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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

    

遇险



    白糖吃完饭后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Sisyphus的每一天几乎都没有睡过好觉,反而是在这里,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等她醒来后江炽野已经又出去了。

    桌上有便条。

    把门反锁好,上午怎么都不锁好?我出去办事情,晚上不用等我,会很晚回来,冰箱里还有菜,饿了自己煮。

    反锁门,上午不是反锁过了么?

    她走过去看了下门锁,原来是反锁功能坏了。

    她忽然有点害怕,只能拿来椅子抵在门后。

    白糖又看了眼便条上面的字,字如沙化痕,遒劲疏朗,又透出一股不羁放纵的味道。

    彷佛无形中给了她一些安心的力量。

    她摸了摸上面的字,把它折叠好揣进口袋里。

    在屋子里又无所事事的待了半天后,她将冰箱里的菜取出来简单做了两菜一汤,就蹲在椅子上发呆。

    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多,她打算去冲个澡然后去沙发上睡,毕竟寄人篱下,总是霸占主人家的床也不好。

    只是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进卫生间的时候,隔壁墙上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像是有谁把东西摔在了墙上。

    这房子隔音效果差,她能听到隔壁激动的叫骂声。

    cao你妈的有病啊!!老娘的房间你们说闯进来就闯进来?!

    老娘在洗澡啊煞笔!!给我等着!!我马上叫人来!!

    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歇斯底里的女人迅速安静下来,只是声音依旧尖利。

    找人?找人也不像你们这样乱来好不啦!我想想,年轻女生,十九岁,皮肤很白

    此时的白糖如坠冰窟,寒意和恐惧顷刻间包裹全身。

    隔壁的女人她见过,那天她慌乱之中闯进这栋楼时在走廊里撞到过她。

    女人一脸浓妆艳抹,波浪大卷,一条酒红色的旧旗袍叉开到了大腿根,衣襟上的盘扣开了大半,白糖还差点撞到她的胸。

    当时女人吓了一跳推开她,一脸嫌弃,嘴里还嘟囔着。

    哪儿来的臭酒鬼,臭死了!然后就扭着细腰下了楼。

    她见过自己的脸。

    白糖当机立断将她所有的东西收起来里塞进了床底下。

    却又听到隔壁女人说道:这样的女人我一天能见到二十多个,几位先生有没有兴趣去我店里坐坐?不远,就在楼下

    女人的声音多了几分甜腻。

    白糖松了一口气。

    诶诶。别走啊,给你们我的名片,记得来店里找我,我叫阿情~

    女人的嗓门大得几乎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此时白糖已经将房间的灯全关了。

    你们还要去隔壁?隔壁是个牛郎,经常晚归的,估计这时候在哪个富婆怀里浪呢!

    女人虽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糖还是听到门外纷乱的脚步声在接近这间屋子。

    白糖立刻冲到卧室把江炽野的内裤和袜子拿了几件扔到沙发和地上,制造出一种乱糟糟的景象。

    女人又在说话:你们这是违法的知道吗?随便进人家屋子,就算再有钱也禁不起你们这样造吧?

    可随着门口响起门锁被人扭动的声音,白糖不再犹豫,向阳台跑去。

    二十多层高的楼,没有下去的地方。

    但好在有落脚处可以藏到隔壁的一处墙凸起处。

    她没有退路,就算是今天摔死在这里也不能暴露江炽野。

    她能死,他不能有事。

    抛去她对他那一点卑微不能见天日的暗恋,他是能拯救更多遭受Sisyphus其害的人。

    他将会是更多像她这种人的希望光明和救赎。

    高楼外的风很大,吹得她T恤猎猎作响,手脚冰凉。

    一脚踏空她将万劫不复。

    其实还是有点可惜的。

    好不容易有了心怡的男生,她连一场恋爱都没好好谈过。

    她用力扒着墙,在一脚宽的缝隙处往墙边移动。

    房间果然很快被人打开进了人,灯光亮起后,她加快了一点移动速度。

    屋内交谈的声音响起。

    这屋没人,男人住的,真特么邋遢,内裤乱丢。

    没听到刚才隔壁那sao货说的吗,牛郎的内裤,说不定是人家在这里跟人打了几炮后扔这里的。

    擦走吧走吧,晦气!

    一个脚步声朝窗户边接近,她一身的冷汗被吹得透凉。

    男人靠着窗户点烟,仅仅不到两米的距离,白色烟雾弥漫,溢出窗户边。

    近在咫尺。

    白糖甚至能听到他清痰的声音。

    对方似乎要吐痰,一手扶着窗户框,半个黑乎乎的脑袋已经探了出来。

    白糖绝望的闭上眼。

    忽然肩膀被人抓住,女人的声音轻轻响起。

    快进来。

    一分钟后白糖坐在屋子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

    阿情在旁边她咬着一根烟,弯腰抬着腿,正往上撸一条渔网袜。

    姿略嫌显豪放。

    小姑娘年纪轻轻,胆儿还挺大,这要是掉下去可没命了啊。

    可是被抓回去的话。

    比死还难受。

    谢谢你,情姐。

    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傻不愣登的被骗来这种地方也是运气差,我看那些人还在外面游荡呢,你今儿先待我屋子里睡一晚吧。

    苏情以为她是那种刚出社会被高薪骗来的少不经事的小女生。

    毕竟她店里就有好几个。

    苏情穿好渔网袜,蹬上高跟鞋拿上包匆匆忙忙的就要往外走。

    走了,自己当心点,先别出门露脸了。女人一甩波浪大卷,要被抓了姐可真就帮不了你了。

    等她走了,白糖关上灯,反锁好门,躲在窗户边,从厨房拿了把尖刀紧紧握着。

    宁愿鱼死网破,她也不要再回到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蜜色酒吧。

    红男绿女,身影交缠在一起放纵声色。

    苏情到店时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秃头打手拦在门口,例行公事在她身上摸索了一阵。

    而女人脸上露出皮笑rou不笑的神色,似乎是习以为常,阿四,老板到了没?

    阿四在她半露的雪白乳rou上重重捏了一把,咧开一口槟榔嚼多了的烂红牙:早到了,来了个贵客,老板在二楼亲自接待呢。

    苏情撇嘴:贵客?还亲自接待?

    阿四往她屁股上又拍了下,又附耳给她一条消息:还是个贼jiba帅的年轻男人。

    苏情疲顿的神情一扫而空,立刻扭起了小腰边走边补妆。

    能被老板亲自接待的年轻帅气的贵客,试问哪个混迹夜场的女人不馋?

    包间内,暗红色的灯光暧昧流动。

    但房内却坐着两个男人。

    酒吧老板表情不太好,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的酒杯里泡满了烟头。

    麦自荣,你知道我这人,最缺的就是耐心。坐在暗处的男人开口,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些许压迫感。

    把联系方式给我。江炽野抬眼看了眼腕间的表,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他的耐心也早就磨光了。

    麦自荣摸了摸剃得干净的寸头,脸上表情十分纠结。

    江哥,不是我不给,是我给不了啊,您救过我的狗命,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江炽野被气笑了,正想骂人。

    包间门口传来敲门声。

    苏情借着送酒的机会敲开二楼包间门,一脸的笑在看到老板旁边那人的脸就僵住了。

    原来是隔壁那个刚住来没多久的小帅哥,又帅又痞还带劲儿,就是太高冷了。

    是你啊?苏情拢了拢大开的抹胸,有点尴尬,有人找上你家了,你家那个小美人现在躲我家里呢。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狼一样的眼神骤然警惕,倏地起身,大步往外走。

    脚步快得几乎卷起一阵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