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几把倒
拉几把倒
从她跳下去到再把徐温阳捞起来,整个过程只有五分钟,然而徐温阳的半条命都快没了,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崩裂了好几处。 她给他做了人工心肺复苏才让他咳出几口带着血的水,呼吸趋近平稳。 徐温阳、徐温阳?她拍了拍他的脸,但还是不能把他的意识唤醒,只好将他搬到靠墙根一些的地方。这个状况实在出人意料,竟然会在这里和他重逢 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得把他带回去包扎伤口,以及京窈抬眼看了看二楼,眼神变得低沉了些。 京窈一走就是四个小时,熊姨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余光瞟到坐在沙发上还在看花园宝宝的傻小子,又忧心地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紧紧盯着门口,希望京窈能早点从那里出现。 熊姨。 京窈的声音出现在楼上,将熊姨吓了好大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京窈,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上的楼。 京窈自然没有和她解释自己是怎么度过了这不轻松的几个小时,只蹙着眉道:拿一捆绳子来,我要捆人。 熊姨不清楚她要捆什么人,但还是照做了,然而在上到三楼看清情况后,要不是她不能说话,一定尖叫出声了。 里面活生生多出来三个大男人,而且都是一身的血。 京窈接过绳子,对她嘱咐道:下去把门关好,今晚带着傻小子来三楼我房间睡。 熊姨点点头,又颇不安地问她没有找到老蒋吗? 京窈沉默了一时,道:老蒋死了。 她重新上去查看情况,发现躺在地上的有四个人,两死两活,活着的一个被她用刀子扎穿手掌,另一个是中了一枪昏死过去,而死的两人里有一个就是老蒋,喉咙被直接割开,双目不甘地圆睁,已经死了十个小时及以上。 听她这么说,熊姨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心脏跳动得剧烈。 她想起今早还带傻小子回去看了一眼,要是那时候 不过这些事你就当不知道,明天我会装作送小家伙回去,偶然发现了尸体。 这个小镇一向无法无天,死个把个人也从来没有人在意,治安也就比臭名昭著的缅甸好上那么一点,但想让警察抓犯人破案子,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熊姨失魂落魄地下楼了,京窈就开始将除了徐温阳以外的两个人捆起来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无法确切地知道这两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可除了徐温阳,她不能对这两人有所松懈,于是干脆先绑起来再说。 解决了那两人,她才开始给徐温阳上药包扎。 好在都是皮外伤,只是他身上伤口不少,和她对打了一阵,把之前的旧伤又崩开了。 你可别怪我,是你先动手的。京窈低声说了一句,又缓缓叹了一口气。 *** 徐温阳醒了,但又觉得自己没醒。脑子天旋地转,双眼昏花,自己的伤口应该是被人处理过,他抬起手臂一看,包扎得很专业。可举起手没多久又无力的砸回床上,他察觉到自己在发烧。 这是件好事,说明他的免疫系统还没放弃他。 说起来将他踢下水又捞起来的人,大抵会是同一个的吧。 实话说徐温阳也没有多少把握她会救自己,毕竟她不恨他可能都算是看在那所剩无几的情分上了。 没让他猜测多久,京窈就推门而入了,尽管徐温阳眼花缭乱,但要认出是不是她还是容易的。 她手上端着一个碗,闲庭信步地向他走来,仿佛她踩的不是旧质老地板,而是大理石金镶玉殿堂,体态轻盈而赏心悦目。 想沉迷进京窈这个人里,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说起来,他有从那片沼泽里爬起来过么? 醒了?正好吃点东西吧。她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慢慢地,徐温阳闻到包子的香味。 他沉默着撑起身子,哪怕头昏脑涨,他也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脆弱。 而京窈没再开口,只靠在一旁的窗沿边上点燃了香烟。薄荷烟草味混着越南独有的水腥气一齐被窗外的风吹进他的鼻腔里。 我晕了多久。思绪万万千,到头来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只有如此。 三天。京窈抽完两支烟,都从窗户外弹进了楼下的湿泥巴里。她也问了他一个问题:超市老板是你杀的么? 我到的时候他就死了。 京窈点头,徐温阳却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相信了。 徐温阳很快就吃完了三个rou包,觉得嗓子有点干,但抬头看向京窈,她也没有给他倒杯水的想法,徐温阳深知她的个性只要人没死,其他的她都不会太在意。 可他还是忍不住心想,如果躺在这里的是徐云深,她会如何?而这次重新见到他,又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她肯定有所盘算了。 那超市里的另外两个人呢?他问。 京窈指了指窗户下面,徐温阳皱起眉头,好在吃了东西后恢复了点力气,于是捂着伤口强撑起来走到她身边往下看去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下吊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京窈:条件有限,我随手用水果刀消毒给他们挖了子弹,处理了伤口,现在应该还没死,他们是你的手下还是对手? 徐温阳一时半刻说不上什么来,而京窈看他脸色不是很着急便有了几分猜测。 算了,没死了行了。 徐温阳把眼神收回来,放在身边这个阔别已久的人脸上,她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漠,看不出对他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京窈被看得有些无语,你看我干什么? 这两年你一直在这里么。 京窈嗯了一声,作为度假休息的地方,也挺不错的。 徐温阳扯着嘴角笑了一声,闷得胸腔发疼,下一刻却伸手去掀她的衣服。 京窈下意识一脚踹过去,将他踹倒,皱眉道:徐温阳,你差不多得了。 老爱掀她衣服是什么毛病? 徐温阳本来就还在发烧,索性坐在地上微喘着气抬头看她,那天我和你打架,下的手不轻。 确实,她后来洗澡发现腰腹青紫了一大片。 那你也别一上来就掀我衣服,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 有他妈个鬼的别。 徐温阳开始觉得不耐烦,主要在于她真的对重逢这件事毫无波动,一副将他当成普通熟人的样子。 连床都上过,你还在乎这些么? 京窈简直想翻白眼,懒得再和他多说什么,这人不讲道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于是拿了碗就想走了。 谁知他长臂一展,就拉住她的手腕,徐温阳低声道:京窈,别走。 京窈默了一时,还是挣开了他的手:别演了。又不是偶像剧,你要是心里一直觉得不舒服也别赖在我身上,保持兄妹之间该有的距离吧。当然,你要想当做大家不认识我也无所谓。 兄、妹。 这句话险些让徐温阳咬碎牙齿。 而京窈也没再说什么,拿着碗就走了出去,只是心里也别扭得很。 这已经够狗血了。 她的拇指扣紧了碗的边缘,回想起以前的事来,恨不得让她来回撞墙。 有什么是比前男友是她现男友的弟弟还抓马的事吗? 那就是,他们三人是一个娘胎同一天不同时刻出来的亲兄妹。 真他妈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