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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章免费试读章

身去了江南,江南那边那边庄铺刚开,二老早就有动身过去的打算,只因为原身的婚事耽搁了,又遇上纪舒暖受了伤,这才拖到现在。

    昨日离开前,两位老人特别来看了纪舒暖和温岺秋,将家里的一部分事交给温岺秋和老管家打理。管家姓张,是个和生,打从三十几年前便跟在纪老爷身边做事,把纪家交给他和温岺秋打理,纪家二老自然能放心得离开。

    他们离开,纪舒暖倒也乐得轻松。毕竟自己只是皮囊和原身一样,性格可谓完全不符。他们这一走,自己不用害怕露馅,更不用每天在他们眼前提心吊胆得遮掩,自是轻松了不少。

    纪舒暖刚起床便没见了温岺秋的踪影,以往对方都会等着与自己一起用早餐,今天倒是没见人去哪里。通过这几日的相处,纪舒暖觉得温岺秋是一个很好的女人,长相和气质就不用说了,脾气还那么好。温岺秋越是好,纪舒暖就越发觉得原身是个渣渣。

    小姐,少夫人她一早就在收拾行李,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听到纪舒暖问起温岺秋,小翠小心翼翼得回答,她是前天刚被温岺秋买下来的丫鬟,早在来府之前就听说纪家的大小姐是个无赖。每日只知道花天酒地,混迹在各个青楼妓院中,虽然娶妻之后安静了几日,但那恶劣的行径还是满城皆知。

    起初听到闻温岺秋买下自己是要来纪家伺候,小翠心中是惶恐又害怕,她知道来纪家伺候,肯定是会碰到纪舒暖,一个不小心就会没了性命。奈何家里实在需要钱,爹娘的病要银子请大夫,家里也快没有任何吃食了。小翠不想饿死,加之纪家给的月俸很多,便冒着风险来纪家当了丫鬟。

    她要回门吗?可是她都没有和我说呢。听到温岺秋要回温家,纪舒暖忽然来了精神,沙城有这么个规矩,温元和天元会在成婚后的三天之内回门。大多数天元都会陪着温元一起回去,只不过在原身的记忆中,上一世的温岺秋便是自己回去的,没少被她那些自命清高的家人讽刺。

    那是温岺秋最后一次回家,也让她对那个家彻底寒了心,这次换成自己,纪舒暖当然不会任由温岺秋一个人回去被欺负。再说,自己想抱大腿,可不是要护着温岺秋嘛。只要她不死就不会变成女鬼,说不定自己也能好好活下去了。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纪舒暖放下手里的粥,立刻叫小翠给自己重新打扮,她必须要穿得漂漂亮亮跟着纪舒暖一起回门。原身因为被爹娘溺爱,衣柜里的衣服还真不少,只不过没有一件是纪舒暖看得上的。在这个世界,天元多数是穿较为宽松的裤裙,就是看上去和裙子类似,但其实是裤子。

    可这种裤裙不怎么好看,加上原主那审美,满满一柜子的衣服让纪舒暖嫌弃得不行。她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箱子里找到了还算勉强能穿的裙装。里面都是浅色的裙子,有点不符合原主花花绿绿的审美,简直就像是别人的衣柜。

    纪舒暖在里面找了一件湖蓝色的浅纹银边长裙,又找了一双白色的靴子,外面套着同为白色的薄纱白绸披肩。这还是她来古代之后第一次这么认真得打扮,毕竟她之前因为脚底的伤也没离开过屋子。找出这些衣服,她让小翠帮忙给自己穿好,又坐在梳妆台前,让对方为自己梳头。

    这里的女性天元一般是将头发简单束起扎成个马尾了事,可纪舒暖不怎么喜欢那种普通的发型,不够精致也不适合自己。她想了想,让小翠帮自己把两边的发先编束成细细的麻花辫,在脑后缠绕成花饰,留下其余一部分的长发散在肩膀上,前面的刘海被她中分梳在脸颊两侧,露出光洁又白皙的整张脸。

    在以前,纪舒暖尝试过的发型不在少数,她比较喜欢散发,然而那样的头发在这个时代却不太行得通。小翠按照自己的要求盘好之后,纪舒暖照了照镜子,十分满意这个在别人看来有些异类的发型。

    这之后,纪舒暖又拿起桌上的胭脂,在脸颊和唇瓣上涂了一些。原身的肤色很白,甚至是有些不太健康的苍白,这应该和她缺乏运动,经常花天酒地有关系。其实纪舒暖早就发现了,比起自己现代那具Alpha的身体,原身的底子可谓真的差。尽管长相和身材都一样,但原身明显给人一种肾虚的感觉,甚至都没有温岺秋这个温元高,若是站在其他天元君的身边,恐怕就是一个凹字,也难怪沙城里不少人嘲讽原身。

    为了让原身看上去多些血气,纪舒暖在脸颊涂的胭脂比唇瓣稍多一些,整张脸不会发红,反而带着淡淡的粉晕。小翠站在她身后,呆滞得看着纪舒暖的一举一动,就这样不自知得有些出神了。早在来纪家之前,她没少听家里人说过纪舒暖其人。

    爹娘说了,这人可恶得很,沙城不少人都把她当臭虫一般,可偏偏她家里有钱,也没多少人敢惹她。且不仅性格差,人也丑,在来之前,小翠在心里想象了一个又胖又矮,面目可憎的天元,在心里给纪舒暖起了个外号叫死无赖,却没想到真正的纪舒暖却是这副模样。

    小翠是和生,这些年在不少大家大户当过丫鬟,自然也见过不少漂亮的温元和天元,只是,像纪舒暖这种感觉的,她还是第一次见。明明是天元,她身上却却没有天元的英气,整个脸和五官,就连气质都是柔中带软,婀娜妩媚。

    她身量和温元差不多,骨架都没有自己这个和生大。那一头怪异的发型在她脑袋上,却并不显得奇怪,反而非常适合她,而且这奇怪的发型也十分好看。她白皙的脸涂了胭脂后变得更加水嫩,一双桃花眼透过镜子看着自己,让小翠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曾经见过的风月馆头牌,那头牌jiejie也有一双同样勾人的眼睛,只不过纪舒暖的要更大也更亮,且还有那么明显的双眼皮。

    小翠?怎么傻了?怎么样?我好看吗?纪舒暖见小翠傻乎乎的盯着自己出神,还以为自己弄错了什么,便起身转过来看她。随着她靠近,那张脸也更清晰明显。小翠没想到死无赖的模样会这么好看,尤其是此刻,纪舒暖脸上挂着笑,涂了口脂的红唇微微抿着,嘴角上翘的弧度浅而薄淡。

    那双桃花眼在笑起来时半阖着,里面掺了笑意的同时好似还锁了一抹柔光。里面不只有光,还有一层若有似无的水雾,映衬得纪舒暖的黑眸如两颗上好的光墨珍珠,又黑又亮。若非本息太明显,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哪家还未出阁的温元。这样的人,真的是爹娘口中说的那个死无赖吗?

    回小姐,好好看的。小翠回过神来,急忙回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纪舒暖满意得点点头,便带着小翠出去找温岺秋。彼时,温岺秋刚好收拾了随身的细软,打算与纪舒暖打声招呼便离开,却不曾想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她和小翠。

    看到这人梳妆打扮了,甚至梳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头型,穿了属于自己的裙装。温岺秋脚步顿了顿,眼里生出怪异和厌恶。她垂着头,将心理的不适于反感藏好,这才挂起笑容,走到纪舒暖身边。

    妻主这是作何?怎么穿了我的裙装?温岺秋笑着问,听到这是她的裙子,纪舒暖也不奇怪,毕竟这衣服看上去就不像原主会买的。因为我以前的衣服不怎么好看,所以就先借你的穿穿嘛。温岺秋,你今日要回门?我与你一起。纪舒暖轻声说道,后者早就习惯了她这般直接的叫自己全名,这样的称呼,反而比夫人之类的更好一些。

    妻主怎么会忽然想到要与我一起?其实我只是去一晚就回来了,你不必

    我说了要陪你去就陪你去,哪有让温元一个人回门的,我已经叫张管家备了马车和礼物,这就出发吧。

    纪舒暖还是第一次出门,心里有些期待,她很好奇这一次那些温家人会是怎样的嘴脸,也希望自己这样做了,温岺秋能记着点自己的好,可别再变女鬼缠着自己。纪舒暖先朝马车走去,温岺秋站在原地,脸上并未有太明显的喜悦,她看着纪舒暖的背影,眼里的疑惑和凝重被她压下,过了一会儿便也跟上去。

    马车一路到了温家,似乎是早就猜到温岺秋今日会回门,温家也有家丁在门口等着,只不过态度并没有太热络。马车停下后,纪舒暖先一步下了马车,她站在旁边,把手朝着温岺秋伸过去,温岺秋看后,轻轻握住纪舒暖的手,从车上下来。

    两个人一起回门的消息在温家传开,虽然温父温母十分不待见纪舒暖,但人都来了,温家不想落人话柄,面子上还得装装样子。温父温母都在,温岺秋的哥哥温衡也牵着他怀孕的妻子一同出来。纪舒暖安静得打量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他们表情上的不耐烦和嫌弃根本毫无遮掩。纪舒暖刚想说什么,忽然,一个不过几岁的男性天元从后院跑出来,看到温岺秋便大喊起来。

    爹爹,不要脸的赔钱货回来了,你不是说她今天没脸回来吗?童言无忌,然而,这么小的孩子却能说出这种话,可见他的爹娘平时也没少说。她口中的不要脸和赔钱货,自然是说温岺秋。纪舒暖听着,下意识得回头看温岺秋,便见她低垂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想也知道这件事换成是谁都不会好受。看着温父温母一脸尴尬,却没教训那小孩子,纪舒暖脸色一黑,直接走过去,一脚踢在那小孩的脸上,直接将他踢了个狗啃泥。

    这是哪家的野孩子?没人教他,就让我来教。纪舒暖这一举动让直接让所有人呆住,温父温母更是因为她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话气得瞪了眼,温衡直接走过去扯住她的领口。

    你这是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这句话一出,纪舒暖差点笑出声,她还真没想到,自己来了古代,居然能听到这么有亲切感的一句话。纪舒暖眸光落在温衡脸上,警告的意味带着些威胁意味。她以前过得顺风顺水,从来都只有别人巴结她的份,还没有谁敢这么抓着自己的领口说话。

    纪舒暖不是原身那种纸老虎,她也断定了温衡不敢把自己怎样。果然,温衡看着纪舒暖冷意刺骨的双眼,下意识得放开她,抱着啼哭的儿子心疼得为他揉脸。看到小孩子脸上的脚印,纪舒暖忽然大笑起来,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简直就像个反派。

    孩子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宝宝来的?我夫人亦是我们纪家最重要的宝贝儿,有人欺负她,我便要为她出头。

    饲料·7

    最终,这场闹剧在温父的冷声呵斥下结束。一来是不想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大招人笑柄,其次便是纪舒暖其人,恶名在外,只要正常些的人,自然不想招惹她的麻烦。尽管心里因为儿子被踢了一脚颇有怨言,温衡也只得甩袖子作罢。

    严格来说,第一场对垒还是自己赢了,纪舒暖心里美滋滋得想着,笑着回头去看温岺秋。她本以为会看到对方崇拜的小眼神,谁知温岺秋就只是认真又严肃得凝注她,好似在思考什么事情。待到自己看过去,她才回过神来。

    妻主,谢谢你为我说话。温岺秋走过来,为纪舒暖把身上的裙子理好。这时候纪舒暖才发现,刚刚被温衡扯了之后,自己身上的裙子都乱了。在这个世界,性别之分早就不再是男女之别,温衡是天元,纪舒暖也是天元,天元的本息相斥,他们闻到对方的本息不会像天元和温元之间彼此吸引,反而会视为挑衅。

    裙子刚刚被温衡扯了,此刻还残留着一股很难闻的味道,这应该就是温衡残留的本息。纪舒暖有些嫌弃得用自己袖子里的香手帕擦擦,总算把对方残留的味道擦掉了。她决定,这条裙子和手帕都不要了,自己大不了再给温岺秋买一条新的就是。

    没什么,我本来就讨厌熊孩子。纪舒暖想到刚才那个小天元,还有种不够泄愤的感觉。她一直觉得小孩子是很极端的生物,又乖又听话的,当然会让人觉得可爱。可要是像温衡儿子那种又丑又不听话还喜欢乱骂人的,她当然不介意代替她的父母好好教训一番。

    在沙城,嫁出去的温元回门,要特别做一桌子回门菜,菜品要出双入队,象征着合家双圆。尽管对纪舒暖不满,可温家在这种事上却执着的很,想必也是很守旧的家庭。厨娘们做饭的速度不慢,倒也避免了纪舒暖和温家人坐在大厅尬聊。

    很快,满满一桌子,加一起十八道菜上了桌,桌上的人也刚好是12人。除了温岺秋的爹娘,还有她的哥哥嫂子,以及之前被自己踢飞的熊孩子,还有些纪舒暖叫不上名字的人。这时候,还差一人,直到餐具摆上桌,那人才缓缓从后面走出来。

    纪舒暖看了眼,来人是一个女天元,看上去有些懒散,穿着宽松的裤裙,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这人与温岺秋有几分相似,大抵就是温岺秋的jiejie温裳璃。原身对温裳璃没什么印象,纪舒暖自然也没多注意她。可桌上有两个空位,她却偏偏坐在自己身边。对方入座后,传来的酒气让纪舒暖微微皱眉。

    成天喝个烂醉,像什么样子。温父看到温裳璃,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看到她和纪舒暖坐在一起,这愤怒和不满又加了倍,再看看低头坐在那为纪舒暖布菜的温岺秋,若非教养好,温父很可能已经愤怒离席,这饭怕是说什么都没办法再吃下去。

    这顿饭很安静,因着纪舒暖在场,加之温父的低气压,大多数人都没敢怎么说话,就连之前那个闹腾的熊孩子也被打怕了,这会儿安安静静的,时不时怨恨得看一眼纪舒暖,每次都会被抓个正着,然后被纪舒暖似笑非笑的模样吓得地低头。

    本来温岺秋是打算今晚就离开的,如今纪舒暖也跟着回来,自然要按照规矩在温府住一夜再走。温岺秋本来的闺房在她嫁人之后便拆了,如今改成了客房,这会儿两个人回来,正好直接住在这里。眼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房间在自己嫁人不到几日便换了样子,温岺秋眼里的黯然只有一瞬,随后又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温家不像纪家有沐浴的大浴场,使得温岺秋和纪舒暖不得不用木桶在房间内清洗。所幸房内还有遮挡的屏风,也不至于会坦诚相见。在纪舒暖沐浴时,温岺秋便待在屋外。可换她沐浴时,纪舒暖自然不会躲出去。温岺秋命人换了水,看一眼擦干了头发正躺在床上犯懒的纪舒暖,将烛台也一并拿去屏风后,这才缓缓除去身上的衣物。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房间内传开看,纪舒暖不是故意去看,只是转身时不经意用余光瞄到,便看到了温岺秋屏风后的动作。翠绿的屏风遮挡在浴桶前,隐隐约约好似磨砂窗一般映出里面人的动作。纪舒暖看到温岺秋脱了衣物,随后,那一头长发散开,露出女人窈窕的身姿与侧影。

    温岺秋的身材在纪舒暖看来是极好的,她身量高,在温元中也是少见,穿衣时看上去很清瘦,可脱了衣服,好像该有rou的地方也不缺什么。身量已经有了先天优势,偏生比例又很好。看她侧过身,饱满而较挺的两颗侧乳垂在胸前,纪舒暖瞄了一眼就马上挪开视线,整张脸都燥得不行。

    她摸着发烫的脸,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以往她没少和闺蜜一起泡澡,坦诚相见都没害羞过,怎么这会儿隔着屏风看一眼温岺秋就不好意思了?纪舒暖想不明白,只把原因归咎于温岺秋的身材比她们都好,真要比较的话,也就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毕竟,自己比她大嘛,纪舒暖用手摸摸胸部,兀自躺在床上,用手指缝比了个小距离,随后便转过身,面朝墙不再乱看。

    在屏风后沐浴的温岺秋听到纪舒暖翻身的动作,悬着的心稍微放缓了些。她将手里攥着的烛台放回到桌上,又悄悄推远一些,这才尽快沐浴完毕,从木桶中出来。因着沐浴过,后颈的腺口有微微张开的趋势。温岺秋找了一条手帕将腺口盖住,这才躺到床上。

    现在时间还早,纪舒暖自然还是睡不着的,听着温岺秋躺上来,她抬起头看着屋顶,思索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事。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存在于某本书里,还是到了更加奇妙的世界,自己没有任何方法回去,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她能做的就只是既来之则安之,她已经死过一次,现在的日子也都是多得的。

    越是相处,纪舒暖越发确定,温岺秋便是之前缠着自己要杀害自己的女鬼,她现在目的明确,只要好好善待温岺秋,确保她不会死于非命便是。纪舒暖胡思乱想,她身体放松下来,本息便无意识的向外泄露。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做出这种事,纪舒暖才来这个世界,并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本息。在她心里,自己依旧是个女性,而不是所谓的天元,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性别之分。可她的本息一旦泄露,自然会影响到身旁人。

    温岺秋皱着眉头,感到周围那份属于纪舒暖的味道越来越重,闻到之后,身体不受控制得起了细微的反应。曾经,温岺秋并没有仔细去闻纪舒暖的本息,只觉得她的味道就像熟透发烂的桃子,没有鲜桃的香甜,反而有股从里面烂透到外面的恶臭。

    而现在,纪舒暖的味道有了很大的改变,她像一颗应季而生的鲜桃,带着浓郁的香甜与桃香。这股味道自她后颈的腺口溢出,很快便溢满了整个房间,比前几天的还要香醇几分。浸染在这份味道中,温岺秋不受控制得软了身子,这是她无法抗拒的本能,是她作为温元,最无奈也最可悲的事实。

    妻主,你的味道太浓了,现在是我回门的日子,不太合适。温岺秋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她轻声说道,与平日温软的声音不同,这一次嗓音带了些沙哑,听得纪舒暖耳根发烫。她扭头,呆愣的看着温岺秋染了粉晕的侧脸,这才意识到房间里的到处都是自己无意间释放的味道。

    对于这点,纪舒暖也很无奈。在现代那几天,她通常都是一个人在家,接触到的人也多数是Alpha和Beta,几乎没有与Omega单独相处过,自然也没刻意收敛信息素。可来到古代之后,她每日相处最多的人,便是温岺秋。

    天元在和温元共处一室时,的确会不自知得释放出自己的味道,这种感觉就像是动物之间,雄性对雌性发出的信息,是一种求欢的表现。纪舒暖并不适应自己天元的身体,经常会不自知得放出味道,但温岺秋会出声提醒还是第一次。

    想到对方口中的不合适是什么意思,纪舒暖脸色一红,只觉得尴尬得紧。她很想和温岺秋说,自己是个直女啊,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对她只是社会主义姐妹情和抱大腿的崇敬之情,才不是故意放出味道勾引她的,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说,说了温岺秋也肯定听不懂。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纪舒暖尴尬得捂着后颈,将微微发烫的腺口盖住,这才稍微阻隔了自己的本息释放出来。感觉屋子里的味道淡了不少,纪舒暖这才松了口气。

    妻主,我知道你不是刻意的。温岺秋柔声说着,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很暗很黑,纪舒暖也看不到她确切的表情。

    嗯,你知道就好。对了,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吧,住在外面到底是不太方便。你啊,以后若想回来,便找上我一起,有我在,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纪舒暖想到今天的事,心里还有些不快。站在旁人的角度,她实在无法理解温父温母的心态,温岺秋是她们最小的女儿,又是唯一一个温元,这样的女儿,难道不该好好护着宠着吗?怎么能因为她被迫嫁给了原身就对她不闻不问呢?只能说,古代人的思想她不懂,也可能是温父温母太过奇葩了。

    纪舒暖说得认真,她并未注意到,在自己说完这番话之后,一旁的温岺秋身体僵硬片刻,随后又恢复如常。忽然,手臂上多了一双手,感到那双手轻轻握住自己又放开,这短暂的亲昵让纪舒暖回头去看温岺秋,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妻主,我会的,谢谢你愿意帮我。温岺秋的声音更加柔软,好似被自己这番话打动了一般。联想到她之前碰了自己又松开,纪舒暖忽然有些不自在。说起来也奇怪,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原身和温岺秋便已经成亲了,而且她完全没见温岺秋对自己有半点不满,她就像大多数古代成了亲的女子,以自己这个妻主为重,完完全全就是个温柔懂事的妻子。

    可是,原身曾经的名声那么差,温岺秋为什么会愿意嫁过来?如果说上一世是名声毁了,被迫嫁过来,可这一世温岺秋却是在原身死缠烂打下嫁过来的,甚至于嫁过来之后也没表现出排斥和抵抗。难不成,温岺秋喜欢原身那个人渣?不太可能吧?

    纪舒暖认真仔细想着这个可能性,说起来,她现在也才有了自己与温岺秋已经结婚的实感。她倒是没想过,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结婚,甚至与人同床共枕,会是和一个女人。名义上,自己和温岺秋已经成亲了,如果温岺秋某天要和自己行妻妻之间的那档子事该怎么办?这个世界,好像还有所谓的发情期存在吧?

    自己可是个直女啊,就算现在多张了某个东西,她骨子里也是喜欢男人的,绝对不可能和温岺秋做什么。心里没来由的恐慌让纪舒暖混乱极了,她忽然很好奇温岺秋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她为什么要嫁给原身呢?

    我又不是特意帮你的,就是讨厌熊孩子那么口无遮拦,你可别想多了。那个温岺秋,你为什么会嫁给我呢?我的意思是城里人是如何说我你也晓得,为什么你还愿意嫁过来?纪舒暖口是心非了一番,又转了话头,她知道自己这么问的确很奇怪,但她就是很好奇,为什么温岺秋这么好的一个温元,要嫁给原主这个渣渣?听着她的问话,温岺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轻轻掖了掖两人的被角,翻了个身背对着纪舒暖。

    妻主,莫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夜深了,该睡了。

    哦。

    没能得到回答,纪舒暖也没再追问,她转了个身面向墙面,习惯性的将自己挤进墙里。月关在此刻忽然转亮,将屋子照得比之前明亮了几分。黑暗中,温岺秋忽然笑起来。那笑容不达眼底,好似两种极端的情绪,明明眼里带着深恶的恨意,上翘的嘴角却笑得有些扭曲。

    妻主,很快,你马上就会知晓了。

    饲料·8

    好暖啊。纪舒暖坐在花园的摇椅上,手里捧着热茶,舒展了一下身体,轻叹一声。她觉得自己名字里带一个暖字不是没有原因的,纪舒暖厌冷喜暖,也喜欢夏天多过冬天。沙城的四季很分明,春夏秋冬的界限也很明显。现在刚好夏末,气候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

    纪舒暖光着脚,手里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暖暖的阳光洒在落在脚上,舒服得她几乎要再次睡过去。如果不是小翠把早餐端来,恐怕她还真的要睡上一个回笼觉了。

    小姐,该吃早膳了。小翠端着早膳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纪舒暖那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仔细算算,自己来纪家也有大半个月了,小翠也逐渐和纪舒暖混熟了。她发现,纪舒暖似乎和外界传闻的完全不同,她脾气很好,虽然经常会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在吃东西上面也很吹毛求疵,但绝对没有传闻中那样,动不动就杀人打人。

    小翠站在纪舒暖身旁,看着她沐浴在阳光下白到反光的脸。她散着长发,嘴角勾着浅笑,身上鹅黄色的裙装有些松散,露出内里的肩膀和一抹细长笔直的锁骨。半阖的眼让纪舒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慵懒,见到是自己来了,她完全没有动作,依旧懒懒得靠在躺椅上轻轻摇晃。

    小翠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不出所料得再次看愣了神。自从来到纪家,她发现给了自己最大颠覆的人便是面前的纪舒暖了。这个人的性格和传闻中不同,就连长相也是如此。纪舒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天元君,也是她见过最不像天元的天元。

    她扬起头喝茶,使得白皙的玉颈从裙装领口露出。大概是喝时椅子摇晃了一下,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嘴角滑过喉咙,被光照得盈盈发亮。小翠不自知得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忽然觉得,就算是风月馆的花魁jiejie,恐怕也没有纪舒暖此刻的样子妖媚吧,难不成,自己发现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真相?纪舒暖其实是个温元?

    小翠,温岺秋呢?纪舒暖不在意得用手擦拭掉脖子上的水珠,她看了眼桌上摆着的虾饺和蒸包,还有清淡的小白粥,问起温岺秋的去向。少夫人她一大早就去商铺了,走之前还特意让我叫你记得吃早膳。听纪舒暖提起温岺秋,小翠老实回道。她很好奇,为什么纪舒暖总是对温岺秋直呼大名,只不过主子的之间的称呼,她也没什么资格过问。

    又去了吗?总觉得她去的一天比一天早了。听到温岺秋一大早就去了商铺,纪舒暖低声呢喃。自从纪父纪母去了江南之后,纪舒暖在家里清闲了许多,反之相对的,便是温岺秋忙碌起来。从几天前,那人便频繁得去纪家商铺忙活,经常是一大早出去,忙到下午甚至是太阳落山了才回来。

    纪舒暖觉得温岺秋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她知道这个时代的温元多数都是深闺小姐,一旦嫁了人,便会安安心心得照顾妻主,放在现代就是全职主妇。可温岺秋似乎很喜欢处理商铺的那些事,让纪舒暖觉得她就像个生在古代的商业女强人。当然,她不排斥温岺秋这么做,反而因为对方不在家轻松了许多。毕竟和温岺秋单独相处,自己总是要控制着本息,又要防止被对方看出端倪,还挺累的。

    纪舒暖把茶喝完,起身准备用些早餐。虽然说纪家的厨娘不错,手艺也很好,但总是吃同样的东西,难免会有些腻味。这里是古代,吃的食材和做东西的调料有些单一,很多现代的东西,这里是鲜少能吃到的。每天吃着这些清淡的食物,纪舒暖几乎快要忘了辣是什么味道了。

    她喝着清粥,心里却想着川菜,这时候,脚下忽然一痒,纪舒暖低头去看,便见一只胖乎乎的小白猫就窝在自己脚下。她把暖呼呼的肚子垫在自己脚背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滴溜溜得看着自己,纪舒暖低头看它,把它抱起来。

    小翠,你今天喂过它了?纪舒暖摸着猫儿圆滚滚的肚子,轻声询问。这是她前几日在花园看到的小野猫,野猫应该才出生不久,大概是和猫mama走散了,迷迷糊糊得来了纪家。当天捡到的时候,小猫又瘦又小看上去又脏又狼狈。

    纪舒暖一向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对猫这种生物更是没有抵抗力。她立刻让小翠把小猫洗干净,每日都去小猫出现的地点给它备上食物,喂得次数多了,小野猫便和纪舒暖混熟了。平日里动不动就会来纪舒暖这里撒欢,或是饿了就会过来找,几日下来,整只猫胖了不少,肚子经常撑的圆滚滚。

    是啊,按照小姐的吩咐,每天都会在她出现的地点放上吃食,这猫儿好像越来越亲近你了,小姐不打算养在身边吗?小翠能看出纪舒暖很喜欢这只猫,但很奇怪,她并不打算给猫起名字,也没有带回院子里养着。就只是在花园给它修筑了猫窝,每日给它喂吃食,小翠有些不理解原因。

    无事,这样也算我养着了。纪舒暖摸了摸猫头,她不养猫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来是她觉得自己或许在这个世界待不长久,二来是原身的性格就不像是会养猫的,她来了之后,已经改变了很多原身的习惯,若是再养只猫,只怕会招来更多怀疑,自然也就没那个打算。

    猫儿被纪舒暖摸了好一会儿,这才蹦跳着离开院子,回它的花园玩耍。纪舒暖吃过饭后,懒懒得躺到床上小睡。她每日睡眠质量最好的便是下午这会儿,因为这个时候,自己身边没有温岺秋,她不需要像晚上那般缩在墙边,还睡得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会在睡着的时候对温岺秋做什么。

    起初纪舒暖也没有这么谨慎,只是在某个早上清醒时,她发现自己睡着时转了个身面对温岺秋,还抢了不少位置,差点把温岺秋抱在怀里。纪舒暖以前也和自己的好闺蜜一起睡在同个床上,其实对这种事并没有那么敏感,但是和温岺秋抱在一起睡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而自己的身体更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就算纪舒暖再怎么忽略,她依旧改变不了身体是天元的事实。而作为温元的温岺秋,她身上的本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诱惑。虽然不是每个早上都有,但偶尔,纪舒暖醒来之后会感觉到身上的异常,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无不替自己诉说着尴尬。

    其实看多了看习惯了,纪舒暖倒也觉得那里没那么不好看,洗澡的时候也敢大着胆子用手清洗。只是,她心理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种生理反应,尤其是,勾起这种反应的人还是同为女人的温岺秋。这让纪舒暖自己都不好意思,以至于她每个晚上睡觉都会拼命挤到墙边,生怕再出现这种情况。

    好在纪舒暖发现自己那里发生反应的次数微乎其微,满打满算,在她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也仅仅只有两次,她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好得出奇,忍不住在心里夸起自己。这会儿一个人霸占大床,又晒着舒服的阳光,没注意便睡到了太阳落山。

    纪舒暖是被自己饿醒的,她捂着叫出声音的肚子,起床找小翠问晚餐,得知又是那些清淡的菜之后,顿时没了吃东西的欲望。纪舒暖以往并不嗜辣,可是对辣的东西,太久没吃,总是会有些想。她想吃水煮rou片和辣子鸡,而这两样东西,别说做,恐怕厨娘连听都没听说过。

    纪舒暖实在想吃,她干脆让厨娘准备了食材,又让下人去买了些辣椒粉和小辣椒回来,自己去厨房忙活起来。厨娘看到纪舒暖亲自来厨房,吓得差点跪下,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东西让纪舒暖不满意了,谁知纪舒暖只是想亲自做两道菜,厨娘看着她用了那么多辣椒去煮rou,忍不住背后一寒,小姐这是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吗?

    纪舒暖做好了一桌子川菜,让小翠帮忙端到桌上,小翠闻着那些刺鼻的菜,强忍着想要咳嗽的欲望,将它们摆放在纪舒暖面前。小姐,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小翠看着那些辣椒多到发红的菜,满脸都是怀疑,她觉得这些东西闻起来都足够可怕了,真的会有人去吃吗?

    你啊,不懂,这些是美味,你要不要尝尝?纪舒暖拿了个碗,打算递给小翠,后者见了急忙摇头后退,先不说她敢不敢吃这些东西,自己一个奴婢,哪有资格吃主子的东西。见小翠不吃,纪舒暖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辣子鸡丁送进嘴里。入口的辣味刺激了连日以来清淡的味蕾,纪舒暖眯着眼睛,享受得品尝这股辣意和轻微的痛觉。

    就在这时,上午那只小猫儿不知何时跑了进来,它小心翼翼得跳上桌,看着满桌子腥红一片的东西,睁大了眼睛看着纪舒暖。被小猫儿的样子逗笑,纪舒暖摸摸它的头,把它差点探到菜碟里小爪子握住。

    这些东西可不是你能吃的,乖乖的去吃猫饭。纪舒暖点点小猫的脑袋,温岺秋从外面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亲眼看到纪舒暖对猫伸出手,心下一冷,眼里闪过慌乱,正要跑过去阻拦,却发现纪舒暖只是揉猫儿的脑袋,并未对它做什么,这才松了口气。

    妻主,我回来了,这只猫是?温岺秋走到桌边,看了眼桌上那些不像人吃的东西,再看看小翠抱着的猫,满是疑惑。

    你回来的正好,还没吃饭吧?来坐下一起吃,这猫儿是前几天我在花园看到的,还挺可爱的吧?纪舒暖让小翠又拿了一副碗筷,热情邀请温岺秋一起吃晚餐。温岺秋听到纪舒暖说猫儿可爱,转头看向小翠怀里被洗的干干净净,看上去也喂得很好的猫,有些不太相信是纪舒暖做的。

    妻主,我从未听说过你有养猫。

    夫人,这猫不是小姐养的,是前阵子她在花园看到的,小姐这几日每天都在喂它,猫儿便和小姐亲近起来了。小翠主动帮纪舒暖回答,纪舒暖也嗯了。她拿起温岺秋的碗,把水煮rou片里的rou和青菜各自夹了一些放进碗里,她敢确定,温岺秋绝对没吃过这些菜,她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让温岺秋也尝尝。

    看着面前那些血红的菜,温岺秋眉头微皱,若不是纪舒暖吃得更多,温岺秋甚至会觉得这里面下了毒。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得夹了一块rou放进嘴里。火热刺痛的辣意瞬间溢满整个口腔,辣的温岺秋立刻红了眼眶,眼泪就凝在里面不肯掉下来。

    她睁大眼睛,错愕得微启唇瓣,被辣得不敢再咀嚼,却因为教养关系,绝对做不出直接吐出来这种行为。纪舒暖虽然知道温岺秋没吃过这么辣的东西,却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不经辣。她看到温岺秋那张平日里淡薄温雅的脸第一次露出这么慌乱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要含泪欲泣,又倔强强忍,觉得这样的温岺秋好笑又可爱。

    你怎么这么不经辣,吐出来啊,没关系的。纪舒暖急忙拿了旁边的棉布放在手里,去接温岺秋口中的东西,然而,温岺秋却是被辣哭也绝对不愿意做出这等失礼的事。她闭着眼,生生将那火辣辣的rou片咽进腹中。闭合的眼角滑落一串泪水,顺着脸颊落下,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凄然的美态。可事实却是,第一次吃辣的古代人,被辣哭了

    经过这一遭,纪舒暖的确不敢再给温岺秋喂辣菜了,她让小翠弄了点清淡冰凉的粥给温岺秋,后者大概是被辣怕了,看到凉粥,便低着头,小口小口得吃着,哭红的鼻头和眼睛带着粉晕,感觉可怜极了。

    纪舒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一声引得温岺秋冷眼看过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露出除了温柔以外的表情,倒是让纪舒暖觉得温岺秋这个人真实了许多。纪舒暖此刻的想法温岺秋并未思忖,她只是心有余悸得看着那盘火红的辣食,再看看吃了大半的纪舒暖,皱紧眉头。

    饲料·9

    妻主,我们该出发了。温岺秋从屋外进来,身后跟着手里提着食盒的小翠。纪舒暖听后,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嗯了一声,又在铜镜前照了照自己,确认哪里都好看之后,这才迈着步子走过去。

    今日她们要去沙城郊外的宁和寺上香,这也是沙城的规矩之一。新婚的天元和温元,在成亲之后都要去宁和寺上香,为了求佑生活安康,当然也有求子的成分在。纪家是宁和寺的常客,也是上宾之一。纪父纪母经常回去寺庙小住,纪舒暖还是第一次去。

    备好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同行的只有小翠和几个和生,接下来便启程上路了。马车里面铺了软垫,临时搭建了桌台,弄得很是豪华。纪舒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心下存了些好奇,也不知马车坐起来是否如影视剧一般惬意。

    纪舒暖先上了马车,随后摸了摸车上铺好的软垫,便脱了脚上的绣花鞋,光着脚坐上去。随后而来的温岺秋看到她的动作,也上了马车,只是没像纪舒暖那般没形象得躺在上面,而是安安稳稳得坐在一旁。马车开始行进,感觉却并没有纪舒暖想象中那么舒服。

    马车被两只马拉着,过程难免颠簸,加上去寺庙的路多为坎坷不平的山路,来回晃来晃去,惹得纪舒暖一阵不适。她从来没有晕车的习惯,可马车比不得现代的汽车,加之路途不短,一会儿的功夫,纪舒暖便觉得胃部不适,头晕胸闷,显然是晕车了。

    温岺秋,你有晕车药吗?纪舒暖不舒服得起身,靠坐在温岺秋身边,习惯性得挎上温岺秋的手臂。在她看来,和女性朋友之间这样的举动很正常,她和温岺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早就把温岺秋当成了朋友,没了最开始对她的恐慌。

    纪舒暖是个颜控,喜欢一切漂亮华丽的事物,人也是如此。她结交的朋友基本上都不丑,也愿意和好看的美女帅哥打交道。她觉得温岺秋气质出众,长得也好看,性格还不错,在这个世界,温岺秋应该是自己最想接近的人,自然也愿意和她成为朋友。

    纪舒暖觉得这么多天下来,自己可以称得上是温岺秋的朋友了,完全忘了,她在这里是一个天元,而温岺秋是温元,她们成了亲,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合婚人的关系,绝非朋友。这样的挎搂,实在暧昧又亲密。温岺秋看着挎上来的手微楞,随后面无表情的脸换上了焦虑。

    妻主,晕车药是何物?你可是不舒服?温岺秋柔声问道,她轻缓的语气就在耳边,还有身上那股青兰花好闻的浅香,总算是让纪舒暖想吐的感觉好了些。没什么,就是觉得马车颠簸的不太舒服,你让我靠一会儿就好了,你身上还挺香的。纪舒暖轻声说着,随后也没等温岺秋回答,便不客气得靠在对方肩膀上。

    虽然是温元,可温岺秋身量很高,比原身这个天元还要高些,她的肩膀没什么rou,靠着也不是很软,但胜在味道好闻。纪舒暖也不知道自己是处于天元的本能,还是单纯喜欢温岺秋身上的味道。她就是对这股青兰花的淡香很是着迷。

    这样的味道绝对不是现代任何一种香水可以制作出来的,这就是单纯的,属于温岺秋身上独有的气息。越靠近她的后颈,味道也越发浓郁。只不过纪舒暖绝对没有勇气为了嗅更加浓郁的味道凑到对方后颈处,那里是天元温元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本息产生的位置,只有行床事或是标记和烙印,才可以碰那种地方。

    妻主,这还是在外面。温岺秋感到纪舒暖靠在肩膀的头,听到她轻嗅自己味道发出的呼吸声,眉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皱起,又被她快速隐没去。听着她话里有话的暗示,纪舒暖多少有些了然,她晓得,在温岺秋心里,自己的性别是天元,而非女人,这样的接触已经算亲密了。可是身体真的好难受,纪舒暖从不知道晕车带来的头晕感会这么强烈。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靠着你我会舒服些,我真的很难受。你让我靠一下,就一小会儿行吗?我很快就起来了。纪舒暖觉得温岺秋有点小气,却又舍不得从她肩膀上挪开。她是难受极了才会这样,偏生温岺秋能让自己舒服些。

    她不想起身,也没立场对温岺秋耍小脾气,只好撒娇,希望温岺秋能让自己多靠几分钟。纪舒暖娇滴滴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温岺秋身体产生细微的僵硬,她低眸,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肩膀上靠着的人,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这样啊,那妻主便靠着吧。温岺秋说完,马车陷入安静,纪舒暖闭着眼舒缓了一会儿,总算觉得头晕作呕的感觉没那么明显了。这时候,马车停下来,赶车的和生说前面的路被堵住了,需要绕路去寺庙,纪舒暖听后嗯了一声,也没有多想。马车重新行进,走上了更加崎岖的小山路,忽得,外面的马发出凄惨的悲鸣,整个马车也跟着停下。

    小姐,夫人,不好了!我们遇到土匪了!说话的是小翠,她急忙掀开帘子,把还不知情的两人叫醒,然而在说话的时候,土匪早已经提着刀几步跨了过来。纪舒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以前她出门都是保镖不离身,也没想过就是去寺庙祈福都能这么倒霉。

    眼看着土匪直接朝着她们走来,纪舒暖快速分析着现在的情况。纪家来的人中,天元就只有自己一个,正面对抗恐怕没什么胜算。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寻求援助,他们之中必须得有一个跑出去,自己不能扔下温岺秋就这么走了。温岺秋要是落到土匪手里,下场只会比她上辈子还惨。思前想后,纪舒暖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小翠身上。

    小翠,你走,这里距离城里还不远,你快去报官,直接说纪家的人出了事,他们肯定会马上过来。小翠听得出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她点点头,趁着土匪不注意,立刻从马车后面翻下去,快速朝着过来的路跑去。那些土匪注意到她,立刻去追,纪舒暖看准那个追的人,立刻抓起一旁的木制食盒,直接砸在那人头上。土匪被砸得一个踉跄,回过头,看着已经从车里出来的纪舒暖,一群人就像是看到掉在地上的金子,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能在这路上碰到您,纪小姐,最近可好?说话的人是胡老三,是沙城出了名的地痞流氓。纪舒暖没想到她能认出自己,或者说,这个人原身是相熟的。她翻了翻记忆,原身的确认识这个胡老三,上一世,她就是和胡老三联合坏了温岺秋的名声,平时也没少给胡老三钱,让他帮自己做些龌龊的事。

    胡老三这几个人都是天元,纪舒暖曾经学过自由搏击和散打,她自认为面对几个土匪应该并不算什么难事,但对方有武器,胜负就变得难以预测了。她不知道胡老三这几个人是否会为钱妥协,是那样倒还好。若这些人丧心病狂,连命都要,便是最难处理的情况。纪舒暖在心里冷静分析,她伸出手把温岺秋护在身后,因为注意力都放在胡老三那边,她全然没发现,在自己身后的温岺秋亦是满脸憎恶得看着胡老三。

    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那事情就好办了,钱不是问题,纪家有的是,你们放我和我夫人离开,钱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纪舒暖希望胡老三这些人能为了钱妥协,到时候只要自己回去报了官,那么一切都好办了。可她说完之后,却见那几个人忽然大笑起来,像是听了什么笑话。

    我说纪大小姐,你当真把我们当成了傻子不成?你的丫鬟跑去报了官,若我们现在放你们回去,不仅钱拿不到,说不定还得被官府通缉。我这倒是有个法子,不如你就把你这貌美如花的夫人给了我们,我们自会放你走,到时候你再拿钱来赎,和官府的人说一切都是场误会,这事就算完了,你看如何?当然,若是你不想要自家夫人,我们也不介意帮你疼爱一番。

    胡老三说完大声笑着,而他身后那几个天元更是不遮掩眼里的欲望。看着他们把温岺秋当成一件商品,面上的表情露骨得让人作呕,纪舒暖知道,若是原身,恐怕真的为了自己逃跑,把温岺秋给这些人。可如今换了自己,她说什么都做不出这种事来。纪舒暖在心里思忖解决的方法,这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摸上自己,那双手冰凉刺骨,让纪舒暖抖了抖。

    妻主,就如他们说得那般做吧。温岺秋轻声道,言语间很是平稳,仿佛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纪舒暖听后,错愕得看着温岺秋,她的确没能在温岺秋面上看出起伏,只是那双棕色的眸子,明显带着细微的害怕和绝望,那是她没能掩饰掉的情愫。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你听着,一会儿你找机会逃跑,知道吗?纪舒暖心里其实有几分成功脱逃的把握,她是现代人,这种事在电视剧里早就看了几百次了。就算再不济,至少拖延时间肯定能做到。她必须得保护温岺秋,不仅仅是出于不忍,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命。若自己今天真的把温岺秋扔下,她化作女鬼更加不会放过自己。

    说话间,胡老三那些人走过来,他们将别在腰后的刀抽出,纪舒暖见状,面色微沉,这是她预料之中最坏的情况。她之前所说的几分把握,是猜测胡老三他们不会动真格的份上,毕竟纪家在沙城的地位不低,她就是赌胡老三她们不会真的要自己的命。但现在看来,这几人是亡命之徒,怕是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代价。

    纪舒暖面上不见慌乱,趁着胡老三他们不留神,立刻抓起地上的食盒往他们身上砸,然后推开温岺秋,让她赶紧跑,自己冲上去拦人。天元之间并没有性别之分,全靠谁的本息强大,谁的精神力更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