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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唯有钟懿是风景

    

26 唯有钟懿是风景



    待孔汪的车只剩下尘嚣的车尾气,许在的沉稳可靠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心浮气躁地抓着钟懿的肩膀让她转了两圈,确认孔汪确实没对她动手动脚。

    我看看,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孔汪留给许在的糟糕印象让他没办法做最理智的判断,唯有确定她真的没被动一根汗毛。

    直到他拿着保温瓶在远处,才后知后觉孔汪要找的人是钟懿,也是了,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钟懿首当其冲,他怎么就忘了暑假里的方钰呢。

    也怪他没处理好,方钰拦人后的第二天,他特意跑了一趟宁川附中找阚文星,把他的烂桃花找到钟懿那里的事告诉他,让他赶紧了解这事,阚文星没想到一句拒绝引发那么多后续,很是歉疚,并承诺会尽快解决,不会让钟懿为难。

    这才多久,居然就有小混混找上门,他就知道,他不该相信阚文星的话。

    一本正经,言笑不苟,脑子里存的都是数学题,他能有什么好方法解决,只是现在追究责任太迟。

    况且,他也有责任。

    因为钟懿的原因,许在给阚文星加了层弱鸡滤镜,总觉得文质彬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阚文星没什么用,会想让他出面,当时他的考量是出于那是阚文星招惹的人,凭什么他插手。

    再有,他私心不愿意他们两个再有任何交集,他不会傻乎乎帮前情敌解决他身边的女人,让阚文星还有机会再在钟懿面前加分。

    可也因为钟懿的原因,许在对她眼光的欣赏和信任,仍愿意相信她挑的男人肯定是有过人之处,比如他自己。

    所以一点小事,他就压根没想过阚文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呵,阚文星倒好,辜负了他的信任。

    钟懿差点没被转得眼冒金星,她定定神,还大言不惭地说,没有,我是什么人,他欺负不了我。

    许在都要急疯了,钟懿还一副风轻云淡甚至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想掐死刚刚那个火急火燎的自己,人间不值得。

    转念一想,她并不知晓孔汪的为人,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小东西不就是一直这样吗,心大得能装下一头大象,我要是不在场,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么嚣张的话。

    钟懿挺直腰板骄傲地说,怎么不能,我打算看看情况就报告老师的,都怪你跟我闹,乱了我的节奏。

    其实他要是不在,她真的没有那么多底气,不过她不会说出来让许在得意的。

    许在却抓到她话里的漏洞,面色沉了沉,你早知道了?

    呀,营造的人设得意忘形过头说漏嘴了,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轻轻嗯了一下当回答。

    许在又气又委屈,你又是这样,每次都不让我帮你。

    钟懿硬着头皮,我只是觉得自己能解决。

    你哪里解决了?

    钟懿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没有许在,她很难全身而退,那她到底要犟什么?上次方钰的事可以说事出突然,那这次呢?她明明有时间可以透露给他的,我

    许在不想听她的解释,肯定不是他爱听的话。

    他质问她,还有,你怎么没说你跟阚文星已经分开了?

    他就算没正式上位,该看该亲该摸的事都做了,好歹算半个她男人,结果被一群不明真相的混混嘲讽,坏家伙却半句都不搭嘴。

    钟懿知道许在有怨气,他问什么都乖乖地回答。

    我答应了他先不告诉别人的。

    许在手痒心酸,忍不住想要给钟懿头上一个暴栗,最终还是舍不得,只把她的头发薅乱当发泄,阴阳怪气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么信守承诺。

    哎呀,她扫开头顶上的手,不满地咕哝,那人都没说起阚文星,难道我上赶着跟他解释我没男朋友?那样才奇怪好不好。

    许在没好气,那你告诉我   干嘛。

    问对点子了,这题她会。

    钟懿目光guntang地望进他的眸里,你不是别人。

    她的话让许在满腹的委屈和火气瞬间都有了泄口,消失得一干二净,想再教训她也不知该从哪说起,支吾半天只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算了。

    哦!,钟懿见他消了气,脸色阴转晴,漾着甜甜的笑容夸他,许在,你真好。

    许在真的没有招架之力,她了解他的死xue,而他只能对她妥协。

    下次有事我一定告诉你。

    许在威胁她,你敢不说试试。

    钟懿咂咂嘴,先把他安抚了过去再说。

    她要怎么说她就是介意许在从水上乐园回来后的态度,对她飘忽不定,若即若离,可有可无,才憋着一口气不愿寻求他的帮助。

    她知道这很愚蠢,可小女人心思作祟让她倍感委屈。

    在洗手间隔间霸道地宣称自己是他的,她无法确认情动过后的说辞能有几分真,可除了刚刚控诉孔汪抢别人女朋友,他没有明确表达过他们已经在一起的意思。

    这一个月来许在对她的放任比之前更甚,甚至他还每每跟恬静漂亮的张倩薇一起有事,鬼知道他有什么事。

    钟懿全然不知她的醋意已经忽略了一起有事的人还包括了齐磊。

    她藏不住好奇心,低着头一会挠挠眉头一会搔搔耳尖,那个那个倩薇,你

    你好像跟她有很多的我不知道的事

    许在在她的欲言又止中心领神会,本还以为她不会在意,他认真道,你信吗?

    本来是不好说的,事关另一个女孩子的清白,但那是钟懿,他不想他们之间有误会,也相信钟懿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嗯!她意识到只点个头不足以表明她信任的态度,找补道,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他笑笑,太晚了,赶最后一班公车,回家的路上我解释你听。

    他得想想该如何说起,双手搭在她肩上,推着她朝公交车站走去。

    我跟她只有同学关系,孔汪误会是因为

    那次会帮张倩薇是偶然,但确实于心不忍。

    人被孔汪堵在小巷里,头发凌乱,上衣领口被扯得露了一个肩膀,粉   嫩的内衣肩带暴露在一群小混混眼前,周身哆嗦,抱着书包挡在胸前,脸色惨白,空洞的眼睛含着绝望,还有人在她身后趁她不注意想要挑起她百褶裙的裙摆。

    许在跟齐磊打完球路过那段路,听见一群男人的污言秽语,齐磊好奇心重瞄了几眼,才发现那人是张倩薇。

    他们真的跟那群人打了一架,好在是学过拳击的人,身材高大,两人对上对方几个人,没有被单方面群殴,但打得不轻松,他们还得护着张倩薇,不小心也被打了几拳头,许在得了个空隙,一个电话打到林总那里,这场混战才被停息。

    钟懿听完,一脸的义愤填膺,那个混   蛋这么不要脸?转而才开始后怕今晚被找上门的事,当时有报警吗?

    好好说话,小仙女。许在提醒她,不要每次激动都要爆粗口,她吓着了,孔汪被林叔警告走后她抖着身体大哭着说要回家,我们只好先送人回家。

    把人送回去后齐磊提醒他们最好报警,她父母表情尴尬地说他们会处理,请求我们别说出去,后来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她自己父母都不上心,哪轮得到我们管。

    想来这事是没后续了,要不然孔汪怎么可能还那么潇洒自如地调戏她。

    张倩薇那种腼腆内向的人,发生这种事父母没有帮忙出头,内心该是多煎熬。

    公交车上没什么人,他们挑了最后排的座位,这种事对任何一个女孩子伤害都挺大的,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起。

    嗯,理解。钟懿低声嘀咕,难怪她觉得张倩薇看许在的目光总是热切又感激,原来还有一出英雄救美。我说呢

    许在把耳朵凑近了问她,你说什么?

    没。钟懿的头偏向车窗外,她很小气,才不要跟许在说她又发现了秘密。

    九月底的晚风不再黏腻,半开的车窗口拂进来的风轻快凉爽,钟懿的碎发随着风轻盈灵动,心情都跟着高涨了许多。

    许在靠得更近,把脑袋枕在她的肩上,闭上眼,他感觉到头上的人僵了一瞬又恢复正常,鼻尖暧昧地蹭蹭她的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由鼻入肺,刻进骨子里,是他熟悉并为之疯狂的味道。

    为了在文艺汇演上给她一个惊喜,这个月他狠心放弃跟她相处的时间,每天放学和齐磊不停地练习曲子,就算再有精力,也熬不住每天学习后再抽一两个钟头练习。

    很疲惫,但只要想到心爱的女孩在身边,而他在努力为自己的女孩变得更好,用他半桶水的作文水平来表达,就是累并快乐着,犹如此刻。

    车子开到钟懿家所在的老城区,末班公交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许在一路安静地卧着她的肩膀,平稳地呼吸着,钟懿坐得笔挺,她把呼吸调整到跟许在一样的频率,撑高肩膀,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字正腔圆的提示音提醒乘客下车注意,钟懿为难着怎么叫醒他,许在已经睁开清明的眼睛,下车了。

    钟懿感受着被枕了一路酸胀的肩膀,才回味过来许在在装睡。

    哼,狗男人。

    公交车站旁坐了个70来岁的阿伯,拿着一个搪瓷缸子在吃东西,黝黑的脸庞堆满褶皱,一件脏兮兮军绿色上衣灰败老旧,身上挂满塑料桶和易拉罐,身边一辆手推车上是捡着堆起来的纸箱子。

    钟懿走了几步看见路边丢了个塑料瓶子,她蹲下捡了起来又返回去,把瓶子交给阿伯,老人笑着跟她道谢,她笑笑,然后掏了掏书包,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拉过许在的书包翻找了一会,好不容易找到了几枚一块钱的硬币,她把硬币放在纸箱子上,就拉着许在离开。

    许在被她领着走,着急的步伐仿若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他勾着唇角小心配合她的脚步。

    许在不确定从什么时候喜欢上钟懿的,对她的喜爱,大抵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的小事件,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善良的,矫情的,好的,坏的,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凝成了他心倾神驰的钟懿。

    每一次相处,每一场交流,任何一个结点,契机,悸动,都是偶然,亦是必然。

    等他回过神来,目光所及,唯有钟懿是风景。

    走着走着,钟懿忽然发出清脆的笑声。

    许在被拉回思绪,看着两人之间勾着的小尾指,控诉道,你这样突然笑出声我会以为你有那个大病。

    会不会说话,你才有大病。

    那你笑什么?

    笑你真不像个家里有矿的。

    许在困惑,嗯?

    钟懿如数家珍般给他列举,你看,出门没有专车接送,出入没有管家打点,出手没有百十来万。

    一样要跟着我挤公交车,身上穿的也就千百来块,搜遍全身就为了凑几个钢镚给拾荒者。

    这么多年,只有那栋大别墅让我有你是一个有钱人的实感。

    她说得眉飞色舞。

    许在失笑,哪来那么多浮夸生活,我们家只是比你家有钱一点点而已,再说那些钱也不是我的。

    尽管他阿公说家业都是他的,可他外公还好好活着,他爸爸也把公司发展得很好,怎么都轮不上他赚钱。

    你是不是又开始看言情了?最后一年压力太大吗?

    许在的猜测是有根据的,初三最后一学期面临升学压力,那会钟懿还小,状态调整不过来,听信别人的建议看解压,结果一发不可收拾,隔一天就叫上许在去图书馆借书,直至那个月的月考成绩出来。

    她对着令人堪忧的分数反思,好在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很快根据自身情况调整了方法,她仍旧爱看,不过换了一种方式,给自己制定一个目标,达到那个目标,才奖励自己看一本。

    她本就是自律的人,看这段时间可以算得上是放纵的岁月了,这种方法对她吸引力更甚,竟让她把成绩给赶回去。

    这事只有许在知道,毕竟是陪着借书打掩护的人,连莫芸都以为她是升学压力导致成绩下降,在家大气不敢对她喘一下,哪能想到某人那段时间沉迷于霸道总裁小娇妻里无法自拔。

    钟懿的耳朵,在许在话音落下后rou眼可见地泛红,她最近会在关灯后悄悄在被窝里找几个小短篇,不是为了解压,纯粹是想了解暧昧期的男男女女怎么相处,看看许在最近的行为属不属于渣男性质。

    但这怎么好意思对许在说起,没有的事。

    许在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没说实话,淡笑着理解道,哦,不能像以前那样没节制。

    钟懿声调拔高了一点,有点恼羞成怒,你好烦啊,都说了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