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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广播站的结束音乐已至尾声,纪瓷拉住杨樱,“算了,先准备上课吧。” 闻言,陈婷婷轻蔑地笑了声。 纪瓷拿了班级后面柜子里存放的垃圾袋,开始收拾地上。 好在这些资料都是她整理完,去打印店一张张印出来的,并不是孤品,只需要放学了再去一趟打印店就是了。至于做好的标记,她也可以再写。 这些都不麻烦,对比事情而言,更麻烦的是人。 离她的座位不到两步的距离,陈婷婷正在和前桌的同学谈笑风生。纪瓷看了两眼旋即把视线收回,轻轻挥动扫帚,将地上最后一片纸屑清扫干净。 午休时间,纪瓷拿着U盘去了一趟学校打印室。 一中的高中部和初中部中间隔了一个cao场,打印室就在初中部A栋的教学楼底下。杨樱中午不想睡午觉,于是提出和她一起去。 这几天,杨樱总是对她很热络,一路上都在主动和她说话,“...要我说早上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陈婷婷,这件事肯定是她干的,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 纪瓷静静地听着,她在人群里从不会是主动发言的那个,基本上都是他人的旁听者,最多不过冷场的时候应和几句。 她得承认,杨樱的想法和她大致重合,但就算觉得蹊跷,她手上却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哪怕直接去问陈婷婷,对方也不会傻到承认就是自己。 没有确足的证据,所有的质问就都只是凭空猜想。 纪瓷不会把这些想法告诉杨樱。 说到底,这件事情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和纪瓷的这种交流方式,杨樱早就已经习惯了,吐槽陈婷婷的话没说太久,她突然转了话音问:“纪瓷,你晚上是不是要去“告白”啊?” 纪瓷抱着打印好的资料,看她一眼,眉眼间全是懵然。 过了会才记起来,哦,昨晚那个酒吧名字是“告白”。 “嗯。”她应声。 杨樱一喜,挽着她的手激动起来,“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纪瓷翻看几眼资料,觉得还是要提前说清楚,随即抬头道,“但是我还完衣服就走,你要是还想坐一会的话...” “可以啊,我就陪你去还衣服。” 纪瓷的眼神掠过她脸颊的绯红,没有多问,“好。” * 晚饭时间,银杏路上并没有多少人。 这一带是著名的酒吧街,基本上都是晚上七八点才开门。 纪瓷和杨樱到“告白”门口的时候,付燃推门从店内搬了招牌出来,等她们走近了才认清人,挥手打了个招呼。 和昨晚在酒吧见到的不一样,他似乎刚醒,穿着随意,淡黄色的头发随意支棱着,懒懒打了个哈欠,“进来坐,要喝点什么?” “你们现在才开门吗?”杨樱率先进门。 室内空气不算好,有几桌甚至都没来得及收拾,酒瓶肆无忌惮地倒在桌面上,瓜子壳和纸屑撒了一地。靠近门口的长沙发上放着未整理的薄毯和枕头,灯未全亮,纪瓷下台阶的时候差点踢到沙发下放置的一个矮脚凳。 她极轻地拢了下眉。 付燃捡起两个抱枕,又跑去把大门边的窗户打开通风,“抱歉哈,昨天人太多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们随便坐,别客气。” 这一屋子基本没地下脚,杨樱和纪瓷只好窝在吧台边坐着。 “就你一个人啊?” 付燃进吧台给她们倒了两杯水,顺便用手把凌乱的头发抓了抓,“啊,昨天结束得太晚,我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 杨樱喝了口水,眨着眼问:“那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人...也是老板吗?” “你问三哥啊。”付燃了然地点头,笑着打趣,“对,他是大老板,我只是给他打工的。” “他今天来吗?” 杨颖继续问。 纪瓷把清洗好的衣服放在吧台上,闻言看了她一眼。 “他看情况,贵人事忙,还不确定有没有时间过来。”付燃从善如流地一通掰扯,最后问杨樱,“怎么着丫头,看上他了?” “才没有!”杨樱羞恼地跳下高脚凳,义正严辞,“我就随便问问,不行吗?” “行。”付燃笑了笑,明显从杨樱欲盖弥彰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也是,三哥那个人,招惹一两个小姑娘根本不算什么新鲜事。” “黄毛,你别瞎说!”杨樱见付燃还没有闭嘴的意思,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声,根本不顾及纪瓷还在身边,自己便急冲冲地出了门。 纪瓷也没有多待的理由,她起身把纸袋推到付燃面前,“抱歉,她不是有意的。” “没事没事,是我话太多了。” 付燃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去看袋子里的东西。 纪瓷:“这是昨天借的衣服。” 付燃拎起衣服看了看,“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的,美女穿多久都是这件衣服的荣幸。” “谢谢。”纪瓷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她其实觉得付燃这个人还不错,除了有时候嘴碎八卦一点,但并没有什么恶意。 “那你慢慢忙。” 晚上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她和付燃告别。 走到门口,纪瓷刚把手放在铁质的门把上,门突然被人从外拉开,扑面而来的冷风掠过脚踝,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三哥?” 身后,付燃喊了一声。 纪瓷这才抬眸,视线从眼前男人的裤腿滑至腰间,再到领口、下巴,最后落到那双惑人的桃花眼上。 霍骁眉间凝着nongnong倦意,看清人后,轻挑了下眉,似乎也很意外此时此刻会在这里见到她。 等了一秒,他忽然悠悠地问:“小孩,又来偷偷喝酒了?” “......” 6. 过分 再不早恋就晚了 话音刚落,人行道两边的路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晕打在店铺门口的地砖上。 从门打开的缝隙往外看,有几朵云彩挂在湛蓝的天空中,远处树干的枝桠沾染上薄红,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恍惚有种天刚初晓的错觉。 纪瓷站在他面前昂着头,一时语塞。 “三哥,人家是来还衣服的。” 付燃适时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