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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一個要塞不夠,那就兩個

    

第一百四十七章,一個要塞不夠,那就兩個



    「這個皇宮是靠我一個人在運作的麼還是怎樣?」景文yin心破滅,忍不住一陣牢騷,這就自己上樓去理起了衣衫。

    「陛下若不是有要事相商,也不會隨意召喚夫君,陛下一個人要支撐起整個湯武還得與文武百官和駿雲王明爭暗鬥,你是少數能夠支持她的人了,也得多擔待些。」韻芷跟了上來,這便協助他把衣服給穿好來了。

    「那這就不是我不多陪你了,我就暫且以這些芝麻蒜皮的事情為重吧。」他溫柔的摸了摸小娘子的臉蛋。

    「夫君是要做大事的人,芷兒懂得。」韻芷小臉紅潤,吻了吻他的大手。

    「哼,還有什麼事能比娘子大了,都是些破事。」景文揚起嘴角,順手輕輕捏捏她的臉蛋,「那我們稍晚再續前緣,嗯?」

    「嗯,韻芷稍後再跟著去,你先過去吧,別讓陛下等久了。」

    片刻後,他在宦官帶領下,大步走進大殿,不是走往鄰近的御書房讓他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眼前這個宦官比他夫人還矮小,倒是有點畏懼於他的樣子,一路上有點畏首畏尾不說,幾乎不敢跟他說話。

    這一進了大殿,顯然他已經是最慢到的人了,黛儀坐在龍椅附近的椅子上,對著他微微一笑,龍椅之前,李毓歆和崔予寧這兩個固定班底不說,另外還多了兩個老人,一個徐印春徐老將軍,另一個則是個駝背的老人,他坐在殿旁一張便桌旁手裡拿著毛筆,整個人都要趴到桌上去,也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東西。

    「啊,最大牌的來了,諸君,朕給你們介紹,這是林景文,目前雖然是黛儀的護衛,但是這也僅僅是掩人耳目的稱頭罷了,待會你們便能知曉。」竹芩坐在龍椅之上,笑吟吟的看著他,宦官退往一旁,他這就大步上前,單膝跪下。

    「微臣參見皇上。」眼前就有兩個人算不上自己人,至少也沒多少私交,還是別要太放肆為好。

    「嗯?這不就是那個打鼓的小子麼,老夫認得,」徐印春哼了一聲,「漪兒對你雖然是稱讚有加,不過這會也將要過得齊家的門了,勸你不要再對她抱有什麼幻想。」

    「什麼幻想?」竹芩和景文同時歪著頭看他,瞬間場面一陣尷尬,老人悻悻然地別過頭,不多做言語。

    「景文平身,」竹芩笑了笑,也不打算多著墨於此,「如此這裡,你只剩下兵部尚書柴煜柴大人沒打過照面了,不過以朕對你的理解,你們應該都很聊得來,柴大人閒暇之時曾與所部共同編寫一書名叫武經總要,想來你應該看過。」

    「哦,我元配妻子曾想買一本給我,不過我嫌浪費錢就沒買了,畢竟當時窮麼。」景文傻笑道,一手抓抓頭。

    「呵呵呵呵,林大人見笑了,老夫這裡有多,可以送你一套。」柴大人摸摸蒼白鬍鬚,對他這失禮的言詞倒沒有多在意。

    「那倒是多謝老先生了,免費的東西我向來是來者不拒。」景文,現正失禮中。

    「柴大人,他這人就這樣,不過才情倒還是有,對於要塞也很有研究。」竹芩輕輕掩唇,頗有深意的看著老人。

    他蒼蒼白首這便緩緩抬起,一道銳利目光投向景文,瞬間閃起一抹興奮的光芒。

    「陛下,剛剛說了要塞是麼?」拂著白鬚的蒼老幾乎只剩皮包骨的手顯然加速了些許,「且容老夫與他一談,這就直接以要塞為題,作畫論長短罷。」

    「景文,快去。」竹芩看著他,微微撥了撥手,趕小貓似的。

    他這就大步走向老人,兩個宦官搬來椅子讓他坐下,正要上紙筆硯墨,李毓歆微微一笑,手上拿著一個小袋走到他身邊。

    「林大人還是用這個比較順手對吧,給。」她輕輕把袋子放道他手邊,景文一臉好奇的打開一看,裡邊居然是裝著炭筆和拿來當擦子的小塊麵包,準備得還真周道,也就她有這般能耐了。

    「謝啦,李大人。」他嘴角揚起微笑,「那我們從哪裡開始好呢?」

    「說來慚愧,老夫雖說是合編了武經,總地來說,行軍打仗倒不是老夫所長,要塞關卡、攻城器械、爆燃火藥這些才是,你小子可別失望得太早。」柴煜大人瞇著眼睛呵呵笑道。

    「小子也是這兒略懂那兒略懂,這才要請大人多指教一二才是。」兩人瞎謙虛了一番,老人手輕輕揮了揮,兩人便各自開始畫起了要塞簡圖。

    不過這才剛開始,柴煜便覺得這年輕人也過謙了許多,自己所繪的要塞略圖,僅只是毛筆框起了由天而往下望的平面圖,粗略線條,而景文則是平面圖之外還另加上了些許陰影留白做光照,一樣是平面圖他的看起來居然彷彿一座要塞立於紙上,自己好像登於山巔往下遙望著一座栩栩如生的要塞一般。

    而他所繪的要塞有二,其一便是類似於熱蘭遮城的四菱堡要塞,一個則是五菱廓。

    這讓畫著傳統四角城樓搭瓮城的柴煜瞪大眼睛。

    熱蘭遮城的特點之一除了四角的菱堡以外,四個長邊都還有半圓突出的半圓堡,幾乎是全面防禦,難有死角。

    「小夥子,你這城樓是哪裡見過的,這是你自己想的麼?」柴煜挑眉,摸起鬍鬚的速度慢上許多。

    「小子怎麼想得出這種東西,這都是前人所為之辛勞,我只是碰巧有幸一見,學了個皮毛原封不動的照般而已。」景文淡淡一笑,「柴大人以為如何?」

    「嗯,諸多角度不同面向,相互掩護,交錯射角,這種城塞,如果補給足夠,守禦個數年不陷落都不是問題。」柴煜說著,徐印春也慢慢晃悠過來,端詳了一陣,似乎是在想怎麼突破。

    「這便端看守方如何運作了,歷史上真有一役,攻方擁兵兩萬五,守方僅有未及三千人數,如此僵持了將近一年方才陷落。」景文摸著下巴,輕聲道來。

    他所說的便是明鄭攻台一戰。

    「這不就兩軍相差近十倍了?」徐印春嚇了一大跳。

    「正是,而且其中守方之敗,與其位於他處之高層數度貽誤戰機誤判情勢,援軍怯戰而逃種種失誤有關,在我看來,堅守的將領其實已經戮盡其責,沒有其他可以說道之處,不過這個守方到底是一方財閥,乃是手握私兵的生意人,凡事須以集團利益為考量,最後還是流放了這位總督,實在是可惜。」景文說著搖了搖頭,一場戰爭的勝敗往往有著許多不同原因糾結盤雜,最後也只是求個關鍵性的突破點來得勝,他也不是歷史本科出身,哪能夠把這個前因後果說了個完完整整,當然也只是挑個大概來講,再加上自己的評論而已。

    「那攻方的背景呢?」徐印春捻著鬍鬚問道。

    「真要說麼,武器裝備倒是還差了守方些許,針對這種城塞的攻擊經驗也有欠缺,是到後期也許補給不足吧,城中出了投誠降兵這才抓到弱點,佔據地利以攻之,至於其他的部分,乃是反當時主政之一方軍閥,攻擊這裡的目的倒也是求個屯兵反攻之處。」景文聳聳肩。

    「難怪陛下要讓你與我一敘,老夫這算知道你嫌這武經多花錢的因由了。」柴煜點了點頭,這就把武經所翻的城樓部分闔了上。

    「您別這樣說,當時是真的家窮買不起這整套的,晚生可真沒有褻瀆您著作之意。」景文頭冒冷汗,說起來這套著作可是當代武將必讀,裡面凡與軍事相關五花八門什麼都有,自己又不往武官發展買來也是在牆角擋路而已。

    「哼,行軍作戰這部分你敢說得一無是處的話,卻是老夫所不能許了。」徐印春吹著鬍子瞪眼睛,一臉傲氣的看著他。

    「行軍作戰這部分不同兵科有不同陣式,不同地形有不同變化,小子倒是只識其部分而已,便如坐井窺天,哪有什麼能說得一無是處,老將軍別開晚生玩笑了。是說這行軍作戰的部分莫不是您編的吧?」景文嘿嘿笑著,有點不好意思,他對於古代陸軍作戰也只懂得方陣等等皮毛,確實是坐井窺天倒也沒說錯。

    「算得你還有點自覺。」徐印春這個人其實還蠻好懂的,便像個喜歡炫耀的孩子一樣,稍微順著他的話誇上兩句也就安撫住了。

    「所以行軍作戰這部分非我所長暫且不談,陛下所要我提的應該是火器製造的部份吧?」景文眼睛看往竹芩的方向,哪知道她早就站在距離桌邊三步之處,一時也是嚇了一跳。

    「放心,你一切都可以向柴大人說,完全無需有半點隱瞞。」竹芩微微一笑。

    「這傻孩子是不是還把我當外人了,陛下,難道你沒跟他說麼?」徐印春哈哈大笑,摸著鬍子瞟著他。

    「啥?」景文一臉問號。

    「朕想保持你些許神秘之處與他猜麼,誰料他對你倒是沒半點興趣似的啥也不問,朕便沒講了。」竹芩憋著笑,往景文看去,臉上帶著些許紅潤。

    「什麼啊?」景文瞇起眼睛。

    「老夫也是陛下的人馬,三朝元老,我不撐著陛下,難道你來?」徐印春說著就要往他頭上拍去。

    「我,我撐也不是不行啊。那,那你還把定漪小姐嫁去齊家,齊公子人是不錯,可那齊家家主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可都要讓你嚇死了。」景文不滿道,倔強的抬起額來,即使是坐著他也不比這位大將軍矮多少。

    「還不都你,我總瞧著漪兒就心怡於你,你就半點表示也沒,我家漪兒哪裡配你不上,你今天非給我一個交代!」老將軍一點不示弱,吹鬍子瞪眼睛,這就與他槓了上。

    「我跟定漪小姐只是朋友而已,這任誰都看得出來吧?」在場認識定漪的人也有限,黛儀和竹芩雙雙露出困惑的神情,顯然對她認識不多,兩人面面相覷,眼下也只能指望崔予寧了,畢竟當天她似乎也在場,他朝著崔予寧報以求助的眼神,沒想到她只是聳了聳肩,往旁邊看往李毓歆,又看了看黛儀。

    「以你們對林大人的認識,有女子鍾情於他,他看得出來麼?」予寧倒是一點也不忌諱,這就直截了當地說了。

    李毓歆和竹芩倒是頗有主僕默契,兩人竟是同時撇嘴,搖了搖頭,動作竟然如出一轍,黛儀倒是抿了抿唇,眼神飄往別處,這也還是朱唇微啟,便要替她夫君辯解。

    「景文,雖然是木訥了些,對於情感這部分是有些愣頭愣腦,有時候還挺愛欺負人,不過,最終他還是優先考量現有夫人們的看法,也不會自己擅作主張,我想景文是能看得出女子是否鍾情於他,只是在能夠真正確定娘子們都能和睦相處以前,不願意隨意接受人家的感情罷,妾身是這般想的。」黛儀輕聲道,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夫君。

    「不不不,你想多了吧,他哪有這般深思熟慮了。」崔予寧和李毓歆同聲道,兩人都是擺了擺手。

    「是沒有黛兒說的這般深遠,不過也相差不多啦,總之我看來,定漪小姐也只是於我說過幾句話,欣賞我的畫技還有言談而已,當她朋友都顯得我有些高攀了,我還要給老先生交代什麼?」景文有娘子在背後扶持,一下子氣都不只長了半丈。

    「所以你不是覺得我家漪兒配你不上?」徐印春好像就對這個特別在意而已。

    「老先生,晚生就是再有多恬不知恥也不會這般想好麼,以定漪小姐的才情,除非今日陛下是男兒之身,否則看向整個湯武還真沒人夠格說小姐配他不上。」景文說著手一攤,把球無端做給竹芩,這又惹得她小臉羞紅。

    「討厭啦景文,朕作為男兒身什麼的,朕才不要了。」說著還兩手捧著自己小臉,在座四個官員兩少兩老差點跌倒,陛下這模樣可是他們從未得見。

    「閒話說足了,這,是否能讓我了解一下定漪小姐許給齊公子究竟是誰想的主意?」景文瞇起眼睛,看來是要檢討為何不讓他朋友自由戀愛了。

    「那便是漪兒了。」徐老將軍搖搖頭,長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