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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去他的公寓

贺聿修将车开进住宅区,这是他市内的公寓,不算多豪华,但胜在闹中取静,门口的保安尽职地朝他敬了个礼,宋词挺直着腰背坐在副驾上,眼睛却管不住地乱看。

从停车场出来,宋词略微挣扎了下,还是被男人搂住了肩膀,在等电梯时,贺聿修不知发什麽疯竟在公共场所亲她,宋词尴尬又恼火地低着头,只盼没人看到。

环视了房内格局,简洁温馨,很有家的味道,不太符合男人给她的一贯印象,宋词努着嘴站在一旁,等待金主发话。

「随便坐。」贺聿修端着水杯往沙发上一靠,悠闲地翻阅着杂志,「想喝什麽去冰箱里找。」

宋词摇摇头,小学生似的将手摆在膝盖上乖巧地坐在一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能清晰地听到杂志翻页时空气流动的声音。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右脚抽痛着发麻,宋词小心地活动着脚趾,面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六少。」并没有什麽实质的内容要说,宋词只想打破这昏昏欲睡的局面。

「嗯?」贺聿修放下杂志,平时锐利的眼神在灯光下倒显得有几分温和。

「那个……我……那个……你看的是什麽?」宋词结结巴巴地说着。

男人扫了她一眼,将手边的杂志递过去,宋词瞬间黑线,这是逗她玩吗?他看的压g"/>不是杂志,只是一本画册而已,看幅画需要盯这麽久?

「呵呵。」宋词嘴角抽搐着把画册还给贺聿修,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过来。」乖顺地坐到男人腿上,任由他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谈过恋爱吗?」

不明白他这样发问的原因,宋词满心疑惑地点点头。

「几个?」

「一个。」女孩心里十分别扭,她非常排斥男人问的这些问题。

贺聿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强压着宋词的脑袋与他接吻,宋词实在没办法适应和他的亲密行为,口腔里全是那个人的气味,好似两人多相爱一样。

贺聿修今得小心翼翼,语气里一股希冀的味道。

对着女友的撒娇,他怎好拒绝,柔声说道,「发过来吧,你那边不早了,快睡觉。」

「好,聿修你真好!那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听着对方兴高采烈地语调,他却高兴不起来。洗了把冷水脸,继续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幽光显得他更加坚毅冷峻,贺聿修紧抿嘴唇,倒有点回到学生时代的样子。

又是被一阵电话铃吵醒,贺聿修按了按发麻的手臂,将邮件发送出去後,慢条斯理接起电话,是他姑姑的来电,原因他也猜到几分。

「聿修啊,是姑姑,最近忙不忙,什麽时候陪姑姑一起吃个饭啊?」

「不好意思姑姑,最近公司挺忙,得过段时间才有空。」

「我听文修说他闯祸了,要不要紧,你看姑姑一个女人家也不懂你们商场那些事。」

「放心吧,没事,我能处理,表哥他这人没坏心眼,就是容易轻信人,我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等你忙完了,来姑姑家坐坐,我给你炖几盅补汤!」

「嗯,好的,没什麽事就先这样吧。」贺家迟早要由贺聿修接管,底下那些人只要不出格他都能忍,养个吃闲饭的总比养个狼子野心的家夥要好。

宋词在家舒坦了两不出的窝火。

最近的开发方案弄得贺聿修焦头烂额,笑,张翊坤手机就响了,果然公司有急事叫她回去。

「我先走了,你一个人没事吧?」

「没事,回去吧,我还得谢谢你呢!」

「傻丫头,我帮你把明着。

「怎麽不进去,待在门外做什麽。」女孩身上很烫,大概是发烧了,贺聿修将人抱进卧室,立刻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使劲掐了把宋词的脸蛋,这会儿她倒什麽都不计较,竟还不自觉地将脸往贺聿修的手上贴,敢情是把他当冰袋来降温了。捏着女孩的左手,上面清晰的留着针眼,贺聿修低声问她,「为什麽坐在门口?」

「钥匙不见了。」

「怎麽不给我打电话?」

宋词闭着眼睛不吭声。

「活该!」贺聿修心情有些烦躁,点着她的额头,「打个电话是要你命,还是我能吃了你,你就抱着你的自尊心过活去吧!蠢丫头!」

过了没多久,宋词就被摇醒,舌下塞了体温计,酒j"/>的苦味在嘴里弥漫开来,有些害怕地瞪着那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她总觉得自己尾椎骨发凉。

「还有几分热度,白不出她好在哪里,但就是和别的一些人都不一样。

贺聿修依旧每宋词到现在还适应不了贺聿修,那肯定是假的,但她心理上就是接受不了,这是她最後的防线,身体沦陷了,至少也要守住心。

「我知道你没醉,起来!」宋词偏着头躲避男人的亲吻,她清楚地感受到贺聿修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并没有停下来。

贺聿修知道今晚过後宋词将会更加嫌恶自己,但他管不了那麽多,快感席卷而来的那一刻,他意识异常清醒。宋词在颤抖,nongnong的悲伤与自我厌弃正包裹着瘦弱的女孩,两人的动作明明那麽亲密,可贺聿修觉得他g"/>本触不到她,他们之间竖起了无形的屏障。

其实,贺聿修很想摇着宋词的肩膀大声质问,就像所有的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感情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了的,他不相信所有都是他的错觉,到底是为了什麽,她要一下子把它全部收回。

宋词是个很理智的人,别看她平时跟个二愣子似的,但在权衡利弊,分析事态,舍弃与选择时,她总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甚至为了说服自己消除那些小心思,她可以自虐式的惩罚自己,没人能左右的了她,除非她自己愿意爬出牛角尖。

「够了吗?够了就下去。」宋词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用正眼去看贺聿修,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微蹙着眉头,带着傲慢的语气很是撩人。

贺聿修吮着宋词的耳垂,声音沙哑而暧昧,「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我就喜欢你张牙舞爪的样子。」贺聿修捏着她下巴,不知在盘算什麽。

感情就是一场战役,棋逢对手才能玩的酣畅淋漓,他果然是小看了这丫头,不管她是装的,还是被激的,亦或是本x"/>,他都不会放手。

低头勾住女孩的舌尖,男人目光深沈的再次掠夺了她的呼吸。

从浴室出来後,宋词披了件外衣打算出门,自从上次丢三落四把钥匙弄没了,她就在新配的钥匙上系了g"/>红绳子,贺聿修很喜欢看她捏着钥匙的样子,白皙纤长的手指间缠绕着一抹红,特别老派的做法,但就是让人暖到了心尖。

「这麽晚别出去了,哪那麽容易中奖。」男人从身後搂住女孩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颇有亲昵的意味。

宋词轻笑一声,扳开贺聿修的手臂,搭着门把顿了顿,「我是为你们家好。」贺聿修的结婚对象即使不是唐诗,也会是其他豪门小姐,私生子分家产这种事总归是相当忌讳的,宋词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小孩沦为笑柄。

「够了,我是不是该夸你识大体。」贺聿修一再忍耐宋词的挑衅,他的耐心被她这几唐诗回来了啊!」

「滚,我送人用。」贺聿修活活被他气笑了,「你那边能先消停会儿吗?不堪入耳!」

「污染了您高贵的耳朵真是对不起,清心寡欲的贺总就该累死在工作上,我不耽误您,小人继续享受去了。」

贺聿修骂了句脏话继续埋头在文件中,其实能像陶冶那样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地生活也是一种勇气吧。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三点,贺聿修没敢开房间的灯,宋词睡眠实在太浅,稍微一点亮光就能把她闹醒。男人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拿了睡衣便到楼下洗漱去了,等他再次回到房内,只见宋词开着夜灯靠坐在床头。

「吵醒你了?」贺聿修带着干净的气息/>了/>女孩的脸颊。

宋词手上的伤好得很快,许多地方开始结痂,而这个阶段正是最难熬的时候,「痒死了,帮我挠挠。」

「会留疤,睡吧,睡着了就没事了。」

大约是真的难受,女孩不停磨蹭着双手,嘴里不时哼哼两声以表达不满。

男人看她带着哭腔朝自己求助,多少有些不舍,於是只能将绷带拆了,挑没伤着的地方象征x"/>地抓一下。等宋词愿意乖乖窝在他怀里不动的时候,贺聿修才哄小孩似的拍着她的背催她赶快入睡。「小词。」

女孩瓮声瓮气地应他一声,「嗯?」

「怎麽还没睡着?」

「你好烦。」

贺聿修忍俊不禁,手指慢慢梳理着她耳边的长发,「快睡吧,不出口。

「嗯?」

「没什麽,晚上见。」

「好啊。」站在男人的小区外,唐诗低着头牵强地笑了笑。

没有什麽东西能够笃定地称之为自己的所有物,更何况人这麽善变的动物呢。自以为是的话,总会有更好的来取代你,世上g"/>本不存在非你不可。

☆、第十七章终成空

「诗诗,聿修呢?」唐家大哥见小妹清早就兴冲冲地出门,此刻又垂头丧气地回来,眯着眼睛,心里十分不快。

「大哥?──」唐诗挽着唐泽的手臂,抱怨似的撅着嘴,「他还在睡觉啦!大哥,我好饿啊,我想吃巧克力蛋糕。」

「好。」唐泽揉了揉小妹的头顶,宠溺地拍着她的肩膀,唐诗低着头没看到,唐泽此刻的脸色异常y"/>郁,自家小妹的x"/>格他会不了解?诗诗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吃巧克力蛋糕,从小到大,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掉。

「诗诗。」

「嗯?」

「一定要贺聿修吗?」

「什麽?」

「没什麽。」

「讨厌!」唐诗放开她大哥的手臂,独自往前头跑,其实刚才的话她听清了,是啊,非贺聿修不可吗?他们在一起七年,从热烈归於平淡,一切都那麽顺理成章,贺聿修对她太好了,处处迁就,哪怕是她的无理取闹。他们从未吵过架,顶多是冷战,但绝不会超过三不出口,「没什麽,不知我带的那些小礼物,伯父伯母可还喜欢?」

「哈哈哈,我们喜不喜欢不要紧,重要的是诗诗喜不喜欢。」唐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唐诗a"/>口隐隐作痛,分手是自己提的,既然贺聿修不再爱她,那麽她又何必纠缠,骄傲的公主永远都不会委曲求全。可是,七年的感情教她如何能顷刻就忘却尘封。「你爱他吗?」

咬着嘴唇,唐诗脸色苍白,她再也不会是那个任x"/>妄为的小女孩,她失去了属於自己的王子,她失去了那个在他面前永远不需要伪装的人,她还是成了没有心的人。

宋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脸部肌r"/>太过僵硬,她还是放弃了,「不爱。」

两人相顾无言。又续了几杯茶,唐诗才告辞。

看着她在秋风中飞舞的长发,看着她脆弱的背影,宋词很想上前安慰唐诗,她是个勇敢坚强的女人,如果不是处於这样的境况,她们一定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可是,自己哪有这个资格呢。

「我找不到她。」

「和我说又有什麽用?」奚岑方听着好友沙哑疲惫的声音,不禁失笑。

贺聿修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会这麽说,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麽多年的兄弟,你为什麽要帮唐家?」

放下手中的活,奚岑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站到窗边漫无目的地扫了眼外面的景色,「我没有帮唐家。」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到,「这事要被老爷子知道,你该清楚後果,况且,你家里那些个叔伯兄弟近期也很不安分,你最好别让他们抓到把柄。」

「聿修,现在的你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保证。」

「我知道。」

「她不爱你。」

「我知道。」

「即使不是唐诗,将来嫁进贺家的也会是其他门当户对的小姐。」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是吗?为什麽说的这麽没自信?」奚岑方不是故意要打击贺聿修,也不是他不喜欢宋词,但他必须让男人认清事实,这世间有很多无可奈何,比如当别人羡慕他们锦衣玉食时,他们也在羡慕别人婚姻自由。

奚岑方说的那些,贺聿修不得不承认,但是,「我只想要她。」说完,贺聿修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连续熬了几脏话,但他从陶冶那学来不少,虽然不知道具体意思,但总觉得很多骂人的话都很适合宋词。男人走下车,明明被自己刚刚的想法逗乐了,却还要装作正经斯文的模样。

宋词正发着呆,脑袋还没转过弯,眼神空洞地朝男人眨了眨眼,待回过神,张着嘴一脸愕然,怎麽会是他?

「走吧。」奚岑方没空搭理这反应慢半拍的姑娘,径自拎过行李箱,并将宋词推进车内,一切搞定後,便扬长而去。

凌晨的马路并不安静,明明没有风,却充斥着大地的轰鸣声,再过几小时,万物都该苏醒了。

宋词如坐针毡,一脸欲语还休,奚岑方是贺聿修的朋友,来接她的怎麽是他?难道贺聿修识破了他们的计划?不可能,唐家的势力不见得这麽不堪一击吧?

「猴山来的?别在那儿瞎想,到了你就知道了。」奚岑方讳莫如深的表情让宋词心中的疑云更加扩大,但对方都这麽说了,她也只好作罢,到了这一步,还有什麽好畏惧的,顺其自然吧。

☆、第十九章沈寂

大约是真的累到了,没多会儿,宋词便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奚岑方瞟了她一眼,心道:警惕心这麽差,被人卖了也不奇怪。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开了许久才慢慢靠近一片较为偏僻的住宅区。

要不是a"/>口发闷,宋词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唔,这是哪儿?」她揉了揉眼睛,声音依旧有些含糊。

「你怎麽就不怕我呢?」男人对此颇为好奇。

「嗯……」宋词迟疑了会,试探着说道,「大概你看着比较像好人……吧?」

奚岑方摇摇头,无奈地笑着,「下车吧,见了人要懂礼貌,他也不是什麽坏人。」

「哦。」宋词抿紧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手指交握着摆在身前,总算显出一丝不知所措来。她倒也不是真的害怕,只是男人没告诉她将要面对的是唐家人、贺家人,还是别的什麽人,总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现已到了中夜,多了,自己也会感到不安,真相就是悬在头顶的刀,随时都会进行审判。宋词害怕那一话。」贺聿修心里有股无名火,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宋词离开时的蛛丝马迹,若不是套了奚岑方的话,贺聿修大概真以为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他原以为宋词有些小聪明,可这蠢丫头竟不问缘由就信了唐泽,见到来接她的是奚岑方倒也不疑心,就这麽傻愣愣地上了车。万幸,最後她面对的是自己父亲,如果是贺家其他人,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

「我……贺聿修,是我!」宋词结结巴巴地哼哼。

男人额角抽了抽,沈声道,「我来找你。」

「你知道我是……你知道我在哪?」宋词颇为吃惊,这小半年她从未踏出过这座别墅,每了算,到时你想做什麽都没人敢拦你。」

「宋词她没有……」

「不必说了!」贺父做了个手势制止他说话,「之所以把宋小姐安排在这,无非是想要个你的保证,我不会为难她。」

贺聿修知道多说无益,父亲下的决定他是违抗不了的。

被一通电话召唤来酒吧的奚岑方此时感到异常头疼,贺聿修连着灌了好几瓶酒,自己一旦出声相劝,那小子幽幽的眼神多少让自己有点心虚。宋词的事他也有份,虽说出发点是为了贺聿修好,可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大有把帐算到他头上的架势。

「宋词已经回家了,现在估计和她爸妈在一块儿呢。」奚岑方问酒保要了杯酒,慢慢喝了几口,「你爸也是为你好,你们家那几个外姓兄弟可没少算计你。上次你大哥送错文件怎麽可能是意外,陈文修没坏心,就是傻,这事谁做的你心里估计也清楚。」

贺聿修没理他,自顾自喝着酒。

「你是不打算说话,准备当哑巴了?」奚岑方左手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眯着眼瞧着贺聿修,「我派人跟着那丫头,你就在这醉生梦死吧,恕不奉陪。」

男人一把拽住奚岑方的手臂,「陪我再待一会儿。」

两人喝到最後,都有些神志不清,亏得陶冶把两人架走才没在酒吧闹事。贺聿修心里多少是对奚岑方有怨气,道理能想明白是一回事,咽不咽的下那口气又是另一回事,於是贺六少借酒行凶揍了奚岑方一拳。

陶冶撩起奚岑方的衣服看了一眼,幸亏没留下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