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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是她男朋友吧!短发女惊恐起来。看来有人和石希慧英雄所见略同。

    男性友人连忙问老秦:罗靖白的男朋友也出事了吗?

    最好不要让这群人知道太多,石希慧赶紧说:孙先生应该没事,他公司说他有照常上班。

    两个女性友人松了一口气。

    那   ...   罗靖白还有别的爱人吗?男性友人问。

    不能吧,他们那么相爱。短发女说。

    他们感情很好吗?石希慧问。

    是啊,她男朋友都说要离婚了。短发女说。

    钻戒也买了,罗姐跟我说的。长发女说,再说罗姐也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石希慧趁机追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好像是同学聚会。是吧?短发女问另外两人,长发女点点头,男性友人表示不知道。

    去年年底还是今年年初。长发女补充。   罗姐和我说的是,她遇到了以前上学时候崇拜的学长,还说那个人是个天才。

    对对,还和我说过什么男大也十八变,差点没认出来。短发女说。

    但是孙仲新不仅不和罗靖白同校,而且大她   5   岁,孙仲新博士毕业的时候罗靖白上大一或者大二,她们能有什么交集?

    罗靖白的同学会也邀请其他学校的学长学姐吗?石希慧问。

    不会吧?短发女一脸疑惑。

    他们是罗姐参加同学会的时候在饭店偶遇的。长发女说。短发女点头认同。

    罗靖白确定是药研所附大肄业的吧?石希慧问。

    是,她前前前男友是我发小,他俩是同学,不同班。男性友人说。

    你也是药研所附大的?

    不,我成绩没那么好。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肄业吗?石希慧问。

    嗯   ...   男性友人努力回忆,她跟我说是觉得生物医药没意思,不知道是救人还是害人。她那阵子特别低落,差点自杀。其实她还有半年就可以毕业了。

    还有半年毕业?那就是   22   岁前后,也就是   15   年前?许郡治前天说孙仲新   27   岁到   29   岁有两年空白,也是   15   年前?难道   ....

    石希慧心脏狂跳。没有这么巧的吧,又是   15   年前。难道说又和那件事有关?可是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母亲的记录里没有,石希慧只知道个大概。她一直以为是政治圈的事情,可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同时牵扯到占卜师、方朗的父亲、药大学生和商界大佬的女儿女婿?而且还涉及一条人命。

    等等,也许是两条,甚至三条人命。

    如果是两条人命,罗靖白所谓不该知道的事情是不是指孙仲新的死,以及他的死因?假设孙仲新的死是不能被知道的,那就可以解释工作邮件照常却找不到人,还被设了屏障。可为什么不能被知道?为什么要布这么大的局?

    如果罗靖白是因为知道这个必须被灭口,为什么要让吴家四小姐背锅?   15   年前的事情是不是吴家也有份?吴家有份,上面才会督办,让吴家没办法通过人脉给女儿脱罪。这么想的话所谓陷害就是有人在给吴家警告。

    石希慧突然想明白,正是因为这样舆论才能被盖得严严实实!单凭吴老板的本事,即便他有钱有人脉,总会有生意上的对头利用这事打击吴氏,总会有要钱不要命的媒体和水军爆料。如今乖乖地集体禁声,只可能是权力更大的人下场干预!

    石希慧背后一阵恶寒。她理解了罗靖白的恐惧,她自己好像也触碰到了某种不该知道的东西。她甚至有个疯狂的念头:母亲的死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夜深了,老秦不放心,挨个送罗靖白的朋友们回家。许郡治开车送石希慧回家。

    你脸色好差啊,怎么了?许郡治问。

    只是有些猜想。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找找孙先生,所有谜团的钥匙都在他身上。可是听他们的说法,可能孙先生已经遭遇不测了。

    假设真的如此,那伪造工作邮件又是怎么回事?人死了,找个凶手顶罪就行了,孙太太不就是替罪羔羊吗,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为什么要隐瞒他的死?

    我也不懂。

    说完这句两人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郡治把车开到石希慧楼下,石希慧下车。许郡治忽然叫住她。

    什么事?

    石小姐,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有点不对劲。

    你想到什么了?

    不是想到,是感觉。我觉得这件事很危险。要不你就   ...

    石希慧等着他说。然而许郡治却沉默了。

    我就怎样?

    我想说你就别查了。但我想你可能不会听。

    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对我说?

    我能说的都说了。

    真的?

    真的。

    我们只见过两次面,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许郡治解开安全下了车,走到石希慧面前:

    不是两面,是很多很多面,只是你不记得了。

    有吗?

    许郡治盯着她,路灯反射在他的眼眸上,闪闪发光。

    你真的不记得了。从四五岁到十四五岁,我经常见到你,但你从来没有注意到我。小时候你是孩子王,大一点你会参与大人们的聊天,你可能看不到我,但我一直望着你,一直到你出国,再也没有你的消息。

    这气氛,这台词,石希慧觉得血管里的尴尬正从全身的毛孔里往外涌。她最不擅长面对这种情况,相比之下炮友说我爱你都要好接受得多。她想逃,但她又想知道许郡治还要说什么,她也不能断了这条信息源。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定要说出来才行吗。还是因为你的取向,我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结局。

    抱歉,我真的对你只有很模糊的印象,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你。

    那你可以当作是来自朋友的劝告。

    现在什么眉目都没有呀,如果真的查到了危险的时候再收手好了。石希慧挤出一个商业笑容,我这个人胆小又怕死,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那你也怕omega吗?

    果然对话会落地这里,还以为会说出什么有意思的来。

    那不是怕,只有负面的生理反应。

    如果没有那些反应是不是就可以?

    我不想冒这个风险,刚才说了,我这个人胆小又怕死。

    那你不试试的话...

    我试了。

    许郡治有点惊。

    我遇到了不让我呕吐的omega,但也没什么太好的体验。并不是不呕吐就可以了,感情的事情比我想的复杂。

    许郡治愣在那里满脸挣扎,石希慧决定把他的后路堵死,和omega无关,而是许郡治更像合作伙伴,他不想和合作伙伴有太复杂的关系。

    我现在时常怀疑,自己是不喜欢   omega   还是不喜欢亲密关系还是根本就不喜欢人类。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可能是我的问题。

    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冒失了,对不起。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许郡治转身回到车上,努力向石希慧微笑告别,开车离开。

    石希慧踏上那座咯吱作响的老式楼梯,上到二楼转角,停下来倚在墙边发呆。刚才那个人好像是要哭的样子?汹涌的情感冲出咽喉让对方听见,却被无情地挡回来,这感觉很熟悉,熟悉得想忘掉,忘不掉只好假装不存在。

    许郡治还会联系我吗?按他周全的个性会的吧,他明天还能是那个闪耀的可亲的漂亮朋友。而我呢?

    石希慧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