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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情况,一边翻看东区分局做的调查副本,很快就翻到李兰秀那一页,说:“李兰秀也曾经是这家工厂的员工,那她和高世阳应该是在这期间就认识的。” 王志申接道:“对,两人是在毒气泄漏事件的第二年结婚的,然后李兰秀就和高世阳一起去了新的工厂,直到二十年前,高世阳又换了另外一家工厂,李兰秀也去了第三方质检公司。” 这时,手机另一头始终没开过口的薛芃,忽然问道:“那两人的儿子高力鸣呢,他是不是领养的?” 王志申先是一怔,随即说:“的确是领养的。我们调查过,高世阳和李兰秀一直没有后代,差不多是在三十年前收养了一个男童,就是高力鸣,他当时只有五岁。” “薛芃。”陆俨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在陈凌案里找到的那张纸条?” 薛芃:“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我们的故事,要从三十五年前讲起。” 而三十五年前,刚好就是高世阳和李兰秀工作的工厂,发生毒气泄露事件的同一年。 孟尧远“嘶”了一声,说:“不会是巧合吧,都是三十五年前。” 另一边,方旭接道:“而且之前调查陈凌案的时候,钟钰就说过,她和陈凌的父母都曾经是化工厂的工人,因为父辈认识,她们才保持着朋友关系。不过钟钰的公婆,也就是高世阳、李兰秀,一直都不赞同钟钰去看陈凌。” 许臻忽然问:“那钟钰和陈凌的父母,和高世阳、李兰秀会不会也是老同事?” 薛芃:“很有可能。陈凌的档案上也提到过,她的父母在化工厂关门之前就死了,但死因是什么,会不会和毒气泄漏有关?如果真是这样,两个案子似乎就能联系起来了。” 此言一出,三辆车上都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直到王志申问:“等等,我有点晕,陈凌是谁?” 孟尧远很快给王志申科普了一遍。 陆俨听着两人的对话,思绪早就飘到窗外。 经过东区分局一天的调查,似乎又为这幅案件拼图找到了几块碎片,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条线,可以将这些讯息串联到一起。 钟钰和陈凌是朋友,而且除了钟钰,没有人去监狱看过陈凌,可见两人的友谊。 根据陈凌案的种种迹象,足以看出陈凌这人城府很深,而且不是轻易与人交心的性格,能和她做朋友的,也不会是一般人,更不可能是仅凭朝夕相处就能建立起关系。 钟钰、陈凌自小就认识,保持了三十多年的友谊都没有断,这一点实属不易,可能是因为彼此朋友都不多,所以才额外重视这份感情,又或者是有什么共同的经历、遭遇,才会捆绑的如此牢固? 高世阳、李兰秀不赞成钟钰每个月去探望陈凌,但钟钰不听,可以想见,钟钰和公婆一定因为这件事讨论过多次,还起过争执。 那么在这样的关系中,高力鸣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是赞成,还是反对? 还有,如果陈凌写下的“三十五年前”那句话,指的就是化工厂毒气泄露,那么陈凌父母的死很有可能就和此事有关,那么同是化工厂员工的钟钰父母,会不会知道其中的内情呢? 陆俨正想到这里,这时,就听到薛芃在手机那头问:“小王,钟钰的背景你们调查过了么?” 王志申说:“哦,调查了,钟钰也是江城人,不过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跟着父母在历城生活,差不多是二十几岁的时候,她父母去世了,她才自己回来的。” 跟着父母去了历城多年,父母去世后,又自己跑回来江城?那么在钟钰去历城的这些年里,她和江城的陈凌,一直都是远距离联系? 陆俨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似乎陈凌和钟钰的关系,才是串联整个案子的关键性线索…… 另一边,薛芃也不再发问。 孟尧远和方旭、王志申,一直在顺着现有的线索进行讨论,薛芃却同样看着窗外,在脑海中拼命回忆着陈凌案的种种细节。 陈凌案最明朗的部分就是自杀和安眠药,这两者已经没有推翻的可能,但这个案子却留下几个疑点,比如“三十五年前”那句话,比如那瓶湖水,还有陈凌写在本子里却又撕掉的那张纸,后来还是孟尧远进行笔迹分析,才将那句话显露出来。 ——“悭贪者报以饿狗。” 这句话不像是自创的,会不会有出处呢? 薛芃拿出手机,将它输入到浏览器里,很快就浮出一串搜索结果。 原来陈凌写下的只有半句,后半句则是:“毒害者报以虎狼。” * 数分钟后,一行人来到李兰秀住的小区。 警车停靠的地方,外面围了一圈警戒线,但附近不少居民都在好奇的驻足围观,这和李兰秀的尸体被抬出来的那天情形完全相反。 那天,所有人都知道死了人,还有尸体,没人敢出来,但今天不一样,最初受到惊吓的恐惧感已经淡了,余下更多的是猎奇和八卦心理,而且纷纷拿着手机,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录视频。 陆俨很快将任务分配下去,留下几个人负责案发现场的现勘秩序维护,其余的人继续走访调查,除了邻居,还有附近的商户,包括街道居委会,而且调查的时间线要往前推二十年,所有知道或者听李兰秀提过年轻时工厂里故事的信息,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等部署完,陆俨让王志申给齐昇去个电话,将车上讨论出来的新进展告知齐昇,让他们结合化工厂往事一起走访调查。 这时,已经换上防护服的薛芃走了过来,将手机递给陆俨:“这是我刚才搜索到的。” 陆俨低眸一看,怔住了。 薛芃轻声说:“陈凌只写了这句话的前半句,写完之后还撕掉了。而后半句刚好提到了‘毒害’,不知道和这个案子会不会有关。” “其实我也在想两个案子之间的联系。”陆俨抬了下眼皮,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有预感,这次取证会将整个案子再往前推进一步。” 薛芃笑了下:“拭目以待。” 很快,薛芃和孟尧远开始第二次取证。 这一次不同于上次,上次是摸索,整个案件的详情还不了解,就连李兰秀的确切死因都不知道,取证都是浮于表面,但这次却有了新的目标。 薛芃第二次进入李兰秀的卧室,和孟尧远一起针对贴身衣物进行快速的毒性测试,再将衣物分批装进物证袋。 然后,两人又开始围绕着洗衣机取证。 孟尧远正在装洗衣液瓶子,薛芃打开一个洗衣凝珠的盒子,随手拿了一个出来,轻轻一捏,发现上面有很细小的针孔。 薛芃又换一个拿起,捏了捏,同样有针孔。 孟尧远也看见了,转头叫道:“陆队!” 陆俨走上前,薛芃示意道:“每一个洗衣凝珠上都有针孔。还有,这些洗衣液也不太对,好像有点稀。应该是下毒者提前将百草枯稀释过,再注射到这些洗衣用品里搅匀,而他本人根本不需要在场,只要李兰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