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记得
从孟皎皎那边离开,封霖回到公司,下午近六点时,有人来敲门,他以为是秘书,喊了句进来。 他端坐在办公椅中,低着头翻阅文件,一目十行,直到眼前出现一簇火红的玫瑰,他才抬眼看向来人。 陈子悠化着优雅的淡妆,身上海蓝色的裙子将世家小姐典雅的气质程度衬托得恰到好处,手捧着火红的玫瑰对他笑:生日快乐。 封霖接过她的捧花,面部现出一抹笑容:谢谢。 我定了餐厅,晚上一起用餐吧。 好的。 秘书送进来茶点,封霖看了看时间,问:等一个小时行吗? 没问题,你先忙。 说完坐在沙发上,笑意吟吟地望着他。 封霖加快看文件的速度,一个小时后携着陈子悠离开公司。 去餐厅的路上,有人打来电话,彼时他在开车,手机在导航,看到来电人是私下里的朋友,随手点了接听。 手机因为导航,音量开得很大,那头声音嘈杂,问他在哪,一群人开了包厢为他庆生,人都到齐就差他一个,要他无论如何必须立马赶过去。 什么庆祝生日,说白了就是一群纨绔寻个由头凑在一起胡闹,封霖先答应了陈子悠,回了句陪人吃饭就要挂断,那边哎哎几句不让他挂。 不就是女朋友嘛,又不是没见过面,一起过来呗!咱们这管吃管喝! 封霖看向副驾驶的陈子悠,后者点了点头:没关系,那就去那边吧,我跟餐厅那边说一下就行。 挂了电话,封霖在一个路口掉头,跟她道歉,并承诺下次由他来定餐厅。 没关系的,生日本来就应该一群人庆祝才热闹,是我疏忽了。 她这样说,面带体贴温柔的笑。 到达会所时,陈子悠让封霖先进去,打电话跟餐厅取消单子,布置的现场也一并拆掉。 包厢里灯红酒绿光怪陆离,封霖推门而入就被两个男的架着去了牌桌,因为是给他庆祝生日,一群人收敛了不少,都是认识的朋友,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助兴节目统统取消,只保留喝酒唱歌打牌之类,即便如此,也够他应付一遭了。 逃不了要喝酒,封霖提前吩咐了司机过来接,陈子悠挽着他上了车后座,问他: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阖着眼,神色中有几丝疲倦:先送你回家。 不愧是留英归来的高知识分子啊,绅士风度也学了个十成十,陈子悠应了句好,便不再说话。 送陈子悠到家后,封霖看了眼手机,干干净净的界面,连垃圾短信都没有,他揉了揉太阳xue,吩咐司机开去近郊的别墅。 他当初之所以买这个楼盘,看中的是后山的公园,散步道绕山一圈,路旁边是两排参天的榕树,晴天的时候,星星点点的光斑从树缝里洒下来,行走期间,恍然有一种时光倒回的错觉。 他回到家里已经快到十一点,伸手摸到玄关处的电灯开关,这栋房子因为是在城郊,他很少过来住,只委托了个住在附近的阿姨定期过来打扫卫生。 换鞋进屋后,他去厨房给热水壶通上电烧了壶热水,又去冰箱里翻找,拿出一袋快过期的速溶咖啡。 咖啡泡好后,他去冲澡,冷水从头顶淋下来,酒精麻痹的大脑登时清醒不少。 做完这一切,时间来到深夜十一点半,他有点困,却一点也不想睡,躺在露台的长椅上喝咖啡。 深夜宁静,榕城的空气还不错,晚上的天能看到星星和月亮,他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手指不小心碰到手机,顿了一瞬,继而缩回手,躺回摇椅上。 他在露台上呆了许久,看了腕表,其实也不过二十多分钟,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八分,他眨了眨眼,从摇椅上起身。 该睡觉了。 手机屏是这时候亮起来的,他视线瞥过去,犹豫了十多秒,方才拿过来。 黑夜里,屏幕的微光映照着他的脸,眉眼含笑。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