擺的圖畫,讓室內整體設計更完整。

    梅森從書房再走進工作室已是夕陽西下,他站在門邊看著水漾專心地坐在畫架前,手持畫筆於畫布上畫著。她也可以作畫維生啊,到底是為何會變成看風水的,還開起專賣些奇奇怪怪物品的小店,他真是搞不懂。

    「水漾。」梅森走到她身後,她只要專心某件事,從裝修房子到煮飯,她都可以進入自己的世界。

    「別吵我。」她最不喜歡在工作順利的時候被打斷。

    「吃飯。」梅森看見畫裡有食物,鐘點女傭離去前還打電話跟他說沒見她吃中餐,她該不會餓昏了。

    「我不餓。」水漾站起身,拉直身上畫畫用圍裙,舉起手要繼續畫下去。

    「但是我會餓。」他採取哀兵政策,無奈口氣吸引她轉頭注意。

    廚房兼餐廳的空間異常安靜,平常東方菜色被西方食物取代,水漾默默用完餐,等梅森吃完,才起身把盤子放進洗碗機。既然梅森作菜,她就得清潔以示公平。「水漾。」梅森由她身後環抱住站在洗碗機前的她。

    水漾身體僵硬,直挺挺站著。

    「妳怎麼老是什麼都往肚裡吞?   」梅森在她耳邊輕嘆息。

    十年前她不告而別,至今他都不知道差點被休掉的真正原因;十年後她還是什麼都不跟他商量讓他滿腹疑問。他不相信他們夫妻之間信任基礎有如此薄弱到她不能跟他訴苦。想當初兩人剛認識,水漾對他還不熟悉的時候卻還更能敞開心告訴他許多事。

    「妳說出來我才知道怎麼處理。嗯?」梅森耐著性子,試著引導她說出他想知道的事,像是當年她為何不相信他能保護她而離去,還有誰從梯子上推落她,以及她為何不想要他的孩子。

    梅森知道她明明不是不愛他,不然怎會因為他拿艾蜜莉威脅她就答應留下,她後來有很多機會和艾蜜莉一起逃走的,或是她自己逃走,但她都沒有行動。

    梅森沒想到水漾是因為回到他身邊不久伊森就受不幸槍傷,後來水漾自己也在家裡跌下梯子受傷,她那過慣夏威夷散漫生活的腦袋瓜,根本就還來不及安排離去的事。他也沒想到水漾什麼都不說是不希望他擔心。

    「真的沒什麼好說。」水漾個性固執,不說就是不說。

    「妳為何總是保護傷害妳的人們?」梅森為之氣結,這女人不懂得保護自己。

    「得饒人處且饒人。」水漾依然在他雙臂裡僵著身體。

    「不要給我這種富含哲理,完全不適合現實世界的說法。」梅森由後緊緊抱著她,不准她拉開距離。

    水漾還是一動也不動,兩人僵持不下,梅森用力扯著她手腕往樓上走。他力氣比她大得多,她連掙扎都沒辦法。梅森拉她進房,將她推倒在床上,身體覆住她的,開始吻她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