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楼楼梯间
第十章 四楼楼梯间
这天晚上,实验间隙,汪节一在实验楼四楼楼梯间的窗台上弹烟灰的时候,往窗外随意一看,望见了楼下角落里的辰东和卞雨。 实验楼楼下是一个小花园,入夜,路灯附近的小飞虫乱飞,几条长椅上坐着三三俩俩的情侣,一些以为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头,暧昧丛生。 汪节一来了兴致,衬衫随意卷到手肘上,露出主人精壮的手臂,他手肘撑着窗台往下看,饶有趣味。 角落里,卞雨被辰东抵在墙上,他凑近想要亲她,她仰起头来,撒娇的语气,不要。 辰东的手从卞雨的衬衫下摆探入,手掌在她纤细的腰间游移,被卞雨按住,不让他再作乱。 辰东又要去解卞雨的裤子,化学实验室着装规范很严格,她今天穿着黑色的紧身长裤,修长的腿儿即使被黑色布料裹着,也难掩芳姿。 卞雨不让他解,对上辰东发红的眼睛,她说,我待会还要上去呢,不要撩拨我。 天公不作美,蝴蝶台风的后劲还没过,天空又淅沥淅沥飘起雨,如针如丝,辰东紧紧抱住卞雨,他在她耳边喘着粗气,我不管,今晚我们去外面过夜吧。 卞雨也想要答应他的,可她现在心绪难安,依依不舍地望向黑幢幢的实验楼,她今天的实验还没做完呢。 卞雨安抚地摸着辰东的背,我要走了,我离心机上还坐着东西呢。 辰东不让她走,像个耍赖的小孩。 卞雨的母性被激发,好声好气地哄他,下次,下次好吗?我今天真走不开,我化学老师很严格的,今天要是交不出来实验报告,我这学期的奖学金还要不要了? 这时,辰东的手机一亮,有人发消息过来,他看了一眼屏幕,眸色下沉。 卞雨问他,怎么了? 辰东没回答,对她说,我送你去实验楼。 卞雨点头。 实验楼四楼的楼梯间里,声控灯啪的一声,灭了,一片黑暗里,男人修长的手指上夹得香烟,红透的尾端一亮一暗,像会呼吸。雨点噼里啪啦地撞在窗台上,也许是建筑工人没注意,窗台上残留着一块玻璃尖角没有铲除,玻璃尖角发着剔透的光,雨水浸透,滑下尖角。 眸色难明的汪节一,随手摁灭烟头,他的左手食指,碰在玻璃尖角上,指尖稍稍用力,然后划过。 指腹被崩开,形成一道血线,慢慢往外渗血,像在黑暗中跳跃的火焰。 欲念不减,似火灼心。 在实验楼前,辰东离开的时候,在卞雨耳边说,你答应过我了,下次。 卞雨红了脸,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才往实验楼里走。 卞雨沿着楼梯一道一道往上走,声控灯一节一节点亮。 在实验楼四楼的楼梯间,声控灯亮了,卞雨看见窗台前的汪节一,她面容骤紧,红唇紧紧抿着,心想去死吧流氓。 汪节一望向卞雨,对她说了一句话,过来。话音里带着某种强制性的意味。 卞雨心想这人真是霸道得可以,他是皇帝?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她装作没听见,正要推开楼梯门的时候,手臂就被汪节一扯住,拖着她走了几步,猛地把她压在了楼梯间的墙上! 卞雨后背碰上墙,被他牢牢压制住,她不由低喊,汪节一,你又想干嘛!男人女人之间力气差距悬殊,她推开不了他。 汪节一伸出他左手食指,到她的唇边,命令道,舔。 啪的一声,楼梯间的声控灯灭了。 卞雨垂眸,黑暗里,他食指指腹上一道血线,涌着圆滚滚的血珠。 他流血了,让她舔?这人有病吧。 卞雨骂他的话涌到嘴边,被她性格里的母性压制了,想到在礼堂后台他好歹救过自己,话语不由转圜,实验室里有医药箱,我去找个创可贴给你,你放开我。 汪节一注视着卞雨的唇,红唇因为说话而张阖,她没涂口红,嘴唇却鲜艳丰润,像是吸引着人来一亲芳泽。 他指腹上的血混杂雨水,已经晕开,小小一汪红通通的血水,汪节一命令第二遍,舔。 卞雨不由蹙眉,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都说了不要了,汪节一,你又要玩什么变态的把 她的话没说完,眼前一暗,一只干净的男性手掌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他变态地把食指指腹的血揩在了她的唇上! 卞雨还没反应过来,汪节一的唇已经压了上来,他又一次强吻了她! 卞雨被汪节一吻住,唔了一声,被他攥住的手腕拧动着想要推开他,换来他更用力地压制,吻她吻得更用力,气息霸道又炽烈地把她包围。 卞雨自小跳舞,身高不矮,身前的汪节一高她一个头,被他的手托着颈后,以致于她不得不仰起头来,承受他疾风骤雨的吻。 汪节一不满足于唇舌的辗转,霸道地撬开她紧闭的唇,开始探进,拂过她的舌尖,勾出她嘴里的口水,仿佛在模仿男女之间交欢的舞步。 在汪节一霸道地探入里,卞雨尝到了他血的味道,混杂了新鲜的雨水,微腥,下巴因为被他强制捏着合不拢,一点口水从她右边嘴角滑下。 雨夜里没有月亮,四楼的楼梯间里,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摁在墙上吻着,他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开,传来女人口腔里头发出的唔唔声,听起来她很不愿意,奈何这种场景看起来很是暧昧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汪节一的唇离开了卞雨,两人的唇稍稍分开,距离不过五公分,两人得到空气的剧烈喘息交织在一起。 汪节一注视着卞雨,她的脸皎白得像黑夜里的唯一光源,而她的唇,她的唇是一块画布,他的血在上面是最好的颜料,她是最娇媚又最清纯的结合,这更加激起汪节一心里隐秘的凌虐欲,欲色在他的眸底一点一点聚集。 卞雨的眼神对上汪节一,他的眼底染了nongnong的欲色,让她心生恐惧,一而再再而三被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缠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卞雨察觉自己的双手松开,她猛地推开汪节一想要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却被他抢先一步,重新一边一个又把她的手腕按在她脑袋两侧。 汪节一有点不耐,跑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吃了你三个字,他说出来稀松平常,却听得卞雨心里一跳,三番三次被他sao扰,次次面对他的害怕和委屈,一个没防备,眼睛发酸,一串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滑了下来。 她的眼泪,像是无声的酸雨,腐蚀一切,轻易烧穿他的心。 汪节一看见卞雨的眼泪,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语调放温柔地哄她,别哭了,卞雨。 卞雨闷闷地用手背擦泪,她的恐惧和屈辱都是他带来的,她咒骂,汪节一,你去死吧。这是她能够想出来的最恶毒的词汇。 卞雨在楼梯间推开汪节一后,跑到化学实验室,所幸实验还没进行完,化学老师瞥了她一眼,催促她赶紧做实验。 卞雨穿上白大褂,到离心机前取东西。 记录实验报告的时候,班里一个同学坐了过来,和卞雨同是舞蹈队的,她说,卞雨,下学期体育馆要啦啦队表演助兴,我们要不要一起报名啦啦队?我还没跳过啦啦队cao呢。 卞雨被配比计算弄得头昏脑涨,她也没跳过啊。她想了一会才答应她,去吧,我上次表演话剧受伤后,好久没去练习了。 女同学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幸好有你陪我。说完,她提醒了一句,卞雨,你的手好凉啊,小心生病哦。最近换季了。 这段时间以来,我又是帮你支走杨桃,今晚又是帮你支走辰东,你这是要干嘛? 汪节一家里,梁冰靠在健身房的门框上,看着在做俯卧撑的汪节一,他裸着上身,背肌结实,大腿有力。 男人的腹部,背部只要结实,即使只穿简单的T恤,依然能衬出完美挺拔的身形。 梁冰不用问也知道,打小认识他,汪节一的心思深沉又腹黑,他布下一张天罗地网,就等着把卞雨笼住。 汪节一做完今天的目标起了身,拿起跑步机上搭着的毛巾擦汗,问梁冰,查到了吗? 梁冰嗯了一声,辰东和美术系一个妹子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