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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神经紧张,并不觉得痛,这会儿放松下来才感觉伤处烧灼的厉害。曾韫不想看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便闭了眼抚臂靠在墙边,低声道:“知道哪儿错了吗?”“不听你的话要来报仇……遇上了这些人,但我真的没有什么!我对天发誓!”曾韫强压怒火:“你知不知道刚刚我要是晚一步,吴疾风可以一手废了你?”玉竹愣了一下,“不……不知道……”她看曾韫仍旧闭着眼不理自己,眉宇微蹙,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心知他这次真是动了怒气,上前扯扯他的衣角:“现在知道了。”曾韫面无表情,依旧闭着眼站着不动。。她试探着小声道:“我……我给你道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以后一定改。”“对不起……”眼看说什么他都不听,玉竹有些慌了:“阿韫……”这话说出口,玉竹简直想摇着自己的肩膀让自己醒醒,刚刚叫了什么?“阿韫”——她之前在床上这么叫过他一次,后来细想觉得太过亲昵,下决心以后绝不再提这两个字。然而刚才为了哄他消气,又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一嗓子。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玉竹也不好往回找,偷瞥曾韫,发现他脸上神色缓和了些。只冷漠地开口道:“记住就好,你快去看看刘老板。”刘老头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子厮杀惊得一身冷汗,先前的酒全醒了。他倒不是第一次见识以命相搏的狂徒,只是这次死的人是在颐阳一手遮天的王书钧的走狗,只恐怕招来杀身之祸,正抱着酒葫芦缩在墙角发愣。曾韫和玉竹对视一眼,人既然是他们杀的,当然也得由他们处理,便迅速地在后院掩埋了尸首。看屋里已经打扫干净,刘保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帕子抹抹脸上的冷汗,对他们道:“如若死的是旁人,我刘保虎并不怕,”他苦笑笑,“可是吴疾风和于波……唉,王书钧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主儿,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这几日我也到朋友家避避风头。”又对玉竹道:“这剑我本不送人,但今日看它在你手下虎虎生风,倒是比闲在这里吃土强些,也罢,你拿去吧。”曾韫等着她收下这剑,不料玉竹反把剑放了回去:“愿赌服输,见识了曾公子的身手,我可没办法和他过上三招,剑……还是放在刘老板这里的好。”刘保虎心里本就不舍得这剑,玉竹一推脱他也没有再劝,反折身到另一间房取了两把精巧些的剑交给了她:“那你就收了这个吧,虽然稍微差些,胜在剑轻刃利,可能更适合你。”玉竹也不再托词,收了剑。眼看天色已晚,留在这里怕节外生枝,二人便辞别了刘保虎,起身回程。夜奔.1<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夜奔.1<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回去的路比来时赶得紧,两人虽都负了伤,谁都不想多耽搁,一路快马加鞭,直到走近城中人多了些的地方,步伐才缓了下来。到了客栈,玉竹去后院拴马,曾韫身上的血迹太明显,不便在店里多招摇,匆匆上楼先回了房间。他左臂受了于波的一掌,若在旁人,可能这一条胳膊就这么废了,但他在受伤时有内力相护,眼下这伤虽一时有些棘手,好在有把握能够恢复。趁玉竹还没上来,曾韫先给自己止了血,想换身行头。他这人讲究惯了,实在受不了一身狼狈,不想单臂穿衣要比往常麻烦许多,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玉竹已经开门进了屋。看见打着赤膊的曾韫,玉竹本来习惯性地转头避开视线,忽想起来了件她一直心中耿耿于怀的事:曾韫已见过她赤身裸体不止一次,这家伙自己却狡猾的很,每次都裹得严严实实,这身体她虽然抱过摸过,可到现在也没看见真正长什么样。有句话说得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她只当曾韫欠自己的一样,大大方方的朝他走了过去,眼睛在他露出来的腹肌胸肌上来回打转。脱了衣服的曾韫比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上去有料的多。他身着那件青纹白玉袍的时候,看上去斯文儒雅,风度翩翩,更像一个文士,而脱了衣服,才发觉这人身材精壮,确实是习武之人才会有的健硕。曾韫发觉玉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是这会儿再捂起来好像也挺不像样,于是道:“你先去让小二备些饭菜,我换下衣服。”玉竹看来看去看够了,这才道:“饭菜等等便是,先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罢就要上前看他背在身后的手臂。曾韫还要躲,见她态度坚持,只得闭了眼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由她摆弄。玉竹凑近看了下他的手臂,不由皱了眉头。曾韫的伤比她想象的要严重,方才她只注意曾韫的左袖渗血,以为是普通的伤口。现在脱了衣服才知道,曾韫的整个手臂泛着酱紫,大臂处受伤最重,皮开rou绽,黏糊糊地还在往外渗着血,他只在这地方贴了一剂金疮药,但任她也看得出,这根本没什么作用。曾韫看玉竹拧成疙瘩的眉头,拿扇轻敲了她的额头道:“眉头皱这么紧做什么,只是轻伤。你去我包里找一个青花瓷瓶,把瓶子里的药倒在伤处,一晚上就能好。”玉竹道:“你先把这条手臂抬起来给我看看。”曾韫眨巴眼,手却不动。玉竹急的差点掉下眼泪:“……我是不是害你废了这条手?”曾韫把她拉近了些,安抚道:“别担心。伤得很严重是不假,但好在当时有防备,加上我也练内功。只要打坐调息,外敷用药,用不了两天,就能恢复。”玉竹仍不信:“你保证不是骗我。”曾韫看她一脸认真,心头不知为何觉得一热,仿佛泡了水似的软了下来,用手背轻轻刮了她的脸颊,温声道:“我保证。”听了这话,玉竹忙去拿了药来,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那就好……只是我觉得奇怪,我还没找他们,王书钧的人怎么会主动找上我?”曾韫也在想这件事,他们一路从蜗牛山赶到颐阳,他非常确信没有人跟在身后,这些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刘保虎的家里?但既然能找到一次,想必还能找到第二次,况且颐阳是王书钧的地盘,眼下这间客栈恐怕也不安全。他问玉竹:“吴疾风就是你那日见过的杀手?”玉竹道:“就是他。他还说把我的剑给了什么“孟老猫”,但迎亲那日并未听来人说什么,今天他们怎么会冲我们要这东西?”曾韫盯着玉竹的眼睛,目光灼灼:“你不知道什么是吗?”玉竹觉得他眼神犀利,茫然道:“没听说过。”曾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