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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对着盘古天神起誓,一生不得做出危害北狄与族人之事,否则死后灵魂不能离开身体,会被秃鹫啄食干净,那样就再也不能转世轮回了。”风长天道,“他们信这个。” 姜雍容点点头:“所以你开始才想杀了他。” “关什么门呢?”里面传出白袍人的声音,咬着牙,吸着气,却依然带着一丝笑意,“北狄汉子不怕痛,不怕死,但怕孤单,来吧,对我使个美人计,说不定我什么都说了……”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一顿暴揍打断。 “可惜了,是条硬汉,眼神也挺好,奈何是条北狄狗。”风长天叹了口气,“所以还是杀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姜雍容就凑在了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问:“行么?” 风长天慢慢地摇了摇头。 姜雍容微微皱眉:“不行?” “你离太近了,我没准备好,一时没听清。”风长天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姜雍容咬牙:“你能不能正经些?” 风长天很冤。 试问像雍容这样的美人儿突然凑在耳边,吐气如兰,温热气息喷在耳坠上,他的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耳朵干脆罢工,谁能听见她到底说了什么?! 姜雍容到底还是又说了一遍,风长天虽然依旧是心里头发痒,但总算听明白了,眼睛随之一亮,嘴巴眼看就要凑上来亲她一下。 姜雍容一只手挡住了他的脸,示意元元在呢。 元元一直是个想靠近风长天又不大敢靠近风长天的状态,只好挨在姜雍容身边,脖子却伸得长长的,一直偷偷打量风长天。 “小孩过来。”风长天对元元招招手。 元元立刻摇着尾巴凑过去。 风长天摸摸元元的头:“你娘好像挺怕我,你怎么不怕?” 元元骄傲地道:“我是男人,我才不怕!风爷你是最厉害的汉子,我长大一定要像风爷一样神功盖世,打北狄!” “说得好!”风长天大赞,“等你长大了,爷带你去打北狄!”说完,发觉不对,“哦,错了,你生晚了,爷今年就要去把北狄打了,估计轮不到你了。” 元元一听,嘴都扁了:“能不能等一等我?我大起来很快的!” 姜雍容看着这一大一小,风虽然寒冷,她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暖意。 风长天好像很招小孩子喜欢。年年是这样,元元也是这样。 他以后的孩子一定也会很喜欢他吧? “咦,雍容你怎么脸红了?”风长天眼尖,问。 “……”姜雍容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他这对眼睛,什么都瞒不过,她尽量平静地道,“风吹的。” 风长天将她的手拿过来,握在手心里捂着,且小心翼翼注意不碰疼了她。认真端详她半晌,“不像。” 说着他凑过来,低低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事?” “嗯,”姜雍容只好使出杀手锏,“我在想,以风爷的童子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自己的孩子?” 风长天:“…………………………” “童子功?”元元探出头,一脸好奇,“是很厉害的武功吗?我也要练!” “不要练。”风长天沉痛地道,“打死都不要练,知道么?” 第70章 . 天女 雍容,下来 这一天, 云川城每一家富户都收到了一件礼物——一具或两具北狄人的尸体。 尸体的数量和富户们的家产成正比。 比如杨天广收到的最多,一共五具。 大家都很懂行情,收下礼物之后纷纷奉上了谢礼——一具尸体一百两。 这是风长天从前订下来的规矩, 原话是:“爷拼死拼活杀北狄狗,各位才能在这里发财挣大钱, 爷这些手下人一番辛苦,要点辛苦费不过分吧?” 当然最初还有人觉得很过分的。因为北狄人只在城外劫掠, 又不在城内, 所以便有人道:“风爷您打城外的北狄人, 该和城外的人要钱去,跟我们城内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城外的人肚子都填不饱,能不能拿出闲钱来孝敬天虎山, 那就更加和他没关系了。 风长天从善如流,当即将尸体都收了回去,然后把富户们全部“请”到了城外,一直住到北狄人出现。 人们当场哭爹喊娘,风爷便问他们:“那现在问题来了, 城外的北狄人, 跟你们城内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有关系有关系!”大家忙不迭喊。 “那我家兄弟们拿点辛苦钱,过不过分呢?” “不过分不过分!”大家一致同意。 ——于是规矩就这么定下来了。 “看, 爷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从不强买强卖。”风长天如此评价自己。 姜雍容:“……” 她算是知道云川城的人们为什么谈风色变了。 天黑之后不久, 笛笛来寻元元回家。 姜雍容便同姐弟俩一道回去。 元元家的房子不大,原本元元娘一间, 元元跟笛笛一间。 现在叶慎四人就把厅堂占了一半,元元娘把元元带过去睡,让姜雍容同笛笛一间。 夜里上床, 笛笛显然不想过来,只赖在隔壁房间磨蹭。姜雍容解衣上床,板壁薄,就听见隔壁房间的声音隐隐传来,是笛笛在跟元元娘嘀咕:“为什么非得让她住这里?让她走不行么?” “就凭她敢杀北狄人,就凭她不是沙匪,够了么?”元元娘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威严,“若是你爹还在,也让她留下的。” 笛笛静了一会儿,还是咕哝道:“可她跟那个风长天混在一起……” 元元娘叹了一口气:“你看能不能劝劝她,让她莫要被那沙匪头子迷昏了头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姜雍容无声地笑了一下。 若是把时间倒回去一年,去告诉那个在坤良殿静静等死的她,她将来会离开皇宫,去到遥远的北疆,并且还喜欢上一个沙匪,她一定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并且一定会尽量阻止自己踏入这番苦海。 时间真是奇妙啊,短短一年不到,她的人生竟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忽地,窗上“喀啦”一声响,有人在外头敲窗。 为阻挡风雪,北疆的窗子都造得十分结实。 姜雍容费了点力才打开,就见风长天站在窗下,长眉飞扬,眸子雪亮。 “干什么?”她压低声音问。 “来看看你,怕你睡不着。”风长天也放低了声音,“要不要到我那儿去睡?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比这儿好多了。” 姜雍容脸上微微一红:“不了,我在这里就好。” 风长天站在窗下,良久没说话,只望着她。 有些话好像不需要用言语说出口,姜雍容明白无误地