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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蒙蔽朕!这也是假吗?”柔妃抖抖索索,目中泪水飞绽,“万岁,万岁……你听我说!这刁妇不知道被谁收买混进了宫,完全是在污蔑臣妾与方大人。臣妾从前真的不认识他!臣妾与他清清白白,臣妾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臣妾……”“住口!”赵琚猛地抽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柔妃被抽得整个人扑到了地上。“到此刻还狡辩!方jian已经束手就擒,你竟还在朕面前这般惺惺作态!”赵琚蹲在了柔妃面前,盯着她的目光阴鸷,神色无比狰狞。柔妃停了哭泣,睁大了眼,骇然望着脸孔已经扭曲起来,仿佛换了个人的皇帝。“贱人!汝二人,狼狈为jian,欲以吕不韦赵姬自譬,戏朕于股掌之间?”最后,他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带着无比的怨毒和厌恶。“万岁——万岁——不是你想的那样!衡儿真的是你的!真的是你的!若有半句谎言,叫臣妾……”她伸出手,嘶声叫着,泪落纷纷。忽然停了下来。被方才那巨大破门声惊醒的赵衡此刻过来了,睡眼惺忪地看着状如怒狮的父亲和地上的母亲,仿佛被骇住了,呆呆立着不动。赵琚死死盯着面前这个正与自己对望的儿子,双目血红一片,拳捏得咯咯作响。“父皇……”赵衡朝他走近一步,怯怯地叫了一声。赵琚额角猛然抽动,头一阵剧痛,眼前仿佛出现一片红雾,整个人咕咚一声,一下栽倒在地。~~天终于亮了。如往常一样,大臣们赶着五更过来早朝,等在千步廊侧的偏殿里。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今天的不同。一向勤政的皇帝,今天迟迟没有现身。一向早到的中极殿大学士方熙载,他也迟迟没有现身。这种反常引起了众大臣的疑虑。就在他们私下各自议论猜测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太监崔鹤过来了,对着众人道:“万岁今日身体不适,朝会暂停。众位大人各自散去便是。”皇帝如今患有头疾,时常会犯,这早不是什么秘密。众人一阵摇头叹息后,便各自纷纷散去。唯有户部尚书司彰化眉头微锁,神色凝重,独自立了片刻后,这才转身,负手慢慢去了。~~赵琚一病就是三天。不但朝会全无,连各地飞送而来的奏折堆满案头也没去处置。众大臣里,有不放心提出要去探望皇帝者,均被崔鹤阻了下来。到了第四天,朝会仍无。崔鹤再次现身传话的时候,大臣终于闹了起来,纷纷嚷着要闯进去看个究竟,崔鹤慌忙阻拦。正一团乱着,一身正服的萧荣出现在了偏殿门口。众人见她来了,这才噤声。萧荣朗声道:“万岁前些时候过于cao劳,旧病复发,遵太医的嘱,要好生休养数日。众位大臣里,若有急事需禀奏者,可交予我,由我代为转托。”崔鹤见皇后镇住了这帮大臣,有人把自己的奏章递送给她,她面带笑意地一一接过,暗地里终于略微松了口气。实话说,就算是他,也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夜皇帝原本宿于安贵妃处,后去了皇后坤宁宫,出来后便命人不用跟随,匆匆往春和殿去。当时,崔鹤便觉得他神情十分异样,隐约觉得会出事。果然,没多久便传来他病发,晕倒在柔妃寝殿里的消息。皇后立刻赶了过去,命人将皇帝送到他日常歇息的养安殿,急请太医。于院使赶到后,匆忙施救。皇帝在清晨时,苏醒了过来。只是醒来后,人便像换了一个,暴怒无比,闭门谁也不见,连夜间也不掌灯,一步未出门外。如此就是三天过去。“娘娘——”崔鹤帮捧着萧荣收来的奏章,一直送她到了养安殿前,这才小心地将奏章递了过去。看得出来,萧荣的眉宇间也积满了倦怠。此刻对着他时,早没了方才面对群臣时的精神抖擞。她的目光掠过他手上的奏章,弃而不取,只是接过另个宫女手中的食盘,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在外头候着便是。”崔鹤忙应是。和宫女退了出去。萧荣目光平静,推开了门。作者有话要说:祝读者心为形役生日快乐!O(n_n)O☆、113第一一三回殿外青天白日,阳光耀目。里却因了门窗紧闭,光线幽暗。萧荣脚步不轻不重,不疾不徐,最后行至内殿时,目力已经适应了里头的昏暗。她掀开挡住视线的帐幔,看到赵琚正盘腿坐于榻上,如同泥塑木胎般地一动不动。他的身上仍着数日前的那套寝衣,须发蓬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药汁和汗酸的味道。萧荣停在了榻前,打量他一眼,道:“万岁,你身子今日如何了?”她已经从于院使那里得知,皇帝陛下自前日醒来后,除了一只手还会间歇微微颤抖外,已无大碍。赵琚漠然不应。萧荣也未指望他应答,只默默将手中食盘放置在侧旁桌案之上,继续道:“万岁,你的臣子今日仍不见你现身,心中十分焦虑。奏折堆积如山。臣妾便自作主张,收了些亟待处置的奏章带了过来,等万岁用过饭食后,崔鹤便会送来。”赵琚仍无反应。萧荣叹息一声,慢慢道:“万岁,我听崔鹤说,你这几日饮食不进,情思不调,臣妾很是焦心。你乃一国之君,身体关乎社稷。盼万岁能早些康健。如此便是国之幸,臣民之幸。”“万岁想必此刻也不愿见到臣妾,臣妾便也不再烦扰万岁,先行告退。”她说罢,转身往外而去。赵琚一直凝滞的一双眼睛随她背影移动,跟着微微动了下,终于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嘴唇扭动,“你会在意朕的感受?你的眼中,只有无恙。此刻你心里,恐怕快活还来不及吧?朕知道,你对朕心存恨意!“他的声音粗哑,几天都没发声般地干涩。萧荣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看见赵琚冷冷望着自己,神情里带着冷笑。她重新回到他的身前站定,凝视着他。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他必须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她此刻望着自己的那种目光。她的目光里,带着的唯一感情,就是怜悯。“万岁你错了。此刻心存恨意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在恨我。”她环顾了下阴暗的四周,“这座皇宫,是天下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