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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神秘的男人(1)

    

二。一,神秘的男人(1)



    「起床了哦。」

    在軟綿綿的床上,窗外溫暖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即使我知道現在已經是早上,我仍然賴在床上裝著熟睡的樣子。

    「媽!起床了啦,媽!」

    身上的被子一下子被扯到了遠處,黏稠的觸手鑽到我的背部和床之間,我的腰被輕輕的捲起,在睡意朦朧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被觸手捲到半空中。擦了擦雙眼,我舒坦的打了一個哈欠,又伸了一個懶腰。

    「哦,早安,多利安~」

    「才不是早安呢,是午安,午安!妳昨晚不是答應過我,妳會來參觀我去魔法學院的入學試嗎?還有二十分鐘考試就開始了,媽,妳再不準備出門我們就要遲到了!爸,你也是啊,你就準備這副模樣出門嗎?」

    在屋內的小閣樓上站著一位長著紅色的濃密鬍子和鬚子,身體壯實,皮膚黝黑的男人。他身上穿著不符合形象的藍白相間睡衣,頭頂上的睡帽吊著一個白色的小球,他正在做著每天都會做的深蹲。

    「哪有要說午安這麼誇張嘛,現在才早上八時,啊,不對,我的手錶怎麼不會動早安哦,老公,你什麼時候走上二樓去的?」我揮了揮手,然後把那個男人的正裝拋到他的身上去。

    距離那天在洞xue裡發生的事已經過了足足十年有多了,我現在住在人類國度和魔族國度之間的中立城市「古拉格城」,在山腳買下了一間有三層高的小洋房,跟丈夫和兒子兩人住在一起。

    「在妳睡得像一隻豬的時候,我就開始了早上的定時晨cao了,做了三個小時,現在是十時哦,親愛的。」丈夫用他那條紅通通的觸手接住了他的衣服。

    現在的丈夫,就結果而論,就是那天在洞xue裡遇到的那一隻觸手怪。

    十年前。

    在那天的那件事件過後,即使身體裡已經不再殘留任何媚藥,但我的心始終還是對那天所發生的事感到癢癢的。可是,我也知道如果自己再貿然去找那隻觸手怪,只會對自己村落裡的家人和朋友帶來不便。於是,自此之後,我對魔法的知識和魔法道具的運用進行了深入的了解和鑽研,憑著我的學習天賦,三個月後終於學會了村裡所存放的所有魔法書之中的法式,也對自己所能把握的魔法道具瞭如指掌了。

    我帶著十二分的準備,再次前往那個令自己畢生難忘的地方,那天的天氣比三個月前的好多了,我所能反抗的手法也多得數也數不清。我走到洞xue的入口,利用風屬性的魔法把洞裡的媚藥瘴氣吹到洞的外頭去,魔法光球也帶多了好幾個,把一整個洞xue的內部全照得表露無遺。

    「給我出來!給老娘出來!你這隻只懂小把戲的觸手怪!」

    雖則當時我是這樣說的,但其實當天我已經打算再跟觸手們爽上一場,我就連內褲都沒戴上,一想像到自己會再次品嘗那巨根,xiaoxue的汁液就沿著大腿的內側流下。

    只要再試上一次,再抽插一次,再內射一次,我就把你這觸手怪炸得稀巴爛。

    豈知你,這隻不近人情的觸手怪,竟然緩慢的走出洞xue,本來足有三米高的你跪在了我的面前,像是一副道歉的姿態一般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仰視著我。你的觸手呈著攤平的姿態,並沒有要襲擊我的任何意圖。

    「你這怪物,這是什麼意思你你!把我的第一次奪去了,把我困在你的身體裡足足半個月,現在居然在道歉,你這隻怪物!」我氣得用力的踢你頭部,死力的踩踏你的觸手,試圖讓你反抗,讓你再次成為那天的那隻yin獸,讓你再次侵犯我,再次蹂躪我身體的每一處。但你始終不為所動,即使我抓起你那根釋放媚藥的觸手,用力的吸吮,卻什麼都吸不出來了。

    失望和氣憤的感情充斥了我的內心,我的臉上擺出了矛盾的表情,轉過身把新製的法杖拿在手上。

    「那既然你跪著,不管是為了道歉,抑或是為了求饒,你的生死都是任我決定的吧?那你去死吧,沒有價值的怪物,去死吧!」

    就在我高舉著法杖,開始念起我所學會的最高破壞力的咒語,打算把連同你在內的一切都化為灰燼的時候,你那個大得滑稽的頭下突然鑽出了一個細小的身影。那個細小的身影狀似人型,頭上長著橙色的觸手,長著一對比精靈稍短的長耳朵,臉上的雙眼一邊紅的,一邊綠的,那綠的猶其跟我的雙眼相近,就似是完全複製了我眼睛的基因一般。

    他的腳步蹣跚,卻不懼怕正在念著咒語,正發著火的我。他一步又一步,張開了幼細的雙手,最後走到我的面前,抱住了我的右腿。他的觸手尾巴纏住了我的腳尖,白滑的臉蹭著我的膝蓋,輕輕的發著「嚶」、「嚶」的叫聲。

    「媽媽?」

    我看著眼前這素未謀面的小孩,握著法杖的手便軟了下來,法杖掉到地上,那魔法水晶碎滿了一地。我應該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的身體特徵就跟我和眼前的觸手怪一樣,各佔了一半,長耳朵、人身、綠眼睛遺傳了我的基因,至於橙色的觸手頭髮、紅色眼、觸手尾巴則來自觸手怪。

    在那半個月裡的不知道哪一天,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之中,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誕下了這隻雜種。可能是在第十天,或者是第十一天,不知道為何那天身體變得特別的虛弱,昏睡了足足一整天,可能是分娩導致自己身體陷入了強制的休眠狀態。又或者,是第五至第六天的那段時間,那天的觸手特別的安份,抽插的速度比正常的慢了一半。

    「媽媽哈我真是當了媽媽了,我才十八歲啊,在精靈的生物學來說應該不可能有繁殖的能力啊哈哈我這要怎樣跟長老們交待對了殺掉嗯,殺掉就可以了,令人愉悅的觸手留下孩子,這雜種殺掉」

    那時的我還年輕,半點人生歷練都沒有,這種突如其來的事件對我的人生來說就像一個樂譜上的污點。冷靜不下來的我抓起了那孩子的手臂,單手就把它抽到半空去,無視著那小孩的哭喊聲,我把他的手握得死死的,一步步的走近洞xue外的懸崖處。在我把小孩扯出洞xue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腳踝被黏滑的觸手輕輕扯著。

    「別殺他,殺我,錯,我。」

    你這觸手怪說出了不成熟的精靈語,這只令我的心情更加惡劣,更加的不知所措,情急之下我轉過頭去便把你那纏著我腳踝的觸手炸斷。現在的我即使只是用不需吟唱的輕便咒語,都可以把你整隻怪物炸飛,我告訴自己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自己把手上的雜種摔死,你絕不是現在的我的對手,我知道,你也知道。

    但即使如此,我每走一步,你用來纏著我的觸手就多一根,我炸斷了一根又一根觸手,身體越來越靠近那不遠處的懸崖。最終,我便逼得你向我撲來,用全身的重量壓著我,把我從我們的孩子分離。

    「來啊,像你那天一樣侵犯我啊,把媚藥直接塞進我的口裡啊!用你怪物的本能把我幹上天啊!事到如今,你別再裝正人君子了,把我吞進你的身體內啊!你這觸手怪!」

    你,緩緩的從我的身體上離去,在躺著的我旁邊看著我。雖然看不出你這觸手怪的表情,但你的神態,你的身體語言,只讓人感受到你心中的一種悲傷和懊悔感。我看了看你一眼,又看了看那孩子一眼,眼淚不自控的流了下來。

    「對不,起。」

    面對著你這無力的道歉,我只感到哭笑不得,我開始拍打著地上的崖石,用碎石擲向你的頭上,臉上的淚水乾了又換了濕的,空虛的眼神望著遠無邊際的天空。這時的我就像被遺棄了的鮮花,在你的生育臟器裡的時候,我至少還知道自己正在被侵犯,即使快感和幸福感是被強加的,即使生存意義是被強加的。現在的我,或者比那時被綑綁的狀態更加不知所措。

    「道什麼歉呢,你畢竟只是一隻怪物,怪物盡了其本能所做的事能辨對錯嗎?我們把那小孩養大吧,至少他有權利選擇不當一頭怪物。」

    那天之後,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精靈村落裡了,我已經不再是那些純潔的精靈的一員了。因為有了孩子的責任,我有了對物質欲望的私心,我的動機將不再純粹,我不能再逗在純樸的人群之中。

    我只是一朵長在白玫瑰群的一朵黑玫瑰。

    「媽,要遲到啦!」

    一把清爽年輕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那天差點被我丟下懸崖的小孩,就是眼前的這位英俊的少年,多利安,那是根據一個精靈勇者的名字來取名的。現在的他,剛取得了城市魔法學院的入學試門票,是一個聰明的小男孩,在每天的早上都會煮好早餐,清潔好屋子,負責把捱夜的我叫醒。

    「來了,我懂得用傳送魔法嘛,不急啦~」

    即使當初這個兒子是我所不情願生出來的,但如今,對我來說都沒有差了。

    雖然這十年的路程走得相當的痛苦,但結果而言,當初的那隻觸手怪和所謂雜種,都成為了我的家庭,我的寄託,我的驕傲。

    我現在感受到了真實的幸福感。

    我們離開了小屋,留下了印證這些年的回憶物事,我知道今天的黃昏我們會再次在這家裡歡談細事,我露出了微笑,開始了這日常的一天。

    「突發新聞,突發新聞!咦,怎麼這家沒有人呢?」

    屋子的窗邊種著鮮綠色的蔓藤,三樓的迷你研究室放著一瓶又一瓶的化學物和生物液體,多利安的睡房裡掛著一幅三年前拍下的全家福,洗手間裡貼著「請瞄準再解放」的貼紙,飯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圓木飯桌,三張木椅,桌上放置著喝剩的提神飲品,報社的專用送報鳥在桌上放了一份報紙,報紙上的頭條寫著:

    「號稱少女殺手神秘男子出現,一天內共十四名少女遭下毒手」

    而那時的我不知道,這所謂「神秘男子」,將會是我失去平靜的生活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