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水要端平
一碗水要端平
这几日清点府中的库存,竟翻出不少好衣料。虽都是往年的,但都是宫中的赏赐,花样、颜色、材质都是顶好的,我选了几样绫罗,你看看,裁做秋冬之用可好?特别是这匹,你看,这匹是珠母灰,颜色深但是不死,裁衣时不论是滚金还是镶银都好,不过我觉得用金颜蕴珠?颜蕴珠! 宋绪一怒,扔了手中的布料,更扔了三公主手中的书,提高声道:我在和你说话! 啊啊蕴珠其实也没在看书,而是拿着书假寐,被一打搅,竟打了个哈欠。随后才补救地往他那处看了两眼,摇头道,不好。 不好?宋绪意识到她多少听进去一点,火气才减了些,怎么不好?这也不是给你裁衣。你自然是穿锦穿罗,我一早就安排过了。 我知道。这颜色还不错,但是你穿了不好。你颜色好,又有书卷气,穿蓝最好看,青色要挑,这种灰也不是不好,就是与你不相宜。 宋绪冷笑一声,一把掇起料子砸她,你的那宝贝杂种眼见了就要抬籍,日后做宾了,总不能天天就那一身行衣吧。如今是凫公就罢了,日后做了男宾,就不能不注重仪表了。自然要早些备着。 蕴珠被他那句酸溜溜的宝贝杂种弄得哈哈大笑,我的小宋郎君,可真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呢。一面说,一面毫无形象的爬来他身边,往他怀里靠,你安排就好。既然说做新衣,就都做吧。你自己多添几身,给伏钧做,嗯给小衣也做两身吧。不过给他做冬装就行了,秋衣他差不多够了。 唷。殿下的意思,那江无衣多半也要留下了?宋绪又哼一声,那夜你去南风苑,好不快活,第二天回来走路都瘸了,更是连着萎靡了好几日。啧,不愧是关山馆教出来的兔崽子,本事就是大,又是和你的心肝儿一起,shuangsi了吧?! 是真的shuangsi了,即便过了半个月,回想起那时,身体都是一阵酥麻。 蕴珠对他从不生气,笑呵呵的说:绪哥,你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酸了。宾嘛,不就是随便玩玩儿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也从不和你提,倒是你巴巴儿的要提,还要骂,我是真不明白,你始终是我心中除母亲与恩师之外最重要的人,你为何不满足?不如意? 我宋绪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 绪哥与我,难道还需离心?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只要我能做到,哪回没有满足过你? 宋绪不说话。 片刻后,抬起眼幽怨一瞪她:昨天也没有,前天也没有。 自那日南风苑里和那二人玩过一夜,蕴珠便来了月事,照理说经期前后都会性欲旺盛,不知为何,她这次结了之后却兴致了了,一连拒绝了宋绪几次。 她并不是没有欲望,自己又不是尼姑,这种大好年华,有个俊俏的郎君勾引,哪里有不意动的。 床上的事,其实翻来覆去就那些花样,做起来并没有不同。只是心理上差太多了,伏钧与江无衣都一样乖巧听话,随意摆弄。可是宋绪他这人衣服一脱就换了个人,而她不太喜欢男人完全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只有不论进或是退都依着自己的心意限度,才会让她自在。 蕴珠险些脱口而出,生生又忍住。她和宋绪的感情深厚,利益更是牵扯着千丝万缕,即便他不举,也不影响自己对他的感情。何必说这些扫兴的话呢?没得叫他难过,还是要自己哄。 于是温柔地抚住他的手,没有。只是连着上朝了这些日子,脑子里都是家国生息,有些累。虽然说没和你做,可也没有去找他们,不是么? 宋绪是世家子中难得清瘦的一类,这是因为身份尊贵才有的难得自由,寻常男人巴不得把自己浑身上下都练得精壮匀停,从头到脚都要整齐漂亮,好为自己争来繁衍后代的机会,可他不用,因为他是左相独子,与三公主有自小的盟约,生儿育女是顺理成章,无人苛责。 因而他有一种极特别的书生意气,清高倨傲,乍见只觉得是深山寒竹,可望不可即。偏偏对她,总有许多温柔小意,此时亦是露出鲜有的委屈神情,哀哀道:你我是多少年的相知相识了,你觉得这话哄得了我吗? 唉呀小宋郎君,你我既有这么多年的情分,何必在乎rou体交合呢?心在一处就好了。 宋绪见她如此推脱,只把头别过去,也默默将手抽回,嗯。算是妥协了。 见他这样,蕴珠也舍不得了,忙起来哄他:好好好,做!现在就做! 她说话算话,当即起身,改成跨坐到他身上,再将他别过去的脸掰正,对他亲了一亲,就是这儿是书斋,你不怕我弄乱你的东西就行。 我不要!宋绪避开她,甚至不肯看她,不要你哄我!这事儿有什么好勉强,你不要就不要,哪有我强逼你的道理?我又不是流氓。 不知为什么,见他这般,蕴珠反而有了兴致,笑嘻嘻按住了他,我是流氓!你不喜欢,我偏要勉强! 她是真用了强,宋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三五下就被牢牢按住了。 小美人儿,爷今个儿勿入璟王府,金银财宝遍寻不着,只见你生得好颜色。总归不能白来一趟,不如就拿你来抵亏空吧? 宋绪想骂她有病,扮什么不好,扮什么采花贼。可他没她力气大,在她手里扭了几下,无果。只得怒了,放开我! 蕴珠暧昧地舔着他的耳朵,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引诱他:小美人儿,生得这么俊俏,偏偏有个薄情主上。璟王不疼你,我来疼你,不好吗?沿着他的后颈细细吻,落到一处,故意色情地吸吮一口,惹得他一颤,若真不想,那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