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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夏末(十)沉睡天鹅

    

第十二章 夏末(十)沉睡天鹅 



    池砚秋忏悔的姿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见江漫淼的呼吸稍微平复下来,就松开手又伶牙俐齿地和她辩论到:虽然你不赞同我们继续luanlun关系,觉得恢复普通姐弟关系更好,但是我做不到。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完全离不开你了,作为你曾经精心调教的狗,我已经变得很yin荡了,我每时每刻都想要被你上,想让你把我cao得欲仙欲死,上课的时候想你,走路的时候想你,在家的时候想你,睡着的时候想你

    等等,我不太明白,江漫淼打断他,两次缺氧让她脑袋有点发懵,你什么时候是这种欲求不满的人了?

    池砚秋一本正经地继续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朝被淼淼cao,夕死可以。溪城亲友若相问,一只狗等淼淼cao。淼淼,其实我有性瘾,我还是个抖M抖Sub死变态,只有被你虐才能满足。我刚开始静一静就想好了这辈子要和你做到死,被你虐到失去自尊可是因为你生气一直虐我用你的说法是纠缠,作为一只没有羞耻心的狗,我这段时间被你这样特殊关照实在是太爽了,就发神经没早点找你解释。

    等一下,你不应该是这种人才对,江漫淼大跌眼镜,你应该是走清风朗月的路线江漫淼皱着眉敲着额头试图理清池砚秋的说辞池砚秋除了被她撩,平时都是散发着性冷淡的气息,据她所知,池砚秋一个人应该连自慰都不做。

    池砚秋并没有等江漫淼捋清楚,他接着说:你高看我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想和你一起登上欢愉的顶峰,一次又一次,爽到死。如果不能,那我立刻死了也无所谓。他就像在念数学题答案一样冷静。

    你绝对有问题就算江漫淼因为恍惚没法集中精神,但她确信池砚秋那语气和表情还一如既往是清清爽爽的,和他的说辞完全矛盾。她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我等会儿发班级群里,让你身败名裂。

    池砚秋毫不在意地重复了一遍:我是池砚秋。我是个喜欢被调教的抖Sub,我是全天下最yin荡的狗,只有被虐才能满足我,我每天都很想被上,想被cao得欲仙欲死,想被cao到口流涎水,想被cao到失去尊严。他这个语气就跟念书一样,让江漫淼一点身临其境的感觉都没有。

    得了,江漫淼想起来这是她自己的手机和账号,发出去也是她自己社死。

    江漫淼觉得在这个漫长的夜晚,世界有点诡异。她先是在外面别人的院子里调教了池砚秋,又是做噩梦梦到她最不愿意回忆的画面,然后还焦虑发作,后面又和池砚秋吵架,好像是某一点让她突然一下炸了,决定就让这个不知好歹的笨狗就做她单纯的弟弟,让他再也不能爬上她的床,气死他最好,啊,好乱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江漫淼强撑着用还有点麻的右手掰池砚秋的下巴,用左手掌扇他的脸,她问道:池砚秋,我怀疑你被夺舍了。柯西不等式的证明说一下。

    池砚秋不假思索地回答:淼淼问哪一种形式的?二维、三角、向量,还是推广?

    江漫淼确定他是池砚秋本人,那就是:池砚秋你吃错药了吗?搁这演我?

    池砚秋眼睛眨都不眨,亮闪闪地盯着她看:没有,淼淼,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江漫淼的头皮因为缺氧还有点麻,她被这个荒谬的局面和他那清纯的眼神弄得非常混乱。

    池砚秋又一副替她考虑的样子建议到还用的是连连相逼的反问句:你不是要带着你的爱犬追求欢愉吗?天生性瘾且热烈追求欢愉的我,你真的不要了吗?干净且好用的狗也不好找吧?我知道你还没找到新的,既然如此,暂时用我不好吗?

    江漫淼头都大了,她觉得他就是在故意欺负她现在脑子不太灵光,她扶着头,感觉脑袋里都是浆糊:你怎么又扯到那里去了

    池砚秋根本没让她休息,像填鸭一样让他的话继续塞满她的大脑:就算你要再找一只狗加入,我也能帮你看看优劣,是不是,jiejie?

    池砚秋是不是想把一生的话都说完啊,他不是一向话很少的吗?他在干什么啊?江漫淼只想重启一下世界。

    池砚秋见江漫淼按着太阳xue不睬他,他又挥鞭抽马,他凑近他那漂亮真诚的脸好奇地问她:难道我的逻辑不对吗,jiejie?

    江漫淼觉得池砚秋的逻辑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们刚才是在说什么来着?重点应该不是这个的江漫淼被他绕得有点晕了。

    池砚秋揽住懵懵思索的江漫淼,打算趁着她还没找回思考能力,以亲吻来结束这场谈话。

    池砚秋先试探性地舔江漫淼柔软的唇,舔了好几下,江漫淼并没有推开他,他又用牙轻轻咬一下她小小的下唇,再捏着她的耳根让她的头仰起,她的上下齿自然而然就分开了,他又温柔地亲上去,自己的嘴唇包住她的两个人的鼻梁时不时碰到一起摩擦着,没关系池砚秋把舌头伸进去,用舌尖顶她的上颚,追逐她力气很小的舌,把自己更有力的舌头搅进去,抚她的齿,触她的龈,他伸直舌头模仿性交的样子在她的口中抽插。

    江漫淼的口腔是柔软的、温暖的、湿润的,他们的舌在她的口中嬉戏,也许就像在母亲的羊水里游戏一般。

    江漫淼感觉脸上很烫很烫,是因为前面哭过,体温本来就会高一些,也是因为池砚秋作为男性情动后体温升高舔舐她传来的烫。

    江漫淼听到她和池砚秋亲吻时的水声,激烈又舒缓,像母亲用手指按摩她的颅顶。世界很安静,在这个昏暗的海底世界,只有她和他,星空、鱼群、月光,在他们的周围起舞。

    这就是欢愉,江漫淼最喜欢的欢愉,非常真实。

    按照江漫淼刚才放的狠话,江漫淼是应该推开池砚秋的,但是江漫淼没有。江漫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想:算了,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如果自己是想虐他,这样也差不多得了,他都要自残了。甩他,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要维护权威,似乎也已经做到了,他都那样低声下气给她砌了那么多级台阶了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在生气了,她只觉得好累。

    池砚秋的手掌长得很大了,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他的手遮住她的耳朵,很有力,很稳当,很安全。

    没有离别、背叛,也不会被世界指责。

    亲吻持续了很久很久,空气中有血的味道。江漫淼恍惚间想起池砚秋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她以更激烈地力度去追逐他的舌,也侵入他的口腔,在他那里打了一架。

    最后她的舌顶住他的下齿,她推开他,说:去处理一下吧,你流了好多血。

    想起刚刚那血腥的一幕,江漫淼又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吓我,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到这种场面。

    池砚秋还恋恋不舍,凑过来想再亲一会儿,被江漫淼一巴掌按住嘴,他边舔江漫淼的手心边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绝没有下一次。

    江漫淼警告他:再有下次,我不会救你。我帮你再多捅几刀,然后你就去死吧。接着她干脆用两根手指模仿男人的yinjing捅进他的嘴。

    池砚秋很享受地抓住她的手细细舔她的手指,舔得忘我,都忘了答她。

    真贱,江漫淼想,她把手指抽出来,说:聋了还是哑了?

    池砚秋的身上一片狼藉,泪的,汗的,血的,他却还要最令江漫淼不快地装纯,他像圣洁的神祈一般笑了。

    他语带轻松地说道:对不起,淼淼,我知错了,不会再这样了。

    他真的很欠揍:而且好狗也不能扔下主人先死,是我刚才失态了。

    然后池砚秋挑了挑眉,死皮赖脸地说不过还有一点,怕淼淼忘了我是你的狗,狗是赶不走的。

    江漫淼现在很想揍死他。但算了,地上和衣服上都是血,看得她觉得刺眼,后面再找他算账。

    池砚秋明显没亲够,但血已经把衣服弄得一片狼藉,所以他还是起身了,他把江漫淼也拉起来,江漫淼用力踢了一脚他的膝盖,他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池砚秋又道了好几次歉,江漫淼让他快点滚去处理伤口别碍她的眼,不收拾干净她才不要睡脏兮兮的他。

    池砚秋总算眉开眼笑地走了。

    江漫淼本来还想帮池砚秋包扎,池砚秋说一点小事他自己可以搞定,很晚了,江漫淼可以把地擦擦,再洗一下澡,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脱下来搁在架子上,等会儿他再处理。

    走廊的灯没关,池砚秋独自去玄关找药箱,然后走到厨房脱下衣服稍微洗净伤口。

    昏黄的灯光下,池砚秋想起了好多事

    小时候,他的生身母亲很少抱他,她更多的时候是坐在梳妆台边梳理美丽的长发,上妆,搭配各种衣服首饰。中风的姥爷则被困在摇椅上,总是看着远方,说他和他亡妻的往事,偶尔会摸摸池砚秋的头,说他长得好,只可惜不像他姥姥。

    没有人看他,没有人在意他。

    他的出生对母亲而言是一个错误,他的存在伤害了很多人事。淼淼本来也应该是恨他的,但淼淼没有,她依赖他,他从未被如此需要或渴求过。

    池砚秋常常会有邪恶的想法。他希望那只白天鹅可以永远被困在冰冷的海底,他一定会一直陪着她,那样她就会永远和他在一起。想到这一点,池砚秋用力掐住他胸口上的伤,他惊讶自己竟然一点也不为这自私的愿望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