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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者接过去,咕噜噜喝了半杯才放下杯子。陆敛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忍受周身萦绕的臭味,脸色沉得能滴下水。“下不为例。”她望着他,笑容灿烂:“好哒。”说完就要拆另一份,热情洋溢地说:“叔叔你也尝尝,跟臭豆腐一样,吃了就不觉得臭了。”他冷声拒绝:“不用,快吃。”“哦。”单善重新扣上餐盒,说:“那等会放到冰箱里,明早热一热当早餐好了。”陆敛沉着脸:“扔掉。”她诧异地一瞪眼:“那怎么行,小学老师说要珍惜粮食的。”“58年还饿死人呢……”不赞同地摇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陆敛活动手指,不想就这个问题跟她废话,吩咐道:“快吃。”趁机教育了一番这不可一世的狗男人,单善见好就收,低头继续吃粉。不需要同情螺蛳粉的粉丝劲道弹牙,她边嚼边满意地点头。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机会吃螺蛳粉,此刻馋得紧,筷子夹住一个浸够汤汁的油果,嘴巴叼住一口咬下去,汤汁飞溅。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缓缓抬起脸,看向汤汁飙出去的方向,嘴唇嗫嚅,弱弱的说:“对不起……”陆敛垂目扫了眼胸前溅到的红色汤汁,手握成拳深呼吸口气。这看在单善眼中无疑就是要狠揍她一顿的架势,也顾不得许多,筷子一扔果断钻到了桌底躲起来,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着他面吃螺蛳粉已经在挑战他的底线,再溅他一身汤,那是嫌命长才会干的蠢事。“…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她哀哀请求,很怕他抽自己。他一连抽了几张纸巾擦衣服:“出来。”声线冷冽,桌低下的单善吓得身子一颤。“不要…你要打我……”陆敛阖眼一瞬,睁开后目光凛冽,发出最后的警告:“我数三声。”三声后她不出来,就不止挨一顿打这么简单了。“别别别,我出来我出来。”他才念了个“一”,单善立刻连声投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她还记得他说的要找医生上门抽她血,此时垂着脑袋颤颤地站在桌子的一头。陆敛没她想的那么多,冷着脸催促:“快吃。”她摇头晃脑,战战兢兢地说:“算了,不吃了……”“饱了?”“你要打我……”挨完打再吃。陆敛咬牙极力忍耐,命令她:“吃。”单善掀了掀眼皮偷看他,试探性地问:“不打我?”他面沉如水,轻一颔首,起身走向楼梯边吩咐她:“十分钟内吃完。”“好好好。”单善连连点头,只要不揍人不抽血都好说。怕他反悔,她加快吃粉的速度。陆敛去楼上换了件上衣,再下来时,她脸埋在碗里,因为吃得急,额头上出了细汗,他又吩咐:“吃慢点,有人跟你抢吗?”一会要她十分钟解决一会又让她吃慢点,单善在心里冲那个叫陆敛的小人吐了吐舌头,面上甜甜地笑:“叔叔怎么又下来了?”她猜到他去换衣服,但没想到他会再下楼,毕竟这整一层都弥漫着螺蛳粉的味道,她嗅着有多幸福,他就多难受。这人尤其讨厌味道刺鼻的食物,她以往买了榴莲都得在门口吃完才能进屋。陆敛眯着眼睛剜她一眼:“不吃就扔掉。”“吃吃吃。”她一连点头,复又动筷。陆敛点了支烟坐她对面,时不时吸一口,没什么抽烟的兴致,倒像打发时间。单善暗骂句精虫上脑的狗东西,大半夜还惦记着那档子事,怕她跑了还是怎的,宁愿忍受螺蛳粉的臭味也要亲自蹲守,为了睡她也是不遗余力。“哎,你的那块表,谁送你的啊?”她边吃边问,指的是他放在书房抽屉里的那块旧表,单善本想说不值钱的小破表,话到嘴边了临又改口。单善站在书房门口,第一次见到那样陌生的陆敛,这么一个内敛沉稳的男人,人生春风得意,背影却有落寞的意味。那一刻的陆敛有点难过。此刻,他眼睑低垂,缭缭的烟雾在他面前散开,说话的语气很淡:“没什么。”她猜测:“你的爸爸?”那个表是上世纪的旧款,单伯尧年轻时也有块相似的,后来换了新表后,旧表被她收藏起来,放在老宅她的房间里。陆敛暼她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是。”她鼓着腮帮嘴里在嚼东西,做思考状,又问:“初恋?”没等他回答,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竟然有初恋?我的天啊。”“废话多。”他冷冷地暼她,胳膊伸过来作势要扔她的外卖:“不吃就收拾睡觉。”她两只胳膊挡在碗的上方护住吃食:“唉唉唉,吃,我吃,还饿着呢。”说着挑了一筷子粉丝吸进嘴巴里,满足地赞叹:“真好吃。”他收回胳膊,轻嗤了声:“没出息。”吃碗粉都能得瑟成这样。她冲他一撅嘴,夹起一个浸满汤汁的油果,当着他的面张大嘴巴,咬下去的同时他的眼睛发出慑人的冷光,椅子“啪”的一下往后撤,沉声斥责:“单小善!”她抿紧唇“哦”了一声,没两秒便破功,哈哈大笑。“叔叔,你真可爱哈哈哈。”枪子都不怕,怕个油果。“闭嘴。”所谓酒壮怂人胆,她今天闹出这么多事都没挨抽,越发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抓住机会问出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疑惑:“叔叔,你的爸爸mama呢……”她都跟了他三年多了,从未听他提起过。他脸上还有些许的不耐烦,表情冷冽:“死了。”“呃……”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更没料到是这个答案,她张着唇呆愣住,笑意渐消,缓缓地垂下脑袋。她搁下筷子沉默,喃喃细语:“对不起……”他们俩真不愧是渣男贱女,都是父母双亡的命。他上半身斜靠椅背,掸了掸烟灰,无甚所谓。她弱弱地问:“怎么…走的……”“毒贩,枪决。”说白了,就是活该,罪有应得。他眼神淡淡地看向她:“所以你没必要露出这种表情。”他陆敛不需要同情。“但是,你肯定很难过……”无论如何,那都是他的爸爸mama。他面无表情地沉默着,直到指间的香烟燃尽,烟蒂丢进了烟灰缸,手掌大力揉了揉她的头顶。zuoai做的事(h)尽管情绪低落,单善依旧把一份螺狮粉吃完了,搁筷子收拾餐桌时,陆敛嘱咐她:“垃圾丢到外面。”他下巴示意没动过的那份:“一块扔了。”她手拎着外卖的垃圾盒,面露惋惜:“啊,不要吧,扔掉怪可惜的,放冰箱里,明早热热还能吃。”他面色阴沉:“单小善。”她鼓起一边脸颊,无语地一摆头:“哎,知道了。”看在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