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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叶然,我该回去了。”他已经出来大半个月了,公司领导急的团团转。叶然侧头,海风吹起她的裙角,白色长裙掀起了优美的弧度。时轶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走吧,改回去吃饭了。”老太太叮嘱过他们中午回去吃饭,她今天炖了一只土鸡。傅延北中午时分到的何家,熟门熟路了。他站在门口,一时间不敢轻易迈出那一步了。轻轻推开那扇门,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响。院子的月季花开了,颜色娇艳,随风轻轻摇曳。何成言没有回头便开口道,“回来了啊,赶紧去洗手,马上开饭了。”傅延北定在那儿不动,“外公——”何成言手里还按着蒲扇呢,一回头见是他,表情微微一冷。不过到底是文人,也是疏离地点点头,没把人赶走。老太太带着洗好手的小笙出来,看到了傅延北。小笙激动跑过来,“延北哥哥,你来看我啦。”傅延北蹲下身子,“是啊。小笙在做什么呢?”“我画画呢。”她举起手,手指上的墨水还没有洗干净,“我今天画母鸡了。”傅延北望着小笙,想要在小笙的脸上找寻什么。“你jiejie呢?”“jiejie和时轶哥哥出去玩了。”小笙回道。老太太心里叹了一口气,“傅先生,然然和时轶出去了,可能到晚上才能回来。”这孩子她当初也是把他当做为了孙女婿看的。傅延北站起身子,“外婆,不着急,我等一下她。”老太太急啊,正寻思着找什么理由时,叶然和时轶已经回来了。“外婆,我们买了啤酒——”叶然语气里满是愉悦,只是再看到傅延北后,她的声音陡然沉默了。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鸟儿从枝头飞过,趴在大树上的蝉都没被吓跑了。叶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朝着傅延北勾了勾嘴角,静静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拜伦有一首诗:假如我又遇见你,隔了悠长的岁月,我当如何致以问候?以沉默,以眼泪。他们之间没有事隔经年,才短短一个月,却仿佛过了千万年之久,隔着千山万水。傅延北目光焦灼在她的身上,“我——”此刻,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对她说,可是却无从开口。小笙稚嫩的声音响起,“jiejie回来了,我们可以开饭了。”她走到傅延北身边,拉着他的手,“延北哥哥,我们去吃饭吧。”傅延北余光看到老太太轻轻皱起的眉头,他又看向叶然,她的目光一片冷清,“开饭了,一起吃吧。”她知道他要是走了,小笙这会肯定会很难过。还是那张桌子,还是那些人。叶然拿来杯子给大家倒满了啤酒,小笙舔舔嘴角,“我能喝吗?”“不行。小孩子不能喝。”叶然给她倒了一杯鲜榨汁。小笙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一句话惹得众人都笑了。这顿饭气氛微微压抑。傅延北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动几下筷子。何成言似乎很欣赏时轶,两人能说到一块去。叶然的余光不自觉地看向傅延北,神思恍惚,嘴里一片枯涩。老太太给她盛了一碗激动,“然然,喝点汤。”她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喝着汤。“唔,好苦——”是鸡肝。老太太笑着,意味深长道,“鸡肝有什么苦的,再苦也比不上你吃的那些苦。”傅延北眉头拧了一下。这时候老太太又盛了一碗鸡汤给他,“傅先生,这是用崂山菇炖的土鸡汤,你尝尝——”碗里一个鸡腿。一只鸡,两个鸡腿,一个给了小笙,一个给了他。傅延北心里有些无奈,万般滋味一点一旦涌上了心头,老太太这是把他彻彻底底当客人了。这鸡汤让他如鲠在喉。时轶给她夹了一些rou末海参,“外婆的手艺堪比五星级大厨了。”“小时说话我信,下次有机会过来,我再做别的。”老太太喊时轶小时,喊傅延北傅先生,亲疏可见。午饭过后,两位老人要午睡。小笙今天说什么也不肯午睡,她把最近的作品拿出来一一展示。傅延北认真地看着,“小笙,你很棒。”他还在想,小笙会不会是他的女儿呢?时轶和他各坐在沙发一旁。傅延北沉声道,“上次谢谢你。”时轶扯了一抹笑,“我不是帮你,只是不想见到她为难。”傅延北表情暗淡了几分,他知道时轶对叶然有多好,有多爱叶然才能做到这些。“总之,谢谢你。”叶然洗了一些水果端到客厅。时轶看了看时间,“我先回去了,司机已经在门外等我了。”“这么快?”叶然诧异。时轶笑笑,眼波一转,“怎么舍不得我走?”一旁的傅延北瞬间皱起了眉头。叶然没有回话。时轶起身,“有时间回宁城。茂苑的房子还有书雕店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谢谢你。”时轶弯了弯嘴角,怅然一笑,“不用送我了。”叶然却坚持把他送上车,做不成恋人,他们还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黑色轿车已经等候多时了。时轶拉开车门,犹豫了一下,其实他很担心,怕这一走,他和叶然真的走到尽头了。可是,他留下,于事无补。暂时还是各自冷静一下。他说,“我走了。”叶然看着车子慢慢消失在巷口,鼻子酸酸的,直到看不到,她才回去。傅延北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心里万般的烦躁,后背出了一层汗。小笙问道,“延北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在想一些事。”小笙盯着他看,“我知道,你在吃醋。”傅延北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叶然回来。“然然,我们谈谈。”叶然看了他一眼,是要好好谈谈。她拿了一罐乐高积木,“小笙,自己玩一会儿,jiejie和哥哥有点事。”小笙摆摆手,“去吧,去吧。”月季花香飘满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阳光明媚地照射着,每一处都弥漫着夏日的气息。傅延北和她站在茂密的葡萄藤树下,一串串青葡萄挂在那儿。叶然嘴角划起一抹笑意,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贪吃,为了摘葡萄,还摔过一跤。不过后来吃到了葡萄,她也忘了痛。“笑什么?”他捕捉到她的笑容,甚至有些贪念她的笑容了。“没什么。”叶然回头,对上他的眼。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中。半晌,傅延北慢慢开口,“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