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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的星星1-艾莉蘇星河

    

(四)我的星星1-艾莉&蘇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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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一個高瘦的孩子嘲笑他前面的女孩。他旁邊還有兩個比較矮的女孩,總共三個孩子圍著一個紅髮的女孩。

    「我不是妖怪!」紅髮女孩生氣大叫。

    「哈哈...妖怪!妖怪!」三個孩子依舊嘲笑著。

    紅髮女孩氣的眼框發紅,握緊雙手,怒道:「你們再說、再說...   我、我就...   」

    「妖怪結巴了!結巴妖怪,哈哈哈...   」三個孩子嘲笑不停。

    「我不是!」紅髮女孩氣的衝過去,撲到了中間那個最高的男孩身上...   她個子小但力氣卻不小,像個小砲彈似的將男孩撲倒在地。

    「啊!妖怪打人了!」另外兩個女孩在旁邊尖叫。

    男孩終究是力氣大,沒兩下就拽下女孩...他的臉還被撓出三條指甲痕,疼的刺牙裂嘴。

    他壓在小女孩身上,打算把地上的泥土全抹在女孩的臉上。

    忽然,他衣領被一拉...   人往後摔了。

    男孩氣的大叫:「誰!?」他抬眼一看...   立馬禁聲。

    蘇星河,這個村子有名的搗蛋鬼,還是個很會打架的男孩,重點是...   他爸媽是網球國手,拿過國際獎牌的那種,雖然,蘇星河的爸媽一年回來村子的次數不多,但村長對蘇家爺奶還是很客氣的,蘇星河調皮搗蛋的事總睜隻眼、閉隻眼代過。

    蘇星河嘴裡啣著一根棒棒糖,對著灰頭土臉的男孩說:「江東海,你很行?欺負比自己小的?」他又轉頭對在兩邊不知所措的女孩說:「張美美、田彩青...   妳們...   」

    張美美立刻道:「我們沒欺負她!」

    蘇星河滿臉不信。

    「就在旁邊說兩句而已,碰都沒碰到...   她那麼凶...   」田彩青連忙解釋。

    蘇星河看到一下那紅頭髮的小女孩,手肘有點破皮,估計是被拽下來的時候磨的,得上藥。

    他對三個不敢再囂張的人道:「滾吧!別再來找她麻煩!」

    那三人連忙跑了。

    「妳幾歲?」蘇星河問。

    「五歲,你是誰?」紅髮女孩問。

    「蘇星河,」他想了想才說:「妳應該要叫我哥哥吧?」這女孩是爺爺朋友的孫女,聽說她爸爸是個老外...

    紅髮女孩眨眨那雙茶色的琉璃眼,她狼狽的起身,身上可愛的裙子全是灰,微捲的麻花辮快散了。

    「我腳疼,好痛。」女孩站起來,淚眼汪汪的看著面前比她高不只一個頭的哥哥。

    蘇星河將嘴裡的棒棒糖拿出來,說:「幫我拿一下...   」糖果交給小女孩,蹲下幫她看看腳...   看不出個所以然,就紅紅的...   沒流血。

    他抬頭看到小女孩水霧霧的眼瞳緊盯著手上的紅色糖果,她喃喃自語:「這是草莓的吧...   我最喜歡草莓的...   」

    「.........   」蘇星河起身,一把拿過自己的棒棒糖...   當著小女孩面前笑說:「草莓的,超好吃。」然後,塞回自己嘴裡。

    小女孩有點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個哥哥,不知道為什麼...   覺得有點想哭。

    10歲的蘇星河故意開口逗她,單純覺得有趣。

    這小女孩像是他在卡通影片中看到的人物,紅頭髮、茶色的眼珠,皮膚白的像水煮蛋。

    漂亮的不像真人,哪像妖怪了?江東海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袋有問題?

    蘇星河嘴裡啣糖問:「妳叫啥?」他說話時,嘴裡吐出的是草莓的味道。

    「艾莉...   」女孩仰頭看著眼前的哥哥...   嘴裡的糖。

    那眼光實在太過火熱,蘇星河覺得嘴裡的棒棒突然更美味了,他笑道:「想吃?」他將棒棒糖拿出來,桃紅色的棒棒糖...   亮晶晶的。

    艾莉的眼睛看著糖發愣,說:「想...   」

    蘇星河將棒棒糖移到女孩面前...   艾莉直覺張嘴要吃,但他馬上移走,皺眉道:「不行吃,我是讓妳看看...   」

    艾莉傻傻的問:「看什麼?」

    「上面都是我的口水啊!這太不衛生了。」蘇星河一本正經的說教,其實,只是看她垂涎三尺很有趣。

    「我想吃...   」五歲的艾莉滿鼻子全是草莓甜味,哪裡管那是誰的口水?反正入了自己的嘴,就換成自己的口水了。

    蘇星河眼睛轉呀轉,想到電視上演的...   笑咪咪的說:「不行,只有結婚的人才會互相吃口水的。」

    「那...   我們結婚吧。」艾莉對於結婚的概念來自於童話故事,有漂亮的婚紗、宴會,兩個人住在一起。她覺得眼前的哥哥很好看,還能保護她,挺不錯的。

    「不行,我又不喜歡妳,要互相喜歡的人才能結婚。」10歲的蘇星河對這一點還是有比較多的理解。

    艾莉的眼眸迅速泛起水霧,她被人欺負、被人推倒、全身髒兮兮還腳疼...   現在連個糖都吃不到。

    她以前都是待在國外被當小公主似的養著,哪受過這種委屈?想著想著...   就真的哭了出來,眼淚像豆子一般...   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欸,別哭...   」蘇星河是個小霸王,平時沒少把人弄哭,不過他這次真沒想過要逗哭她,畢竟她是爺爺朋友的孫女啊!

    男孩這下哪還管得上衛生不衛生,直接將棒棒糖拿出來...   湊到女孩嘴邊:「給妳,張嘴...   」

    艾莉淚眼汪汪的打開嘴,蘇星河趕緊將糖果塞進去。

    草莓甜滋滋的味道讓艾莉滿臉微笑,明明還掛著淚珠卻又在笑,讓蘇星河搞不懂她是哭還是笑了。

    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眼前的小女孩哭著跟他回去,否則必被他爺爺罰不可。

    「別哭了,糖果都給妳了。」蘇星河手邊也沒紙巾,只好用自己的袖口幫她擦眼淚。

    艾莉含著糖,嘴裡好甜,她看著輕聲哄她的哥哥,也覺得...   這個哥哥長的很甜。

    也是,蘇星河有雙月牙眼,不笑時也似帶笑;嘴裡的兩顆虎牙還很明顯,笑起來時特別萌帥,笑容甜的親切。

    五歲的艾莉突然覺得...如果自己有王子,一定就是眼前這個人。

    蘇星河見艾莉不哭了,傻愣愣的看著自己,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能走嗎?」他問。

    艾莉一拐一拐的走了兩步,眼淚又開始氾濫,抬頭說:「痛...   」

    「別哭,」蘇星河在女孩面前蹲下彎腰,「上來,我背妳。」

    艾莉微愣的看著眼前哥哥的背膀,他很瘦,和自己高大強壯的爸爸完全不一樣,這樣背的動她嗎?

    「快上來,我背妳。」蘇星河催著女孩。

    艾莉小心翼翼的趴了上去,雙手環在男孩的脖子上。他雙手往後托著她的大腿根,站起來後...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艾莉被背在男孩的身後,她覺得嘴裡的糖...   特別甜。

    .............

    艾莉的母親這次是自己帶孩子回娘家的,她預計在國內處理點事再回去澳洲,但帶著孩子不太方便,只好將艾莉寄放在蘇家。

    畢竟是小村子,鮮少見過外國人,故而艾莉的紅頭髮、茶色眼睛...   成了村內孩子們口中的妖怪。

    剛來的前兩天就被欺負了,幸好蘇星河出現阻止了事情。

    艾莉成了蘇星河的小尾巴,他去哪兒她都跟;蘇星河野習慣了,但蘇爺爺下命令了,必須照顧好這個小女孩...   只好帶著艾莉到處跑。

    後面,艾莉連睡覺也要黏著蘇星河不放。

    夜晚的村子沒有什麼路燈,蘇星河拿著手電筒、牽著艾莉,走在黑幽幽的田間小路。

    「好黑...   我們要去哪兒?」艾莉有點害怕,四周很暗,好像有鬼怪會冒出來。

    「妳不是說不怕?」蘇星河原本不想帶她的,打算偷偷出來...   結果被發現了。

    「不怕...   」艾莉一抬起頭...   看到一張黃綠色的鬼臉:「啊!!」轉頭要跑卻被拉住,她急的想大哭。

    聽見扯住她的鬼說:「哈哈哈...   是我啦!」

    艾莉這才知道...   是蘇星河拿手電筒照臉扮鬼嚇她。

    眼看小女孩要差點被嚇哭,但又氣噗噗的瞪著自己...   蘇星河笑嘻嘻的安撫的拍拍她的肩:「別怕,我開玩笑的。」

    「還去不去?」他問。

    艾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去。」想扮鬼嚇她,不讓她跟?門都沒有!

    「哈哈...   好,走吧。」他牽著小女孩繼續往黑暗的小路上走去。

    走了10分鍾左右,他到了小路邊的大水管旁拿出了兩隻長竿子,又在上端勾上蚯蚓,再將竿子遞一隻給艾莉。

    艾莉看不清楚竿子上的東西,好奇問:「這什麼?」

    「蚯蚓,釣青蛙。」蘇星河牽著她往田靠近。

    「青蛙...   ?」艾莉並不怕青蛙,只是第一次聽到釣青蛙這事。

    「妳怕?」

    艾莉搖頭:「不怕。」她比較熟悉的青蛙形象,應該是童話故事裡的青蛙王子。

    「哈哈...   那好,等等釣個十幾二十隻回去給奶奶加菜。」

    「加菜?!好噁心!」艾莉受到衝擊了,她不知道青蛙能吃...   太噁啊!

    蘇星河詭異的一笑:「妳前天吃的很開心啊...   」

    「我又沒吃過青蛙!」

    他笑問:「我奶奶前天炒的三杯田雞...   妳不是說好吃?」

    「那...   那、那不是雞嗎?」她以為是在田裡養的雞。

    「哈哈...   田雞就是田蛙,傻瓜。」蘇星河大笑。

    「......   」艾莉面色難看,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吐!但...   啥也吐不出來。

    「不好吃嗎?妳不是說,沒吃過那麼嫩的雞rou?」他壞心的提醒她口感。

    見艾莉默不吭聲,他低頭看...   小女孩嘴抿的很緊,好像要哭了。

    蘇星河摸摸鼻子,安慰道:「這沒什麼的,妳就當吃雞rou就好了。」

    艾莉沉默幾秒,開口:「你喜歡吃?」

    「對啊!」

    艾莉想起來...   前些日子,她吵著要和蘇星河結婚,他不答應,她問要怎麼樣才能當他的新娘?

    蘇星河隨口說:可愛乖巧、喜歡我喜歡的、討厭我討厭的,還要跟奶奶一樣會做好吃的菜。

    於是,艾莉勉為其難說:「那...   我也喜歡。」

    「.........   」蘇星河轉頭看艾莉,他無語了...   她的臉,擺明口是心非。

    來不及拆穿她,手上的竿子就動了!

    「有了!」青蛙上勾。

    「我、我的也是...   」艾莉發現手上的竿子也在震動,但她一點也不敢拉...

    「我來!」蘇星河將釣上的青蛙塞進網子,又趕緊將艾莉的竿子拉起。

    不過一小時,他們就釣到了20幾隻青蛙,而艾莉也逐漸習慣這個活動,雖然依舊不敢徒手抓青蛙,但至少敢拉竿。

    蘇星河拿起沉甸甸的網子,「應該夠了。」

    10歲的蘇星河心情很好,他與艾莉坐在田間小路旁,四周黑漆漆的...

    「妳看天空。」他指著天空,對艾莉說。

    艾莉順著他的手指往天上看去...

    滿天的星星,他們倆人宛如在浩瀚的宇宙。

    從小生活在城市的艾莉從未見過如此場景,星星多數不清...   多的滿出她的眼框。

    蘇星河心情很好,他輕輕哼著奶奶常唱的方言小調曲。艾莉的視線從滿空的星星往下移,停在了蘇星河的臉上...

    他清秀的面容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有點不清晰,但他月牙彎彎的笑眼卻閃著光點,那一刻...   艾莉覺得四周都變的模糊,只能看到他眼眸裡的小星點。

    她伸手摸向男孩的臉,手指停在他的眼尾,傻傻的說:「星星...   」

    「什麼?」蘇星河一臉疑惑。

    「你的眼裡有星星。」

    往後每個有星星的夜晚,艾莉都會想起男孩眼裡的小星星...而蘇星河,成了她心中最想要擁有的那一顆星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