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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出什么事。白洪齐很有眼色,同李署令一起退了出去。皇上将谢宁揽在怀里,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昨晚陈婕妤敬的酒,你一滴也没喝,对吧?”这是当然啊。可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明知故问。谢宁也认真的回答:“臣妾一口都没沾,连碰都没碰一下。皇上知道的,臣妾和陈婕妤素来不太和睦,她昨天又那样咄咄逼人,臣妾不想喝她敬的酒。”皇上欣慰的点头:“这就好,这太好了……”谢宁轻声问:“难道出什么事了?”难不成酒有什么问题?“陈婕妤回到云和宫就昏迷不醒了,李署令去看过她了,”皇上顿了一下:“她是中了毒。”谢宁本能的掩住了口,可是她惊异又带着后怕的神情皇上看得一清二楚。“她喝了好几杯酒,在向臣妾敬酒之前,就已经显现出醉态了……”所以有毒的酒究竟是哪一杯,是她在什么时候喝下去的,这都说不清楚。“李署令说,陈婕妤也是命大。本来这毒不会发作的那么快,多半要在事后五天七天才会发作起来致人于死地,但陈婕妤酒喝的得太多,催发了药性。”提前毒发这算命大?“她昨天酒喝得多,吹了冷风就出酒了,吐了好几回。据她的宫女说,肚肠里的东西都吐净了,所以留存在她身体里的毒药已经是极微小的份量了,不然的话,她这会儿已经没命了。”这回手掌微抖出冷汗的人变成谢宁了。这种毒有这么厉害?陈婕妤都吐得那么干净了,还是难免中毒。要是她没吐出来呢?那些毒岂不是一准能要了人命?而且,那毒……那毒是哪里来的?是就冲着陈婕妤去的,还是,还是本来另有目标,陈婕妤是误中副车?昨天的酒,如果那杯酒真是毒酒,要是她喝下去了的话呢?谢宁打了个哆嗦。她毫无知觉与死亡这样擦肩而过。她离死亡的距离这样近,简直是一步之遥。“毒是哪儿来的?”谢宁随即想到了这个:“酒是陈婕妤倒的,难道毒……”可是毒难道是她下的吗?☆、二百一十二做人“应该不是。”谢宁摇头,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这说不通。陈婕妤自己把毒下在了酒里,这种毒又是一定要命的,那么即使玉瑶公主令她喝酒,她若明知道酒中有毒就不会把毒酒喝进肚子里了。但现在还不知道毒是怎么下在酒里的呢。是不是陈婕妤下的毒也很难说。因为酒壶酒杯都是谢宁的,陈婕妤自己端了酒杯过来。她替谢宁斟了一杯酒,但最后这杯酒进了自己的肚子。而谢宁之前喝的酒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之后那壶酒被陈婕妤连倒了几杯已经倒空了,酒杯也被陈婕妤用过,谢宁席上的壶与杯就另换了一套。都过一夜了,现在去查那只壶和酒杯只怕早就来不及了。再一想,如果那毒不是因为陈婕妤酒喝多了提早发作,而是被她喝下去,过个好几天才毒发,那想要再追查这事比现在还困难。谢宁想了想,却苦中作乐的笑了。连着两年都遇着这种事,去年的毒下在手炉里,今年的毒下在酒里头,却偏偏都让她侥幸逃脱了。“你笑什么?”皇上十分诧异她现在还笑得出来。不过一看到她笑容里带着的自嘲和苦涩,心里就明白了。“臣妾前头还有客人。”谢宁想起来,她刚才可是扔下暖阁里的那些人就离席了。当时觉得就说两句话就会回去,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你就不用过去了,让方尚宫过去说一声,只要说朕回来了,她自己会知趣告辞的。”谢宁一想还真是,就吩咐方尚宫去前头传话。她这会儿也实在没有心情去应酬,一定会让那些人jingzi看出来她情绪不对。方尚宫也是精明,她只把话告诉了明微公主。明微公主今天行事作派处处要表现得和永安宫十分亲厚,这种消息先告诉她,也让她心里舒坦。果然明微公主一听皇上回来歇息就明白了,自动转过头跟席上其他人解释此事。果然席上没有一个人觉得贵妃中途离席甩下客人不管有什么失礼的。皇上回来了啊,那自然一切以皇上为重了。这下她们也不好多做人,草草散席出宫去了。谢宁同皇上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小书房,皇上看折子,谢宁在一旁写字。两人都没再提那件事,但是也都知道现在宫里是个什么情形。白洪齐不在,他亲自领人出去了,连周禀辰也给带了出去。谢宁从来都只见到他们两人笑眯眯和善可亲的样子,但是她心里也明白,这两人手下人命都不少,做起事更不缺狠辣手段。皇上看着折子,还时不时拿上头写的趣事当做笑话逸闻讲给谢宁听。难得的是谢宁都听得懂。过不多时大皇子过来了,原来皇上布置了一篇功课给他。谢宁坐在书案边听着,越听越觉得纳闷。皇上让大皇子写的不是书上的事,而是昨天在武英殿时的事。一共来了多少人,大致坐在什么位置上,穿什么服色,甚至连那人说过什么话都记下来了。谢宁十分意外,等皇上温言勉励几句,让大皇子回去她才问:“皇上怎么会让应汿写这个?”“朕可不想他只知道念书变成个书呆子了。”皇上说:“有些道理书上是不会说的,也不能按照书上写的做,圣人书上只会教人做君子,但这世上的读书人,有几个君子?”皇上这话如果对外面的人说出来,那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但谢宁就能理解,她点头说:“话是没错,不管想做好事情,还是做好学问,首先都应该做好人。皇上这是想让大皇子多多注意这方面的事?”皇上嘉许的看了她一眼:“有的人满腹学问却只能困居陋巷,有人不学无术却能窃居高位,世人常说这太不公平,但照朕看,前者必然有他的短处,后者也必定有他的长处。”谢宁笑着说:“臣妾也这样想。以前没进宫时,舅舅家日常用度采买都是从府城一家老字号买的,虽然他们家货品不全,但舅母也一直没有另换一家的打算。那家的老掌柜都七十多了还很硬朗,过年的时候过来舅舅家,带了一大盒子麦芽糖,我吃的牙都被粘掉了一颗呢。”皇上点头说:“这人很会做人。”“是啊,他们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