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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 有情無情

    

廿五 有情無情



    凌雋珈一臉想caoxue的表情,那眼神就像在看赤裸的郁滿蓁。

    郁滿蓁像是心有靈犀,知道這人每次露出這種神情,都不是什麼好事情,怕是又想做那啥壞事。天吶,她這是攤上了什麼怪人,天底下竟有這樣好女色的女子,好的還是自己的色!

    郁滿蓁寒毛直豎,嚴陣以待,她今天不不想做那事,一點也不想,莫名的,也沒有什麼理由,就是不想。要是凌雋珈真的出手,她會拒絕的。

    你傷的是臉,又不是......凌雋珈低頭朝郁姑娘下身望去,又抬起頭,就對上郁滿蓁恰恰稍帶怒意睥睨她的眼神。

    凌雋珈覺得有趣極了,便又伸出狠爪往郁滿蓁胸脯方向,郁滿蓁快她一步,抬手擋住。二人兩手交疊,你推過去我拉過來,在別人眼中就像在玩什麼稀奇古怪的遊戲。

    丫鬟梨兒剛好敲門進去瞧見這一幕,低頭笑了笑,放下糕點,又乖乖的退出去。做下人的懂得知情識趣,乃基本要求,她當然不會儍愣愣地佇在房內阻礙家主和郁姑娘你儂我儂、打情罵俏。

    郁姑娘有點怒氣,見凌雋珈依然臉上嬉皮笑臉,手上使了點勁推過去。凌雋珈大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郁滿蓁來不及收掌,她大半掌心竟按在凌雋珈胸脯處。

    入手觸及之處一馬平川,沒有一絲起伏,只是那柔軟觸感,不似男人硬淨堅實的胸膛。郁姑娘未曾料到做出逾矩之事的人竟是自己,刷的漲紅了臉,手也顫了顫,想抽出來,但不得要領,反被凌雋珈捉得更牢。

    意外被非禮的凌雋珈非但臉不紅耳不熱,還語帶輕佻笑言:郁姑娘原來是欲拒還迎、欲擒故縱,在下中計了!原來你是?中情場高手。

    不是...我是不小心的。郁滿蓁大窘,慌忙解釋,她真沒料到會這樣,她才不是登徒女,一切都是意外,對不起。她低低的道。

    凌雋珈聽完笑了笑,也不在意是故意還是意外,反正她都已經被摸了:怎樣,手感還喜歡嗎?

    她一邊問,一邊抓住郁滿蓁按在自己胸部上的手掌,帶領她上上下下的摩挲著自己的胸部,摸不過癮的話,要不要用嘴巴舔舔看?我的乳也讓你吃。

    凌雋珈,你別逗弄我!郁滿蓁自知嘴皮子遠沒她厲害,不想與之作無謂糾纏,自討沒趣之餘,反而氣出一身病來,得不償失。

    好吧。我不逗你,你來&039;弄我。我凌雋珈任你擺佈,絕不還手。凌雋珈仍是一臉嬉笑。

    嗄?來什麼?下一秒似是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事,郁姑娘囁囁嚅嚅,舌頭打結似的,我...我...不會。

    哦?是麼?那你還是沒有當上面的命。凌雋珈故作一臉遺憾的嘆道。未幾,又說:那我只能犧牲小我,辛苦一點,繼續由我來好好照顧郁大小姐的性福了。

    凌雋珈,我不需要。郁滿蓁今天異常堅持,恐怕凌雋珈再逼迫下去,她就會哭出來。但即使哭了,不代表她屈服於yin威下,她這次定要拒絕到底,絕對不想行那檔子事。

    她就不明白凌雋珈為何隔三岔五的就想纏著自己行那事?就不能消停一下?

    ......   凌雋珈見郁滿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有點不是味兒,直直的與她相對視。

    兩人深邃的黑眸持續無聲對峙,過了許久,沒有任何一方佔了上風。

    終是有人先放棄。凌雋珈撇撇嘴,蔫頭耷腦的開了口:好好好,都依你的。你沒興致,我也不強逼。

    不知什麼時候起,也許是今天?自己也不想兩人相處總是在逼迫、要脅中,或是要用藥,或像是更早前,一買一賣的交易,並不單純的關係。

    不想再這樣了。

    她也想她喜歡的人,至少不抗拒她,甚至在以後的日子,慢慢會有那麼一點點依賴她、信任她、喜歡她。

    凌雋珈挪了挪椅子,更靠近郁滿蓁,撫上她那稍微消腫了些的右臉,那我們好好聊一會。我問你,你爹以前經常打你嗎?

    凌雋珈摸得很溫柔,郁滿蓁凝視她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俊容,一時看得失神,未有避開她的親近,聽了凌雋珈的問話,輕輕搖頭:不曾打過。或許是一時氣結,或許是爹他擔心兄長之事,覺得我不曾上心,亦未有施以援手,他氣我怒我,一時情緒激動,發泄在我身上。爹他一碰到大哥的事,就會這樣......

    你那不成才的大哥,偏偏最得寵......凌雋珈眼裡滿是不屑。

    家裡就他一個男丁,自然是捧在手心上疼。從小家裡就不富裕,爹是不吃不喝也要供他上學。村裡只有私塾,沒有官學,爹為了大哥能成才,勒緊褲頭,每月千方百計也要省下兩貫錢來支付束脩,只可惜...

    凌雋珈接了她的話:只可惜他心思沒在讀書上。

    郁姑娘點頭不諱言:他四書五經沒讀全,、更是翻都沒翻開來背過一字半句。童試考了四年不第。爹只當他一時運滯,又咬咬牙聘了夫子不時來提點一二。

    她停滯片刻,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他沾上賭癮,屢屢輸錢,賠了......他大哥賭輸了錢,把她賠了出去,要不然她怎會來到凌雋珈身邊。

    你大哥真長進,你爹也是個老糊塗,兩人此番,咎由自取而已,不值得同情。凌雋珈嘴上這樣說,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還需多謝他父子倆這般寒磣。要不然郁滿蓁就會是林義的女人,早早嫁去生兒育女,cao持家務,與她緣盡。

    郁滿蓁苦笑,她哥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材料,想來凌雋珈的字,比大哥的好看不只一點點,那文采更不只差了毫釐,就憑她那天絲毫不差的唸出愛蓮說就知道她讀書不比別人少,肚子墨水也肯定不差。

    凌雋珈,你讀過幾年書?郁滿蓁才發現自己對眼前人了解太少,突然想了解一二。

    咬了一半塊桂花糕入口,黃嬸兒這桂花糕還是甜得發膩,她喝了一口清茶解膩,才回覆:讀過幾年,七歲讀到十五。接手義父賭坊後,就不怎麼讀正經讀本,都研究經商之道,人性心癮什麼的。童試就沒考過,也沒興趣考,所以不知自己讀到什麼程度。

    比起正經的四書五經,凌雋珈更偏愛民間志怪、奇聞異事,最愛讀的是各類遊記。

    嗯,難怪字也寫得不差。郁滿蓁回想她的字,自然不像自己學的是簪花小楷,凌雋珈的字行雲流水,蒼勁挺拔,甚有文人雅仕風範。

    只是為了記帳而已,就多練習了幾年。沒什麼特別。凌雋珈捏了一塊綠豆糕,湊到郁滿蓁嘴邊,說:這個好吃,不會過甜。

    郁姑娘道了一聲謝,用手接過,一小口一小口的細細咀嚼,認真品嚐。

    凌雋珈也沒不高興,有吃就好,不然自己就強行用嘴餵食好了。

    用罷了甜品,阿貴來了告之卓姑娘要起程前往大理求醫,凌雋珈帶了郁姑娘一同去道別。

    送別時不在楊柳河岸邊,沒柳枝可折。而凌雋珈眼中的坦蕩與卓姑娘滿眼的不捨與難過,形成強烈對比。是那種事過境遷後,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的哀切。兩個人,終是有緣無份嗎?

    凌雋珈,你是果真無情,還是拿得起放得下?郁滿蓁不清楚不了解,滿腹疑問卻沒途徑詢問。

    自送走卓姑娘後,凌雋珈在大廳見何星,而郁滿蓁回到房間,則一直托腮凝眸,若有所思。

    等等,自己一直把二人想成是情已逝的情侶關係,不會很奇怪嗎?她倆都是女子,會有男女之間才有的情愛?又想到凌雋珈是好女色的,這點郁滿蓁可以肯定,因為她好的就是自己的色。

    而卓姑娘之前肚裡的孩子,自然是跟他人懷下的。而凌雋珈和卓姑娘,就像是被背叛之人與背叛者。

    還記得當日不慎聽見卓姑娘求原諒被拒......如此想來,二人的真正關係就得以釐清。

    所以說,卓姑娘明知凌雋珈是女子也貿然喜歡上?

    那中間為何卓姑娘又有了身孕?

    卓姑娘當初抵受不了異樣目光,選擇離開她麼?

    難不成是家人逼婚,逼不得以和男子成親生子嗎?

    可惜是個不好的結局。

    終究是個悲劇嗎?女子相戀。

    現在倒想起來了,她其實早就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也有眾生相。她小時候就跟父母在市井營生,混集其中,早聽過同性相愛之事。

    只是後來家道中落,每日汲汲營營,早把這些貴族之間的消遣遊戲也好,時人風氣也好,置之腦後。

    若是喜好同性,青樓妓院裡找不是更容易嗎?男子斷袖的,找小倌;女子磨鏡的,也會來找相好一聚以聊解相思。

    凌雋珈似乎沒有這習慣。是有潔癖麼?她憶起前年村中有一獵戶,據說經常與妓院女子廝混,後來得了風流病,最終全身潰爛而死。

    凌雋珈看起來就不像這樣的人,起碼家裡的奴婢丫鬟她一個都沒有沾染過。要是沾染了,她們豈會不知她其實是女子?

    現下凌雋珈是喜歡自己的?若是,我也給不了她想要的。為何會是我?為何會喜歡我?為何偏偏是我?

    凌雋珈,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