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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殿下说的声势,是哪一种?” “枯井复流水,祖坟冒青烟,什么都成。”李映柔笑的狡黠,“弄点祥瑞之兆,越邪乎越好。” 阿垸:…… “布置好之后,你们只需要把信儿散播出去,其他的不必做,快点回京就成。过不了多久,锦衣卫就会把消息送到陛下那里。”李映柔站起来,抬手掩唇打了个呵欠,“首辅大人在京师正春风得意,家乡再飘点紫气东来,这才叫锦上添花呢。” 靳明阳这个人居功自傲,为人又很虚伪,京城内外到处都有他的大小喽罗,每天数不清的人阿谀奉承,李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她不会再给李韶使绊子,相反,她还要帮他给靳明阳这棵老藤施点肥。 毕竟藤蔓上的瓜结大了,才好摘。 “是!”阿垸心灵神会的离开了。 入夜后,月华如纱倾泻在地,长公主府里寂静一片,唯有蟋蟀和草虫肆意鸣叫。李映柔斜躺在香榻上看话本,心思却不在上头,阿木这颗棋子废了,她要另辟蹊径。 矮几上放着一盏玲珑的琉璃灯,她凝着闪烁的灯芯发呆。这次在用人上她要精挑细选,先拿下日后有权势的,该去找谁呢? 噼啵 灯芯炸响,李映柔吓得一颤,仿佛在那橘色火焰中看到一个儒雅瘦高的身影。 “苏恪……”她嗫嗫低语,双眸湛亮。 虽然苏恪现在只是个吏部主事,但几年后官至吏部尚书,掌百官升贬命脉。前世她被晏棠捂得死死的,无法去拉拢苏恪,如今没了晏棠,他是最好的人选。况且这人貌比潘安,纳入裙下不亏。 确定好新目标,李映柔决定明天一早就去苏府门口偶遇,“竹筠,就寝!” “是。” 竹筠安静的伺候她洗漱更衣,全程没有多余的一句话。李映柔素来不喜人在身边值夜,她侍弄完很识趣的退出去,回东庑房休息去了。 李映柔这边刚要躺下,门外又传来细微的叩门声,她探头问:“竹筠,是你吗?” 外面无人回应。 疑惑漫上心头,她走到门前,缓缓将门打开。视线一点点扩大,只见廊下立着一道欣长的身影,宽肩窄腰,背身而站,大红飞鱼服甚是耀目。 这个背影化成灰她都认识! 李映柔遽然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关门,谁知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门框,人迅疾闪进屋内。身形利索,俨然是有一身好功夫。 晏棠揽她入怀,捂住了她的嘴,“殿下别喊,要不然,臣就不客气了。” 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李映柔怔愣的看他低头,隔着手背吻她一下,而他那双幽深似潭的眼眸闪过一丝桀骜,毫不畏惧的盯着她。 这…… 真不要脸! 第5章 、风波起 李映柔挣扎了几下,奈何晏棠越箍越紧,最后只有老实下来,盈盈双眸轻动,向他示意。 半晌后,晏棠松开了钳制,暗绣云纹的皂靴一旋,将屋门关紧。 密闭的空间忽然让人压抑,李映柔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愠怒道:“晏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夜闯长公主府,谁给你的胆子!” 晏棠不言语,只用食指抵唇,做了个“嘘”的意思,眉眼蕴着威胁之意。 李映柔顿时就被慑住,她知道这人凶狠,心比脸还冷。夜闯长公主寝殿,如此冒犯僭越的事他都敢做,想必是有备而来。 她现在还不想与之闹僵,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音色压低:“你不会是因为罚俸的事过来找我吧?这是陛下的旨意,你不要牵连与我。” 晏棠闻言,神色略微诧哑。 室内只点了一盏绢灯,昏暗的光影照在他身上,大红曳撒浮光波动,清俊的面容一边明一边暗,透着些许诡异的美感。 少顷,他轻声叹气,似乎有些怅然,“半年俸禄也不少,臣还指着它养家糊口,殿下说怎么办才好?” 堂堂锦衣卫同知,缺这半年俸禄,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恐怕街边的三岁小儿都不会信。李映柔心里暗忖,悻然道:“罚俸这事怪不得我,是陛下的主意。你如果一定要把这事算在我头上,那也无妨,不知道晏大人月俸多少?” “二十六石。” “好说好说,明天我会将半年俸禄尽数送到你府上。”李映柔挤出笑意,“不对,是一年俸禄,多余的算我赏给你了,这下可以了吧?此地不宜久留,晏大人还是快走吧。” 破财免灾,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钱,谁知晏棠微勾唇角,清浅的笑容犹如溪流破冰,潺潺流淌进她心里,让她一霎恍了神。 “你……你笑什么?”李映柔耳尖微红,身穿的雪色中衣面料轻薄,裹着她婀娜的身材,秀发如瀑垂在腰际,一边拢在耳后。 标致的美人在这迷蒙夜色中免不得让人想入非非,晏棠忽然念起她柔软如酥的身躯,还有清浅勾人的低吟,一股火就从小腹窜起,迅疾蔓延。 他很想抱住她,好生疼爱她,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晏棠清清嗓子,按捺住不停叫嚣的欲.望,“多谢殿下宽宥,月俸就算了,那点小钱臣看不到眼里。臣只不过想念殿下而已,就过来看看你。” “晏大人,咱们没打过几次照面好不好,何谈想念?”李映柔气极反笑:“深更半夜,你想来就来,当这里是你家呢?你们锦衣卫那套抄家造孽的本事别放在我这,这里是大魏长公主府。”她沉脸恐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喊一声的话,你就得下狱,陛下不会轻饶你的。” 晏棠深以为然道:“殿下说的有理,是臣冒犯了。那殿下喊人吧,臣束手就擒。” 李映柔:…… 深更半夜,锦衣卫上官若是在长公主的寝房被抓,以她现在微乎其微的权势来说,百害无一利,弄不好还得被套一个通jian的罪名。锦衣卫本就风评不好,朝臣们要是借此机会大做文章,李韶也难以保全她,她就成了可怜的政治博弈牺牲品。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不能意气用事。 晏棠见她踟蹰不前,似笑非笑地问:“殿下不喊吗?” 李映柔微微咬牙,丹唇含笑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没必要闹的满城风雨。晏大人现在走的话,我就不追究了。” “既然殿下不喊人的话,那臣就说正事了。”晏棠敛正神色,在她诧异点头后,徐徐道:“薛平残党供出了左都御史颜世苑,臣派人去调查,一切属实,所以特地来问殿下想怎么办。保,还是不保。” 李映柔闻言怔悚,颜世苑怎么也变得短命了? 她出神的注视着眼前挺拔如松的男人,时光仿佛溯洄到两人结盟时。 乐成三年,锦衣卫闹腾的凶,李映柔为了保护她手下的官员,只能去拉拢刚刚上任的锦衣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