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秘密。顏卉珊 38 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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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我喜歡你，所以才不能再跟你繼續。」顏卉珊不知道他能不能懂，但他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沒想騙他。

    「你知道嗎？我們交往也不會有結果。」顏卉珊開始告訴少年一些現實層面。

    「我的家庭注定了我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未來，有可能連我的婚姻也是是一場買賣...   」她比任何人的清楚，自己的人生向來不是自己說的算。

    她不想讓崔皓對她抱有希望，她給不了承諾，也保護不了他，唯一能做的...   就是遠離。

    「.........   」崔皓雖然年輕，但聽明白了。

    他與她能背地裡玩，不認真的、隨時能斷的那種交往，因為，她的未來不可能與他在一起...   而這是家庭背景的差距。

    他聲音有點啞，緩緩開口：「我明白了...   」

    但是，妳就能對妳姨丈一無反顧的飛撲？妳沒想過要和我繼續，除此之外...   因為，我不是妳心底的那個人吧？

    他心裡的這些話，終究沒有問出口。

    那一通電話之後，崔皓再也沒有聯絡過顏卉珊，他也有自己的尊嚴，若是她不想要，他又何必拿熱臉貼冷屁股？

    這通電話，不歡而散。

    ...........

    幾天後，崔皓在咖啡廳裡打工，幾個與他差不多年齡的少年靠了過來。

    「崔皓，你看，那女生真漂亮。」許永在櫃台一邊面帶微笑，一邊偷偷與他說話。

    崔皓抬眼往咖啡廳的玻璃窗外看...   他微愣...

    是...   顏卉珊。

    她背著小提琴站在那兒...   似乎在思考什麼。

    「她背那麼大一個硬殼包，是啥呢？」另一個打工的少年王祥也插話。

    「是小提琴。」崔皓說。

    他知道她最擅長鋼琴，其次是小提琴。

    「哇！小提琴啊...那沒戲唱了。」許永惋惜的說。

    「啊？為什麼？叫崔皓上還是有機會要到電話的吧...   」王祥承認自己長的一般，但崔皓就不同了，每天為了看他來咖啡廳消費的少女就不只10個。

    「你傻啊！小提琴是我們這種人能學的嘛？那多貴...」許永敲了王祥一下腦袋瓜。

    「那女孩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知道吧？   」許永看到崔皓直直的看著窗外那個少女，輕推了他一把：「欸，別看了。」

    崔皓垂下眼簾...

    不是一個世界的...

    ...........

    一週之後，崔皓將灰白色的頭髮給染回黑色，上學他再沒遲到，連打工的時間也都改到週末假日了。

    崔皓本就是個唇紅齒白、面孔立體有型的少年，染回黑髮後，正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最先注意到的自然是林曉夏。

    「崔皓，我有事和你說。」她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將人拉到外面。

    其實，自從上次之後，她已經很久沒好好與他說話，都是淡淡的打招呼，只是依舊會偷偷注意著他。

    沒想到有一天他將頭髮染回黑色，再沒翹課過...   人也不像之前那樣痞痞的模樣。

    林曉夏實在太好奇了，終於忍不住...   只好放下過去的事，拉他問話。

    在走廊的轉角處，林曉夏問：「你最近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崔皓手插口袋問。

    「你的頭髮...   」

    「呵...   想換個顏色而已。」他笑著回答。

    「你最近都沒去打工了？」林曉夏知道他笑起來好看，帥氣、帥氣的...   但現在他染回黑髮了，才發現...   這個樣子的他不止是帥氣，用俊俏來形容更恰當。

    她心裡唾棄自己...   顏狗，他都拒絕自己了...   活該失戀。

    「改週末去打工，快高三了，我也該收心了。」崔皓看著眼前的少女，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很高興林曉夏願意和他說話，他與她畢竟認識很久了，他們可以算是陰錯陽差，沒成情侶卻還能是朋友。

    「嗯...   那我們...一起加油吧！」林曉夏耳朵有點紅。

    又不是再次告白，緊張什麼？

    崔皓見狀，微笑道：「好，一起用功。」

    在崔皓與林曉夏看不到的地方，顏卉珊正在走廊轉角的樓梯上，她靜靜的靠在牆上，聽著他們的對話...

    她與崔皓斷了來往，心裡當然也難受，是一種寂寥的感覺...

    他與她本就差異極大，那麼好的一個少年，不該將他拖入自己的世界...

    如果，必須要拉誰與她沉輪...   那也只能是魏崇光，可惜...   她的魏老師將界線守的很緊。

    顏卉珊又看了一眼在轉角的那對少年少女，嘴唇一勾...

    一切，都該物歸原位了。

    她轉身上樓，離去。

    「崔皓？」林曉夏看他似乎在看著樓梯發呆？

    她忍不住轉頭也往樓梯看...   什麼也沒有啊...

    「沒事，回教室了。」崔皓看到了...   一個背著小提琴包的影子，全校大概...   只有她會背著琴到處走...

    顏卉珊...

    「卉珊，我的癌細胞復發了。」朱月面色蒼白的與顏卉珊說著。

    她與顏賀成在歐洲時，便隱約覺得身體不適，回國後顏賀成就幫她安排了健康檢查。

    一檢查才發現癌細胞復發，情況並不嚴重但對朱月而言還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需要住院嗎？」顏卉珊看著最近又瘦一圈的母親問。

    「我明天就會搬去醫院附近的別墅靜養。」朱月看著自己的女兒，淡淡的說：「妳已經大了，要待在家裡或是去你阿姨家住都可以。」

    「父親會陪您一起過去嗎？」

    「他下週四的飛機，他在美國還有事情要處理。」朱月此時坐直挺的背椎，像是在撐起尊嚴，她無需丈夫在旁邊陪伴。

    「......   」顏卉珊對此無任何意見，也不是她說什麼就會改變的。

    她的父母向來都是貌合神離的一對，父親的心從不在母親身上，而母親高傲的自尊心也不允許自己示弱求丈夫留下。

    「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請您安心養病。」顏卉珊在回房之前，對母親說著。

    看著故做堅強的母親，顏卉珊打從心底的憐憫她...   除了尊嚴，她的母親什麼也沒有。

    顏卉珊回房後，久久沉默不語。

    她不想和朱月一樣，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她不想活的像她一樣...   徒有個完美家庭的空殼，這個家的一切都空洞無比。

    顏卉珊從沒一刻像現在...

    想逃離，逃跑到無人之境，一個完全自由的地方。

    她拿起電話看了半晌才播出...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好，哪位？」

    「能陪我聊聊天嗎？」顏卉珊輕輕的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