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在一个陌生的小山村,一间狭小的房间,一对男女激情rou搏造成的叮铃咣啷声卫翀求欢被拒,心情不佳。 尤其是在她跟他一样睡不着的情况下。 你经常失眠? 他听许望锦提起过,她的睡眠状况很差。 几乎是每天。 许浅的声音充满无奈和疲惫:这次出来的急,忘带药了。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一开始是因为失恋偶尔会失眠,后面是因为公司,慢慢变成每天靠药物才能入睡。 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睡了很久。 他当然记得,不是谁都会在做客的时候提出睡午觉的请求的。 我第一次在陌生地方睡得那么踏实,你不知道有多难得。 他让她莫名心安,这一点她好像从未告诉过他。 即便是旧识,那也好多年没有交集,倘若把这份心安归于荷尔蒙的功劳,好像也不够有说服力。 但总归是因他而生的。 许浅没有带药,唯有带着半实验的精神:你能抱着我睡吗? 卫翀稍一愣,明白了:当然。 他扣着她的手指放到身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睡吧。 这样的姿势许浅不太习惯:太重了,透不过气。 那这样。 卫翀捞着她的腰,把她拥入怀中,一手还搂在她的腰上。 他身上的气息完完全全包围住她,许浅蜷在他的怀里:有点闷。 卫翀好脾气地配合着她调整睡姿。 嘴上仍不忘揶揄两句:你这么挑剔,喜欢你的人会很辛苦。 许浅分不清他这句话是试探还是玩笑话,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他温热的鼻息扫在她的额间,在这个冰冷而陌生的环境里,她重又找到了那份心安。 许浅身心得到放松,脸颊贴着他的脖子,慢慢有了睡意。 卫翀。 她叫他的名字。 卫翀耐心等她说下去。 谢谢你。 她睡意朦胧,迷迷糊糊,不忘向他道谢。 卫翀听着她的呼吸声均匀起来,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无论是大老远赶到这里,还是由着她的心意转换成她喜欢的相处模式,他的确当得起这一句谢。 卫翀亲亲她的额头,声音温柔极了:嗯。 早上醒来,许浅收获了久违的神清气爽,她抬头看眼卫翀的下巴,已经冒出了新鲜的胡茬,她小心试探着咳一声,见他没反应,才用指腹摸了摸,又硬又扎手。 见他的眼皮动了动,许浅改摸上他的头发:起床了。 嗯。 刚睡醒的他还是相当可人的。 找个时间一起做早cao啊。 卫翀睡眼惺忪,坐在床沿穿鞋,穿到一半反应过来。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美色的效用过去,许浅装傻:我说话了? 卫翀低头抓抓自己的头发,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你说了,说了句哄小孩的话。 许望锦和黄自超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排排坐聊聊天,总算等到这两人出现。 黄自超:起个床不应该很快嘛,为何如此拖沓。 许望锦:因为从床上到床下有很多个环节。 许浅咬两口手里的馒头,艰难咽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你们就吃不下东西。 卫翀补个刀:是正常的应激反应,一般人看到他俩都这样。 许望锦,一个多么会见风使舵的人。 老黄,你刚刚不该这么跟你女神的jiejie说话的。 黄自超发出感慨:许望锦,你做人可真是猪狗不如。 许望锦伸出手指猛戳他的左胸:我实在难以想象,这种话是从一个暗恋我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黄自超捂住被戳痛的胸:你又在趁机抚摸我的大胸肌。 许望锦耍起流氓从不脸红:那现在让你摸回来好了。 回去再摸,许浅发出威胁:现在先去找人,找不到人,你俩就在这定居吧。 吵吵闹闹间,黄自超最先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傅洵。 他打个招呼:傅老师,你怎么是从外面进来的? 出去走了走。 他的脸色不大好,许望锦把手里的馒头递给他:脸色这么差,馒头还吃得下吗? 不吃了。 他的眉宇间尽显疲惫和失意,在清晨的一片雾霭中缓缓向许浅走来:该出发了。 整整一个晚上过去,没有消息就是最大的坏消息。 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凶多吉少。眼下只能寄希望于白天的搜救,总归要比晚间高效得多。 适逢阴雨天,山路泥泞,又给搜救工作增加了难度。 许浅了解了一圈消息,在河边找到孔小伊。 她身上套着件发白的黄色塑料雨衣,长度堪堪够到她的小腿。她额间的碎发被雨水打湿,粘成一绺一绺的,平日充满元气的小脸没了生气。 见许浅来了,孔小伊嘴唇翕动:你觉得他还活着么? 许浅把手里的黑布伞往她偏了偏:我们会找到他的。 无论生,还是死。 孔小伊的睫毛湿漉漉的,神情凄然:他们去下游找了。 许浅来的时候听黄自超说,初步的判断是孔小亮失足掉进了河里,目前已经加派了人手,沿着河的下游一路搜寻。 我不骗你孔小伊的声音颤抖起来:我以前想过这一天的 她不想每个月大部分的工资都要往家里寄,也不想终身背着这个包袱过活。 如果他的人生需要她来帮扶,那么她的呢?谁来在意她的人生? 孔小伊的嘴唇上下颤栗着:我很坏吧,这样咒我的弟弟 她的情绪突然崩溃:可我不是真心这么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你再怎么伤心,还是要冷静一点。 许浅两道细眉拧在一起:想想就管用的话,我死了无数次了。 她伸手拨拨她的头发:你妈已经自责得病倒了,他们很需要你,尽快整理好你的情绪,现在还没到崩溃的时候。 她说的话都对,孔小伊双手掩面,肩膀不断耸动:可是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孔小伊的哭声混合着沙沙的雨声,许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她陷入无措,连看向远山的动作也是局促的。 雨中的青山更显生机和活力,飘洒的雨珠给周遭的一切染了层绿意,本该静静供人欣赏的美景却绽放得那么不合时宜。 失踪的孔小亮,哀泣的孔小伊,还有两位悲痛的老人。 是谁说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许浅静静等待孔小伊平复情绪,只有等她冷静下来,他们才好商量接下去的事情。 她像看到以前的自己,长长地叹声气:做不到也得做啊。 许浅还想继续劝她,有人向她作出嘘的动作。 来的人是卫翀,他向后招招手,示意许望锦先把孔小伊带回去。 气温低,还下着雨,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 卫翀耸耸肩:好冷啊。 他钻到她的伞下,一手举过她的伞,一手揽上她的肩膀。 给她点时间,会好起来的。 许浅并不那么认同:给多久?人都还没找到,躲起来哭有什么用。 你说的对,卫翀顿一下:理性是好事,但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 许浅抬头,能看到他好看的下颌线:所以你觉得,是人的感受重要,还是事情的结果重要? 她在用提问的方式反驳他。 卫翀低头迎上她的视线: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嗯。 那天从你公司出来以后,我想过再也不理你的。 他的声音从上方悠悠传过来:你这个人是真的坏。 许浅听到他玩笑般的控诉,神情出现些许不自然。 卫翀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结果几天没见你,我又觉得没意思。 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扳过她的身体,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黄自超问我要不要一起来,我知道自己不该来,但是因为想见你,我还是来了。 他的话坦荡而直接,直叫她避无可避。 所以呢,你选择理性很好,我选择感性,也一样很好。 他在告诉她,如果她的选择是理性,那么他的选择是她。 许浅在他真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低下头,抿紧嘴唇,再抬头时,眼角被山间的雾气沁出水光。 明明是在讨论问题,他偏要举这种例子。 诡计多端的男人。 说完,她第一次主动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