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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易心道还是叶昰倾最会享受,这小院子住着,身边还有佳人在侧,他出来这么长时间虽说一直都与京中有书信来往,可偶得的家书,怎么比得上家中那香香软软的美人? “殿下,天色不早,您早些熄灯。” 外面进来了个侍从,屋中只点了一豆光,赵易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见那人躬着身子。 虽说见不着脸,但这声音,赵易怎么会认错?!他当即掀了被子,起身来。 “舅舅?!” 那人并不如赵易这般激动,反是近前来,按了按赵易的肩头。 “夜里天凉,殿下盖好被子,莫要着凉了。” “您,怎么也往北地来了?”赵易压低了声音问道。 “此处不宜……您早些歇着,明日再说……”说罢那人与赵易盖了被子,放下帐子,又吹熄了桌上的蜡烛,合上屋门,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翌日赵易离开的时候,无人注意,他身边的侍从换了个人。 才送走九皇子,景湉期便迫不及待向叶昰倾一探究竟。 “那侍从是九殿下什么人?学生记得那年在济世阁中,就是他……” 叶昰倾原本在喝着茶,听她如此问,却是没有了饮茶的心思,还未端到唇边的茶盏就这么放下了。 “难为你还记得。” 景湉期连忙凑过去,“学生当然记得,当年这侍从衣着虽不是那些内侍中最好的,但是我瞧得出来,旁的人都听他的。” “他是殿下的舅舅……确切说来,是殿下母亲的义兄……”见景湉期凑过身子来,叶昰倾顺手也给她斟了一盏。 “……当年九殿下的出痘,可是有人动的手脚?”景湉期还记得她刚上济世阁的时候,好些学子出痘的事,当然那时住在山上的叶昰倾与九皇子也出痘了。 叶昰倾点点头,这丫头有时真是聪明过头了,怕是早就想问自己了。 “当时确实是有人将病患的中衣与他的混在一处,还是我发现的。” 听到这儿景湉期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水痘。” 不是其他更严重的传染病。 “可是后来怎么不见他了呢?”景湉期饮了一口茶水,放了茶盏又问。 叶昰倾端了茶盏,笑着答道。“自然是告老还乡了。” 少阁主如此说,必然不是单纯的告老还乡,景湉期点点头,又想端了茶盏再来一口,伸手却抓了一个空。 “少阁主!您搞错了,那是学生的杯盏!”见叶昰倾还没把嘴凑过去,景湉期连忙出言阻止。 “哦……无妨,我不嫌弃你……你喝我的便是。”叶昰倾面不改色,托着那杯盏看了看,显然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 景湉期没说话,立马自己凑过去,就着叶昰倾的手,那盏茶喝了个干净。 叶昰倾也没生气,慢悠悠又端起自己先前那一盏茶,送到景湉期唇边,问她。 “还要吗?……” 叶昰倾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倾身向前,与同样把脸蛋凑过去的景湉期只有几厘之隔,景湉期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偏生他这话还带了一丝魅惑的尾音,再配上那一张放大版的俊脸,还有身上不知名的幽香,实在勾人极了。 “不!不要了……”景湉期像是身上安了根弹簧似的,忽的直起了身子。 “今日还要去靖国公府上看诊,学生去瞧瞧他们东西备得如何了!” 景湉期干巴巴笑了笑,转身出了叶昰倾的小书房。 “哎呦呦……吓死我了……” 景湉期走在院里,双手拍着发烫的脸,心跳得飞快。看来孩子长大了,会调戏人了,他就不怕自己这个怪阿姨扑上去抱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啃吗? 刚刚差点把持不住犯罪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景湉期念了好几声佛,这才觉得心情平复了些许,她在现代社会也没到遇见帅哥就走不动道的地步,怎么如今这么没出息呢! 想到此,景湉期深深唾弃了一下方才见色起意自己。 叶昰倾悠哉悠哉,远远跟在她身后,见她又是拍脸,又是捶胸,笑得很是得意。 然叶昰倾为自己的美男计得意洋洋不了多久,却又是开始泛酸了。 彼时景湉期与韩月瑛那两个弟弟相谈甚欢,分明是今日才认识的人,不知情的,怕会误以为几人是至交好友。 韩月瑛的二弟韩晓比景湉期小上个半岁,十分的油嘴滑舌,才认识不过一个时辰,便领着弟弟一口一个安之jiejie的跟在景湉期身后叫着。 如今景湉期略夸几句,那两兄弟就跟个猴儿似的,巴不得将自己会的十八般武艺都给景湉期演示一番。 许是靖国公老人家见不得两兄弟这么缠着景湉期,几句话将韩家两兄弟打发走了。 “小儿无状,还望世子莫怪……”靖国公遣开了两个孙儿,连忙与身旁的叶昰倾道恼,老人家感觉得到,这位世子心情甚是不妙。 想来中原之地,总是更讲究礼节周全,这两个孙儿也不算小了,然长在偏远之地,每日就知道练习骑射,人情世故上并没有这位老练。 “您的孙儿挂念长姐,也是应当的。”叶昰倾耐着性子,淡淡答到。 “他们姐弟,一向极好的。” 国公爷面上笑了,心底却觉着这年轻人很是警觉,还是叫他看出来了。 “晚辈告辞了,不时会遣了人将药送来。”知道有人要从自己这边套话,虽说景湉期不是那等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的傻白甜,可想到韩晓两兄弟扯着公鸭嗓叫她安之jiejie。 叶昰倾就觉着周身一阵恶寒。 回程的路上,叶昰倾又开始摆起了那张冷漠脸,开启了训诫模式。 “你家中那么些兄长和弟弟还不够吗?也不瞧瞧那是些什么人,竟是由着他叫你jiejie,你就那么喜欢让人叫你jiejiemeimei的?” 这话显然不像是训诫,更像是拈酸吃醋了,景湉期听了,越发觉着有趣,想起今晨叶昰倾故意撩她,若不一报还一报,倒是失了她风范,她狡黠的笑了笑。 “九皇妃很是惦记他们,学生也只是传个话而已……少阁主若是不嫌弃,您也可以叫学生安之meimei啊?若不然,学生叫您言之哥哥,可还妥当?” 这话说的,连景湉期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看叶昰倾,果然面颊上泛起了微红……真真是面若桃花,美艳不可方物。 “咳!”叶昰倾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诸如哥哥之类的称呼,在北地用得还多些,而在中原,“哥哥”一词多为女子称呼情郎。就连景湉期,对杨博詹等人,多以兄长称呼。 叶昰倾冷静了片刻,咬牙切齿答道。 “也不是不可以……嗯?安之……meimei……”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