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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百花何處尋(2)

    

第十一章 百花何處尋(2)



    徐丹穎轉移話題,盯著他上了藥的手臂,「手沒事吧?」

    「只是皮rou傷。」

    「那就好。」兩人相視無語,徐丹穎率先轉開眼神。

    「怎麼來了?」

    「外婆放我一段長假。」徐丹穎心不在焉。「既然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程尋蹙眉,忽然說,「妳開車嗎?」見她點頭,「那好,送我回家。」

    男人在她開口前,舉起自己剛受了傷的慣用手,徐丹穎無從拒絕。

    兩人坐在車內,除了程尋偶爾的報路聲,氣氛尷尬。徐丹穎這次回來,也不是想和程尋交惡,兩人畢竟也有過一段感情,不至於分開後就老死不相往來。

    「我都聽說了,我爸對你很不友善吧。抱歉,我已經跟他說別這樣了,但他真的沒有惡意,他惜才,也是希望你能在這領域上有所成就,所以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長時間未闔眼,眼壓極高,引發了頭疼,程尋選擇閉目養神。「我沒放在心上。」

    「那是我多想了。」

    程尋還是住在原本的租屋,距離醫院開車只要十五分鐘,倘若碰上塞車,那得更久了。是有些遠,但他說嫌麻煩,回家也只是睡覺而已。

    抵達停車場時,徐丹穎不自覺鬆了一口氣,卻見程尋一動也不動,聽見他勻稱的呼吸聲,大概是累壞了。自己也有一個醫生爸爸,即便那時不常回家,但救人是分秒必爭的事,很多時候根本顧不上自己好不好。

    剛在護理站的時候,趁著程尋去交接,護理長拉著她說了不少話。徐丹穎她從小看到大,自然拷問了一番,她避重就輕的答,現在她的身份極為尷尬。

    話還沒說完,遠遠的一名窈窕女子快步而來,「我聽說剛才有家屬鬧事,程醫師受傷了,他現在人呢?」

    護理長起身,「啊,沒事了,剛才替他上藥了。現在被院長叫去,估計要被訓一頓,外加記點了吧。」

    「怎麼會這樣?」

    「沒事,程醫師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嗎?罵他也沒用,別人不回嘴是不敢,他是懶,院長對他是又愛又恨。」

    「那倒也是。」女人放心了,貌似才注意到護理長身後的徐丹穎,大概以為是某位病人的家屬,禮貌的朝她頷首示意,護理長貌似想介紹,徐丹穎連忙拉住她的手,輕輕搖了頭。

    女人漾起笑,「我先去交班啦,好餓啊,待會我們要去吃後街的麻辣鍋,要幫姊姊帶一份嗎?」

    「別了,人老,胃就不好。」

    「好的。」女人邊揮手,一邊按著訊息。徐丹穎的直覺告訴他,大概是程尋了吧。

    徐丹穎嘆息,把車駛進地下室。

    說到底,他們都變了吧。

    徐丹穎的個性愈加沉著內斂,口是心非的話也說得毫不違背心意。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時間磨礪他的五官,眉眼愈加尖銳清冷,與醫鬧的家屬對峙也是乾淨俐落,不顯露任何情緒。

    她等了約莫半小時,男人仍舊沒有轉醒,車內肯定沒床上舒適,徐丹穎打算把人叫醒時,就看見男人握在手上的手機螢幕跳了好幾則訊息,餘光瞥見是陌生的名字。

    「麻辣鍋好好吃噢你不來真可惜。還是我帶去你家?」

    「你可別空腹睡覺,對腸胃不好。」

    意識到偷看別人訊息不道德,徐丹穎轉開眼時就看見男人不知何時醒了。

    她佯裝鎮定,「你家到了。」

    男人按著痠疼的脖子,隨口扔了一句話,「上去坐一下吧。」

    徐丹穎沒敢動。

    程尋:「程恩渝送別會那天我要值班,她吵著要禮物,我買了,妳替我帶給她。」

    「喔好啊。」

    徐丹穎跟在他身後,這裡她並不陌生,但門口的造景變了,警衛也換了,總覺得都不熟悉了。映入眼簾,極簡灰白的傢俱,屋內充斥著冷硬的線條,一塵不染,毫無人煙氣。

    程尋家倒是都一樣啊。

    程尋給了她一雙女式拖鞋,倒了一杯水,禮數服務都到了,徐丹穎總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她偏不想碰,光著腳踏上地毯,直到聽到他說,「喝點水,脣都白了。」

    她才捧起水杯慢慢的啜了幾口。

    明明是陽光最充足的午後,室內卻開著日光燈,窗簾緊閉,著實陰冷。

    程尋進房了,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小提袋,是飾品,徐丹穎認得這個大牌子。她接過手,總覺得沉重,程尋看上去完全不懂女孩子的東西,何況還是要給程恩渝的禮物,她挑得很。

    這大概不是他一個人去挑的。

    「我再替你轉交。」

    程尋點頭。

    徐丹穎私心想和他多說幾句話,但程尋貌似幾天沒睡了,而且剛才那位女醫師也下班了,總覺得打擾,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徐丹穎以為他會多說幾句。

    走至玄關,她還猶豫著要不要和他說,她要回來復學,以後可以常見面了想了想,說這些似乎都不合時宜了。「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她轉頭,見他正拿著刮鬍刀摸著新長出來的鬍渣,緊蹙眉頭。在醫院待了好幾天,沒有多餘的時間整理儀容,好不容易休假,手臂卻傷了。

    徐丹穎知道他一個潔癖的人,也講究外表整潔。「我幫你?」

    他沒拒絕。

    徐丹穎沒用過刮鬍刀,「家裡沒有電動的嗎?」

    「手括的比較乾淨。」

    「那我要怎麼做?」徐丹穎聽從他的指示去拿了刮鬍泡,兩人一同進了浴室,說是怕弄髒地毯。浴室不小,但也沒有客廳大,兩個高大的人擠在一間,空氣都稀薄了。

    兩人貼得近,徐丹穎的腰抵著洗手台,姿勢曖昧,「要不,你站裡面吧?」

    「我要看鏡子,否則被你弄成什麼樣都不知道。」

    徐丹穎笑了一聲,男人看了一眼她光溜溜的腳,忽然彎身將她抱起,徐丹穎坐上大理石檯面時,受寵若驚。兩人曾在這做了好幾次,什麼姿勢都有,就是沒有衣衫完整的時候。

    她一僵,頓時覺得腦袋亂糟糟的,氣氛旖旎,然而男人似乎無所察覺,開始指揮她從上到下、右至左的刮。徐丹穎熱著臉,照做。

    「痛的話,告訴我喔。」徐丹穎深怕刮花他的臉,視線緊盯著男人下巴處的白色泡沫,另一手扶著他的脖頸,全然沒發現兩人的呼吸幾乎混在一塊了。

    「你看一下,乾淨了嗎?」她下意識伸手用著指腹輕輕摩挲,確認上頭沒有殘留的鬍渣。

    女人的指腹細軟,程尋的聲色低啞:「不乾淨。」

    「嗯?哪呀?」她再靠近一些,鼻息間混著柔甜的尾音,紅脣張合,茉莉花四溢,「是乾淨的啊,再刮下去要破皮了。」她看得太專注了,身體前傾,屁股離了洗手台,下一秒整個人從檯面上滑了下來,男人彎起手臂眼明手快的將人抱起。

    女人柔軟的身軀全貼上男人結實的肌rou,密不透風,她甚至張腿環住他的腰。

    程尋沉著眸色,許久未觸碰,體內的細胞蠢蠢欲動,長指若有似無的撫過女人的腰,淡聲:「徐丹穎,妳故意的啊?」

    「你的手不也沒怎麼樣嗎?」

    「我這是在教妳。」徐丹穎挑眉,聽見他說,「別隨隨便便就上來一個男人的家。」

    一個男人。

    劃得挺清的啊。

    徐丹穎原以為自己今生最出格的事,只有一件就是那晚不知天高地厚的睡了程尋。

    同樣身為女人,她知道這麼做有多麼讓人心碎,甚至會對愛情大失所望,如此有違良心的事,按照以往,她連想都不會,遑論是從剛才就在心裡不知廉恥的不斷演練、掙扎。

    她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合則聚,不合則散,從不放太多感情,更不會為了一己私慾,侵佔一個人的所有,甚至讓別人為此感到痛苦。

    女人歪頭,黑髮披肩,髮絲張揚大膽的撓著男人逐漸滾燙的皮膚,她按過他的後頸,吻了上去。

    如今,第二件要來了。

    简体

    徐丹颖转移话题,盯着他上了药的手臂,「手没事吧?」

    「只是皮rou伤。」

    「那就好。」两人相视无语,徐丹颖率先转开眼神。

    「怎麽来了?」

    「外婆放我一段长假。」徐丹颖心不在焉。「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程寻蹙眉,忽然说,「妳开车吗?」见她点头,「那好,送我回家。」

    男人在她开口前,举起自己刚受了伤的惯用手,徐丹颖无从拒绝。

    两人坐在车内,除了程寻偶尔的报路声,气氛尴尬。徐丹颖这次回来,也不是想和程寻交恶,两人毕竟也有过一段感情,不至于分开后就老死不相往来。

    「我都听说了,我爸对你很不友善吧。抱歉,我已经跟他说别这样了,但他真的没有恶意,他惜才,也是希望你能在这领域上有所成就,所以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长时间未阖眼,眼压极高,引發了头疼,程寻选择闭目养神。「我没放在心上。」

    「那是我多想了。」

    程寻还是住在原本的租屋,距离医院开车只要十五分钟,倘若碰上塞车,那得更久了。是有些远,但他说嫌麻烦,回家也只是睡觉而已。

    抵达停车场时,徐丹颖不自觉鬆了一口气,却见程寻一动也不动,听见他匀称的呼吸声,大概是累坏了。自己也有一个医生爸爸,即便那时不常回家,但救人是分秒必争的事,很多时候根本顾不上自己好不好。

    刚在护理站的时候,趁着程寻去交接,护理长拉着她说了不少话。徐丹颖她从小看到大,自然拷问了一番,她避重就轻的答,现在她的身份极为尴尬。

    话还没说完,远远的一名窈窕女子快步而来,「我听说刚才有家属闹事,程医师受伤了,他现在人呢?」

    护理长起身,「啊,没事了,刚才替他上药了。现在被院长叫去,估计要被训一顿,外加记点了吧。」

    「怎麽会这样?」

    「没事,程医师什麽性格你还不知道吗?骂他也没用,别人不回嘴是不敢,他是懒,院长对他是又爱又恨。」

    「那倒也是。」女人放心了,貌似才注意到护理长身后的徐丹颖,大概以为是某位病人的家属,礼貌的朝她颔首示意,护理长貌似想介绍,徐丹颖连忙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头。

    女人漾起笑,「我先去交班啦,好饿啊,待会我们要去吃后街的麻辣锅,要帮姊姊带一份吗?」

    「别了,人老,胃就不好。」

    「好的。」女人边挥手,一边按着讯息。徐丹颖的直觉告诉他,大概是程寻了吧。

    徐丹颖叹息,把车驶进地下室。

    说到底,他们都变了吧。

    徐丹颖的个性愈加沉着内敛,口是心非的话也说得毫不违背心意。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时间磨砺他的五官,眉眼愈加尖锐清冷,与医闹的家属对峙也是乾淨俐落,不显露任何情绪。

    她等了约莫半小时,男人仍旧没有转醒,车内肯定没床上舒适,徐丹颖打算把人叫醒时,就看见男人握在手上的手机萤幕跳了好几则讯息,馀光瞥见是陌生的名字。

    「麻辣锅好好吃噢你不来真可惜。还是我带去你家?」

    「你可别空腹睡觉,对肠胃不好。」

    意识到偷看别人讯息不道德,徐丹颖转开眼时就看见男人不知何时醒了。

    她佯装镇定,「你家到了。」

    男人按着痠疼的脖子,随口扔了一句话,「上去坐一下吧。」

    徐丹颖没敢动。

    程寻:「程恩渝送别会那天我要值班,她吵着要礼物,我买了,妳替我带给她。」

    「喔好啊。」

    徐丹颖跟在他身后,这裡她并不陌生,但门口的造景变了,警卫也换了,总觉得都不熟悉了。映入眼帘,极简灰白的傢俱,屋内充斥着冷硬的线条,一尘不染,毫无人烟气。

    程寻家倒是都一样啊。

    程寻给了她一双女式拖鞋,倒了一杯水,礼数服务都到了,徐丹颖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她偏不想碰,光着脚踏上地毯,直到听到他说,「喝点水,脣都白了。」

    她才捧起水杯慢慢的啜了几口。

    明明是阳光最充足的午后,室内却开着日光灯,窗帘紧闭,着实阴冷。

    程寻进房了,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小提袋,是饰品,徐丹颖认得这个大牌子。她接过手,总觉得沉重,程寻看上去完全不懂女孩子的东西,何况还是要给程恩渝的礼物,她挑得很。

    这大概不是他一个人去挑的。

    「我再替你转交。」

    程寻点头。

    徐丹颖私心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但程寻貌似几天没睡了,而且刚才那位女医师也下班了,总觉得打扰,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徐丹颖以为他会多说几句。

    走至玄关,她还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说,她要回来復学,以后可以常见面了想了想,说这些似乎都不合时宜了。「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她转头,见他正拿着刮鬍刀摸着新长出来的鬍渣,紧蹙眉头。在医院待了好几天,没有多馀的时间整理仪容,好不容易休假,手臂却伤了。

    徐丹颖知道他一个洁癖的人,也讲究外表整洁。「我帮你?」

    他没拒绝。

    徐丹颖没用过刮鬍刀,「家裡没有电动的吗?」

    「手括的比较乾淨。」

    「那我要怎麽做?」徐丹颖听从他的指示去拿了刮鬍泡,两人一同进了浴室,说是怕弄髒地毯。浴室不小,但也没有客厅大,两个高大的人挤在一间,空气都稀薄了。

    两人贴得近,徐丹颖的腰抵着洗手台,姿势暧昧,「要不,你站裡面吧?」

    「我要看镜子,否则被你弄成什麽样都不知道。」

    徐丹颖笑了一声,男人看了一眼她光熘熘的脚,忽然弯身将她抱起,徐丹颖坐上大理石檯面时,受宠若惊。两人曾在这做了好几次,什麽姿势都有,就是没有衣衫完整的时候。

    她一僵,顿时觉得脑袋乱糟糟的,气氛旖旎,然而男人似乎无所察觉,开始指挥她从上到下、右至左的刮。徐丹颖热着脸,照做。

    「痛的话,告诉我喔。」徐丹颖深怕刮花他的脸,视线紧盯着男人下巴处的白色泡沫,另一手扶着他的脖颈,全然没發现两人的呼吸几乎溷在一块了。

    「你看一下,乾淨了吗?」她下意识伸手用着指腹轻轻摩挲,确认上头没有残留的鬍渣。

    女人的指腹细软,程寻的声色低哑:「不乾淨。」

    「嗯?哪呀?」她再靠近一些,鼻息间溷着柔甜的尾音,红脣张合,茉莉花四溢,「是乾淨的啊,再刮下去要破皮了。」她看得太专注了,身体前倾,屁股离了洗手台,下一秒整个人从檯面上滑了下来,男人弯起手臂眼明手快的将人抱起。

    女人柔软的身躯全贴上男人结实的肌rou,密不透风,她甚至张腿环住他的腰。

    程寻沉着眸色,许久未触碰,体内的细胞蠢蠢欲动,长指若有似无的抚过女人的腰,淡声:「徐丹颖,妳故意的啊?」

    「你的手不也没怎麽样吗?」

    「我这是在教妳。」徐丹颖挑眉,听见他说,「别随随便便就上来一个男人的家。」

    一个男人。

    划得挺清的啊。

    徐丹颖原以为自己今生最出格的事,只有一件就是那晚不知天高地厚的睡了程寻。

    同样身为女人,她知道这麽做有多麽让人心碎,甚至会对爱情大失所望,如此有违良心的事,按照以往,她连想都不会,遑论是从刚才就在心裡不知廉耻的不断演练、挣扎。

    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合则聚,不合则散,从不放太多感情,更不会为了一己私慾,侵佔一个人的所有,甚至让别人为此感到痛苦。

    女人歪头,黑髮披肩,髮丝张扬大胆的挠着男人逐渐guntang的皮肤,她按过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如今,第二件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