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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夏青衣沒有回話,只是嘆一口氣。

    她本來不想讓他知道的。

    他不想逼她,所以轉移話題:「報紙上的這件事,妳要我如何處理?」

    「可以不要理它嗎?」

    「我想不行,本來我也是不想做任何處置。但現在看來還會有下一步朝我們逼近。」

    「你作主吧。」夏青衣現在不想有任何壓力和煩惱。

    「妳和前男友私下見過面?」

    「我沒有故意瞞你的意思,他在公司附近趁我出去辦事情的時候攔下我。」

    「他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重要的。」

    「衣衣。」

    「嗯?」

    「我不想限制妳的行動,答應我妳單獨行動的時候會特別小心。」必要時他得重新派人跟著她,但是她可能很難接受時時刻刻被監視的生活。

    「嗯。」

    夏青衣的心不在焉他看在眼裡沒有點破。

    班淨生想帶夏青衣離開那一團亂幾天,可是看到桌上疊起來待簽名的公文夾和行事曆滿滿的行程,爺爺才剛退休他位置都還沒坐熱,他邊嘆氣邊放棄離開羅馬的這個想法。

    「班?」她好奇地問。

    「沒事,妳出去吧。」班淨生拿起公文堆最上面的一本。

    最近班淨生下班回家之後幾乎都不說話,不時還要處理工作上的事。

    他算是不錯的老闆,常讓夏青衣準時下班,他自己在公司加班。

    就算回到家,接到公事電話的機會越來越多。

    她知道他對她不肯告訴他前男友為何又去找她和到底跟她說什麼有些介意。

    還有她去婦產科的事他也沒追問。

    她到義大利也好一陣子,說習慣還沒習慣,她允許自己待在他身邊的時間已經太長,她認真考慮離開的時間點。

    「衣衣,本週末不要排任何工作或非工作行程。」班淨生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停在夏青衣桌子前。

    「好。」

    「。」

    「還有事嗎?司機已經在樓下等。」夏青衣提醒他。

    「沒什麼特別的,回家再說。」班淨生想問的話終究沒有出口,上班時間不好說私人的事。

    當晚因為胃不好而儘量不外食的班淨生難得的問她要不要出去用餐。

    「這家店看像普通但是東西好吃。」他牽著夏青衣的手來到住處附近一家餐館。

    和很多義大利餐廳一樣是家族經營,店老闆一家認識班淨生,安排安靜的窗邊角落給兩人。

    「和平常一樣,2人份。」班淨生對送上幾片麵包、起司片和兩杯水的侍者說。

    侍者微笑朝兩人點頭示意就立刻離開,留給兩人安靜的空間。

    「衣衣,我要妳知道有些事我不會問,不管如何我都相信妳。」

    「謝謝。」

    「我給妳的薪資,妳還滿意嗎?」班淨生記得當初在香港的合約並沒有包吃住和交通工具,她的職等和薪資也比過去高,所以現在他給她的待遇算是比以前好很多。

    「嗯。」

    「妳想在家還是想工作?」班淨生冷不防問。

    由於餐廳內燈光並不很亮,夏青衣就著桌上裝飾的小蠟燭搖曳燭光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你希望我辭職?」

    「我擔心妳的身體狀況。」

    「你知道了?」

    「妳每天早上都會先衝到浴室,以前不會。妳還去婦產科。有些食物妳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他點出她的破綻。

    夏青衣點點頭。

    突然出現的侍者放下的食物解救了她。

    她可以拖延班淨生繼續追究的時間。

    晚餐只聊一些不著邊際的事,他沒有再追問,令她鬆一口氣。

    走出餐館他提議去看場電影,夏青衣沒有拒絕。

    「到了。」

    「可是這是家裡。」

    他聽見她以家來形容兩人住的地方,心裡大石頭放下。

    「這裏比電影院舒服。」

    班淨生對她微笑,拉她進門。

    夏青衣梳洗更衣的同時,他挑了部電影,找來毯子,拿兩瓶水放在茶几。

    「好了。過來吧。」當他看到她再度出現在客廳,他招呼她。

    摟著夏青衣坐在沙發上,用毯子蓋好兩人。

    夏青衣偷看他一眼,他很專心在看電影。

    她不想繼續放任自己這樣下去,太過習慣和他一起生活,那令她不安到極點。

    況且她不知道根本不在意她的父母投訴媒體之後下一步會怎麼做,是跟他要錢或是使出什麼手段。

    「妳在想什麼?」電影結束,班淨生開始親她臉頰,雙手不安份地在她身上遊走。

    「班。」

    「嗯?」

    「你真的愛我嗎?」她來到義大利之後發現這裡的人一天到晚都把情愛掛在嘴上,就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當然。」

    她推開毯子,任它落在地板。

    抱住班淨生,她吻上他。

    有那麼一瞬間,班淨生不解她突如其來的主動,但是情慾淹沒他。

    他再一次察覺夏青衣的不尋常舉動,卻又沒有去追究。

    她邊吻他邊打開腿雙膝跪在他臀部左右兩邊。

    班淨生呻吟一聲,夏青衣原來也是會主動有熱情的,他不確定他可以忍受這樣的挑逗。

    「班?」她結束這個吻,低頭讓她髮絲散落在他肩上。

    「嗯?」他心不在焉的回答,親吻著她的胸前。

    「我們去房間好嗎?」

    他停下來揚起頭看她,差點以為她要喊停,他已經無法停止。

    兩人在對方眼中看到性慾。

    「好。」他把她的腿圈在自己腰上,一手托著她臀部,一手扶著她的背。

    他站起來抱著夏青衣回房。

    班淨生急忙趕到醫院,夏青衣走路心不在焉被車撞倒,警方看到她脖子上掛的員工證通知公司。

    「老闆。」先趕到的公司人資主管拿著手機剛好走到醫院大廳想等他,連忙向他招手。

    「怎麼樣?」

    「在病房休息,詳情還是請醫生跟您說。」

    班淨生聽到醫生的診療結果後並不驚訝,孩子沒了。

    有人刻意要製造事端。

    送走醫生,他不動聲色在床邊坐下。

    「衣衣。妳準備好我們就回家。」他儘量和緩的說。

    她點點頭。

    夏青衣換好衣服坐在醫院床上等班淨生。

    匆忙之間她對自己車禍的過程記憶有些模糊,雖然她沒有跟前來處理的警察說,但是她懷疑起自己的父母。

    他辦好出院手續,回到病房看到夏青衣坐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發呆。

    他直接抱起她走出醫院。

    「放我下來。」沿途大家都在看他們,夏青衣把臉埋在他頸肩。

    「乖。」他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他實在不太相信夏青衣被撞倒然後對方肇事逃逸,附近沒有人特別注意或目擊,聽起來未免也太簡略。

    夏青衣平常是很注意安全的人,大概是愛錢如她總不想有錢沒命花吧。

    而且他可以想出一打的人會對夏青衣或他還是家族不利。

    「妳需要什麼?」班淨生把她放在床上。

    她搖搖頭。

    他為她拉開棉被,扶她躺下。

    「班。」

    「嗯。」

    「你可以抱我嗎。」

    他躺在她身旁,在棉被裡緊緊抱住她。

    夏青衣堅持下,她還是跟著他去上班。

    班淨生公私分明,上起班來立刻就忙得不管親疏,夏青衣也就跟著不廢話認真做事。

    一個早上進出班淨生辦公室的人不少,夏青衣強烈意識到他是大家族的主人。

    「衣衣,我們去吃飯。」中午班淨生準時出現在她桌前。

    「你不是要開會?」班淨生很少在上班日中午找她出去吃飯,更何況有約。

    「我在電話裡和對方談妥。」

    「噢,好。」她有點疑惑的點點頭。

    他何必特別找她去用午餐,晚上下班還不是都膩在一起。

    「有什麼可以買來放在家裡讓妳住得舒服一點?」

    「沒什麼需要買的。」

    兩人走進電梯,夏青衣沒有多想他突然其來的購物話題。

    電梯門關上,班淨生突然轉身給她一個擁抱。

    「班,別人會看到。」電梯裡有監視器,也可能隨時會在某個樓層停下。

    「有差別嗎?」還有誰不知道他們在一起?

    他吻上她的唇。

    她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電梯門一打開他立刻拉著她走出電梯,直奔等在大門口的車子裡。

    「開車。」他把她塞進車子裡,不耐煩的指揮司機駛離公司。

    在車子裡他也不肯放開她的手。

    他他是怕她會離開?

    他太瞭解她,現在他怕抓太緊她會悶死,放太鬆怕她會飛走。

    日子就在兩個人不願意打開天窗說亮話之下繼續得過且過。

    班淨生最後選擇悄悄派人維護夏青衣的安全,他不想提出要安排人保護她但被她拒絕。

    「衣衣,出差妳不用去。」班淨生走出辦公室站在夏青衣桌前。

    「為什麼?」夏青衣好奇的問,之前出差她都會去的。

    「妳現在還是多休息。」

    「班,我是你的員工,我不要特權。」夏青衣皺眉。

    「換作是別人我也會讓她們放假。」

    「我不想自己在家。」

    班淨生事先想過很多夏青衣會說的話,但沒料到她會這麼說。

    原本他還比較擔心她會趁他不在想偷偷溜走。

    當天下班後班淨生要司機開往家族莊園。

    「來這裡做什麼?」夏青衣在車子裡警戒的問。

    「我要離開義大利都會先跟爺爺奶奶見過面。」這次是他接手公司之後第一次要到國外巡視公司,他也要跟爺爺說明關於公司的一些事項,畢竟爺爺和其他家裡的人都是集團母公司的董事。

    他也打算跟家裡說夏青衣懷孕又流產的事。

    「我們不需要住這裡吧?」她也知道班淨生會跟長輩宣布的事。

    「不。」班淨生搖搖頭。

    她之前和他家的人之間並不是那麼親密,他不想增加一個她可能會想離開的理由。

    就算被要求,為了她,他也會想盡辦法拒絕。

    他用錢暫時打發她父母和他的未婚妻,只能希望他們不會繼續找麻煩,不過也知道自稱夏青衣未婚夫的人和他做生意不成可能會狹怨報復。

    而他的弟弟meimei已經是集團董事,也有信託基金每月撥款給他們,不太可能反對他和夏青衣在一起,因為那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和威脅,家族裡的其他人更不用說,他現在是一家之主沒人會公然反對他。

    「我想見義大利所有黑幫高層。」在莊園書房裡班淨生對著電話那頭說。

    他裝作沒事回到飯廳。

    爺爺奶奶似乎很平靜,夏青衣也沒有不高興的感覺。

    他剛剛藉故去廁所,其實是去書房打電話。

    之前也傳過簡訊告知自己的弟妹家裡要有新成員,當時並沒有收到任何不滿言論。

    夏青衣有點心不在焉,她想起自己都還沒跟在香港的好朋友說說最近發生的事。

    手機響起,夏青衣拿起來看一眼顯示號碼,毫不遲疑地接起電話。

    夏青衣雖然有些驚訝對方怎麼找到她以及她的電話號碼,但冷靜地聽著話筒另一端告訴她的消息。

    班淨生走到窗邊,他常想夏青衣會喜歡這樣寧靜的生活。

    可惜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現在又在做什麼。

    她大概是隱姓埋名。

    他派人去查去找,總是慢一步。

    她太瞭解他,容易被他找到的地方她肯定是不會去。

    懸崖峭壁邊佔地廣大的別墅雖不算遺世獨立,但要到最近的聚落也要開車才會到。

    他會選上這裡算是沾染她的習慣,一個和自己過去沒有任何關連的地方。

    堂堂大老闆和黑幫老大不想見人的時候就跑來這暗自神傷。

    夏青衣依照班淨生家的指示開車到他的別墅。

    本來呢,她打算就這樣過日子,但是班淨生的爺爺奶奶找上她。

    她心疼他發生意外,不過也對他生氣。

    在莊園等好幾天,班淨生還是沒回來,她決定不再按耐心中不安,直接去找班淨生談談。

    把車停好,她走到大門,以跟他家人拿到的鑰匙開門。

    這房子很漂亮,車子開進來有個寬廣的庭院,花草講究的修剪看得出主人對這裡的喜愛和重視。

    「班?」

    她走過建於懸崖上房子的每個角落,連花園都去過,完全空無一人,最後來到應該是主臥室房門外。

    輕敲幾下門,沒有反應,她試著轉動門把。

    門輕易被她推開。

    班淨生正在窗邊的貴妃椅上午睡。

    她脫下高跟鞋保持安靜走過去。

    他不常偷懶,睡午覺可是極罕見的事。

    她走到他身旁彎下腰仔細地看他。

    他臉上皺紋多了幾條,白髮也多了幾根的樣子。

    還來不及伸出手撥開他額頭前散落的髮絲,她的手腕被一個力量牽制住。

    「夏青衣,妳來這裡做什麼。」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她。

    「來找你。」她並不害怕,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妳有什麼目的。」他放開她的手。

    她逃離他,讓他遍尋不著,現在竟然跑來他私人的地方。

    「班,你為什麼沒事把自己關在這裡。」她沒回答,開始動手整理一旁桌面上的垃圾和物品。

    他家的人忍不住把她找來,一定有事。

    她也不理會他沒有回答只是坐著看她,伸手把滿出來的垃圾桶壓幾下,再把垃圾丟進去。

    這傢伙可是有潔癖的,會搞成這麼亂真是稀奇。

    偏偏當今食物有外送但是清潔人員沒有順道外送來。

    她被攔腰抱住的時候停止清潔動作。

    「妳跑去哪裡?」

    班淨生的氣息在她頸項後方。

    「我去一個可以好好思考的地方。」她往後靠在他胸膛。

    「為什麼?在我身旁沒辦法思考?」

    「是啊,沒辦法。」她感覺到他的手一緊。

    「那妳為什麼回來?」他手扶著她的腰,將她轉過身來面對他。

    「我想好了。」夏青衣乾脆地說。

    「是嗎。」班淨生放開她走到酒櫃前。

    夏青衣跟上前,按住他想打開酒櫃的手:「你不能喝酒。」這男人找死嗎。

    「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家是旅館嗎?」

    「班。」夏青衣知道這很難善了,他不會輕易原諒她。

    「夏青衣,妳比我還狠。」他推開她的手。

    「你不要我們?」

    「妳何時還會突然離開?我累了。」他拿出一瓶琥珀色液體的酒。

    「我不會再離開。」

    他突然冷笑。

    她反應不及,完全沒有預測到他會這樣。

    「說得倒很乾脆。」

    他不相信,夏青衣立刻意識到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相信她的話了。

    「我要怎麼證明你才會相信?」

    「妳說呢?」

    夏青衣毫不遲疑,丟下手中包包,手指往胸前鈕扣解開。

    班淨生試圖回想當初夏青衣離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雖然一直知道可能發生,但是他當時以為兩人關係已經不同,她不會輕易放棄。

    不,他不會被她糊弄過去,她得要付出代價。

    「就算妳脫光光裸體在我面前走來走去也沒有用。」

    「班。」夏青衣尷尬的放下手。

    「我要知道來龍去脈。」班淨生拿出酒杯。

    「知道又如何?」夏青衣忍不住反問。

    「算了,妳走吧。」他其實是想知道她突然離開的理由,放棄可以是幸福的生活。

    「不要。」

    班淨生第一次聽見她這麼直接的拒絕,好奇的眼光射向她。

    「那妳想怎麼樣?」

    「我們結婚!」她耍賴的說。

    「妳有什麼企圖?」他故意裝作不理她,忽略他心跳漏拍的事實。

    「你不要我嗎?」她哀怨的說,繼續哀兵政策。

    「我要考慮。」他宣稱。

    「那我可以留下來?」

    「隨妳便。」本來他想說留下來幹嘛,但是他太好奇她到底要做什麼。

    接下來一個小時,她電召清潔人員前來清掃和外送送來新鮮蔬果。

    他被趕到房間外面正對花園的平台上的大陽傘下休閒桌椅坐。

    夏青衣是真想回來?可是他不喜歡這樣被耍弄。

    當年他一開始用盡方法找她,不敢相信自己第二次被夏青衣擺道,後來他接受她想要自由的想法。

    夏青衣送走清潔人員和接收最後一份外送之後把大門關上。

    她回到廚房開始做晚餐。

    當年她一和香港好友取得聯絡,就開始計劃離開。

    她遲疑過,所以拖了一陣子才下定決心。

    當她開始以他妻子姿態生活,那快一年之間她發現他不願意讓她知道的秘密。

    「妳在做什麼?」循香味來到廚房的班淨生看著穿圍裙手邊還在做事的夏青衣。

    「做晚餐。」她對他笑笑,不理會他不太友善。

    她現在必須彌補他。

    做他喜歡的菜,陪在他身旁,分擔他的煩惱。

    「妳覺得我會原諒妳不告而別?」

    「不會嗎?」她裝傻。

    「妳說呢。」

    「那我會努力讓你原諒我。」

    「妳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有。」她愛他,但是她之前傻得放棄,等到發現的時候,卻已經遠離。

    「不管妳要的是什麼,我都不可能跟以前一樣輕易答應妳。」

    「放輕鬆點。」夏青衣不慌不忙的說,繼續手邊動作。

    這次她不會輕易放棄。

    班淨生乖乖吃完她做的晚餐。

    夏青衣知道她做的是他最喜歡的義大利麵,要是合他胃口,那事情就算有個順利開始。

    她已經有跟他耗個幾天的心理準備。

    「班,我做了甜點你要吃嗎?」她想站起來。

    「不急,妳先吃完。」他拉住她的手腕。

    夏青衣像是被電到般睜大眼睛看他。

    他卻像是自然又輕鬆地放開她的手。

    反應和她完全不同。

    她幾乎要以為她的計畫失敗。

    「妳口水快流下來。」他提醒她。

    她連忙回到位置上用紙巾擦嘴。

    「吃完飯我都會先去散步再吃甜點。」班淨生告訴她。

    她點點頭,因為太緊張完全沒感覺到他在騙她。

    班淨生好奇起來,她不像帶著陰謀而來。

    曾有黑幫試圖用美色吸引他失敗,夏青衣看起來比那些女人更沒有企圖。

    「班,我很抱歉偷偷離開你。」夏青衣跟在班淨生身後。

    就班淨生再喜歡大自然,她真的看不出在黑暗郊外散步的必要性,他甚至還拿手電筒。

    「無所謂,沒有妳我還是活得好好的。」他沒有回頭,回答也很冷硬。

    「我我傷你很重?」

    「我們別提這個。」他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

    「班。」

    「妳想過住在這樣的地方嗎?人不多,看過去都是大自然。」

    「沒想過。」她說的是真話。

    「我本來以為妳會願意和我一起去住湖畔小屋。」他停下腳步。

    她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但是她的手被他拉開,他繼續往前走,她怕迷路不得不跟上。

    她有些氣餒於是不說話。

    「衣衣。」

    她抬起頭發現他正面對他。

    「跟上。」

    她本來心中燃起的希望小火花瞬間熄滅。

    房子外裝飾燈光已經自動開啟,把懸崖上房子點綴得神秘又迷人。

    「妳隨便選間房間吧。」班淨生在兩人穿越院子剛進到房子玄關時說。

    夏青衣當然不會選別間房間。

    班淨生自顧自地穿過房子想直接走進主臥室的浴室,自動感應燈在他背後一一熄滅。

    她獨自站在玄關決定先返回車子上拿行李。

    回到主臥室她放下行李,環伺已經整理好的環境,決定拿甜點來。

    她走進廚房切下一塊甜點,然後回到臥室。

    當她把盤子放在桌上,她發現班淨生下午拿在手上的酒杯裡面還有一些琥珀色液體。

    但是卻沒有香醇的酒味。

    她用手指沾一點放到舌頭上。

    夏青衣發現杯子裡的不是酒。

    她連忙打開酒櫃把班淨生曾拿在手中的酒瓶打開,果然裡面不是酒,而是傳來些茶香味。

    原來,她被騙那麼多年。

    以前大概也都是用酒瓶裝茶放在熟識的餐廳騙客戶好擋酒吧。

    他的確是不能喝酒的。

    她轉身去打開行李,她有秘密武器,希望他會乖乖就範。

    班淨生穿著浴袍走出浴室發現一個打開的行李箱和女用包包,顯然是夏青衣的。

    但是她不在房間裡面。

    他決定去找找她在哪,再開啟房子的防盜系統,免得她誤觸。

    才走出房門,他不花什麼功夫就看到客房沒關好的門透出光線,他好奇地走過去。

    夏青衣剛從浴室出來,在床上放下手上旅行用的盥洗包,床上還有換下來的衣物。

    她身上穿著長長的黑色絲質睡袍,正在整理頭髮。

    他從門縫偷偷觀察她。

    她放下手臂,黑色的袖子從她白晢皮膚滑落到手腕。

    他感覺到自己身體起變化。

    她把長袍腰間的帶子拉開,調整領子和前襟。

    他看到裡面細肩帶和低胸絲質短睡裙,胸部撐起輕薄布料,裙擺幾乎落在細白大腿根部。

    「班?」夏青衣聽到開門聲,從鏡子前轉身。

    他什麼都沒說,直接走到她面前。

    她發呆似地看著他。

    他低下頭,用手指執起她下巴。

    「妳如果以為色誘會有效,那妳現在可以走了,我只想知道事實,妳為什麼離開的原因。」

    夏青衣氣憤地甩開他的手,拿起換下的衣服和盥洗包往主臥室走。

    他跟在她身後竟然還在笑。

    她把東西胡亂塞到行李箱。

    關上行李箱,拉著箱子往外走。

    她走到房子門口扶著行李箱蹲下身子開始哭起來。

    跟在她後面的班淨生嘆了一口氣。

    他打開沒關好的大門,把她拉起來。

    「我們都累了,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他將她和行李箱帶回室內。

    怕她情緒不穩將她安置在自己床上好隨時看著。

    被放在床上的夏青衣氣憤的緊閉雙眼,但是沒過多久因著整天的疲憊沈沈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